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NO.5 平衡之力初现
是夜，东区教学楼天台。
两个人靠在栏杆上，面向着稍显闷热的黑夜，说着什么。
“组织的新情报——任务泄露了。”身形魁梧的男人发出了低沉的嗓音。
一边的那人笑着摇摇头，拧开一瓶矿泉水，缓缓倾侧倒在空无一物的瓷杯里，递给心情焦躁的男人。
在倒水的过程中，魁梧男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那个瓷杯。
他看着那个瓷杯里滚滚地冒出热气来，还有浓郁的醒神的香。矿泉水流下的细细水流一旦接触了杯子，就成了浓稠的深棕色，说不出的诡异。
魁梧男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接过瓷杯小啜，发现是一杯醇香的咖啡，忍不住问：“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把水调成咖啡吗？这种辅助性质的无聊能力居然会被派到前线？”
话音未落，男人就看见青年手中的矿泉水瓶里剩下的半瓶水眨眼间变成了类似橘子汁的饮料。
“你看，”青年轻轻甩了甩矿泉水瓶，示意魁梧男人，“我可不是只会调咖啡。”
男人抿着嘴，这个青年说话的态度让他想揍人，这样不行，必须忍着。
男人深吸一口沉闷的空气，说道：“我认为，趁着对方和我们一样不清楚是谁携带了异能原核，且我们装扮的身份都很有利的情况下，应该早点把任务目标找出来，马上暗中接送走。”
青年不置可否地侧着头，一点点地喝果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人说完他的看法以后，非常严肃地转向青年，一字一顿地说：“非常时期，你应该听我的。”
青年缓缓放下了果汁，一双黑如寒星的眼毫不回避地直视男人。
“不行。”男人听见他说。
男人眯起了眼睛：“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完成的任务恐怕比你喝过的咖啡还多，你这样的新人愣头青总会犯下犹犹豫豫的毛病，一个个都不堪大用！听我的，这个异能原核很重要，听我的才能赢！”
青年面无表情地继续回视着眼神渐渐冰冷的魁梧男人，张口就是两字。
“不行。”
于是男人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就以你这种连辅助都当不起的生活型异能，又有何用？本次任务的第一负责人——平明？”
“哈哈哈哈，”青年突然仰头大笑，声音飘散在夜风中，“夜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夜枭感觉出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戳穿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那就用武力决定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好了。”言罢，提拳在腰侧，以闪电之势凶猛地轰出一拳，直指青年毫无防御的面门。
青年轻笑着，同样以不慢的速度抬起了手，就这么单掌挡下了夜枭刚猛的拳头。
夜枭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自己的拳头，用力到青筋暴起却在那只单薄的手前毫无建树。自己的力量似乎被奇怪地抵消掉了，毫无声息。
“不可能！你怎么有能力挡住我的拳头？在组织里我的力量也是能排上号的！难道你是力量型的异人？”
“你猜猜？”青年心情似乎很好，手指收回来抓住了掌心中青筋暴起的拳头。霎时间，那个拳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浮肿，苍白像瘟疫一样侵蚀，从和青年接触的拳头一路蔓延到了夜枭的肌肉壮硕的手臂上。
夜枭发现自己被抓住拳头的那一整条手臂都失去了力气任青年摆布，不由得惊恐地脚尖蹬地向后跳开扯开了手臂。但似乎已经太晚了，被不知名力量废掉的手臂再也抬不起来。
“你做了什么？“他语气有点颤抖地问，“你这是在虚弱己方力量，是违反组织法的。”
青年抬起了另一只手，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放在了铁杆护栏上。夜风一直没有断过，但那个瓶子就好像是技艺高超的走钢丝艺人，一点也没有摇晃地立在细如一根手指的光滑的栏杆上。
里面橘色的果汁，已经变成了血红。
夜枭看着那瓶诡异的红色液体，额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不由自主地滑下颤抖的脸皮。
“我只是把你体内的一部分血液换成了果汁而已，大概200ml吧，不会有事的，”青年眼睛里闪烁起好笑的光芒，“看你紧张成了什么样子。成年人偶尔献血是有利于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的，你连献血上限400ml都没到，紧张个毛线。”
夜枭的惊慌渐渐被恼怒取代，被一个“菜鸟新人”戏弄令他极度不爽。
“我也不是只会用蛮力打架！”夜枭冷冷地嘲讽了一句，还保有行动力的左手上冒出雪白的羽毛，五指尖端“哧”一声长出了鸟类被角质覆盖的钩爪，整只手足足膨胀了一倍变得硕大狰狞。装着咖啡的瓷杯失去了抓握，摔倒地上碎成了片。
青年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不过想到这并不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带茶碟的瓷杯，也就释然了。才走神了不到一秒，青年抬起头，发现夜枭的攻击已经来到了眼前——是九枚锋利的羽毛镖，呈三个刁钻的品字形让人避无可避。而夜枭跟在他甩出的羽毛镖后，同时出爪。
这次的攻击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不论是速度还是时机都比上回高了一个档次，熟练的运用也说明夜枭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是个杀人如麻的老手。
“异能是雪枭附体吗，对速度的帮助非常可观啊……”青年犹自低语着，眼睛里倒映着羽毛镖和夜枭的影子，从容不迫地清晰吐字——
“平衡之力，同物运用。”
夜枭再度瞪大了眼睛，这一次是因为极度的骇然。他明明已经欺进了青年身前，现在，却带着他的飞镖一起地，整个人以一种横在空中的姿势不可理喻地倒飞了出去。他之前冲向青年的速度有多快，他倒飞出去的速度就有多快，简直就像是浑身力量的逆流。
我居然会相信任务的第一负责人不如自己，妄想趁机私吞掉异能原核……
夜枭重重地砸在天台边缘的铁栏杆上，羽毛镖一根不落地刺进他脸前几寸的地面上。他挫败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天台对面——青年已经翻过栏杆，从窗口进了自己的个人办公室。
我这是，在做什么愚蠢的事？
……
第一天军训正式开始后，116班的学生们错愕地发现他们凶巴巴的教官居然穿着长袖！
他们忍不住在休息时间吱吱喳喳地猜测起来——“发现了吗？教官从来没抬过右手诶！”“是啊是啊，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什么残疾？”“感觉看教官用左手指挥好滑稽的说……”
他们的教官——脸上带疤的魁梧男人正阴沉着脸站在十米开外的树荫下，眼神随着学生们的对话一点一点地冰冷下来。
“116班！”他心头火起地大吼。
新生们连忙站起来：“到——”
“取消所有的休息时间！”
“啊？？？”学生们脸色发苦，他们就知道这教官会很变态，但怎么这么变态啊？莫非是他听到了刚刚的议论？他是有顺风耳吗？
就在116班学生们脸色怏怏地排着队时，眼尖的学生突然看见了正从教学区往这儿来的一个人影。
他赶紧伸手示意大家：“快看快看！咱班主任！”
平明眼睛里带着浅浅笑意走了过来，站到树荫下轻轻拍了拍教官的肩膀。
教官一脸便秘地看向他。
“对我的学生好一点。”平明说。
教官咬牙切齿了一下，刚想咒骂两句“仗着自己厉害”什么的，却看到平明的眼里没有了笑意，出人意料的肃穆。
平明又重复了一遍：“对他们好一点。”不知是否是错觉，教官从他的声音深处听出了怜悯，以及沉重的无奈。
“在那一天来临以前。”
教官无声地张了张嘴，最后叹口气：“你不必如此……”
……
“喂！16班的！”
16班的学生们闻声望向树荫——其实他们一直偷偷看着。
只见他们的教官摆了摆手：“唉，解散解散，级组规定的休息时间还剩10分钟，你们再放松一会儿吧。”
“耶！！！”学生们震天动地地欢呼着，“呼啦”一下全跑过去阶梯上坐下。
平明悠悠地从树荫下走来。
洛星辰迫不及待地问：“老师老师，是你说服教官的吗？”学生们也都看过去。
“那当然，”平明摊了摊手，“他怎么斗得过我呢？”
学生们都欢呼起来，副班长小羽毛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老师还是挺好人的。
“对了，老师知道为什么今天夜教官的右手动不了了吗？”一个学生好奇地问，“我记得他昨天自我介绍的时候还是有动用右手的。”
远处的教官竖起了耳朵。
平明轻笑一声：“因为昨晚我请你们的夜教官喝茶，他可能果汁喝多了，冲淡了血液吧。”
“老师老师，为什么果汁喝多了会冲淡血液？”
“老师，为什么血液少了会动都动不了？”
“老师老师，为什么偏偏是右手……”
学生们再度吱吱喳喳地问了起来。
平明也耐心很好地一一回答：“这是因为啊，夜教官……”
远处树荫下，116班教官，也就是夜枭，忍不住狠狠地咬牙切齿，压低声音恼火地抱怨：“谁想和你斗啊！仗着自己厉害……”
(本章完)
两个人靠在栏杆上，面向着稍显闷热的黑夜，说着什么。
“组织的新情报——任务泄露了。”身形魁梧的男人发出了低沉的嗓音。
一边的那人笑着摇摇头，拧开一瓶矿泉水，缓缓倾侧倒在空无一物的瓷杯里，递给心情焦躁的男人。
在倒水的过程中，魁梧男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那个瓷杯。
他看着那个瓷杯里滚滚地冒出热气来，还有浓郁的醒神的香。矿泉水流下的细细水流一旦接触了杯子，就成了浓稠的深棕色，说不出的诡异。
魁梧男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接过瓷杯小啜，发现是一杯醇香的咖啡，忍不住问：“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把水调成咖啡吗？这种辅助性质的无聊能力居然会被派到前线？”
话音未落，男人就看见青年手中的矿泉水瓶里剩下的半瓶水眨眼间变成了类似橘子汁的饮料。
“你看，”青年轻轻甩了甩矿泉水瓶，示意魁梧男人，“我可不是只会调咖啡。”
男人抿着嘴，这个青年说话的态度让他想揍人，这样不行，必须忍着。
男人深吸一口沉闷的空气，说道：“我认为，趁着对方和我们一样不清楚是谁携带了异能原核，且我们装扮的身份都很有利的情况下，应该早点把任务目标找出来，马上暗中接送走。”
青年不置可否地侧着头，一点点地喝果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人说完他的看法以后，非常严肃地转向青年，一字一顿地说：“非常时期，你应该听我的。”
青年缓缓放下了果汁，一双黑如寒星的眼毫不回避地直视男人。
“不行。”男人听见他说。
男人眯起了眼睛：“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完成的任务恐怕比你喝过的咖啡还多，你这样的新人愣头青总会犯下犹犹豫豫的毛病，一个个都不堪大用！听我的，这个异能原核很重要，听我的才能赢！”
青年面无表情地继续回视着眼神渐渐冰冷的魁梧男人，张口就是两字。
“不行。”
于是男人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就以你这种连辅助都当不起的生活型异能，又有何用？本次任务的第一负责人——平明？”
“哈哈哈哈，”青年突然仰头大笑，声音飘散在夜风中，“夜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夜枭感觉出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戳穿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那就用武力决定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好了。”言罢，提拳在腰侧，以闪电之势凶猛地轰出一拳，直指青年毫无防御的面门。
青年轻笑着，同样以不慢的速度抬起了手，就这么单掌挡下了夜枭刚猛的拳头。
夜枭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自己的拳头，用力到青筋暴起却在那只单薄的手前毫无建树。自己的力量似乎被奇怪地抵消掉了，毫无声息。
“不可能！你怎么有能力挡住我的拳头？在组织里我的力量也是能排上号的！难道你是力量型的异人？”
“你猜猜？”青年心情似乎很好，手指收回来抓住了掌心中青筋暴起的拳头。霎时间，那个拳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浮肿，苍白像瘟疫一样侵蚀，从和青年接触的拳头一路蔓延到了夜枭的肌肉壮硕的手臂上。
夜枭发现自己被抓住拳头的那一整条手臂都失去了力气任青年摆布，不由得惊恐地脚尖蹬地向后跳开扯开了手臂。但似乎已经太晚了，被不知名力量废掉的手臂再也抬不起来。
“你做了什么？“他语气有点颤抖地问，“你这是在虚弱己方力量，是违反组织法的。”
青年抬起了另一只手，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放在了铁杆护栏上。夜风一直没有断过，但那个瓶子就好像是技艺高超的走钢丝艺人，一点也没有摇晃地立在细如一根手指的光滑的栏杆上。
里面橘色的果汁，已经变成了血红。
夜枭看着那瓶诡异的红色液体，额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不由自主地滑下颤抖的脸皮。
“我只是把你体内的一部分血液换成了果汁而已，大概200ml吧，不会有事的，”青年眼睛里闪烁起好笑的光芒，“看你紧张成了什么样子。成年人偶尔献血是有利于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的，你连献血上限400ml都没到，紧张个毛线。”
夜枭的惊慌渐渐被恼怒取代，被一个“菜鸟新人”戏弄令他极度不爽。
“我也不是只会用蛮力打架！”夜枭冷冷地嘲讽了一句，还保有行动力的左手上冒出雪白的羽毛，五指尖端“哧”一声长出了鸟类被角质覆盖的钩爪，整只手足足膨胀了一倍变得硕大狰狞。装着咖啡的瓷杯失去了抓握，摔倒地上碎成了片。
青年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不过想到这并不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带茶碟的瓷杯，也就释然了。才走神了不到一秒，青年抬起头，发现夜枭的攻击已经来到了眼前——是九枚锋利的羽毛镖，呈三个刁钻的品字形让人避无可避。而夜枭跟在他甩出的羽毛镖后，同时出爪。
这次的攻击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不论是速度还是时机都比上回高了一个档次，熟练的运用也说明夜枭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是个杀人如麻的老手。
“异能是雪枭附体吗，对速度的帮助非常可观啊……”青年犹自低语着，眼睛里倒映着羽毛镖和夜枭的影子，从容不迫地清晰吐字——
“平衡之力，同物运用。”
夜枭再度瞪大了眼睛，这一次是因为极度的骇然。他明明已经欺进了青年身前，现在，却带着他的飞镖一起地，整个人以一种横在空中的姿势不可理喻地倒飞了出去。他之前冲向青年的速度有多快，他倒飞出去的速度就有多快，简直就像是浑身力量的逆流。
我居然会相信任务的第一负责人不如自己，妄想趁机私吞掉异能原核……
夜枭重重地砸在天台边缘的铁栏杆上，羽毛镖一根不落地刺进他脸前几寸的地面上。他挫败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天台对面——青年已经翻过栏杆，从窗口进了自己的个人办公室。
我这是，在做什么愚蠢的事？
……
第一天军训正式开始后，116班的学生们错愕地发现他们凶巴巴的教官居然穿着长袖！
他们忍不住在休息时间吱吱喳喳地猜测起来——“发现了吗？教官从来没抬过右手诶！”“是啊是啊，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什么残疾？”“感觉看教官用左手指挥好滑稽的说……”
他们的教官——脸上带疤的魁梧男人正阴沉着脸站在十米开外的树荫下，眼神随着学生们的对话一点一点地冰冷下来。
“116班！”他心头火起地大吼。
新生们连忙站起来：“到——”
“取消所有的休息时间！”
“啊？？？”学生们脸色发苦，他们就知道这教官会很变态，但怎么这么变态啊？莫非是他听到了刚刚的议论？他是有顺风耳吗？
就在116班学生们脸色怏怏地排着队时，眼尖的学生突然看见了正从教学区往这儿来的一个人影。
他赶紧伸手示意大家：“快看快看！咱班主任！”
平明眼睛里带着浅浅笑意走了过来，站到树荫下轻轻拍了拍教官的肩膀。
教官一脸便秘地看向他。
“对我的学生好一点。”平明说。
教官咬牙切齿了一下，刚想咒骂两句“仗着自己厉害”什么的，却看到平明的眼里没有了笑意，出人意料的肃穆。
平明又重复了一遍：“对他们好一点。”不知是否是错觉，教官从他的声音深处听出了怜悯，以及沉重的无奈。
“在那一天来临以前。”
教官无声地张了张嘴，最后叹口气：“你不必如此……”
……
“喂！16班的！”
16班的学生们闻声望向树荫——其实他们一直偷偷看着。
只见他们的教官摆了摆手：“唉，解散解散，级组规定的休息时间还剩10分钟，你们再放松一会儿吧。”
“耶！！！”学生们震天动地地欢呼着，“呼啦”一下全跑过去阶梯上坐下。
平明悠悠地从树荫下走来。
洛星辰迫不及待地问：“老师老师，是你说服教官的吗？”学生们也都看过去。
“那当然，”平明摊了摊手，“他怎么斗得过我呢？”
学生们都欢呼起来，副班长小羽毛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老师还是挺好人的。
“对了，老师知道为什么今天夜教官的右手动不了了吗？”一个学生好奇地问，“我记得他昨天自我介绍的时候还是有动用右手的。”
远处的教官竖起了耳朵。
平明轻笑一声：“因为昨晚我请你们的夜教官喝茶，他可能果汁喝多了，冲淡了血液吧。”
“老师老师，为什么果汁喝多了会冲淡血液？”
“老师，为什么血液少了会动都动不了？”
“老师老师，为什么偏偏是右手……”
学生们再度吱吱喳喳地问了起来。
平明也耐心很好地一一回答：“这是因为啊，夜教官……”
远处树荫下，116班教官，也就是夜枭，忍不住狠狠地咬牙切齿，压低声音恼火地抱怨：“谁想和你斗啊！仗着自己厉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