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千叶】
张小友发现曹乡督很会做人，至少在涉及到自己事情的处理上让自己很舒服，这种善解人意的领导为什么会窝在这个穷乡僻壤呢？张小友很不理解，现在的他还不明白，在帝国官场体质中混，不但要有能力，善于察言观色，重要的还是要有人脉，没有人脉一切都是扯淡，曹乡督不得志至今关键的一点就是他没有人脉，张小友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生中好的机会，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遇。
这个世界上像曹宇畅一样不得志的人大有人在，单单是江山乡就有许多，罗振期也是其中的一个，不过他和张小友交往的目的和曹宇畅从根本上不同，曹宇畅是纯粹处于政治上进步的需要，而罗振期一是出于感激，二是出于欣赏。
周六的例会上午十点就结束了，张扬对这种程序上的会议原本就没有太多的兴趣，在加上这么多书记乡长啥的，根本轮不到他这个计生署主任发言，同样是开会，坐在主席台上和坐在下面有着天壤之别，上面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下面听得是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李乡长这边一宣布散会，张小友就率先鼓掌。
在江山乡呆了一个星期，这厮现在是归心似箭，走出会议室的大门，陈宛琦在身后喊着他的名字。
张小友停下脚步，笑眯眯道：“陈姐，找我有事？”
陈宛琦向周围看了看，拉着张小友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中，拿出一个蓝印花布的包裹，里面放着一些衣物，张小友慌忙摆手：“别啊，我又不是一去不回，送什么礼啊！”
“呸！”随着认识的加深陈宛琦已经深刻领教到了小张主任的一张利嘴，笑骂道：“别臭美了你，你呆会不是回康港吗？把这包东西给我女儿带过去，她在市中，读高三，学习紧张，这周没办法回来，我刚巧有事也没办法过去，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
张小友爽快的点了点头：“小事一件，陈姐尽管放心，我一定给您送到。”心中却嘀咕着，自己现在回康港的事情只有曹督知道，怎么这么就传到了陈宛琦的耳朵里，不禁想起乡里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种种传闻，果然空虚来风未必无因。
陈宛琦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百帝币交给张小友。
张小友嬉皮笑脸地说：“报酬就不要了。”
“美得你，这是我女儿下月的生活费，别贪污啊！”陈宛琦笑着说。
张小友把钱收好。
陈宛琦拿出一张照片又嘱咐道：“这是我女儿叫许越，康港市中高三一班。”
从陈宛琦的办公室出来，张小友又去办公室拿了陈歌给他买好的土鸡。
铛铛车沿着山势上行，空荡荡的车厢里，张小友占一张长椅，仰面躺着。
来康港的游客都要尝试这里的铛铛车，顺便领略这座城市的美。早在旧康帝国的时代，康港就以温泉出名，那时候这座城市还是旧康帝国的领地，城里如今还留着皇帝当年的温泉行宫。温泉眼位于山顶，泉水中含有大量的石灰岩成分，泉水沿着山坡注入山下的湖泊，石灰岩却沉积在山岩上，最后整座山都是白色的。
从xc区开往sc区，灯光越来越密集，仿佛大把的明珠洒落在山间。夜雾从铛铛车两侧掠过，列车像是形式在云中，随处可见白色的校园、宏伟的教堂，还有郁金香摇曳的梯田。从浴场旁边经过的时候，借助地势还能看见身材姣好的贵妇们披着薄纱坐在泉水里叼着细长的烟斗，烟斗里面填着西方运来的烟草。
这是座悠闲惬意的城市，有钱人也是太缺刺激，才会去赌场里一掷千金。
自康港升格为自治市之后，康港得到了巨大的发展机会，几十年下来，这里不仅是温泉之都，也是商业之都和学术之都。各类高等学府会聚于此，无论是机械学、工程学还是神学，在康港都有相应的王牌学院。世界各地的贵族和富豪都会把孩子送来马斯顿上学，这里自由开放环境舒适，而且能够训练孩子的自理能力。更远方的地方，喷吐着蒸汽的黑铁长龙奔驰在铁轨上，带起的疾风中卷着无数的野花野草，东南方传来高亢的汽笛声，那是从西方返航的商船正趁夜入港。山顶的风车群缓缓地旋转着，蛛网般的电线把风能转化的电力送进sc区的住宅里，教堂顶上的青铜钟在机械的驱动下准点报时。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枢密会，统政会和所倡导的机械文明。
在人类的近代历史上，东方一直落后于西方，早在千年之前，东方最大的城市还只有几万人，西方就已经有了人口数百万的超级城市。西方皇帝居住在大理石构建的辉煌宫殿中，利用“电话”传递命令，管理着远在千里之外的若干行省，他们的国门由装备精良弩弓的步兵师团和重型铠甲的骑兵师团守护，西方人的青铜巨炮发射的时候，东方人会误以为那是几百条龙在他们的阵地后方吼叫。
而那时的东方世界战火连连。
新康帝国崛起之前，东方世界的领袖是旧康帝国。那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各国君主都以征服者自居，他们用皮鞭和烙铁驱赶人们踏上战场。祖父和父亲都战死之后，哭泣的男孩们接替他们的先辈用稚嫩的双手握住剑柄，而他们的母亲和姐妹则被征服者当作战利品掠夺，美艳者充当玩物，平凡者充当奴隶。
统政派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起初他们只是一小群演讲团队，在偏远地方传播一种全新的思想。他们反对战争，倡导和平。他们说世间存在唯一的神，和平是为神所喜的。神暂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终有一日会归来，那一日天国的审判将会开庭，所有罪名都被写在天穹之上，一报还一报。“统政”这个名字就是古书中的救世主，是神归来时的化身。
这种演讲团当然不得君主们的欢喜，于是他们制定新的法律，信徒要是不放弃对统政的信仰，就会被吊死在绞架上。一时间每个城市里都竖起了绞刑架，绞刑架上挂满了尸骨。
原本拥有数十万信徒的统政派，到后来只剩下百余名坚定的成员。世界虽然广大，却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地。
绝望中有人站出来说，古书中记载，在北方茫茫大海的深处有名为“千叶”的岛屿，那是神在世间留下的最后乐园，他们到达那里，就会获得神的拯救。
另一些成员则说千叶的传说并不见于正式的经典，不能相信，况且北方大海中满是冰山，木船撞上去的结果就是四分五裂。事实上，在那个时代根本不存在能在北方冰海中航行的船。
争执的结果就是一群成员留下来隐姓埋名，躲避君王们的通缉，而相信千叶的成员们则卖光了家产，买了一艘根本不适合远航的木船出海。在留下来的成员们看来，出海是一种殉葬行为，无人见过千叶，它只存在于传说中。
最后，留下来的成员们都被君王送上了绞刑架，出海的成员们也没有再回到东方的任何一处港口。
可一百二十年后，一座难以置信的大城出现在南方的荒原上，那是一座由政统派建立的城市。当年的小小演讲团已经建立了无与伦比的自信，改称自己“政统党”。
他们声称掌握了天地间的真理，因为他们的祖先在北方大海里找到了神存在的根据。一切都源于那艘向着冰海迸发的木船。据说那艘船奇迹般地躲过了无数冰山，最终粮食和淡水都耗尽了，成员们集体在船头祈祷，祈求神指引他们方向。这是一条逆戟鲸忽然从船旁经过，咬住铁锚拖着他们冲向前方，冲向海平面上那座隐约的岛屿。
他们到达了一座被冰雪覆盖的荒岛，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一种鲜血般的液体，它流淌在万年不化的冰层深处，像是鲜活的血液。
成员们凿穿冰层汲取这种液体，发现它极易燃烧，燃烧的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高热，更奇妙的是，它能和各种金属结合，令金属焕发新的属性。比如一根锈迹斑斑的船钉，经过那种液体的浸泡会重新变得闪闪发亮，即使放在海水中浸泡也不会生锈。
成员们惊呼这就是红水银！是天国中降下的东西！
古书的传说中，红水银是一种来自天国的液体金属，极其易燃，天使们把这种金属涂抹在利刃上，挥舞的时候就带着耀眼的火光。
传说神曾经愤怒于人类的堕落，用从天而降的火雨来毁灭世界，那便是由红水银构成的瓢泼大雨，当它们快要降落到地面的时候，神在天地间制造了一道小小的电光，点燃了漫天大雨。整个大地被烈火灼烧了七日七夜，连大海都被烧灼为盐滩，唯有少数义人活了下来。
历代炼金术师孜孜不倦地寻找着红水银，有了红水银就能制造出绝对高温，大大提升金属冶炼的技术，而且这种来自天国的物质能够彻底改变金属的性能，令它们脱胎换骨。没想到最后找到它的人却是一帮走投无路的演讲团。
成员们跪地祈祷，感谢神的恩赐。他们猜测这就是世界上一次被毁灭时残存下来的红水银，它幸运地降落在冰海小岛上，被冰封了起来，一直保存至今。
他们将那座岛屿命名为千叶，虽然它跟传说中的千叶不同，但它同样是神留给人类的礼物。秘密返回陆地之后，演讲团的科学家们继续研究红水银，就像传说的那样，从黄金、白银、紫铜到灰锡，它都能与之形成优质的合金，这些品质各异的合金被成为“秘金”、“秘银”、“影金属”或者“风金属”，它们有的兼备韧性和刚性，能够造出时间最锋利的刀剑，甚至崩口之后可自行修复，有的则轻得像风又坚硬如铁。
靠着红水银衍生出超级工艺，政统党积蓄了惊人的财富，最终建成了那座名为“东都”的城市。以东都为首都的党派自治国家，人们都叫它新康帝国。
在红水银的帮助下，蒸汽技术终于得以成熟，世界进入了快速发展的轨道。稀释后的红水银被注入先进的双流式超高压蒸汽机，大型帆船安装了那种蒸汽机，在无风的天气也能越过重洋；以前电是少数狂人的想象，被看作异端邪说，但在政统党的推动下，红水银的能量最终转化为电力，从此繁华的城市即使在深夜里也是灯火辉煌的；蛛网般的铁路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原本乘马车三个月才能抵达的地远方，现在被缩短到六七天。
各国境内都竖起井架，人们朝大地深处钻探，寻找更多的红水银、他们真的找到了。导致维京国覆灭的珍贵矿藏就是红水银，在别的国家需要挖掘深井才能找到的红水银，在维京的山中竟然向水泉那样汩汩涌出。维京国通过红水银贸易从新康帝国换得了大量金钱，据说这引起了帝国掌权者们的不满。
可那座神秘的冰海小岛千叶却再也没有被找到，好像自从演讲团成员离开了，它就沉入了大海。
关于红水银是真的来自天国，或者只是一种珍惜矿物，目前还存在争论。但无法否认的是，依靠红水银发展起来的机械文明令统政党成为新时代的主宰，东方各种也都因此获益，因此他们才纷纷成为新康帝国国的盟国，尊新康帝国为东方的领袖。
新技术的唯一缺陷是红水银太过稀有，只能用于公共设施、军事装备和少数大贵族的生活。列车横贯大陆的同时，马车也还在城市中行走，电灯照亮宫廷的时候，平民家里还点着蜡烛。新老两种时代的特征交错呈现。
看看时间十一点一刻，张小友直接来到市中学校门口，张扬挎着包裹，拎着土鸡来到校门口，却被看门老头给拦下了：“我说你，你干嘛的？”
张小友一脸的笑：“大爷，我来找我妹妹的！”
老头上下打量了张小友一眼，没好气地说：“还没下课呢，学校有规定，不许无关人员进入校园，想找人，你就在这等着吧。”
张小友摸出一盒安烟试图贿赂看门老头，却没想到人家拒腐蚀永不沾。张小友打算背过身去找地方休息，可他的这个突然举动让他身后低头赶路的女孩儿措手不及和他撞了个满怀，对方手里捧着的书本，哔拉掉了一地。那女孩秀发披肩，夜风轻拂，黑色的长发宛如丝缎飘动起来，秀眉修长，一双美眸宛如秋水般明澈，肤色洁白如玉，可能是灯光的缘故，她的肌肤竟然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感觉，柔嫩的似乎能够掐出水来。苏乐特别喜欢这种肌肤柔嫩的女孩子，这样的肌肤会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种去触摸的。女孩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足下穿着一双绿色平底帆布板鞋，整个人宛如幽谷百合般出现在张小友面前。
(本章完)
这个世界上像曹宇畅一样不得志的人大有人在，单单是江山乡就有许多，罗振期也是其中的一个，不过他和张小友交往的目的和曹宇畅从根本上不同，曹宇畅是纯粹处于政治上进步的需要，而罗振期一是出于感激，二是出于欣赏。
周六的例会上午十点就结束了，张扬对这种程序上的会议原本就没有太多的兴趣，在加上这么多书记乡长啥的，根本轮不到他这个计生署主任发言，同样是开会，坐在主席台上和坐在下面有着天壤之别，上面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下面听得是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李乡长这边一宣布散会，张小友就率先鼓掌。
在江山乡呆了一个星期，这厮现在是归心似箭，走出会议室的大门，陈宛琦在身后喊着他的名字。
张小友停下脚步，笑眯眯道：“陈姐，找我有事？”
陈宛琦向周围看了看，拉着张小友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中，拿出一个蓝印花布的包裹，里面放着一些衣物，张小友慌忙摆手：“别啊，我又不是一去不回，送什么礼啊！”
“呸！”随着认识的加深陈宛琦已经深刻领教到了小张主任的一张利嘴，笑骂道：“别臭美了你，你呆会不是回康港吗？把这包东西给我女儿带过去，她在市中，读高三，学习紧张，这周没办法回来，我刚巧有事也没办法过去，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
张小友爽快的点了点头：“小事一件，陈姐尽管放心，我一定给您送到。”心中却嘀咕着，自己现在回康港的事情只有曹督知道，怎么这么就传到了陈宛琦的耳朵里，不禁想起乡里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种种传闻，果然空虚来风未必无因。
陈宛琦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百帝币交给张小友。
张小友嬉皮笑脸地说：“报酬就不要了。”
“美得你，这是我女儿下月的生活费，别贪污啊！”陈宛琦笑着说。
张小友把钱收好。
陈宛琦拿出一张照片又嘱咐道：“这是我女儿叫许越，康港市中高三一班。”
从陈宛琦的办公室出来，张小友又去办公室拿了陈歌给他买好的土鸡。
铛铛车沿着山势上行，空荡荡的车厢里，张小友占一张长椅，仰面躺着。
来康港的游客都要尝试这里的铛铛车，顺便领略这座城市的美。早在旧康帝国的时代，康港就以温泉出名，那时候这座城市还是旧康帝国的领地，城里如今还留着皇帝当年的温泉行宫。温泉眼位于山顶，泉水中含有大量的石灰岩成分，泉水沿着山坡注入山下的湖泊，石灰岩却沉积在山岩上，最后整座山都是白色的。
从xc区开往sc区，灯光越来越密集，仿佛大把的明珠洒落在山间。夜雾从铛铛车两侧掠过，列车像是形式在云中，随处可见白色的校园、宏伟的教堂，还有郁金香摇曳的梯田。从浴场旁边经过的时候，借助地势还能看见身材姣好的贵妇们披着薄纱坐在泉水里叼着细长的烟斗，烟斗里面填着西方运来的烟草。
这是座悠闲惬意的城市，有钱人也是太缺刺激，才会去赌场里一掷千金。
自康港升格为自治市之后，康港得到了巨大的发展机会，几十年下来，这里不仅是温泉之都，也是商业之都和学术之都。各类高等学府会聚于此，无论是机械学、工程学还是神学，在康港都有相应的王牌学院。世界各地的贵族和富豪都会把孩子送来马斯顿上学，这里自由开放环境舒适，而且能够训练孩子的自理能力。更远方的地方，喷吐着蒸汽的黑铁长龙奔驰在铁轨上，带起的疾风中卷着无数的野花野草，东南方传来高亢的汽笛声，那是从西方返航的商船正趁夜入港。山顶的风车群缓缓地旋转着，蛛网般的电线把风能转化的电力送进sc区的住宅里，教堂顶上的青铜钟在机械的驱动下准点报时。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枢密会，统政会和所倡导的机械文明。
在人类的近代历史上，东方一直落后于西方，早在千年之前，东方最大的城市还只有几万人，西方就已经有了人口数百万的超级城市。西方皇帝居住在大理石构建的辉煌宫殿中，利用“电话”传递命令，管理着远在千里之外的若干行省，他们的国门由装备精良弩弓的步兵师团和重型铠甲的骑兵师团守护，西方人的青铜巨炮发射的时候，东方人会误以为那是几百条龙在他们的阵地后方吼叫。
而那时的东方世界战火连连。
新康帝国崛起之前，东方世界的领袖是旧康帝国。那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各国君主都以征服者自居，他们用皮鞭和烙铁驱赶人们踏上战场。祖父和父亲都战死之后，哭泣的男孩们接替他们的先辈用稚嫩的双手握住剑柄，而他们的母亲和姐妹则被征服者当作战利品掠夺，美艳者充当玩物，平凡者充当奴隶。
统政派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起初他们只是一小群演讲团队，在偏远地方传播一种全新的思想。他们反对战争，倡导和平。他们说世间存在唯一的神，和平是为神所喜的。神暂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终有一日会归来，那一日天国的审判将会开庭，所有罪名都被写在天穹之上，一报还一报。“统政”这个名字就是古书中的救世主，是神归来时的化身。
这种演讲团当然不得君主们的欢喜，于是他们制定新的法律，信徒要是不放弃对统政的信仰，就会被吊死在绞架上。一时间每个城市里都竖起了绞刑架，绞刑架上挂满了尸骨。
原本拥有数十万信徒的统政派，到后来只剩下百余名坚定的成员。世界虽然广大，却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地。
绝望中有人站出来说，古书中记载，在北方茫茫大海的深处有名为“千叶”的岛屿，那是神在世间留下的最后乐园，他们到达那里，就会获得神的拯救。
另一些成员则说千叶的传说并不见于正式的经典，不能相信，况且北方大海中满是冰山，木船撞上去的结果就是四分五裂。事实上，在那个时代根本不存在能在北方冰海中航行的船。
争执的结果就是一群成员留下来隐姓埋名，躲避君王们的通缉，而相信千叶的成员们则卖光了家产，买了一艘根本不适合远航的木船出海。在留下来的成员们看来，出海是一种殉葬行为，无人见过千叶，它只存在于传说中。
最后，留下来的成员们都被君王送上了绞刑架，出海的成员们也没有再回到东方的任何一处港口。
可一百二十年后，一座难以置信的大城出现在南方的荒原上，那是一座由政统派建立的城市。当年的小小演讲团已经建立了无与伦比的自信，改称自己“政统党”。
他们声称掌握了天地间的真理，因为他们的祖先在北方大海里找到了神存在的根据。一切都源于那艘向着冰海迸发的木船。据说那艘船奇迹般地躲过了无数冰山，最终粮食和淡水都耗尽了，成员们集体在船头祈祷，祈求神指引他们方向。这是一条逆戟鲸忽然从船旁经过，咬住铁锚拖着他们冲向前方，冲向海平面上那座隐约的岛屿。
他们到达了一座被冰雪覆盖的荒岛，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一种鲜血般的液体，它流淌在万年不化的冰层深处，像是鲜活的血液。
成员们凿穿冰层汲取这种液体，发现它极易燃烧，燃烧的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高热，更奇妙的是，它能和各种金属结合，令金属焕发新的属性。比如一根锈迹斑斑的船钉，经过那种液体的浸泡会重新变得闪闪发亮，即使放在海水中浸泡也不会生锈。
成员们惊呼这就是红水银！是天国中降下的东西！
古书的传说中，红水银是一种来自天国的液体金属，极其易燃，天使们把这种金属涂抹在利刃上，挥舞的时候就带着耀眼的火光。
传说神曾经愤怒于人类的堕落，用从天而降的火雨来毁灭世界，那便是由红水银构成的瓢泼大雨，当它们快要降落到地面的时候，神在天地间制造了一道小小的电光，点燃了漫天大雨。整个大地被烈火灼烧了七日七夜，连大海都被烧灼为盐滩，唯有少数义人活了下来。
历代炼金术师孜孜不倦地寻找着红水银，有了红水银就能制造出绝对高温，大大提升金属冶炼的技术，而且这种来自天国的物质能够彻底改变金属的性能，令它们脱胎换骨。没想到最后找到它的人却是一帮走投无路的演讲团。
成员们跪地祈祷，感谢神的恩赐。他们猜测这就是世界上一次被毁灭时残存下来的红水银，它幸运地降落在冰海小岛上，被冰封了起来，一直保存至今。
他们将那座岛屿命名为千叶，虽然它跟传说中的千叶不同，但它同样是神留给人类的礼物。秘密返回陆地之后，演讲团的科学家们继续研究红水银，就像传说的那样，从黄金、白银、紫铜到灰锡，它都能与之形成优质的合金，这些品质各异的合金被成为“秘金”、“秘银”、“影金属”或者“风金属”，它们有的兼备韧性和刚性，能够造出时间最锋利的刀剑，甚至崩口之后可自行修复，有的则轻得像风又坚硬如铁。
靠着红水银衍生出超级工艺，政统党积蓄了惊人的财富，最终建成了那座名为“东都”的城市。以东都为首都的党派自治国家，人们都叫它新康帝国。
在红水银的帮助下，蒸汽技术终于得以成熟，世界进入了快速发展的轨道。稀释后的红水银被注入先进的双流式超高压蒸汽机，大型帆船安装了那种蒸汽机，在无风的天气也能越过重洋；以前电是少数狂人的想象，被看作异端邪说，但在政统党的推动下，红水银的能量最终转化为电力，从此繁华的城市即使在深夜里也是灯火辉煌的；蛛网般的铁路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原本乘马车三个月才能抵达的地远方，现在被缩短到六七天。
各国境内都竖起井架，人们朝大地深处钻探，寻找更多的红水银、他们真的找到了。导致维京国覆灭的珍贵矿藏就是红水银，在别的国家需要挖掘深井才能找到的红水银，在维京的山中竟然向水泉那样汩汩涌出。维京国通过红水银贸易从新康帝国换得了大量金钱，据说这引起了帝国掌权者们的不满。
可那座神秘的冰海小岛千叶却再也没有被找到，好像自从演讲团成员离开了，它就沉入了大海。
关于红水银是真的来自天国，或者只是一种珍惜矿物，目前还存在争论。但无法否认的是，依靠红水银发展起来的机械文明令统政党成为新时代的主宰，东方各种也都因此获益，因此他们才纷纷成为新康帝国国的盟国，尊新康帝国为东方的领袖。
新技术的唯一缺陷是红水银太过稀有，只能用于公共设施、军事装备和少数大贵族的生活。列车横贯大陆的同时，马车也还在城市中行走，电灯照亮宫廷的时候，平民家里还点着蜡烛。新老两种时代的特征交错呈现。
看看时间十一点一刻，张小友直接来到市中学校门口，张扬挎着包裹，拎着土鸡来到校门口，却被看门老头给拦下了：“我说你，你干嘛的？”
张小友一脸的笑：“大爷，我来找我妹妹的！”
老头上下打量了张小友一眼，没好气地说：“还没下课呢，学校有规定，不许无关人员进入校园，想找人，你就在这等着吧。”
张小友摸出一盒安烟试图贿赂看门老头，却没想到人家拒腐蚀永不沾。张小友打算背过身去找地方休息，可他的这个突然举动让他身后低头赶路的女孩儿措手不及和他撞了个满怀，对方手里捧着的书本，哔拉掉了一地。那女孩秀发披肩，夜风轻拂，黑色的长发宛如丝缎飘动起来，秀眉修长，一双美眸宛如秋水般明澈，肤色洁白如玉，可能是灯光的缘故，她的肌肤竟然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感觉，柔嫩的似乎能够掐出水来。苏乐特别喜欢这种肌肤柔嫩的女孩子，这样的肌肤会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种去触摸的。女孩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足下穿着一双绿色平底帆布板鞋，整个人宛如幽谷百合般出现在张小友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