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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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嬉闹

    傍晚,华灯初上,天色虽渐渐暗去,可元都城的道路依如白昼般车水马龙。

    新元都游乐园,是二十年前,为弥补原元都游乐园停止运营而建设的,内开设过山车、摩天轮、旋转木马、海盗船这类游乐园常有的经典设施,同时,可增进情侣感情的鬼屋、碰碰车等游玩设施也一样不少。

    令人感到世界上还有温暖的是,此游乐园,允许那些无店面,也无固定摊点的移动推车小贩入内卖东西。

    这算是诸多在元都城里难找工作的人的福音,毕竟游乐园人流量大,在这里卖点东西虽然赚不到什么钱……

    起码,聊胜于无。

    不过,小贩想进游乐园也有五个前提:

    一:入场需出示园方发下的身份牌。

    二:必须保证出售物不能是劣质产品。

    三:童叟无欺。

    四:同意并配合园内的工作人员随机进行检查。

    五:必须去到指定的区域才能进行贩售。

    这五个前提,算是保障游客们的权益方才制定的,总不能让黑心商贩入场,导致游客吃坏肚子,或买到劣质产品。

    否则对游乐园的声誉造成打击,那可不是好事,运营方可不希望游乐园重蹈原元都游乐园的覆辙。

    离月对于游乐园的认知,仅限于六岁前,通过网络和书籍上看到的内容,至于真实的游乐园,他还从未去过。

    毕竟,童年时期他常去的,建在园林里的西天取经欢乐谷,严格来说只是一个闯关设施,而那园林实际上也算不得游乐园。

    现在,他看着载着自己,正渐渐驶入游乐园停车场的汽车,再透过车窗,仰望那些高大宏伟的过山车跑道,以及巨大的摩天轮,又联想到游乐园里那些,被很多孩子们喜欢的其他设施……

    莫名地,离月居然有些紧张了。

    “怎么了?”清冷且无感情的悦耳嗓音于车厢内响起,而后传入离月耳畔。

    离月身旁坐着的人,是清尘,池归城在副驾驶座,这两人的声音他听过,绝不可能蕴涵这般清冷,也不可能如此清脆悦耳。

    而这道声音的主人,只能是离月身后的两女之一,问出来的。

    林铃的嗓音如百灵鸟般悦耳,却绝不会这般清冷,那么声音的主人是谁?

    其结果已然呼之欲出。

    洛星夜发现离月东张西望,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所以问他。

    她今天回想了这两天和离月相处的种种事情,发现每次偶遇离月时,基本都是自己在他身后,而他却总是毫无预兆转过身来,因此才撞见自己。

    至于原因,既然自己能感觉到离月身上传来的威胁感,想来离月同样能感受到自己传出的威胁感,可自己从未在,他处于自己前方时发现他,哪怕目光扫过他的背影,他也不会引起自己的注意。

    就算有自己无视他的因素在内,而且现在离月身上不再传来威胁感,但以前,似乎离月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离开之后,自己就不会再感受到相他身上的威胁。

    所以尽管不愿意承认,不过离月对自身意图的收敛,与对危险的感知,确实更在自己之上。

    那么,现在离月东张西望,显得局促不安,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呢?毕竟在这车里,除了离月和开车的司机,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余四人身份都很显赫,而四人当中,池归城的社会曝光度最高。

    池家确实强得可怕,只是池归城他,作为唯一嫡子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

    如果弄死池归城,池家嫡系或许会后继无人,从而导致内部争权从而削弱池家的实力……这是很多世家愿意看到的。

    池归城是死是活,洛星夜还是较为在意的,不仅因为多年的友谊,还因为现在,林铃就在这车上。

    离月闻言,回头看向洛星夜,发现她同样看着自己,目光中还流露一丝询问。

    “没什么,”离月深吸一口气,接着用上十秒来缓缓将它呼出,而后,在洛星夜疑惑的神色下,继续说:“我是第一次来游乐园,所以有点小紧张。”

    “嗯……”先前所有的猜测全是杞人忧天,洛星夜却不生气。

    只是她的目光,依然定格在离月身上。

    到游乐园玩,这种事对于任何一个经济条件达到小康水平,且无多少负债的正常家庭来说,是不会缺少的。

    洛星夜并不是很喜欢来游乐园,但闲暇之余,她也会为了放松精神,到这里散散步,感受人间的繁华烟火,到了双休日,若有闲心她还会到这里,寻一处园内允许踩踏的草坪,打打太极、形意等古武拳法。

    现在,听离月说他是第一次来游乐园,洛星夜顿时响起了他今天早上似乎是说漏嘴的一句话。

    “你没经历过七年多的时间都在生死边缘觅食还不能吃饱还要提防被猎杀的生活!”

    那是不曾有任何停顿,语速极快的一句话。现在回想起来,洛星夜隐隐有些触动。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看着离月,洛星夜的湛蓝色明眸中,一丝好奇隐隐浮现。

    两人短暂的交流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不过坐在洛星夜身旁的林铃,见自家大小姐居然会主动问起别人的事情来。

    简言之,她心中产生的惊讶,目前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的。

    洛星夜那冰冷的性格仿佛是与生俱来,刚出生的前几年还好,可到后来,无论是父母、亲戚、好友、对手……

    这些与她的生命有过交集的人,她几乎都不曾与他们主动交流过,在正常情况面对一切询问,基本只是在被动回应。

    然而今天,洛星夜居然在没有任何人先说话的情况下,主动开始询问别人了,尽管语气和态度依旧冰冷,可即使如此,这对林铃,对这位自小陪伴洛星夜身边的少女而言,这仍旧是不可多见的场景。

    上一次大小姐主动开口询问别人……应该在两三年前吧。

    林铃有些好奇,离月是如何做到让自家小姐主动询问他的,也好奇他和洛星夜到底认识了多久。

    先后下了汽车,司机在附近找了家小吃店,点了几样小食坐下,离月、陌读、清尘、池归城、洛星夜、林铃六人则走进了游乐园。

    不多时,停好了摩托车的邪神也跟了上来。

    离月当然没忘记将自己伪装成吐槽的角色,因此邪神才跟上来,离月便不断就着他身为未成年人却驾驶摩托车一事进行吐槽。

    往昔,邪神的回应向来一针见血,可现在他没办法了,毕竟身为冥刺队长,他却知法犯法……好在离月一直记得吐槽归吐槽,没说出任何可能暴露两人身份的话。

    时至秋季,元都的夜晚是很凉爽的,游乐园里,行人里有的披上遮风的外套,有的图方便,直接穿了衬衫。

    还有的,比如离月,因为习惯了森林里的潮湿和冰冷,而且没邪神那样拉风的风衣外套,所以他依然穿着短袖。

    一阵清风忽然拂来,他顿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不过身后的清尘和池归城却紧了紧衣衫。

    此外,邪神那没有半分装饰的漆黑风衣,在清风的吹拂下……

    连衣角也未有丝毫动弹。

    “游乐园该怎么玩呢……”离月不停张望离他最近的几个游乐设施,此时他好似闯入了新天地的稚童,面对陌生事物展现出极大的好奇。

    在他看过的书里,有关游乐园的书并不多,毕竟当时早熟的小少年可是觉得,了解这些没什么实际意义。

    可现在,他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游乐园。

    来到了这种并不存在于他童年回忆的地方。

    本以为没必要了解游乐园的离月,现在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那些游乐设施该怎么玩呢?

    求助的目光挪到身旁的邪神身上,但去过世界各地的邪神,如今竟也微微摇头。

    看来这位世界上顶尖的战士,也没有到游乐园来玩过的经历。

    哪怕他清楚去玩的流程,只是简单的买票、坐上设备,接下来就只要享受即可。

    但与其说他没有这种经历,倒不如说,他认为玩这种东西,并无乐趣可言。

    离月是迷惘,而邪神是……

    无法感同身受。

    清尘注意到了离月的东张西望,再联想到他先前,在车里与洛星夜的短暂对话:“离月,你没来过游乐园么?”

    回头看了一眼清尘,离月心道:“我确实没来过游乐园,但我能说,那是因为我小时候觉得来游乐园玩没有意义,所以才不来的吗?估计说了也会被你们当笑话,但是我真的没来过,我到底该怎么回答啊……”

    “早知道小时候应该抽空到游乐园里玩一次,有经验的话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窘迫地不知如何是好……不过邪神他为什么能表现得如此淡定呢?”离月下意识将邪神的摇头,当成了他也没有来过游乐园的回答。

    脑海里,种种复杂想法纷纷如昙花一现而后尽数消失殆尽,离月突然想到了回答清尘的方法。

    “嗯,我也没来过游乐园。”他终究是如实回答了,而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仿佛在说没来过游乐园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虽说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么巧?我也没来过诶。”一旁,陌读听到离月这么一说,马上接口道。

    离月闻言却是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为什么清尘你偏偏来问我啊?陌读不也没来过吗?你先问他不就好了?现在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的好尴尬啊……”

    由于太过专注,他并未发现陌读不曾表现出东张西望的模样。

    倒不如说正好相反,陌读灵动的双眼中,一抹怀念之色转瞬即逝。

    “你冷静些,”邪神伸手,按在心乱如麻的离月肩头:“没来过游乐园并非什么说不出口的羞耻之事,不仅你、陌读二人不曾来过,我亦如此。可现在既然来了,那便无需多想,好好享受一回即可。”

    离月终究是十多年来自己唯一的好友,邪神看出了他的窘迫,因此适时开口,打了一个圆场。

    然而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没来过游乐园,离月便会因为清尘询问此事,而如此窘迫呢……

    另一边,离月虽然非常清楚,邪神是不会开玩笑和调侃别人的,可这回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认为,邪神其实早就不怀好意地,等着自己说出——我其实没有来过游乐园!的事实了。

    当然,离月依然是在心里吐槽一下而已,他并不会真的说出来。

    而且就算真的说出来,也只会被邪神一针见血地堵住自己的嘴。

    不过,为了伪装好真实的自己,离月并不会介意连思想也随之改变,毕竟想法越丰富,越能将虚假的自己塑造地更加真实。

    可这正是邪神一直在担心的地方。

    “阿邪说得不错,没来过游乐园,的确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离月同学,你那紧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咯,放轻松,没事的。”池归城闻言也随之走上前来,笑着拍了拍离月另一侧的肩膀。

    离月有些诧异,池归城竟然称呼邪神为阿邪?然而不等他开口,池归城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放轻松点,你可是连应天学府十大校花之首的洛星夜萝莉,都成功攻略的男人啊,怎能因为没来过游乐园这种事就紧张……喂洛星夜你干什么!嘶——松手!松手啊!这很痛的!”

    池归城附耳对离月说着,可话音未落,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赫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箍住了!

    他扭头看去,只见那精致可爱、完美无瑕的俏脸上完全布满寒霜的洛星夜!此刻正用她娇小的玉手,以和她体型完全不符的恐怖巨力扣住了自己的腕关节!随即!她使劲一拧!

    池归城一开始,是想挣扎的。

    怎奈何,他力气不及洛星夜。

    那一米七五的身高,完全使不出体型上的优势。

    所以直接,被洛星夜反扣左手,给擒拿住了。

    萝莉体型的清冷女孩儿,擒拿身材相对高大不少的俊秀少年,那场面……

    “池归城,现在知道胡乱说出洛星夜,在一众男生暗地里给的评价,会有怎样的下场了吧。”清尘以一种兔死狐悲的表情,看向弯腰低嚎的池归城,默默说道。

    “另外,是萝莉型的十大校花之首。”

    而后,清尘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他很理智,没傻到将这话说出口。

    否则,他也会重蹈池归城的覆辙。

    陌读见状,凑上前去,学着池归城先前拍离月的模样,也拍了拍池归城的肩膀。

    “归城学长啊,你虽然帅得人神共愤,但是洛星夜学姐似乎,对你那翩翩君子的风雅姿态不感兴趣。而且我们帮不了你,所以,你自己道歉吧。”说着,他暗暗对洛星夜竖起了拇指。

    “终于有女孩子能无视归城那潇洒到迷倒万千少女的姿态了。”

    随即,陌读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林铃,看着自家小姐面带寒霜地擒拿住了池家嫡子,对此她微微一笑,并未开口。

    “连池家嫡子都敢擒拿,小姐真不愧是小姐,毫不掩饰自己风格的性格一如既往。”

    不过,林铃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

    至于身为当事人的洛星夜,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我不是萝莉,我会长高的。”

    洛星夜基本不在意任何事情,却唯独对自己的身高不甚满意。

    别人家十二岁的女孩儿都已经一米六一米七了,自己却只有一米五,这算什么?

    明明父母都很高,自己却这么矮,这算什么?

    池归城提起萝莉二字,正好戳中洛星夜为数极少的禁忌之一,于是无妄之灾便这么毫无预兆的降临了。

    然而,洛星夜是想长高不错。

    只不过身为女孩子的她,十二岁却只有一米五……

    要想再长高,长到一米七,恐怕很难。

    离月隐隐能猜到洛星夜的部分想法。

    女孩子不会厌恶自己长得漂亮,那么洛星夜擒拿池归城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萝莉”二字。

    “似乎,洛星夜并不满足于现在的身高啊……池归城,上一次帮你打架是事出有因,但这次,我帮不了你了。”离月面对池归城投来的求助目光,微微摇头,说。

    “就算你再请我吃一次牛排也不行。”

    与其他人相同,离月的心里也添了这么一句。

    至于邪神,聪明如他与离月的想法完全一样。

    面对此刻倒了血霉的池归城,邪神同样选择不触及他的霉头,毕竟洛星夜的爷爷,是自己的老师,所以严格来说,自己还是洛星夜的师叔。

    现在有外人调侃自己师侄女的身高,作为师叔,自己不出手已经仁至义尽了。

    所以,邪神没有说话。

    “不就是身高而已,有必要吗?”

    也只有一米九五的邪神会这么想了。

    见众人都不帮自己,而洛星夜使出的力道正越来越大……

    “洛星夜我知道错了!嘶——松手啊!我认输,我认错,我以后不会乱说了!”池归城再一次于关键时刻,发挥了人比势强要认怂的伟大精神,他苦笑着,不停道歉。

    风雅幽默,是池归城的性格,也是他的行事风格,在校园里时常开些不过分小玩笑,会使朋友越来越多,尤其是开玩笑的人长得好、人品好、家世也好。

    可这次,池归城却忘了整个应天学府之中,最不该选为玩笑对象的人——洛星夜,此刻就在自己身后。

    自己种下的苦果,在以目光寻求帮助未果的情况下,他也不好意思让别人替自己吃了。

    而且身为“别人”的离月似乎也有想看热闹的样子……

    无奈之下,他只能诚恳道歉。

    没办法,自己再帅、性格再好、家世再显赫……

    身为青梅竹马的洛星夜,也不会为此买账,毕竟相貌和家世,洛星夜同样也有,且皆不在自己之下。

    至于性格,假若洛星夜的性格很好,自己便不会被擒拿了。

    此外,离月与洛星夜可能在交往,这件事,实际上并没有轰动全校,若是真的轰动了……同为应天学府学生的洛星夜,不可能不知道。

    况且,两个人结伴晨练,这种事情在应天学府并不少见,只是洛星夜在校园里是有名的“生人勿近熟人不理”,因此她会和别人,尤其是和第一天刚转来,第二天就因为被停学而全校闻名的离月结伴晨练,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惊讶的话题。

    却也止步于令人惊讶,仅此而已。

    不过,目睹了离月跟在洛星夜身后奔跑这一景象的人当中,池归城恰好是其一,于是他下意识想到了这么个调侃离月的方法。

    希望能以次,报复离月昨天,在男厕所里说,自己“还像个男人”一事。

    于是,就有了他邀请离月和洛星夜来游乐园玩一事。

    至于池归城是怎么知道离月会在营养食肆……那是因为,池归城从住所前往应天学府的路程里,恰好要经过营养食肆,也就在那时,他注意到了离月和洛星夜。

    然后今天下午,陌读、清尘、池归城三人到离月班里去邀请离月,刚好撞见了邪神。

    因为邪神知道清尘和池归城的相貌,本着一丝可能,他询问二人知不知道离月在哪。

    池归城猜测离月会在营养食肆。

    这便是邪神能找来的原因。

    提供离月所在地点的好心人就是池归城。

    本来,在池归城的预想里,即便自己邀请洛星夜,洛星夜也应该不会跟来。

    所以他为了做足面子,邀请了洛星夜,然而洛星夜还真的跟了过来。

    不过池归城却突然认为,哪怕洛星夜跟来,也并不会妨碍自己的行动,只要说话小声一点,她应该是不会注意到的。

    可惜他错了,身为洛星夜青梅竹马的池归城,并不清楚洛星夜的听力强到何种地步。

    离月也犯过类似的错误,可奈何他有着洛星夜也为之忌惮的实力,所以那一次洛星夜摸不清他的深浅,避免了冲突。

    不过池归城嘛……

    静静地听着池归城的道歉,洛星夜一直等到,她认为教训应该足够的时候,满脸寒霜方才稍稍融化了些。

    于是松开了池归城。

    接着,看了一眼林铃,随即走向一处卖棉花糖的小摊。

    林铃见状,赶忙跟上了自家小姐。

    “归城学长啊,你把洛星夜学姐惹生气了。”陌读帮归程揉了揉他酸痛的手腕,说。

    来的路上,陌读可是听池归城说了不少洛星夜的事情,以此得知她是自己的学姐。

    而面对陌读有些幸灾乐祸的话,池归城扭了扭自己的肩膀,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洛星夜应该没有生气,她只是不喜欢被人作为话题乱说。”

    “那你还拿洛星夜学姐当话题?现在倒好,被虐了吧,池归城学长你,还真是没虐找虐受啊。”

    “清尘你——”听到有人讽刺自己的那一瞬间,池归城下意识就看向了平常,和自己关系一直不对头的清尘。

    可清尘已经充当起导游,带着离月与邪神二人走出了十几米远,而洛星夜和林铃则到另外一边买棉花糖去了。

    那么讽刺池归城的人只会是……

    默默地看了一眼陌读脸上,正浮现着的“天真无邪”笑容,池归城有些感慨。

    “我身边又要多一个敢于调侃我的人了……”他倒觉得这是好事。

    毕竟,因为他身份的缘故,很少有人敢拿他来开玩笑。

    “归城学长,现在离月学长和洛星夜学姐他们都走远了,那我们两个该玩些什么呢?”陌读问。

    池归城听完,想起了不久前陌读说过,他并未来过游乐园玩,于是,池归城想到了该如何让从未来过游乐园的新人,如何最大程度“享受”游乐园乐趣的方法。

    当然,这方法是介于报复陌读调侃自己的前提,而建立的。

    “很简单,”伸出右手,四指并拢朝前,池归城邀请陌读去一处游乐设施:“我们可以先去玩过山车,很刺激,非常好玩。”

    “那离月学长和阿邪学长他们呢?”陌读再问。

    他天真无邪的笑容依然不曾淡去:“他们两个也没来过游乐园。”

    池归城有些意外,陌读居然会在自己即将享受游玩的乐趣时,还不忘记同行的人?

    “看来他已经把我们都当成朋友了……却不知,是真正的朋友么?”想到这里,池归城飒然一笑。

    “安心,有清尘带他们玩呢,没问题的。还有就是,不用加上学长学姐的后缀,你叫我归城,叫离月他们直接称呼本名就好……嗯,阿邪的话直接叫阿邪。反正,总加上这些后缀会显得很生分。”

    说完,池归城率先走向了那宏伟的过山车车道。

    “知道了,归城。”陌读应了一声,跟了过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