金融家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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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和铃遇险

    “我们国家是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思想道德课上,赵教授在讲着。



    “嗡嗡。”赵教授放在讲台的手机在震动,他没有理睬,继续讲课。不一会儿,赵教授收到一条短信,“儿子住院了,医生说他肾结石。”



    赵教授一下子愣在那里,心想:“怎么会这样,儿子才16个月大。”



    下课后,赵教授直奔医院。赵教授是一位忠诚的党员,北清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经常在电视上做节目,批判公知。儿子现在16个月大,老来得子。当晚,儿子肾衰竭,抢救无效死亡。



    “学长,马上要放假了。你有什么安排?”江和铃问道。



    “暑期,学校有两个志愿者活动可以参加。一个是地震灾区,另一个是奥运会。你打算参加哪一个?”



    “我想去地震灾区。你呢?”



    “地震灾区比较危险,交通、卫生环境比较差。我看你还是去奥运会做志愿者吧。”



    “学长,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要去哪里?”



    “我去地震灾区,作为我校志愿者队的现场负责人。”



    “那我也去地震灾区,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听江和铃说,她暑期要去地震灾区做志愿者。”齐菀青发短信给高承宇。



    国家某部委家属楼,高承宇和父母在一起吃午饭。



    “爸,暑期我想去地震灾区做志愿者。”高承宇说道。



    “我已经和北清市奥组委打好招呼,你就全程陪同国际奥组委官员,做他们的翻译。”



    “可我还是想去地震地区。”高承宇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母亲。



    “儿子,听你爸的。地震灾区太危险,万一发生余震咋办,咱家就你一个儿子。你爸让你陪同国际奥组委官员,自有他的用意。”



    饭后,高承宇去买了一套地震防护用品,让齐菀青送给江和铃,并留了一张字条,让她注意安全。



    暑期来临,韩景云带着北清大学志愿者队一行20人坐火车去地震灾区。在火车上一行人有说有笑,憧憬着接下来的志愿者生活。



    10多个小时后,来到地震灾区。下了火车,坐上汽车,一路过去,只见满目疮痍,到处是倒塌的房子。整个车子,安静了,听不到一点声音。火车上的有说有笑早已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是沉默。



    又过了2小时,来到营区。营区是临时搭建的简易板房,由于担心发生疫情,营区的自来水不能直接饮用,只能喝从外面运过来的纯净水。



    天黑之后,志愿者队在简易板房里睡下了。江和铃一个人来到外面,看见韩景云坐在台阶上。



    “学长,还没睡啊。”江和铃走上前去说道。



    “睡不着,出来看看,”韩景云回道,“你还好吗?”



    “一切都好,就是不能洗澡。”江和铃微笑着说道。



    “委屈你了。”



    “不委屈,有你在就不委屈。”江和铃倔强地说道。



    “小傻瓜。”



    江和铃痴痴地笑着。



    韩景云掏出一块巧克力,说道:“拿去吃吧。今晚我看你也没怎么吃,川菜不习惯吧。”



    江和铃接过巧克力,折成两段,将大的一块给韩景云,说道:“我们一起吃,我看你也没怎么吃饭。再说了,巧克力甜,容易变胖。”



    “多吃点,要减肥也要等到以后。”说着,并把大的一块巧克力塞给江和铃,自己拿着小的一块巧克力。



    第二天,志愿者队对失去亲人的家庭进行心理疏导。由于学校坍塌,尚未建好新的教学楼,江和铃和其他志愿者就在简易板房中给灾区的学生补课。



    上课的时候,有个学生总是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下课后,也不跟其他学生一起玩耍。江和铃拿着一块面包走过去,说道:“请你吃面包。”



    “谢谢。”小孩接过面包。



    江和铃看着正在外面玩耍的孩子,说道:“不和他们一起玩?”



    一阵沉默,小孩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江和铃,低下了头。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告诉姐姐,好不好?”



    小孩还是沉默,低着头,渐渐留下眼泪。



    江和铃拿纸巾擦干小孩的眼泪,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吃面包。”



    课间休息结束后,接着上课。下课后,家长们接孩子回家。一位老先生接走那位哭泣的男孩。



    问当地人得知,地震发生的时候,小男孩一家人正在吃饭,父亲被房梁砸死了。母亲为了保护他,用自己的肩膀支撑起房梁的重量,整整3天,直到救援队发现他们。救援队刨开废墟,救起小孩时,小孩母亲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晚上,江和铃与韩景云带着小礼物,在当地人的带领下,来到小男孩家中。小男孩现在住的房子是政府临时搭建的简易板房。



    “那位是小男孩的爷爷,”当地人指着坐在门口的一位老先生说道,“现在家里就剩小孩和他爷爷了。”



    老先生坐在门口唱着四川的古曲,粗犷而有力,在月光下,富含无尽的生命力。



    江和铃听得入神。



    也许是察觉到有人过来,老先生停止歌唱。在当地人的引荐下,江和铃与韩景云走上前去和老先生打招呼。和老先生简短交谈后,江和铃与韩景云带着礼物,进屋看小男孩。屋中只有一张床和政府发放的一些洗漱用品,小男孩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儿童书。



    把礼物交给小男孩,简短地聊一聊,江和铃与韩景云就出去了。在这样的灾难面前,什么样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时间可以抹平伤痛。



    走出小男孩家,在回营地的路上。江和铃与韩景云看到有些人家在屋外架起火堆,在做简易的火锅,一阵香气传来,触动味蕾,江和铃与韩景云差点流出口水。地震过后,逝者已逝,活着的人生活仍要继续。也许对逝者最好的纪念,就是把日子过得更好。



    来地震灾区一个星期了。在这一个星期里,韩景云与江和铃的生活还算安然有序。直到下面的事发生。



    “不好了,快去看看大仁家的孩子。”营地外面有人喊着。



    韩景云和其他志愿者一块跟着去大仁家,到了之后,发现大仁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仁在说着:“孩子没法尿尿。”



    医疗志愿者队的汽车来了,将孩子送到省人民医院救治,经检查发现是肾结石。



    “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得肾结石?”韩景云对江和铃说道,“我们学校马克思主义学院赵教授的孩子也得了肾结石。”



    “后来怎么样了?”江和铃问道。



    “经抢救无效死亡,赵教授是老来得子,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很多。”



    “但愿这个孩子没事。”



    接下来几天,地震灾区及全国各地相继爆发出幼儿肾结石事件。这引起国家卫生部门的重视,成立专项调查组展开调查,发现幼儿喝的鹿鹿奶粉中,含有化工原料三聚氰胺,造成肾结石。



    “这些厂商怎么这么无耻,把化工原料加到奶粉里。”平日里温和的江和铃,痛斥奶粉厂商,“奶粉本来是用来救灾的,结果却害人。”



    “现在要做的是尽快通知当地居民,不要再喝鹿鹿奶粉。虽然政府已经下发通知,但有些居民住在山里面,没有网络,没有电话,通知不到。我们志愿者队现在要做的是分成5队,去通知居民。”韩景云说道。



    志愿者队快速行动,首先通知营地周边的居民。很多居民还不理解,政府发放的赈灾物资怎么会有问题。一开始不相信志愿者的话,费了很大的劲,才解释通。



    仍然有灾区的幼儿由于肾结石被送往医院,情况十分紧急。到了晚上,志愿者们陆续回到营地。



    “江和铃怎么还没有回来,有人看到江和铃了吗?”韩景云焦急地问道。



    “今天下午江和铃跟着政府的车,去后山,通知山里的居民了。”有人回复道。



    志愿者们吃完饭,陆续上床休息。韩景云坐在营地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韩景云越来越焦虑。在当地人的带领下,韩景云来到政府部门。



    “今天政府去后山的车回来了吗?”韩景云问值班人员。



    “唉,”值班人员叹气道,“今天政府去后山的车,遇到山体滑坡,出事故了。”



    “有人员受伤吗?”韩景云紧张地问道,心都提到嗓子上。



    “有个姑娘在事故中,晕了过去,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



    韩景云几乎站立不稳,心中骂了自己一万遍,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由于晚上没有吃晚饭,再加上担心江和铃的状况,韩景云差点晕过去。



    回营地后,跟营地的志愿者交代一下情况,韩景云立刻坐营地的车去医院。“可不要出事啊。都怪我,为什么让她去后山?”韩景云不停地自责着。



    到医院后,立刻找到值班医生。医生告诉韩景云,江和铃在从后山回来的路上,遇到山体滑坡,从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中了她坐的汽车。司机当场死亡,汽车撞向路边的岩石,江和铃也在撞击中头部受伤。如果救护车晚到10分钟,可能就救不回来了。现在江和铃已经被转往普通病房。



    韩景云立刻去病房,坐在椅子上,看着江和铃。江和铃还没有醒,静静地躺在那里。



    现在四下无人,韩景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给了自己胸口两拳,痛哭起来。



    “和铃,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为什么让和铃去后山?不知道山上危险吗?韩景云,你怎么这么蠢?”



    累了,韩景云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期间,有护士过来巡夜,没有叫醒韩景云。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江和铃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还活着。”江和铃心想。



    江和铃四目张望,只见一个人趴在病床上睡着了。仔细看,是韩景云。江和铃静静地看着韩景云,心中感到无限幸福,这一刻她感到就算自己死了,也是值得的。



    也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韩景云慢慢抬起头,看见江和铃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说道:“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说着,韩景云就往外跑。也许是长时间趴在病床上,腿有点麻木。也许是太过于激动,没有看好路。一个踉跄,韩景云摔倒在地。



    江和铃挣扎着要从病床上起来,去扶韩景云。韩景云赶紧爬起来,让江和铃不要动。自己走出病房,去找医生。



    医生过来,检查之后,说江和铃已无大碍,但需要好好休息。



    “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韩景云对江和铃说道,“都怪我不好,让你去后山。”



    “我去后山通知了好多家居民,不然他们的孩子还得接着喝毒奶粉。”



    “还想着毒奶粉,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韩景云说道,“那些孩子我去通知。”



    “你要小心啊。”



    “放心吧。”



    韩景云见江和铃已无大碍,和医生沟通好之后,准备回营地,继续工作。



    临走前,江和铃说道:“如果这次我没有活过来,你会怎么样?”



    “我陪你一起死。”韩景云坚定地说道。



    “傻瓜,答应我,无论怎样,都要好好活着。”



    韩景云微微一笑,出去了。回营地后,韩景云把江和铃的情况跟志愿者队说了,让大家不用担心,并嘱咐接下来的工作要当心。由于担心再次发生意外,当地政府部门不再让志愿者队去山区通知居民。



    韩景云跟当地居民借了口锅,每次去医院看江和铃,都要炖点鸡汤带过去给她,让她补补身体。



    半个月后,江和铃出院了。韩景云想让江和铃直接回北清市,但江和铃坚持要留下来,直到志愿者活动结束。韩景云犟不过江和铃,江和铃留了下来,但韩景云要求江和铃每天跟着他。



    在灾区两个月后,志愿者活动接近尾声。看着那个坐在教室最后面的男孩,现在变得开朗,可以和其他学生打成一片,江和铃由衷地高兴。更重要的是,由于志愿者队的积极参与,及时通知当地居民,避免更多的幼儿服用毒奶粉,挽救了很多小生命,而这些小生命是灾区的未来。



    临行前,当地政府为志愿者队举办了欢送会,当地居民都来了。看着居民眼中不舍的表情,志愿者队成员无不潸然泪下。



    这片土地经历如此大的自然灾难,在人类历史上也属罕见。就像韩景云与江和铃之前看到的简易板房外搭起的火锅,生活还得继续,时间会抹平这里的伤痛。自然灾害是人类无法控制的,但我们可以做的是避免人类自身造成的伤害,无良厂商生产毒奶粉,害的是我们民族的下一代。那些在地震灾难中幸存的幼儿,却死于人类制造的毒奶粉,每每想到这,无不令人痛心。



    欢送会结束后,志愿者团队陆续回营地收拾行李,明天坐火车回北清市。韩景云与江和铃收拾好行李后,坐在星空下。



    “学长,你说这些灾民的生活还能回到过去那个样子吗?”江和铃问道。



    “会吧,也许不会。”



    “明年暑假,我们还来看他们好不好?”



    “行啊,只是到时你要一直跟着我,可不能再出事了。”



    “放心吧。”



    江和铃含情脉脉地看着韩景云,韩景云也看着江和铃,两个人渐渐地靠近,在这星空下,两个人有了第一次吻。



    第二天,志愿者队乘坐火车回北清市。到达北清市后,韩景云帮江和铃提着行李,两人一同出了火车站。在火车站外面,江和铃父母已经在等候她。韩景云向江和铃告别之后,一个人回家了。



    “你看你出这么大事故,都不告诉妈妈。”江和铃母亲说道。



    “妈,没事,都已经好了。”



    “刚刚帮你提行李的小伙是谁?看上去很面熟。”江和铃母亲问道。



    “就是之前歌手大赛给我伴奏的那位,现场照片你不看过了吗?”



    “是是,我想起来了。”江和铃母亲说道,“你们俩在一起啦?”



    “是的。”江和铃害羞地说道。



    “快跟妈妈讲讲,这小伙子怎么样?”



    “不要,不要,咱快点回家吧。”



    “在车上跟妈妈讲。”



    “爸,你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