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调查
李聪在现场一个个排查今天值班的所有医生护士，除了程小芳以外其他人都到齐了，正当他犹豫着需不需要给黄宇打个电话的时候，一直停止运转的电梯门突然打开，一男一女从里面走出。
“黄宇，你去哪里了？找到程小芳没有？”李聪一眼就看到了出现在现场的黄宇。
“找到了。”黄宇想起自己对程小芳的所做，语气不禁低沉起来。
“怎么没把她带过来？”李聪注意到站在黄宇身边的蒲范强，问道，“他是谁？”
“他叫蒲范强，是我同学，我相信他对破案有帮助，就带他过来了。”
李聪多打量了蒲范强几眼，不知怎的蒲范强给他的感觉就跟当初的张杨一样神秘，“你的同学，个个都是破案高手啊。”
黄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跟着蒲范强一起走到陈尸现场，尸体已经被搬走，残留下来的，只有渐渐凝固的血液。
只是看地上血迹的分布，蒲范强和黄宇完全可以想象程朋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被人残忍的剖尸，将身上的器官洗劫一空，这是多么令人发指的行为。
“小芳她……”黄宇眼角泪光闪烁，程朋遭遇了这般劫难，程小芳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她无法想象，但是自己不仅没有安慰她还那样严厉的质问她，这怎能使黄宇心里好受。
“你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小芳不会怪你的，别太自责了。”蒲范强余光瞟见黄宇难过的神情，出声安慰道。
随后他蹲在了原先程朋靠坐的墙壁边，仔细地观察现存的痕迹。
黄宇暂时止住了自责的心态，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身状态之后，也开始投入到了搜寻线索的工作中。
其实现场可疑的地方和一些物证都早已被警方收集起来，蒲范强和黄宇想在这里发现什么实在是不容易。
“李队，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呢？”黄宇将忙完的李聪叫住，这个时候也该听听现场目击者的证言。
“在那里，是今晚值班的一名护士，叫赵媛。”李聪指了指站在那边的一群护士，被人群包围着询问的就是赵媛。
黄宇应了一声，招呼着蒲范强就一起朝着那名年轻的护士走去。
“你好，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吗？”黄宇走到那群护士跟前，微笑着问道。
“嗯。”赵媛似乎还没从惊惧中回过神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想来是尸体的惨状给了她极大的刺激。
“能告诉我们具体情况吗？每个细节请都不要放过。”
赵媛看了一眼黄宇，又瞄了瞄一直盯着她的蒲范强，缓缓说道：“今晚十点多的时候，我到五楼的储藏室拿一些医疗必需品，我上来的时候是空无一人的，周围都很安静，”赵媛一边说着，呼吸渐渐变的急促，“可是当我拿着东西出来准备下楼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割什么东西一样，听起来很恐怖。”赵媛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上去看看怎么回事，虽然六楼是太平间，平时很少有人去，但是我还是止不住我的好奇心。”
“不过奇怪的是，我刚刚在楼梯上没走几步，那个声音就消失了。到了六楼之后，灯光很暗，我只隐隐看到一个人靠在过道的尽头坐在地上，我还以为是哪个房间的病人，冲他喊了两声，见他没反应我才慢慢靠近他，直到离得近了，我才发现……”
黄宇和蒲范强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震惊，按照赵媛的说法，她在上楼的时候凶手应该还在现场，而这栋大楼无论是电梯还是楼梯都离尸体有段距离，赵媛上楼之后不可能不会发现离开的凶手，也就是说直到赵媛发现尸体，凶手一直都留在六楼。
“那之后呢？”黄宇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吓得大叫起来，连腿都软了，没过多久楼下的其他医生护士听见动静，就都赶过来了。”
“那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离开？”
“这个……”赵媛眉头微皱，想了一会儿道，“我记不清了，等到人都上来之后我还是怕的不行，没注意有没有人离开，你们呢？”赵媛回头问向那些站在后面的同事，或许他们能注意到什么也说不定。
然而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从互相的眼神中看出什么，茫然地摇摇头。
黄宇轻轻叹息一声，一条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流失了，要是能沿着继续追查下去的话，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至少不是一无所获，既然他在这里可以不引人注目，八成就是医院的人吧。”蒲范强朝现在正聚集在六楼的医生护士扫去。
黄宇愣了一下，这句话她似乎之前从跟谁说过，对，就是在跟张杨讨论何向群案子的时候。
黄宇忽然想到了什么，顺着蒲范强的目光朝人群望去，搜寻一番之后终于是发现了她要找的那个人。
“王超医生，今晚你也在啊。”黄宇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一个熟人的身上，正是之前跟她见过几面的王超，何向群一案的重要证人。
王超看见黄宇之后显然也是有些惊讶，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回应道：“是啊，又碰上这么一件事，最近可真是不太走运。”
“你认识？”蒲范强轻声问道，看起来黄宇似乎对他很是在意。
“嗯，上次何向群案最后一个见过何向群的人，今天他也在医院，我觉得有点过于巧合了。”
蒲范强打量了一番王超，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中年医生，无论是谈吐还是行为，都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过蒲范强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一个人的外表所欺骗，要知道善于伪装的人他见得实在太多了。
不过同时他的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弧度，自己不也是这种人吗？
“怎么样，你觉得他可疑吗？”黄宇见蒲范强沉默不语，以为他在思考什么。
“不知道，多注意一下他吧。”
黄宇还想再向王超多问点什么，从他的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王超回头之后脸色忽然变得恭敬起来，“乐院长，您…您怎么在这儿？”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前与程小芳见过面的乐海良。
“今晚在医院里处理一点事，没想到又发生这样一件事，真是……唉。”乐海良重重地叹口气，短短数日之内自己的医院发生了两起命案，换做是谁也会感到烦躁，“这两位是……”
“哦，他们是警察，也是程医生的朋友。”
乐海良目光在黄宇蒲范强两人之间飘忽，道：“我就想知道，你们警察到底在干什么？上次是我们的保安，这次又在我们医院，难道说都在拿着我们的钱安逸地过日子吗？人都已经死了两个你们还一点进展都没有，非得要死更多的人才有线索么？”
黄宇被乐海良突如其来的指责怔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蛮亲切的人会突然动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超也是被这异样的气氛所笼罩，很自觉的没有出声。
(本章完)
“黄宇，你去哪里了？找到程小芳没有？”李聪一眼就看到了出现在现场的黄宇。
“找到了。”黄宇想起自己对程小芳的所做，语气不禁低沉起来。
“怎么没把她带过来？”李聪注意到站在黄宇身边的蒲范强，问道，“他是谁？”
“他叫蒲范强，是我同学，我相信他对破案有帮助，就带他过来了。”
李聪多打量了蒲范强几眼，不知怎的蒲范强给他的感觉就跟当初的张杨一样神秘，“你的同学，个个都是破案高手啊。”
黄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跟着蒲范强一起走到陈尸现场，尸体已经被搬走，残留下来的，只有渐渐凝固的血液。
只是看地上血迹的分布，蒲范强和黄宇完全可以想象程朋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被人残忍的剖尸，将身上的器官洗劫一空，这是多么令人发指的行为。
“小芳她……”黄宇眼角泪光闪烁，程朋遭遇了这般劫难，程小芳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她无法想象，但是自己不仅没有安慰她还那样严厉的质问她，这怎能使黄宇心里好受。
“你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小芳不会怪你的，别太自责了。”蒲范强余光瞟见黄宇难过的神情，出声安慰道。
随后他蹲在了原先程朋靠坐的墙壁边，仔细地观察现存的痕迹。
黄宇暂时止住了自责的心态，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身状态之后，也开始投入到了搜寻线索的工作中。
其实现场可疑的地方和一些物证都早已被警方收集起来，蒲范强和黄宇想在这里发现什么实在是不容易。
“李队，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呢？”黄宇将忙完的李聪叫住，这个时候也该听听现场目击者的证言。
“在那里，是今晚值班的一名护士，叫赵媛。”李聪指了指站在那边的一群护士，被人群包围着询问的就是赵媛。
黄宇应了一声，招呼着蒲范强就一起朝着那名年轻的护士走去。
“你好，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吗？”黄宇走到那群护士跟前，微笑着问道。
“嗯。”赵媛似乎还没从惊惧中回过神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想来是尸体的惨状给了她极大的刺激。
“能告诉我们具体情况吗？每个细节请都不要放过。”
赵媛看了一眼黄宇，又瞄了瞄一直盯着她的蒲范强，缓缓说道：“今晚十点多的时候，我到五楼的储藏室拿一些医疗必需品，我上来的时候是空无一人的，周围都很安静，”赵媛一边说着，呼吸渐渐变的急促，“可是当我拿着东西出来准备下楼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割什么东西一样，听起来很恐怖。”赵媛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上去看看怎么回事，虽然六楼是太平间，平时很少有人去，但是我还是止不住我的好奇心。”
“不过奇怪的是，我刚刚在楼梯上没走几步，那个声音就消失了。到了六楼之后，灯光很暗，我只隐隐看到一个人靠在过道的尽头坐在地上，我还以为是哪个房间的病人，冲他喊了两声，见他没反应我才慢慢靠近他，直到离得近了，我才发现……”
黄宇和蒲范强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震惊，按照赵媛的说法，她在上楼的时候凶手应该还在现场，而这栋大楼无论是电梯还是楼梯都离尸体有段距离，赵媛上楼之后不可能不会发现离开的凶手，也就是说直到赵媛发现尸体，凶手一直都留在六楼。
“那之后呢？”黄宇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吓得大叫起来，连腿都软了，没过多久楼下的其他医生护士听见动静，就都赶过来了。”
“那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离开？”
“这个……”赵媛眉头微皱，想了一会儿道，“我记不清了，等到人都上来之后我还是怕的不行，没注意有没有人离开，你们呢？”赵媛回头问向那些站在后面的同事，或许他们能注意到什么也说不定。
然而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从互相的眼神中看出什么，茫然地摇摇头。
黄宇轻轻叹息一声，一条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流失了，要是能沿着继续追查下去的话，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至少不是一无所获，既然他在这里可以不引人注目，八成就是医院的人吧。”蒲范强朝现在正聚集在六楼的医生护士扫去。
黄宇愣了一下，这句话她似乎之前从跟谁说过，对，就是在跟张杨讨论何向群案子的时候。
黄宇忽然想到了什么，顺着蒲范强的目光朝人群望去，搜寻一番之后终于是发现了她要找的那个人。
“王超医生，今晚你也在啊。”黄宇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一个熟人的身上，正是之前跟她见过几面的王超，何向群一案的重要证人。
王超看见黄宇之后显然也是有些惊讶，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回应道：“是啊，又碰上这么一件事，最近可真是不太走运。”
“你认识？”蒲范强轻声问道，看起来黄宇似乎对他很是在意。
“嗯，上次何向群案最后一个见过何向群的人，今天他也在医院，我觉得有点过于巧合了。”
蒲范强打量了一番王超，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中年医生，无论是谈吐还是行为，都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过蒲范强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一个人的外表所欺骗，要知道善于伪装的人他见得实在太多了。
不过同时他的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弧度，自己不也是这种人吗？
“怎么样，你觉得他可疑吗？”黄宇见蒲范强沉默不语，以为他在思考什么。
“不知道，多注意一下他吧。”
黄宇还想再向王超多问点什么，从他的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王超回头之后脸色忽然变得恭敬起来，“乐院长，您…您怎么在这儿？”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前与程小芳见过面的乐海良。
“今晚在医院里处理一点事，没想到又发生这样一件事，真是……唉。”乐海良重重地叹口气，短短数日之内自己的医院发生了两起命案，换做是谁也会感到烦躁，“这两位是……”
“哦，他们是警察，也是程医生的朋友。”
乐海良目光在黄宇蒲范强两人之间飘忽，道：“我就想知道，你们警察到底在干什么？上次是我们的保安，这次又在我们医院，难道说都在拿着我们的钱安逸地过日子吗？人都已经死了两个你们还一点进展都没有，非得要死更多的人才有线索么？”
黄宇被乐海良突如其来的指责怔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蛮亲切的人会突然动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超也是被这异样的气氛所笼罩，很自觉的没有出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