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抽烟
“咦，小胖子去哪里了？”
我和他一起吃过中饭，去洗水台上洗了一下手，他就好像消失了。
我顺着办公大厦的大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在绿化带上随手拨了一根狗毛巴草，用硬硬的草杆剔着牙，准备找一个阴凉处休息一下。
“喂，喂，星哥。”
我吓了一大跳，四周只是吃完饭后散步的人，这声音好像天外来音一样。
我拍了拍脑袋，搞笑，大白天还产生幻觉。
“喂，星哥，这里啊。”
我定睛一看，原来在大楼底下，那一排长长的绿化带边，还有一扇窗户，小胖子隔着那狭长的窗户在向我拼命招手。
“干嘛！”我跨过绿化带，蹲下来看着小胖。
“前面有一扇门，下来，这里面可凉快了。”
“是吗？”
我一时兴起，赶紧顺着他指的地方跑到前面，还真有一扇低矮的小门，我一直以前是狗洞，没有想到是通往地下层的门啊。
小胖早帮我打开了门，刚进到门口，感觉凉风阵阵，里面虽然也有几盏大功率的灯泡，但感觉还是很昏暗。
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臂上都泛起鸡皮疙瘩起来。
“来啊，来啊。”
我是骨子里是相信鬼神的，这地方让我想扭头就走的冲动，但小胖已抓住了我的手，让我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心啊，走水泥横梁上面，下面水太多，不要掉下去了。”
我的眼睛这时才适应这种昏暗的光线，周围一切渐渐地看得清晰起来，这里是大楼的地基，横七竖八地水泥梁把这栋大楼划分成一个个田字格的本子一样，由于在江南地带，水量充沛，虽然每个格子里都有抽水机没日没夜地抽水出去，但还是可以看到里面到处明晃晃地水池出来。
“啊！”
我走近一群人，刚坐下来，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这比看到鬼还让我害怕，范工头正坐在一颗墩下面，半眯着眼在抽着烟，在这里，红通通的火苗和蓝色的烟雾格外醒目。
“臭老九也下来了？”
我盯着这王八蛋，有些后悔怎么钻到这贼窝来了。
“抽根烟？”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递了过来。
“不会。”我摆摆手。
“在这里不会抽烟怎么行？”他从里面掏了一根出来，有些强硬地递给我。
我看到这一群人有十来个，无论大小，人手一根。
“你这是毒害青少年啊。”我有些嘲讽地说。
“读书时三好学生是好的标准，进入社会就要五毒俱全才是好青年，来，抽一根。”
“哈哈，那你是五毒之首了。”
“吃，喝，嫖，赌……咦，还有一个什么来着，臭老九，这里就数你最有文化，你知道吗？”
“毒！”
“噢，是毒啊，那谁也不能沾，我们就做四好青年！”
“我就是一颗毒瘤！”我打趣地嘲讽他一下。
“看，看，大学生就是大学生，觉悟多高，知道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他倒较真得很！”
他随手一抛，我下意识地接住，在闷暗的光线下，像武林高手抓住一个暗器一样精准无比。
“啪！”他打火机点上火，我顺势点上。
“看，还是能抽嘛！”
我吸了一口，从嘴里“嘘”着气吐了出来。
“浪费！”他瞄了我一眼：“要这样。”范工头示范着吸了一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嘘……”，很惬意地从鼻孔里射出一团蓝色的烟雾出来。
“试试……”他用夹着香烟的手朝我摇了二下。
真有这么有味吗？
“咳，咳，咳……”我刚刚深深地吸一口，一股浓烈的烟味强烈地刺激我的胸膛，咳得我眼泪哗的一下出来了。
“哈哈哈，这小子还真不会抽，只会装逼。”范工头像看到戏的精彩部分一样，笑得格外开心。
“去你妈的。”看到他这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得我脸刷的一下红了，按我的天性，很想扑上去好好揍这个王八蛋几拳，但我的脚怎么也迈不来，这里太矮，我站直要撞到头，他这小身板却可以更好地发挥，并且在这里他是山大王，自己冲动不是自取其辱吗？
“有烟味的男人才有男人味，淡淡的烟味可以勾住女人的魂……”
“老大，来，抽我这烟。”小胖讨好地递了一根。
“我的还有，还有。”范工头摇了摇手上的烟，才抽了一半不到。
“这烟是我老家的，这里没有得买。”
这倒提起了他的兴趣，倒不客气，伸手接住，看了看，拿到鼻子那里闻闻，然后别在耳朵上。
“女人再讨厌的男人其实是不抽烟的男人，那能叫什么男人，只能叫娘炮，特别是那些臭老九，一点男人味都没有。”
这个土人，说完这句，还特意看了我一眼，好像他所说的娘炮就是我。
很多人都顺着他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让我感觉好尴尬，不过我暗暗地咽了一泡口水，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任何声张，内心却打开帐本，好好地把这帐也记上。
他戏弄了我一番，见我半天没有任何反应，估计也就失去了兴趣。
“再丑的女人为什么也要擦香味，为什么，因为这样才够女人，才能吸引男人。”
“自己都长得像坨屎，还搞像自己像多情种子贾宝玉一样，我喯。”我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很蔑视地看着他，发现他这鸟样我越来越讨厌。
“你们看我长得帅吗？肯定不帅，但我以前在服装厂上班，所有的女职工最喜欢的就是我，每天从厂里过，手都要护着裤裆。”
“为什么呢？”
“唉，烦啊，一不小心，就不知道哪里会伸出一只手来抓一把我这家伙。”
“哈哈哈……”听到这话，大家都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更加得意：“这群娘们，今天说灯泡坏了，让我去她们房间装，明天说松螺拧不开，让我去帮帮忙，其实都是一肚子坏水……”
“拉倒吧，就凭你这萎男相，谁会看上。”我虽然没有抽，但手里还是夹里烟，让他自己慢慢燃着。
突然感觉周围好安静，像正在看一部精彩的电影，刚刚入戏，结果卡住不动了一样，浑身都感觉好焦躁，我忍不住伸头看了一下刚才还正讲得津津有味的范工头，他正在悠闲地抽着烟。
“怎么样，后来怎么样。”有人按捺不住了，好奇地想听下文。
他好像若无其事地停顿了半天，然后猛抽了几口烟，一直吸到烟头那里，还很留恋地拿来看看，再扔进这地基的水池里“唉，麻烦，真麻烦……”
“脸皮真厚，无聊，调人家胃口！”其实不知什么时候，我居然也入戏了，虽然他这狗血剧情我猜也可以猜出他后面要说的风流韵事，但好像只有通过他自己嘴里说出来才过瘾。
“后来怎么样了？”有人催着，我也摒住呼吸，想听听后面怎么样。
“明天再说吧，我先睡一下。”估计他烟瘾过足了，挪动了一下身子，头继续靠在这水泥墩上，半躺着，头一歪，就睡着了。
“这土人，这样也能睡着。”我悄悄跟边上的小胖说，小胖也打了一个哈欠：“我也眯一下。”
他坐着，两个膝盖高高地隆起，手往上面一靠，头窝在里面就睡下来。
不久居然还有人打呼噜出来，我看这个范工头肚皮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地鼓起又沉下，睡得可香了，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这时要是把这王八蛋一推，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推到水池里去，他肯定会在水池里大呼救命，求我拉他上来……
想着把他推进水里，手拼命向上举着，央求我的可怜样，虽然现实中我不敢动他一根汗毛，但这画面越来越活灵活样，越想越痛快，忍不住自己乐哈哈地笑了起来……
(本章完)
我和他一起吃过中饭，去洗水台上洗了一下手，他就好像消失了。
我顺着办公大厦的大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在绿化带上随手拨了一根狗毛巴草，用硬硬的草杆剔着牙，准备找一个阴凉处休息一下。
“喂，喂，星哥。”
我吓了一大跳，四周只是吃完饭后散步的人，这声音好像天外来音一样。
我拍了拍脑袋，搞笑，大白天还产生幻觉。
“喂，星哥，这里啊。”
我定睛一看，原来在大楼底下，那一排长长的绿化带边，还有一扇窗户，小胖子隔着那狭长的窗户在向我拼命招手。
“干嘛！”我跨过绿化带，蹲下来看着小胖。
“前面有一扇门，下来，这里面可凉快了。”
“是吗？”
我一时兴起，赶紧顺着他指的地方跑到前面，还真有一扇低矮的小门，我一直以前是狗洞，没有想到是通往地下层的门啊。
小胖早帮我打开了门，刚进到门口，感觉凉风阵阵，里面虽然也有几盏大功率的灯泡，但感觉还是很昏暗。
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臂上都泛起鸡皮疙瘩起来。
“来啊，来啊。”
我是骨子里是相信鬼神的，这地方让我想扭头就走的冲动，但小胖已抓住了我的手，让我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心啊，走水泥横梁上面，下面水太多，不要掉下去了。”
我的眼睛这时才适应这种昏暗的光线，周围一切渐渐地看得清晰起来，这里是大楼的地基，横七竖八地水泥梁把这栋大楼划分成一个个田字格的本子一样，由于在江南地带，水量充沛，虽然每个格子里都有抽水机没日没夜地抽水出去，但还是可以看到里面到处明晃晃地水池出来。
“啊！”
我走近一群人，刚坐下来，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这比看到鬼还让我害怕，范工头正坐在一颗墩下面，半眯着眼在抽着烟，在这里，红通通的火苗和蓝色的烟雾格外醒目。
“臭老九也下来了？”
我盯着这王八蛋，有些后悔怎么钻到这贼窝来了。
“抽根烟？”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递了过来。
“不会。”我摆摆手。
“在这里不会抽烟怎么行？”他从里面掏了一根出来，有些强硬地递给我。
我看到这一群人有十来个，无论大小，人手一根。
“你这是毒害青少年啊。”我有些嘲讽地说。
“读书时三好学生是好的标准，进入社会就要五毒俱全才是好青年，来，抽一根。”
“哈哈，那你是五毒之首了。”
“吃，喝，嫖，赌……咦，还有一个什么来着，臭老九，这里就数你最有文化，你知道吗？”
“毒！”
“噢，是毒啊，那谁也不能沾，我们就做四好青年！”
“我就是一颗毒瘤！”我打趣地嘲讽他一下。
“看，看，大学生就是大学生，觉悟多高，知道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他倒较真得很！”
他随手一抛，我下意识地接住，在闷暗的光线下，像武林高手抓住一个暗器一样精准无比。
“啪！”他打火机点上火，我顺势点上。
“看，还是能抽嘛！”
我吸了一口，从嘴里“嘘”着气吐了出来。
“浪费！”他瞄了我一眼：“要这样。”范工头示范着吸了一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嘘……”，很惬意地从鼻孔里射出一团蓝色的烟雾出来。
“试试……”他用夹着香烟的手朝我摇了二下。
真有这么有味吗？
“咳，咳，咳……”我刚刚深深地吸一口，一股浓烈的烟味强烈地刺激我的胸膛，咳得我眼泪哗的一下出来了。
“哈哈哈，这小子还真不会抽，只会装逼。”范工头像看到戏的精彩部分一样，笑得格外开心。
“去你妈的。”看到他这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得我脸刷的一下红了，按我的天性，很想扑上去好好揍这个王八蛋几拳，但我的脚怎么也迈不来，这里太矮，我站直要撞到头，他这小身板却可以更好地发挥，并且在这里他是山大王，自己冲动不是自取其辱吗？
“有烟味的男人才有男人味，淡淡的烟味可以勾住女人的魂……”
“老大，来，抽我这烟。”小胖讨好地递了一根。
“我的还有，还有。”范工头摇了摇手上的烟，才抽了一半不到。
“这烟是我老家的，这里没有得买。”
这倒提起了他的兴趣，倒不客气，伸手接住，看了看，拿到鼻子那里闻闻，然后别在耳朵上。
“女人再讨厌的男人其实是不抽烟的男人，那能叫什么男人，只能叫娘炮，特别是那些臭老九，一点男人味都没有。”
这个土人，说完这句，还特意看了我一眼，好像他所说的娘炮就是我。
很多人都顺着他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让我感觉好尴尬，不过我暗暗地咽了一泡口水，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任何声张，内心却打开帐本，好好地把这帐也记上。
他戏弄了我一番，见我半天没有任何反应，估计也就失去了兴趣。
“再丑的女人为什么也要擦香味，为什么，因为这样才够女人，才能吸引男人。”
“自己都长得像坨屎，还搞像自己像多情种子贾宝玉一样，我喯。”我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很蔑视地看着他，发现他这鸟样我越来越讨厌。
“你们看我长得帅吗？肯定不帅，但我以前在服装厂上班，所有的女职工最喜欢的就是我，每天从厂里过，手都要护着裤裆。”
“为什么呢？”
“唉，烦啊，一不小心，就不知道哪里会伸出一只手来抓一把我这家伙。”
“哈哈哈……”听到这话，大家都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更加得意：“这群娘们，今天说灯泡坏了，让我去她们房间装，明天说松螺拧不开，让我去帮帮忙，其实都是一肚子坏水……”
“拉倒吧，就凭你这萎男相，谁会看上。”我虽然没有抽，但手里还是夹里烟，让他自己慢慢燃着。
突然感觉周围好安静，像正在看一部精彩的电影，刚刚入戏，结果卡住不动了一样，浑身都感觉好焦躁，我忍不住伸头看了一下刚才还正讲得津津有味的范工头，他正在悠闲地抽着烟。
“怎么样，后来怎么样。”有人按捺不住了，好奇地想听下文。
他好像若无其事地停顿了半天，然后猛抽了几口烟，一直吸到烟头那里，还很留恋地拿来看看，再扔进这地基的水池里“唉，麻烦，真麻烦……”
“脸皮真厚，无聊，调人家胃口！”其实不知什么时候，我居然也入戏了，虽然他这狗血剧情我猜也可以猜出他后面要说的风流韵事，但好像只有通过他自己嘴里说出来才过瘾。
“后来怎么样了？”有人催着，我也摒住呼吸，想听听后面怎么样。
“明天再说吧，我先睡一下。”估计他烟瘾过足了，挪动了一下身子，头继续靠在这水泥墩上，半躺着，头一歪，就睡着了。
“这土人，这样也能睡着。”我悄悄跟边上的小胖说，小胖也打了一个哈欠：“我也眯一下。”
他坐着，两个膝盖高高地隆起，手往上面一靠，头窝在里面就睡下来。
不久居然还有人打呼噜出来，我看这个范工头肚皮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地鼓起又沉下，睡得可香了，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这时要是把这王八蛋一推，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推到水池里去，他肯定会在水池里大呼救命，求我拉他上来……
想着把他推进水里，手拼命向上举着，央求我的可怜样，虽然现实中我不敢动他一根汗毛，但这画面越来越活灵活样，越想越痛快，忍不住自己乐哈哈地笑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