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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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母婚后的生活

    母亲嫁给父亲后,就生活在父亲家所在的那个村子。

    父母的婚房是挨着爷爷奶奶家造的1间砖瓦房,中间做个隔断,就有了客厅和卧室,厨房是在外面又搭起的一个小而矮的砖屋.

    农村人,没什么正当的职业,父亲就偶尔跟着爷爷去临近村子做泥瓦匠的活儿,或者去镇上打打零工,来赚取维持我们一家人生计的钱.当然,农村人肯定是都有种地的,土地是农村人最赖以生存的基础。父母也不例外,家里有种庄稼,平常主要是妈妈在家操心地里的活儿,农忙时爸爸就会在家帮忙.

    因为农活儿其实都是体力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不是容易的.

    日子虽然清贫,但是母亲和父亲的感情却特别的好,很恩爱.母亲很心疼父亲,父亲也很疼母亲.又加上我的出现,让这个家显得异常幸福.

    读到这里,我想你应该会以为我是独生的吧?

    其实不然,我,还有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妹妹.

    妹妹,其实并不是我的亲生妹妹,更不是我父亲或者母亲的私生女,而是我父母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很多家庭没有饭吃,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妹妹的亲生父母其实就是我父母同一个村子里的人,由于妹妹的亲生父亲意外死亡,留下妹妹的亲生母亲和兄弟姐妹4个孩子,可能是这位母亲也觉得自己无力承担起养育4个孩子的责任吧,于是就离开了这个家,抛弃了她的4个孩子……而这其中就有我现在的妹妹.

    而恰好在这时候,我也快三岁了,我的爸爸妈妈正准备再要个孩子跟我做个伴,好不让我觉得太孤单的.

    而且我的母亲,也已经怀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但,当我的父亲和母亲了解到这被抛弃的4个孩子后,动了恻隐之心,他们就想“自己要个孩子也是孩子,这些孩子也是孩子,要不就直接抱一个回来养吧,反正是准备再要个孩子的.”

    于是,在父母亲商量之后,居然打掉了自己已经怀上的亲生骨肉,抱回来4个孩子中的其中一个,那,就是我现在的妹妹.

    而这个事情,直到二十年后的一个春节里,我的父亲和母亲才告诉我这个他们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这时,我23岁,才知道这样一个关于妹妹身世的秘密.

    当父亲和母亲告诉我这个事情的时候,我记得自己当时就蒙了,完全震惊了!

    印象中,这种抱养孩子的事情,我只在电视里看过,没想到居然发生在我自己的家里.

    而从那个时候起,我对我的父母就又多了一种尊重和敬佩.

    说来也奇怪,但也可能是常年生活在一起,吃住都一样的缘故吧,妹妹跟我们家的人长的还真是很像,眼睛都很大,轮廓也很像,一般人看上去真的就以为是一家人。

    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就变成了一家四口,我就从家里唯一的孩子,变成了哥哥,变成了老大,所以很多责任就落在了我身上。

    那时候家里还养的羊,爸妈经常在地里忙活,顾不得放羊,于是这个任务就理所当然的落在了我的身上。离村子大概1000多米远,有一个水渠,水渠两旁都是野草,于是这里就成了我放羊的地方。每天早上我牵着羊绳拉去水渠这里,用砖头把羊绳这端的铁锥楔进土里,这样羊就跑不掉,只能在以羊绳为半径的圆圈范围内活动和吃草。

    羊,每天都在画着圆。

    傍晚的时候,我就会把羊拉回家。记得有一次,我没有拉紧羊绳,羊突然的想要窜跑,我就拼命的拉着羊绳不丢,但是没想到羊爆发起来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好像在报复我一样,以为我为圆心,以羊绳为半径,绕着我狂跑,没几圈,我就被羊绳给缠了好几圈,我也被绊倒在地上。

    我怕极了,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哭喊了出来,我很怕羊用它的角来顶我。幸好路过的邻居看到了,赶紧跑过来帮我解了围,还帮我把羊一起拉回了家里。

    除了放羊之外,我还在农忙的时候帮爸爸妈妈做饭,烧火。

    那个时候小,5岁,不知道水开了是什么样子,每次妈妈让我去厨房看看水开没有,我都回复说“我不知道水开了没有,冒烟儿了”。。。。。。

    有时候妈妈做饭,我帮妈妈烧火,那个时候都是烧的柴火,做一顿饭下来,我脸上能脏的我妈都认不出来。

    家里农活太重,每当爸爸在外挣钱的时候,家里的这一摊子就指望着妈妈做了。可是当我只有三四岁的时候,我也是需要人带的。我的爷爷奶奶虽然就在我们家后面,但是我爷爷总以农活忙为借口,不让我奶奶带我。没办法,妈妈只能自己带我,但是地里的活又不能不做,所以每次都是妈妈去地里干活的时候让我跟着一起。妈妈在地里揪棉花,我总是帮忙把妈妈揪的棉花朵一点点的拿到田头的竹筐里;妈妈在地里插秧,我总是一个人坐在田埂上玩泥巴。有时候天突然下雨,妈妈想起来家里的衣服还没收,就赶紧背着竹筐带我回家,可是我人小,路也不好,走的又慢,妈妈心急火燎的,就很生气,对我屁股,上去踢一脚,把我踢倒在地上,我爬起来赶紧跑,害怕走的慢又被妈妈踢;可是我毕竟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我走不了很快,而且我会累,于是过一会儿我就又走慢了,然后妈妈上来就又是一脚。。。。。。我就又趴下了,然后,我又爬起来赶紧跑,,,,,,

    直到现在,每当妈妈跟我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总是会内疚的眼里泛着泪花,因为她觉得对我有点太狠了。

    我在我年仅5岁的时候就真正的做起了一个哥哥。

    妹妹2岁,我5岁。

    妹妹和我一样没人照顾,爷爷奶奶那边因为一些原因,也从来不照顾我们,但是家里还是一堆的农活需要干。

    于是,爸爸妈妈农忙的时候,我就承担起来照顾妹妹的责任。

    我5岁,但是我可以抱着我妹妹去邻居家玩;饿了,我们就回家吃妈妈留下来的饭菜;困了,我们就自己在家睡觉。

    还记得有一次,爸爸妈妈在地里忙,我带妹妹在外面玩。天,突然下起了雨,我赶紧带妹妹回家,但是到家门口才想起来,我忘了带钥匙了。于是我就抱着妹妹淋着小雨去了屋后面的爷爷奶奶家,但是爷爷让我们“滚”,我就抱着妹妹,淋着雨,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巴路去地里找爸爸妈妈,路上抱累了,我就把妹妹放地上休息一下子,然后继续抱起妹妹往爸爸妈妈那里走。

    天,下着雨,家里也进不去,爷爷也不让我们去他家躲雨,我能去哪里,只有爸爸妈妈在的地方,才是我和妹妹避雨的地方,才是那一刻我最想去的地方。

    当我终于一步一步的走到田里,冲着在雨中还在劳作的爸爸妈妈喊了一声“妈”的时候,妈妈的眼泪就哗啦啦的流。。。。。。

    这泪水里满是心疼,满是委屈,满是心酸,满是愤怒。。。。。。

    写到这里,你可能感到很奇怪:我爷爷为什么不让我们去他家?我妈妈听到我喊他们之后委屈什么?又愤怒什么?

    这就是我们家族里面一个说不清、理还乱的内部矛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