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网情深
情窦盛开
电脑的问世，极大地的提升了人们工作的效率；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更是加速了人们工作之余的交流与沟通，“海内存知己”的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不难；尤其是借助互联网平台应运而生的聊天软件的开发和使用，昔日圣贤期盼的“天涯若比邻” 早已不是天方夜谭。
我们的主人公张洋，就是凭借不倦的努力，在这知识大爆炸的年代，紧跟步伐，张开翅膀，续写着自己青春不老的故事。
第一章 一网情深
1
时间的记忆，应该追溯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
张洋是在一家巨型国企做中层的管理工作，而立之年，风华正茂。但他为人低调，性格内向，爱岗敬业，从不挑肥拣瘦，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同学老乡中，人缘好的没啥说。
一天，处长来到他的办公室，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过与厂长理论，给咱们争取了一台电脑，就先放在你这儿，东西下周就到，由电算部负责安装和培训，你先学，学会了再教大家。
“好嘞”！
张洋这答应的叫个干脆麻利。对于电脑，早就有耳闻，只在厂长的办公室见过它的模样，听说那家伙价格不菲，至少一台要一两万呢。领导能花钱舍得给他这兵头将尾配一台，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啊。激动地他都快要跳起来，高喊领导万岁了。
对于这台386电脑，他如获至宝，爱不释手，探索学习的劲头超过了当年恢复高考制度那会，他自己复习下的功夫。没多久，全拼打字不在话下，cced中文编辑软件也用的得心应手，就连20多个常用的dos命令，他都一一记录下来，逐个在电脑上反复操作练习。功夫不负有心人，工作的效率当然是突飞猛进。
后来，换成了586电脑，再后来，就有了腾讯聊天软件，如鱼得水，很快地，他通过聊天，提高了打字速度，提升了语言能力，开阔了眼界，拓展的视野，也荡起来了不眠的春心。
他的本职工作还算是比较轻松的，月度计划内的工作量，按岗位职责都有具体人负责完成，临时性的任务，他按照相邻相近的原则，打包分给几个下属其中的一个，最后把关上报就是。自从有了qq，他像着了迷一样，甚至在上班的时候也手痒痒的不离电脑，盯着聊天的内容，尤其是饭后、周末，经常在办公室一泡就是大半天。随着时间的推移，侃得来的朋友也越来越多，对方是男是女没弄清楚也不当紧，聊的安逸是根本。这里真是海阔天空，任凭遨游，男女老少，应有尽有，话题无止境，空间由发挥。
一天晚上，需要赶着给厂办报一份月度产品分析报告。按照分块完成的套路，几个人都在加班，张洋也早早的到了办公室，但他时下手里没具体活，自然打开电脑显示屏，一一过目聊天窗口闪烁的内容。窗外的月亮又明又圆，白光光的明亮洒在他的桌面上，应该是月中的时间了，再过一月就是中秋节的。他是从来不关机子也不下线的，周末也是如此，以便最快的速度和时间知道哪个网友给自己有什么留言，或者是谁加了他的号。这情形就跟年轻人打网络游戏上瘾一样，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可以体会到其中的期盼与美妙，旁人是无法理解和想象的。
张洋按惯例一一回复了网友发来的信息。猛然，有一个网名叫“清风明月”的网友点了他的号，发过来三个字的问候：
“朋友好。”
“同好同好”，他立即应声，礼貌地回答。
“不会是一样的苦命，在加班吧。哈哈。”张洋找话题开聊。
“公私兼顾。”对方看来也不太忙，消遣为主了。
“咱俩有缘啊，我在a市，这里正是清风明月，空调下面好凉爽。兄弟哪儿高就啊？”张洋主动示好，如实给对方告诉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我在b市，请看看我的资料。如何就武断我是男人呢。”
“海涵了。你的资料当然是看过的。但猜你的网名估计应该是男同胞吧。”张洋如实道来。
“错！经验主义害死人。”对方坚持。
“那老哥哥有福气与对面的美女聊天了。”
“美女不敢当，老太婆一个。倒感觉你是一位美女吧：易易，多柔情的名字。”
“哈哈，我真是一枚小老头。”张洋如实纠正。
“忽悠吧，这里多数就是忽悠+吹牛。”对方有点不相信。
“绝对真实，朋友。”张洋实话实说。
“但愿你我以上的话，都是真的。”
“我在a市，你在b市，咱俩挨着，一个省的乡党啊。”
“就是的，幸会幸会。”
“祝福了，朋友。回聊，得干活了。”张洋不得已结束了与清风明月的首次聊天，专心完成部门的分析报告了。
2
张洋所在的部门，是总厂的安全质量处，主要负责全厂的职工安全和产品质量把关。理论上讲，具体工作不是很多，但责任重大，不管是职工人身发生了事故，还是产品质量出了问题，对于一个工厂来说，都是致命的事情，起码造成的经济损失都是巨大的，要是哪个职工有个三长两短，那更是造成一个家庭的不幸。所以在这岗位上，凡事秉公尤其重要。他虽然待人温和，与同事关系尚好，但在工作中，一丝不苟，原则面前绝不儿戏，一本正经，原则的尺子不会有任何宽松。
这不，一个年轻职工前天在无烟区吸烟，让监控录下来被他们检查时发现了，给车间下过罚单后，他老娘就找来了。职工的母亲去年刚退休，是原厂部办公室副主任。张洋苦口婆心劝了半天，才算把她老人家说服了同意不再继续找领导，认罚，用小的代价汲取这次违章的教训。违章就可能导致事故，就可能损害自己或者他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最简单直白的道理，但到了自己的头上，很多人就过不了这个坎，就心存侥幸或者找关系想蒙混过关。
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今天的工作应该接近尾声，不会再有缠人的事了。张洋消停地喝了两口茶水，伸手点了一下面前电脑的右下角，熟练地打开了显示屏，只见闪动的小企鹅此起彼伏，不管是啥样的网友，只要与他有联系，他都会真诚的互动。尽管他知道，这网上的聊天，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藏龙卧虎，也不乏臭鱼烂虾。
“朋友好！刚忙完手头的活，谢谢惦记。”看见清风明月，他赶紧发过去问候。
“哈哈，谁惦记你啊。我又不是山贼。溜达溜达罢了。”朋友也在线，很快发过来回话。
“美女好轻松啊，上网溜达，比广场散步有价值多了。”看来这朋友不错，有的交，张洋麻利地互动。
“最近工作上的事不多而已，体验体验这新鲜玩意儿。 老太婆了，不去众人面前显摆，免得猪嫌狗不爱的。”
“在哥哥面前，应该是妹子了。成熟美才是无敌的最美。”
“忽悠，接着忽悠。看你的网名，就是个小屁孩了。还装。”
“男人都期盼年轻气盛，力大无边，思维敏捷。有情愿自己老态痴呆吗？！”
“小孩子都想装大人呢。”
“哄你是小狗。”
“还玩文字忽悠我。”
“看来文字互动有点障碍。哥哥已经是下半旗的年龄了。”
“下半旗？啥意思。”
“这个，这个----，是考我的吧，美女妹子？”张洋感觉有点意思了，这娘们真的会纯的有点傻啊？！
“你还是个老文痞呢，我真的不知道吗意思。”
“那哥哥这就倚老卖老了：下半旗的意思嘛，就是—---就是，说男人过了40岁后，那方面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要这张洋真的把话说开，他倒有点结巴，也可能是担心过头了迎来对方一顿臭骂吧，这家伙。
“你说的是爱爱方面吧，都是过来人，直说不就是了。说话老卖关子，俺可是没文化。”她倒爽快。
“正是！谢美女指点。”张洋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第一关是幸运的通过了。
“女人就不一样了，40一枝花啊。”张洋进一步套近乎。
“拉倒吧，现在的男人嘴里都没一句实话呢。难怪有句名言这么说：宁信世上有鬼，不信男人这嘴。”电脑对面的她，显然正饶有兴趣。
“大哥可是一片真实啊，看看现在的女孩，疯子一般，男孩都沦为受压迫阶级，只有上了40岁的女人才是成熟美与韵味佳兼备的阶段。成熟的韵妇就如自然界的秋天，满目是硕果，到处有飘香，成熟的诱惑。是在经历了春夏的成长，褪去了哺乳期的奶味与发胖，恢复了年少时的细腰与臀翘，成熟取代了青涩，经历取代了浮躁，韵味取代了娇艳，可一点也没有少许该有的妖娆。”
“你都从哪里来这么多奇谈怪论！40女人豆腐渣，这是亘古以来的国训。你不知道吗？”
“那是国训不假，但那是封建社会的遗留产物，早都过时了。哥说的是新时代的审美观念了。”
“姐看你还是个辩才，应该去参加中央电视台的夕阳红辩论大赛，没准能拿个大奖回来。”
“妹子见笑了，哥其实内向木讷的很，老实巴交的一个小老头，唯一值得一提的只有真诚。”
一阵哥哥姐姐，妹妹弟弟的聊了半天，俩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年龄和身份，但发展的趋势良好，好戏在后头。
3
清风明月，是与张洋相邻城市的一家国防工厂的一名职工，在检验室上班，工作很轻松，学校毕业后，就分配到现在的岗位，属于工厂子女。老公也是同一个单位的职工，很勤快很能干，年年劳模，样样先进。就是俩人的性格完全相反，一个不吭气不沟通，心灵手巧只知道干活；一个喜交朋友八面来风，为人豪爽，还有点大器晚成。她也曾与闺蜜开玩笑地说，怀疑俩人的性别好像是上帝给安排颠倒了。大凡有初高中同学从外地去游玩，她都是跑前跑后，忙的不亦乐乎，吃住行安排的停停当当、妥妥帖帖。在单位，一样的是个热心肠，谁家有点事都会去问候或者帮忙。所以，闺蜜不少，朋友一片。上网聊天也是投个新鲜，反正是聊天，古往今来，海阔天高，图个痛快。
“妹子，最近忙啥呢。几日不见，有点想念。”张洋忙完了工作，想起了清风明月。
“老姐不忙，省会城市来了几位同学，陪着逛了几天。人真是老了，感觉还有点累。”她正好在线啊。
“那得注意调节了，劳逸结合。累坏了，老哥回心疼的。”
“你的肝不疼就好。不知道想那个美女网友了。”
“当然是想你了。咱俩心有灵犀啊，哥一想你，你就在线，也一样想我了吧。”张洋继续卖乖。
“没到想你的份，也正好忙完上来看看，偶遇算是。不过，感觉你大概不算坏人行列，可能是坏人堆里的好人吧。”她在调侃。
“谢谢妹子的评价。哥长的模样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差些，但心底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崇高的多。”
“吹吧，当下吹牛还不犯法，以后就说不准了。”
“向来虔诚，就事论事。”
“但愿。那老姐的时间算是没白白浪费。”
“咱俩应该都是60后的人了。”
“回答正确，加10份。”
“你呢，也肯定是性格如清风佛面，心眼如明月见底，风韵有加，灿若桃花。”
“这次，嘉奖5份，扣掉5份。前半句说的不差上下，后半句胡说八道。”
“那哥就全说对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给你点颜色，还开起染房来了。谁知道你是哪里的臭男人，小心老婆给你跪搓衣板。就聊过几回，情人的词都出来了，有点厚脸皮啊你。”
“妹子，嗯是朋友，有点冒进的话，海涵。”张洋赶紧止住进攻，认错。
“也没事。总体看你这人还不错，暂时不会拉黑。”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谢天谢地，我能在美女的好友栏继续存在，已经很幸福了。”张洋心里更加有底了。
“真是坏人，也没事，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一个老太婆，又不是花姑娘，天地都不怕，坏男人更不在话下。”清风明月来了兴头，张洋顿时轻松了许多。
“张主任，这个月的安委会纪要，我写完了，你看看，王处长说看完抓紧时间下发。”正聊的起劲，科员小陈把写好的材料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嗯，我知道了。现在是11点，下午3点就可以定稿下发。”张洋打发了小陈，心里在想着清风明月。
“卡带了？”她那边等着聊呢。
“没有没有，刚才同事来说话，已经妥了。”张洋应声。
“请教妹子，啥样的男人叫坏男人。”张洋有意接上前面的话茬。
“就如你这样的男人，上班不专心，下班不回家，一个心思网上泡妞的男人，哈哈。”她显然是在逗乐子。
“哥就喜欢泡你。”张洋大着胆子在进攻。
“没有男人喜欢老太婆的，况且我是二尺长的腿，三尺长的腰，你看见了都回影响食欲的。”
“这世上，敢于丑化自己的都是美女，起码是心灵美、品行美、境界美。哥就喜欢你这样虚怀若谷、直面人生的美女。”张洋趁机赞美。
“也许咱俩都不咋地，气味相同罢了。”
“握手，紧紧地握手。绝对地蓝颜知己！”张洋已经意识到，他俩会成为难得的好朋友。
4
时间过的挺快，转眼就到了年底。按惯例，每年年底张洋所在的部门，都要代表单位去其他几个供应配件的工厂走一趟，主要是把全年在配件供应中的情况，与有关单位进行一个交流。这份差事在他们部门名誉上是处长牵头组织开展的，实际上固定是由张洋出马实施的。工作上配合的几家工厂，在全省有五六家，清一色的最不想张洋到他们单位去交流走访。原因嘛很明确，其他人去了多是象征性对产品质量方面的事提到而已，就是处长亲自出马，也不会过问的很具体很详实，双方在一起实际上主要是联谊，说透了就是吃饭喝酒和旅游参观。而张洋就大不一样的，他不但对各家供应配件的质量心中有数，而且对存在的问题记录在案，同时把全年对各单位当时反馈的有关整改要求，也罗列成问题库，都要逐条一一核对，查看落实的结果。张扬要是去了谁家，就是对付应付，他们也得专门组织一帮人忙乎一阵子呢。张洋在单位从事安全质量工作有了年头的，早已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在年底交流走访这档子事上，他也有他的绝招，就是从不提前透露他要去哪家合作的单位，一般都是提前一天才告诉对方他的具体行程。这样做的结果，就被迫所有供货厂家，在年底这种交流走访中，都得对自己产品质量方面的问题引起一定程度上的重视，很难只靠丰盛的接待赢得对他们的青睐和来年理想的供货配额。社会上有那么一部分人，对从事安全质量的工作，就有一种比较深刻的偏见与成见，认为这个岗位，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当然，这都是站在各自利益立场的俗人浅见。
张洋经过权衡，同时考虑到清风明月的因素，决定去b市那两家供货单位完成今年的交流走访工作。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需要把手头的活处理完，对科里的工作有个统筹安排。给处长汇报过得到同意后，他就决定把去b市出差的消息尽快告诉清风明月。与她网上聊了有三个多月时间，彼此除了尚未见面，已经是很熟悉的好友了，用蓝颜知己、红颜知己俩词来形容也不为过分，这是张洋的感悟。在清风明月那边，一样地有如此的认知，从 qq的聊天中，她判定张洋这人不错，幽默，知性，有趣，涵养，值得结交。
张洋打开显示屏，点开qq窗口，双击清风明月图像后，显示屏立即弹出来清风明月的对话框，他麻利地敲上了如下的一段话：
凡：佳音！12月20日，本哥哥要去b市出差一周，我力争用前4天时间把公事处理完，后面就有2天自由安排，期盼你能调好工作挤出时间咱俩见上一面。三月畅聊，键盘传情，你我尚不知对方高低胖瘦，人模狗样。嘿嘿。想必看到这个信息，你会与我一样兴高采烈，新潮彭拜。同时，请告诉哥哥：我过去住哪里你最方便。切切切！
一气呵成后，张洋又小声重复念了一遍，一个飞快地点击回车键动作，他的消息，已经通过电脑+互联网这现代化敏捷的传输工具，飞到了清风明月的面前。
此时刻，清风明月也正好在电脑前，刚刚打开机子就看见她的好友栏里易易闪烁的图标，再点开窗口看过这120多字的长篇信息，霎时快活的差点喊出声来！这正是她日思夜想却不好意思首先开口的美事啊！俩人聊了三个多月，相互感觉良好，都有面聊的渴望与冲动。
男女之间性别的吸引，情感的冲动，不是年轻人的专利，成年人在经历了婚姻家庭和生活的磨砺之后，对于男女之情的把握和处理，虽然多了一层理智的过滤和伦理观念的防火墙，但彼此性情相投，情到深处的话，其炽热和浓烈的程度，不会逊色于情窦初开、刚刚步入人生的“少年维特”们，读读南宋诗人陆游的《钗头凤》词，就深知与前妻唐琬的深情厚谊，还有早些年间的我国“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的《声声慢》词，那种思念亡夫的悲愁与心恸，哪是年轻人能够经历与体味的。虽说在伦理方面，不尽相同，但在逐步与国际社会接轨的中国，人们的思想观念已经基本摆脱了封建意识对男女之情的桎梏，随着网络的发达和社会的宽松，红颜知己蓝颜知己等等的理念，已经被社会和人们逐步接受。
清风明月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立即回复到：
同感同感！一定赴约！你最好就住在市区中心位置的人民广场东南角那个宾馆。
清风明月有她自己的考虑，中国的改革开放，虽然是社会进步了很多，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对别人的言行，窃窃私语和格外关注的遗老遗少们，还是大有人在。她选在市区中心的广场，就是考虑那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万一有熟人遇到了，也有很多的借口和理由可以搪塞过去，不至于成为他们饭后茶余的佐料。
期待等候的时间走的最慢。这一周，对他俩来说，多少都有点煎熬，感觉每分钟都被老天爷故意拉长了几倍一样，时钟的走法，不是滴滴哒哒，而是磨磨唧唧。张洋早早的就把手头的工作处理的一个不剩，桌面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只盼着这个有意义的日子的快点到来。清风明月这边一样的情形，她已经把下下周的工作提前干了不少，家里如何安排、给父母的理由、对老公的说辞，都一一成竹在胸，就如做好的饭菜，已经放在了饭桌上。
5
张洋，到了b市以后，根据她的指点，直奔人民广场东南角的凯月饭店，很快办妥了手续，进得房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短信告诉了清风明月他的房间号。然后，才给汉江机床厂销售服务部的黄部长，去了一个电话，说他已经到了b市，明天上午9点过去。那边的黄部长赶忙问他住哪里，说没让去车到火车站接呢？接着就自我检讨说，张主任请原谅原谅了，是我办事不周，没有提前主动联系你过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晚饭酒桌上我首先自裁三杯……。张洋已经与他打过交道，这人到不错，办事利索，就是不太习惯他们搞销售那嘴上的功夫。
“没这么严重，你先忙的黄部长，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可以。”张洋，只好打断他的话，说。
“好的，好的。现在是下午3点，我5点带上车准时到您的房间请哥哥。”黄部长热情洋溢大献殷勤。
“ok！”张洋爽快地答应了，他知道这种吃吃喝喝的事，是躲不过去的，其实他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因为他的酒量实在差强人意，拿不出手。
晚上，汉江机床厂为张洋准备的接风饭，自然不乏风光，在一家相当豪华的酒店，七八个人的饭菜，整整弄了一大桌，包间也挺气派，临窗户处有一组真皮沙发和咖啡色玻璃茶几构成的茶艺室，旁边还有唱卡拉ok的设备。
“王厂长跟办公室吴主任一会就到，您先吃点水果。”黄部长陪张洋落坐在窗户下面的沙发上，讨好地说。
“没事，没事。”张洋接着指着这房间和设备说，“太铺张了吧，这。”
“是王厂长让办公室安排好的，哥哥你就随大流吧。再说，你平时又不过来给我们表现的机会。”黄部长极力解释。
“我这人最怕上酒桌，又没有酒量。不喝，得罪朋友；喝了，自己难受，还不利健康。”张洋实话实说。他是地道而典型的北方人，对他来说，吃这些山珍海味，真不如弄一大碗油泼面过瘾。
“哥哥，放心了。您的酒，兄弟我来解决。”黄部长进一步讨好。
说话间，王厂长一行二人已经进了包间，大家惯例都起来招呼寒暄，然后都找自己的位子落座。
席间，开始大家彬彬有礼；中场，个个群情激昂；后来，人人老子天下第一。这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大陆酒桌上的基本程序，他们的也没有例外。张洋虽然有黄部长的保驾，但自己还是喝的有点飘飘然，回酒店的路上，坐在汽车里他的胃正翻江倒海，自己在心里说，这肚子里的酒一会还得吐出来。
张洋，依然按照他的原则和作风行事，先后与b市两个供货厂家进行了定向的交流，并把他带来的问题库进行了逐一地核查，总体相当满意，这完全是他几年来坚持的结果，尽管厂方多次婉转提出，说这样太严格不够友好，但张洋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他深深地懂得，供货厂家在产品质量上的稍微疏忽，都回直接导致他们的成品质量下降，一旦发生质量事故，相关单位必定一损俱损，谁也脱不了干系。处理几个责任人，撤销几个干部是小事，小一点的厂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真倒闭了多数无辜的职工最倒霉。
午饭后，张洋坚持说要自己走，不要黄部长再送，另一家供货单位的盛情他也已经推掉。黄部长原计划是诚心要送到上了火车的，但拗不过张洋的果断，只好在告别之际，从汽车里拿出来两条软中华香烟和两瓶五粮液酒，张洋知道时下就是这样的风气，一点不接也难为他，就折中拿了那两条香烟，说烟我自己也抽就带上，那两瓶酒你拿回去自己喝，我不喜欢喝酒也不胜酒力，没理由更没必要据为己有。黄部长表面显得无奈，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他多年在销售部门工作，遇到张洋这样的主，真的不多。所以呢，一是在心底里实在佩服，二是他也清楚，这两瓶酒自己拿回去喝了一定没事，因为张洋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哪天想起来翻着是非。
张洋呢，主要是有他自己的心里盘算，他俩已经约定好了，清风明月说她会在下午3点后到5点前如期赴约。他就必须在2点之前把黄部长打发走，万一她提前一点来的话，大家都免不了尴尬，这个提前量他得把握的没有一点纰漏才行。
按俩人的计划，还有半小时的空余时间，张洋急忙下楼去隔壁的超市买了些水果，就匆匆跑回房间,生怕清风明月到了给耽搁在门外走廊，这是第一次，真发生这样不礼貌的问题是绝对不可饶恕的，对他来说。
6
他收拾完房间，正准备去洗水果，就听见“砰砰砰”轻轻地敲门声，赶紧把水果网兜撂在洗脸池旁。
“请进!”应着声，他麻利地拉开了虚掩着的房门。清风明月小偷一样闪进了房间，右手提着楼下超市塑料袋里装满了的好几样副食。
“网上聊的时候，只有轻松快活，咋说都行。这说好要见面，还真的有点胆怯，从出门到现在，心脏一直怦怦地加速在跳，尤其是到了宾馆门口，如果不是刚拐进超市做个样子，可能都不敢上楼敲你的门，整个感觉就是在做贼。”清风明月自嘲似的说。
张洋，接过袋子放在桌子上，拉住她的手忙说：
“这么紧张啊，先做床边歇会。其实，我的心里也是不太自在，激动加紧张，难以遏制。”
他俩面对面坐在床边，手拉着手，双眼快速地打量观测着对方。在张洋看来，她大约160公分的个子，身材有点发胖，五官端正，棱角明显，大大的双眼特别有神，含情脉脉，穿戴简单而有得体，绝对地没有化妆，原汁原味，熟妇韵味。而在她的眼里，张洋应该就170公分封顶，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貌似有些文化，有点文质彬彬，不胖不瘦的身材，相当匀称，整个脸型有点如香港那个《我的中国心》的原唱张明敏，不是很帅，亦经久耐看。这第一印象，铺垫了她们俩后来的良性发展。
张洋尽量想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了些，但此时此刻，他的动作已经不接受他的理智的约束，他顾不上她是否同意或者反对，直接伸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她，同一时间，张开的双唇也盖住了她的双唇。这种不容分说的果敢，使她的思维有点应接不暇，一刹间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只是被动的接受。三秒钟反应过来后，她欣然张开了紧抿着的双唇，礼尚往来，投桃报李，由着他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然后，俩人的舌头缠绕了在一起，难以分开。很快，俩人心有灵犀地一起倒在了床上，亲吻着，翻滚着，翻滚着，亲吻着……
就这样，身体与身体，口舌与口舌，缠绵了半个多小时。
张洋知道时机完全成熟了，他的右手离开了她的背部，从前面伸进她的衣服里，经过平原后，一直摸到了其中的一个山峰，峰虽不够高峻与挺拔，感觉也还圆润与美妙。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以自己的身体和姿势极尽地配合他的抚摸和温柔。他又摸索找到了另一只山峰，用他的手在做圆周运动，一会捏捏峰顶，一会又用指头在峰顶尖上盘旋，几个动作交替轮换，她越来越受到温馨的揉搓和刺激，不由得偶尔开始有了呻吟，同时也加强了力量在缠绕她嘴里他的舌头，张洋开始浑身发热，身体中间部位那个它已经直直的要起来了。她的手也开始变化了方位，一会在他的屁股上摩擦，一会又来到前面，隔着裤子抚摸着他的它。她从抚摸的手感中知道他的它已经直直的还挺大，顿时热血沸腾，难以自己。
张洋停止了一切的动作，说：“咱俩一起去洗吧。”接着很快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时迟那时快，清风明月一样的速度，不等张洋刚腾空的手过去，她也褪去了身上全部的衣服，俩人手挽着手走进了洗手间……
这样的幽会，俩人都是第一次，无比的美妙与刺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晚饭时候，俩人都一丝未挂，也几乎没有瞌睡。累了，就躺下来歇会；饿了，就吃点她带上来的副食；力气了，再继续战斗，起码也有个五六个回合，也差不多是六六三十六个姿势都有尝试，玩的那叫个痛快快活，淋漓尽致。
按照说好的时间，她不得不回去了，俩人匆匆话别，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预留出来。
送走清风明月，张洋顺便在宾馆对面的一家饭馆吃了一碗羊肉泡馍，就回到房间，这会才感觉真是累了，快活后的全身疲惫似乎在每块肌肉上都表现了出来，无法阻挡。他简单的洗嗽后，就把自己整个放床上了，不一会就进入了梦想。
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的上午九点钟，他整理过行囊，退了房，过了早，就直奔火车站，回家。
7
有了那次的约会后，俩人网上聊天的次数更加频繁，互动的内容也更加宽泛。回想起来，俩人都以为第一次见面情感如此激烈的碰撞，有点不可思议，突然到根本不需要任何思想上、意识上、行为上的点滴准备，就油然发生、发展、发挥的完美无瑕。张洋从此后，每个季度至少要想法设法到b市过去一两趟，或者公差，或者私会，或者周末旅游，b市也确实是一个旅游点星罗密布的城市。总之是俩人一旦有机会，就重温和升华第一次的快活，从肉体到心灵，从情感到理智，乐此不疲，不亦乐乎。俩人不管是在线上，还是在床上，无话不说，那方面更是无事不做，而且是越来越老练，越来越享受，越来越销魂。
工作上，俩人的热情也有明显的进步，那理念是只有把本职的工作做的更好，俩人的发展和深化才更有稳定可靠的平台。张洋在第二年的五月份，从一起职工人身事故的分析总结中，就提出了“一二三”安全质量工作法，基本的内容是：每周每个班组开展一次职工安全和产品质量的教育和回头看活动；每月每个车间开展一次自我评价活动，全厂开展一次专项讲评活动；每季度进行一次检查活动，每半年进行一次竞赛活动，每年度进行一次表彰活动。得到了厂领导的肯定，在全厂全面推广实施，并普遍被其他供货厂家认同和借鉴。
在张洋的思维中，清风明月的身材尽管有点发胖，没有了小姑娘的细腰，但那白皙的皮肤和细嫩的妙处，足以让他大饱眼福和口福，尤其是俩人一起缠绵云雨的时候，她的配合与共鸣，简直是天衣无缝，给他以前所未有的享受。而在她的心里，他这人成熟可信，虽花也真，能干会玩，文武双全，看上去文质彬彬，床上的功夫可是不减当年，叫人受用。
就这样，俩人微妙的关系维持了三年多，连同事都与张洋开玩笑说，你是在b市有了情人或者相好了吧，发现你比以前去的频率可是翻了几番啊，真有的话，也让哥们一睹芳容，饱饱眼福。“天机不可泄露，”张洋故弄玄虚，也就随着逗趣说，“把你的她拿来我先看看。”清风明月更是绝，竟然大方的把她俩幽会的秘密，告诉给一个闺蜜了，只差完全露骨的说出来俩人床上玩的细节了。当然，她的闺蜜在很早前就有了情人，也告诉过她俩人认识的过程和来往的一些秘密，后来很快被她老公发觉就终止了联系，心有不甘又担心家庭破裂，为了孩子就忍了。因为她老公在那方面的能力，实在欠佳，病恹恹的身体，自个都顾不过来，就别说给她幸福了。而清风明月这边，主要是因为两口性格和关系上的原因，加之他父母对她一直有成见，尤其是对她的态度十分吝啬，而他，经常是在站在父母一边一味让她大度的想开和迁就老人，这是她最讨厌他的地方，她是个心直口快、不太拐弯的性格，做不到他要求的那些，因此，她两口就与中国很多家庭一样，夫妻情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是一起养孩子过日子的，夫妻间双方缺少日常心灵的沟通和情感的递进，那方面的事情可有可无，有了不多，没了不少。网遇张洋后，第一次就给她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妙无比的滋味，而后的时间，她甚至被张洋更渴望和期盼俩人的幽会，正是40似虎的年龄，再多都想要，再多都不够。还有就是，她开始对他的期望值并不是很高，以为就他那身段，一般化而已，只是俩人聊的十分投缘，进一步发展到床笫关系，也属自然而然。没想到做了之后，他有那么大的精力，武器也比常人的大很多，根本不符合他身高的比例，尤其是他娴熟的技巧和挑逗的本领，叫她意想不到，应接不暇，喜出望外，每次都如醉如仙。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轻易说服就让他的那个光顾了她身体里的三处蜜缝，自从第六次幽会后，俩人后面每次一起玩都要尽兴地全面光顾，还要射在里面，她的其中的两处完全是因为他而开了处。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在他的面前，会变得如此的听话，乖巧，接受并享受着片子里能够看到的所有的动作与姿势，情绪激荡的发狂发癫。
8
眼看春节马上来临，各部门都忙的一塌糊涂，时下社会形成的风气，不论效益好坏，节前各单位都要给职工发点过年的礼物，好的单位自然是既要发年终奖，还要发鱼虾之类；一般的单位也会努力着多发几样过年的用品；就是效益最差的单位，起码也得个发米面油，以示对职工的关心和慰问。张洋的任务也不轻松，他要把厂给部门20个人的年终奖和鱼虾全部领回来，再分发出去，已经是五六年的惯例。还有年底的总结，报表，等等，头绪繁多，他甚至忙的都快要加班的份上了。这几天，都是忙，俩人网上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点，只是谁有空，留个言，多是“想你”、“好想你”问候之类的词，也会发些逗趣调情只有他俩理解其中含义的符号。
等把年前的工作全部摆置停当，也不剩几天就该放假了，这是每年从开始到末尾最清闲的三两天时间。恋家细致的男人，就向领导口头告个假，回去擦擦洗洗，大包小包的陪老婆去超市购物，过完了正月十五，再大包小包的从家里往外提着扔去垃圾堆，实现物质不灭定律的一个轮回。处长体量大家一年到头的辛苦，这时候有个惯例，就是每个科室最少留一个人值守应急，其他人各自安排。这值守应急的任务到科里，铁定是张洋的，谁也挣不到手。一来他是科长兼处里的办公室主任，理应带头；二来他始终告诫自己，工作上必须走在全科室的最前面，才有资格规范和管理其他同事，因此，科里每年这个时候的值班坚守任务，基本由他全部承包下来的，除非家里临时有啥不办不行的急事。科里的同事对他的坚持也没别的办法取代，只有在平日的工作中卖力实干，算是对他的一种呼应。在奖金的分配上，他对到了科里的钱，从来没有套用过系数进行分配，按时间节点下发的奖金，大家人人有份，个个平分；按阶段工作下发的奖金，他坚持不拿最高数额，具体工作上谁出力多贡献大谁就拿的最多；或者在一个阶段工作中，谁得到了处长厂长的表扬谁就拿最多，但若是领导表扬了他自己，不计在内坚决除外。虽说钱数不是很多，但几年来这样做的结果，科里的同事全部看在眼里服在心里，没有一个不被他的真诚和胸怀所感动，大家齐心协力，全科的工作因此样样走在全厂的前列，年年受到嘉奖。
再两天就春节放假，张洋方才安心下来，打开电脑想看见清风明月。她好像没在，发了几个问候，也没有得到及时地回音。中国的女同胞了，这个时候多应该是在家里忙前忙后，准备年货，辛苦她了。
直到第二天的上午，清风明月用qq飞过来一条短信：
“111：咱俩大概有缘无分了（一万个不情愿，极度地不乐意！！！）。系统按上面的要求，进行大调整，我们单位的生产任务被合并,这里只作为一个后勤基地存在，多数职工被分劈到其他各地方的单位了。我父母属于过去从东北到内地援建人员，他们坚持要叶落归根，我们只能跟他们一起回大连老家那边系统内的一个单位，工作基本已经确定下来了，那面的情况也不错，我就是与你难舍难分，不想离你而去，真是欲哭无泪。……”这个春节必定将在杂乱无序中度过，先告诉你一声，忙去了。
“000：晴天霹雳！命运之神怎么如此折腾人啊？！今年的冬天，竟然是如此的冷酷！匆匆相遇又得天各一方，暂短缠绵却要话别衷肠。在你我生命的延续之中，留下的只有无尽地回忆了。出发的时间确定了吗？还有机会再见一次吗？我可以做些什么吗？”她的信息的突然性，叫张洋难以承受，不亚于一场灾难对他的打击，他顿时以为自己大病一场一样，浑身不得劲。
窗外，风在刮，雪在下。无意识的雪花，在风力的推搅下，肆意飘洒，遂意坠落，院子里大理石的地面，不一会已经覆盖了白皑皑一层，如面粉，如棉絮，如他一片空白的心里。偶尔有人出入，便在这平静的白色世界里，留下了一道有章法有节奏的脚印，那绵延远去的脚印，像图案，像文字，还是像省略号呢？张洋从心里到视力，都慢慢地迷糊起来，他爬在电脑前，似睡非睡，进入了混沌状态。
qq信息的“啾啾”叫声，唤醒了张洋的意识。他抬眼看去，正是清风明月在线发过来的信息：
“111：春节收假可能先过去，商定有关工作、住房户口迁移等具体事宜，少说也得个把月时间，再过来，大概就是搬家了。我们是部队管理模式，天南海北的简单，不用你操心，谢了。”
“咱俩，还这么客气。”张洋，很多话堵在胸口，难以理出个顺序和头绪。
“嗯，对了，我父母他们急着想早几天先回去，春运期间，火车票太紧张，有办法的话，帮忙买3张软卧票，如果可以的话，就预订正月初六的。”清风明月想起来她父母的任务。
“小事了。我们厂与铁路有业务往来，刚好我也熟悉客运部门几个关键人物，认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求过他们啥事，这回刚好派上用场，都说铁路人难打交道，太过油滑，正好试试他们的真心实意，应该不是问题。确定后立即给你信息，我直接就把票先拿到手。”
“等你好消息！”
“我会挤空隙过去找你的,88。”
9
清风明月的果敢，非常人能够猜想好，更无法如她一样做得到。网上告别了张洋，她就开始在动心思琢磨：要他过来一趟，节后刚上班，她知道他会大忙一阵子的，难以脱身，俩人的见面，绝不可以影响他的工作。而她过去找他的话，等节后上班了，谁也想不到会有多少平时没有的事情就冒出来了，毕竟是家庭的搬迁和工作的异地安置，这两件对个体而言，是天大的事情同时进行。她思前想后，只有大年初一这一天可能是个机会，儿子过年已经去了在海南的她妹妹家里，老公每年如此是要回去与他父母团聚吃团圆饭的，而她每年也是与父母在一起吃团圆饭的，只要给父母说一声，就可以溜之大吉。这样算计着，自己也觉得怎么就忽然生出了这种奇思妙想，见地超凡。
反复盘算后，认为方案可行，就在下班前把这信息发给了张洋。后天是大年初一，也就是说她要起个大早赶火车去a市，同时说，她到了以后，会在他的附近找家宾馆，手续办理妥了才告诉他的房间号，一切不用他操心，只需等着她的召唤。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办公室就张洋一个人按时上下班，他打开电脑，看见了清风明月给他的留言信息，顿时心潮彭拜，情绪亢奋，而她不许他操心完全自己过来等她通知进房间这安排，让他有点情难以堪。他知道她是为了他，从安全方便等角度着想，但这样的安排，对他这个男人来说，确实有点不好意思承受。而他更知道她直爽的性格，这种确定过的事，是不能再改变的，只能照办服从了，他其实已经期盼着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快点到来。
他的留言信息，最后又加了一句话：
“记着带上你的小相机……”
俩人要分别了，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都啥年月了，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重温幽会的美妙时刻，是该有个留念的啊，必须的。心有灵犀，他俩想到一起了。
张洋这就把那个小相机从抽屉拿出来，前后左右的查看，取下电池试试，又对着他面前的沙发、窗外的冬青树，按下快门“咔咔”地拍了几张，再打开后面的显示屏检验检验效果，确保到时候不可以发生设备故障和其他任何问题，而影响到俩人的情绪。
张洋得到清风明月的信息后，随即就把科里春节值班的安排做了个调整，大年初一调给了自己，这样值班约会两不误，春节值班主要就是个形式，全厂都停工了，也没啥具体的工作，例行就是检查各车间的值班情况走一圈，再就是应个急，正常情况一般10点前都回家开始准备中午的酒席了。办公室一片寂静，窗外昨天的雪还没有消融，张洋的内心却是热血沸腾，一心等她的消息，这其中的心焦与煎熬比一年时间还长。10点刚过，他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里是她淘气的声音：“我在火车站大道的华夏酒店322房间，应该离你不远，自己送上门来的，你不忙的话，就麻利过来。”
“辛苦我的000 了。ok！立马！”张洋边回话，边锁门就朝外走，他差不多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华夏酒店322房间。
关了门，完全是他俩的天地，这个世界也就全部是整个房间了。冲洗的热水龙头已经提前开放，哗哗的流水声和冒出来的热气，营造出一种暖和温馨的氛围，她的身子已经是光溜溜的了，给张洋开门的时候也是一丝不挂，张洋知道她自己已经冲过澡了，就等他上场呢。
张洋快速掀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正要去冲澡，先被她拽住了没让进卫生间，她完全不顾还没有冲洗的身体，以及还没有净化的它，就直接蹲下身把他的它含在了自己的嘴里，匀吸个不停……，张洋急忙做了篮球场上裁判表示暂停的手势，说，“我还没洗，会影响你的味觉”。她腾开嘴，说，“我才不管呢，就是影响了，也会成为一辈子的念想，值得。”
大约过了20分钟，他实在感觉有点憋不住的时候，说，“你歇会，我憋不住了，先去冲冲，床上继续。”她这才松了口，把它释放出来，自己爬上了床。
……
这是他俩幽会以来，最肆无忌惮的一次，床上，沙发上，座椅上，墙角里，门背后，卫生间里，甚至还有地板上，都留下了他们爱爱的痕迹。而且，每个位置的每个姿势，她都要他拍一张做留念，说，回去把照片用qq邮箱发给她，想他的时候，就悄悄打开看看，回忆回忆，温习温习。
不知不觉，时针从11点已经走到了下午的6点，俩人都做的筋疲力尽，力不从心了。又是爱爱的质量，又是拍照的质量，连续几个小时的翻腾，累的俩人都躺在床上消停了。
“这大概是咱俩最后一次美妙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许真就没有了。”清风明月，有点惋惜地说。
“不会的，一定还会有的，只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这样多的实践的机会，距离不会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他担心她会伤感，像是在安慰。
其实，俩人都明显地感觉到心里有东西在堵着，连呼吸都不够顺畅。
清风明月的电话突然想起来了，她拿起手机，随手接通了，对方问她：
“你没在家，我买了些吃的，你晚上自己弄吧。我回家取个东西，老爸说他有点不舒服，明天想陪他去医院看看，我后天回来。”是他老公的电话。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你爸身体棒着呢，肯定是小毛病。我在李娜在这儿。”清风明月心里没底，临时编谎话。
“没事，你们玩吧。我回去了。”他老公说完就挂了电话。
两口通完了话，清风明月赶紧拨通了她的死党闺蜜李娜的电话：
“哎，你在哪里？刚才我那位给我打电话，我说咱俩在一起呢。”
“我在家里啊，一个人没事，刚才还想与你联系，下楼转转，太阳挺好。”电话那头在说。
“我在a市，早上专门过来的。你在家的话，先别出门，万一遇到他，我的话就穿帮露馅了。”清风明月给她安排。
“你这家伙，有点疯过头了吧，这是啥时间都敢过去约会。那个男人有多好，叫你如此冒险受罪，神魂颠倒。”李娜在嘟囔她。
“哈哈，我就是喜欢我的眼镜男，喜欢的五体投地，死去活来。”清风明月得意地说。
“别得意忘形。小心他知道了休了你。”李娜还真流露出担心的意思。
“有你呢，一切安好。”
“我要告诉他呢。”
“你敢！”
“好了，不耽误你俩的美事了。回来后告诉我。”
“ok！真是正美着的，他就来了电话，影响情绪。”
“厚脸皮你。我都为你脸红。我挂了。”
跟李娜逗完嘴，他俩有点缓过劲了，就又成了69状，各自贪婪地爱抚着对方，全力酝酿着再一次的发射与高潮。
电脑的问世，极大地的提升了人们工作的效率；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更是加速了人们工作之余的交流与沟通，“海内存知己”的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不难；尤其是借助互联网平台应运而生的聊天软件的开发和使用，昔日圣贤期盼的“天涯若比邻” 早已不是天方夜谭。
我们的主人公张洋，就是凭借不倦的努力，在这知识大爆炸的年代，紧跟步伐，张开翅膀，续写着自己青春不老的故事。
第一章 一网情深
1
时间的记忆，应该追溯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
张洋是在一家巨型国企做中层的管理工作，而立之年，风华正茂。但他为人低调，性格内向，爱岗敬业，从不挑肥拣瘦，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同学老乡中，人缘好的没啥说。
一天，处长来到他的办公室，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过与厂长理论，给咱们争取了一台电脑，就先放在你这儿，东西下周就到，由电算部负责安装和培训，你先学，学会了再教大家。
“好嘞”！
张洋这答应的叫个干脆麻利。对于电脑，早就有耳闻，只在厂长的办公室见过它的模样，听说那家伙价格不菲，至少一台要一两万呢。领导能花钱舍得给他这兵头将尾配一台，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啊。激动地他都快要跳起来，高喊领导万岁了。
对于这台386电脑，他如获至宝，爱不释手，探索学习的劲头超过了当年恢复高考制度那会，他自己复习下的功夫。没多久，全拼打字不在话下，cced中文编辑软件也用的得心应手，就连20多个常用的dos命令，他都一一记录下来，逐个在电脑上反复操作练习。功夫不负有心人，工作的效率当然是突飞猛进。
后来，换成了586电脑，再后来，就有了腾讯聊天软件，如鱼得水，很快地，他通过聊天，提高了打字速度，提升了语言能力，开阔了眼界，拓展的视野，也荡起来了不眠的春心。
他的本职工作还算是比较轻松的，月度计划内的工作量，按岗位职责都有具体人负责完成，临时性的任务，他按照相邻相近的原则，打包分给几个下属其中的一个，最后把关上报就是。自从有了qq，他像着了迷一样，甚至在上班的时候也手痒痒的不离电脑，盯着聊天的内容，尤其是饭后、周末，经常在办公室一泡就是大半天。随着时间的推移，侃得来的朋友也越来越多，对方是男是女没弄清楚也不当紧，聊的安逸是根本。这里真是海阔天空，任凭遨游，男女老少，应有尽有，话题无止境，空间由发挥。
一天晚上，需要赶着给厂办报一份月度产品分析报告。按照分块完成的套路，几个人都在加班，张洋也早早的到了办公室，但他时下手里没具体活，自然打开电脑显示屏，一一过目聊天窗口闪烁的内容。窗外的月亮又明又圆，白光光的明亮洒在他的桌面上，应该是月中的时间了，再过一月就是中秋节的。他是从来不关机子也不下线的，周末也是如此，以便最快的速度和时间知道哪个网友给自己有什么留言，或者是谁加了他的号。这情形就跟年轻人打网络游戏上瘾一样，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可以体会到其中的期盼与美妙，旁人是无法理解和想象的。
张洋按惯例一一回复了网友发来的信息。猛然，有一个网名叫“清风明月”的网友点了他的号，发过来三个字的问候：
“朋友好。”
“同好同好”，他立即应声，礼貌地回答。
“不会是一样的苦命，在加班吧。哈哈。”张洋找话题开聊。
“公私兼顾。”对方看来也不太忙，消遣为主了。
“咱俩有缘啊，我在a市，这里正是清风明月，空调下面好凉爽。兄弟哪儿高就啊？”张洋主动示好，如实给对方告诉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我在b市，请看看我的资料。如何就武断我是男人呢。”
“海涵了。你的资料当然是看过的。但猜你的网名估计应该是男同胞吧。”张洋如实道来。
“错！经验主义害死人。”对方坚持。
“那老哥哥有福气与对面的美女聊天了。”
“美女不敢当，老太婆一个。倒感觉你是一位美女吧：易易，多柔情的名字。”
“哈哈，我真是一枚小老头。”张洋如实纠正。
“忽悠吧，这里多数就是忽悠+吹牛。”对方有点不相信。
“绝对真实，朋友。”张洋实话实说。
“但愿你我以上的话，都是真的。”
“我在a市，你在b市，咱俩挨着，一个省的乡党啊。”
“就是的，幸会幸会。”
“祝福了，朋友。回聊，得干活了。”张洋不得已结束了与清风明月的首次聊天，专心完成部门的分析报告了。
2
张洋所在的部门，是总厂的安全质量处，主要负责全厂的职工安全和产品质量把关。理论上讲，具体工作不是很多，但责任重大，不管是职工人身发生了事故，还是产品质量出了问题，对于一个工厂来说，都是致命的事情，起码造成的经济损失都是巨大的，要是哪个职工有个三长两短，那更是造成一个家庭的不幸。所以在这岗位上，凡事秉公尤其重要。他虽然待人温和，与同事关系尚好，但在工作中，一丝不苟，原则面前绝不儿戏，一本正经，原则的尺子不会有任何宽松。
这不，一个年轻职工前天在无烟区吸烟，让监控录下来被他们检查时发现了，给车间下过罚单后，他老娘就找来了。职工的母亲去年刚退休，是原厂部办公室副主任。张洋苦口婆心劝了半天，才算把她老人家说服了同意不再继续找领导，认罚，用小的代价汲取这次违章的教训。违章就可能导致事故，就可能损害自己或者他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最简单直白的道理，但到了自己的头上，很多人就过不了这个坎，就心存侥幸或者找关系想蒙混过关。
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今天的工作应该接近尾声，不会再有缠人的事了。张洋消停地喝了两口茶水，伸手点了一下面前电脑的右下角，熟练地打开了显示屏，只见闪动的小企鹅此起彼伏，不管是啥样的网友，只要与他有联系，他都会真诚的互动。尽管他知道，这网上的聊天，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藏龙卧虎，也不乏臭鱼烂虾。
“朋友好！刚忙完手头的活，谢谢惦记。”看见清风明月，他赶紧发过去问候。
“哈哈，谁惦记你啊。我又不是山贼。溜达溜达罢了。”朋友也在线，很快发过来回话。
“美女好轻松啊，上网溜达，比广场散步有价值多了。”看来这朋友不错，有的交，张洋麻利地互动。
“最近工作上的事不多而已，体验体验这新鲜玩意儿。 老太婆了，不去众人面前显摆，免得猪嫌狗不爱的。”
“在哥哥面前，应该是妹子了。成熟美才是无敌的最美。”
“忽悠，接着忽悠。看你的网名，就是个小屁孩了。还装。”
“男人都期盼年轻气盛，力大无边，思维敏捷。有情愿自己老态痴呆吗？！”
“小孩子都想装大人呢。”
“哄你是小狗。”
“还玩文字忽悠我。”
“看来文字互动有点障碍。哥哥已经是下半旗的年龄了。”
“下半旗？啥意思。”
“这个，这个----，是考我的吧，美女妹子？”张洋感觉有点意思了，这娘们真的会纯的有点傻啊？！
“你还是个老文痞呢，我真的不知道吗意思。”
“那哥哥这就倚老卖老了：下半旗的意思嘛，就是—---就是，说男人过了40岁后，那方面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要这张洋真的把话说开，他倒有点结巴，也可能是担心过头了迎来对方一顿臭骂吧，这家伙。
“你说的是爱爱方面吧，都是过来人，直说不就是了。说话老卖关子，俺可是没文化。”她倒爽快。
“正是！谢美女指点。”张洋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第一关是幸运的通过了。
“女人就不一样了，40一枝花啊。”张洋进一步套近乎。
“拉倒吧，现在的男人嘴里都没一句实话呢。难怪有句名言这么说：宁信世上有鬼，不信男人这嘴。”电脑对面的她，显然正饶有兴趣。
“大哥可是一片真实啊，看看现在的女孩，疯子一般，男孩都沦为受压迫阶级，只有上了40岁的女人才是成熟美与韵味佳兼备的阶段。成熟的韵妇就如自然界的秋天，满目是硕果，到处有飘香，成熟的诱惑。是在经历了春夏的成长，褪去了哺乳期的奶味与发胖，恢复了年少时的细腰与臀翘，成熟取代了青涩，经历取代了浮躁，韵味取代了娇艳，可一点也没有少许该有的妖娆。”
“你都从哪里来这么多奇谈怪论！40女人豆腐渣，这是亘古以来的国训。你不知道吗？”
“那是国训不假，但那是封建社会的遗留产物，早都过时了。哥说的是新时代的审美观念了。”
“姐看你还是个辩才，应该去参加中央电视台的夕阳红辩论大赛，没准能拿个大奖回来。”
“妹子见笑了，哥其实内向木讷的很，老实巴交的一个小老头，唯一值得一提的只有真诚。”
一阵哥哥姐姐，妹妹弟弟的聊了半天，俩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年龄和身份，但发展的趋势良好，好戏在后头。
3
清风明月，是与张洋相邻城市的一家国防工厂的一名职工，在检验室上班，工作很轻松，学校毕业后，就分配到现在的岗位，属于工厂子女。老公也是同一个单位的职工，很勤快很能干，年年劳模，样样先进。就是俩人的性格完全相反，一个不吭气不沟通，心灵手巧只知道干活；一个喜交朋友八面来风，为人豪爽，还有点大器晚成。她也曾与闺蜜开玩笑地说，怀疑俩人的性别好像是上帝给安排颠倒了。大凡有初高中同学从外地去游玩，她都是跑前跑后，忙的不亦乐乎，吃住行安排的停停当当、妥妥帖帖。在单位，一样的是个热心肠，谁家有点事都会去问候或者帮忙。所以，闺蜜不少，朋友一片。上网聊天也是投个新鲜，反正是聊天，古往今来，海阔天高，图个痛快。
“妹子，最近忙啥呢。几日不见，有点想念。”张洋忙完了工作，想起了清风明月。
“老姐不忙，省会城市来了几位同学，陪着逛了几天。人真是老了，感觉还有点累。”她正好在线啊。
“那得注意调节了，劳逸结合。累坏了，老哥回心疼的。”
“你的肝不疼就好。不知道想那个美女网友了。”
“当然是想你了。咱俩心有灵犀啊，哥一想你，你就在线，也一样想我了吧。”张洋继续卖乖。
“没到想你的份，也正好忙完上来看看，偶遇算是。不过，感觉你大概不算坏人行列，可能是坏人堆里的好人吧。”她在调侃。
“谢谢妹子的评价。哥长的模样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差些，但心底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崇高的多。”
“吹吧，当下吹牛还不犯法，以后就说不准了。”
“向来虔诚，就事论事。”
“但愿。那老姐的时间算是没白白浪费。”
“咱俩应该都是60后的人了。”
“回答正确，加10份。”
“你呢，也肯定是性格如清风佛面，心眼如明月见底，风韵有加，灿若桃花。”
“这次，嘉奖5份，扣掉5份。前半句说的不差上下，后半句胡说八道。”
“那哥就全说对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给你点颜色，还开起染房来了。谁知道你是哪里的臭男人，小心老婆给你跪搓衣板。就聊过几回，情人的词都出来了，有点厚脸皮啊你。”
“妹子，嗯是朋友，有点冒进的话，海涵。”张洋赶紧止住进攻，认错。
“也没事。总体看你这人还不错，暂时不会拉黑。”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谢天谢地，我能在美女的好友栏继续存在，已经很幸福了。”张洋心里更加有底了。
“真是坏人，也没事，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一个老太婆，又不是花姑娘，天地都不怕，坏男人更不在话下。”清风明月来了兴头，张洋顿时轻松了许多。
“张主任，这个月的安委会纪要，我写完了，你看看，王处长说看完抓紧时间下发。”正聊的起劲，科员小陈把写好的材料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嗯，我知道了。现在是11点，下午3点就可以定稿下发。”张洋打发了小陈，心里在想着清风明月。
“卡带了？”她那边等着聊呢。
“没有没有，刚才同事来说话，已经妥了。”张洋应声。
“请教妹子，啥样的男人叫坏男人。”张洋有意接上前面的话茬。
“就如你这样的男人，上班不专心，下班不回家，一个心思网上泡妞的男人，哈哈。”她显然是在逗乐子。
“哥就喜欢泡你。”张洋大着胆子在进攻。
“没有男人喜欢老太婆的，况且我是二尺长的腿，三尺长的腰，你看见了都回影响食欲的。”
“这世上，敢于丑化自己的都是美女，起码是心灵美、品行美、境界美。哥就喜欢你这样虚怀若谷、直面人生的美女。”张洋趁机赞美。
“也许咱俩都不咋地，气味相同罢了。”
“握手，紧紧地握手。绝对地蓝颜知己！”张洋已经意识到，他俩会成为难得的好朋友。
4
时间过的挺快，转眼就到了年底。按惯例，每年年底张洋所在的部门，都要代表单位去其他几个供应配件的工厂走一趟，主要是把全年在配件供应中的情况，与有关单位进行一个交流。这份差事在他们部门名誉上是处长牵头组织开展的，实际上固定是由张洋出马实施的。工作上配合的几家工厂，在全省有五六家，清一色的最不想张洋到他们单位去交流走访。原因嘛很明确，其他人去了多是象征性对产品质量方面的事提到而已，就是处长亲自出马，也不会过问的很具体很详实，双方在一起实际上主要是联谊，说透了就是吃饭喝酒和旅游参观。而张洋就大不一样的，他不但对各家供应配件的质量心中有数，而且对存在的问题记录在案，同时把全年对各单位当时反馈的有关整改要求，也罗列成问题库，都要逐条一一核对，查看落实的结果。张扬要是去了谁家，就是对付应付，他们也得专门组织一帮人忙乎一阵子呢。张洋在单位从事安全质量工作有了年头的，早已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在年底交流走访这档子事上，他也有他的绝招，就是从不提前透露他要去哪家合作的单位，一般都是提前一天才告诉对方他的具体行程。这样做的结果，就被迫所有供货厂家，在年底这种交流走访中，都得对自己产品质量方面的问题引起一定程度上的重视，很难只靠丰盛的接待赢得对他们的青睐和来年理想的供货配额。社会上有那么一部分人，对从事安全质量的工作，就有一种比较深刻的偏见与成见，认为这个岗位，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当然，这都是站在各自利益立场的俗人浅见。
张洋经过权衡，同时考虑到清风明月的因素，决定去b市那两家供货单位完成今年的交流走访工作。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需要把手头的活处理完，对科里的工作有个统筹安排。给处长汇报过得到同意后，他就决定把去b市出差的消息尽快告诉清风明月。与她网上聊了有三个多月时间，彼此除了尚未见面，已经是很熟悉的好友了，用蓝颜知己、红颜知己俩词来形容也不为过分，这是张洋的感悟。在清风明月那边，一样地有如此的认知，从 qq的聊天中，她判定张洋这人不错，幽默，知性，有趣，涵养，值得结交。
张洋打开显示屏，点开qq窗口，双击清风明月图像后，显示屏立即弹出来清风明月的对话框，他麻利地敲上了如下的一段话：
凡：佳音！12月20日，本哥哥要去b市出差一周，我力争用前4天时间把公事处理完，后面就有2天自由安排，期盼你能调好工作挤出时间咱俩见上一面。三月畅聊，键盘传情，你我尚不知对方高低胖瘦，人模狗样。嘿嘿。想必看到这个信息，你会与我一样兴高采烈，新潮彭拜。同时，请告诉哥哥：我过去住哪里你最方便。切切切！
一气呵成后，张洋又小声重复念了一遍，一个飞快地点击回车键动作，他的消息，已经通过电脑+互联网这现代化敏捷的传输工具，飞到了清风明月的面前。
此时刻，清风明月也正好在电脑前，刚刚打开机子就看见她的好友栏里易易闪烁的图标，再点开窗口看过这120多字的长篇信息，霎时快活的差点喊出声来！这正是她日思夜想却不好意思首先开口的美事啊！俩人聊了三个多月，相互感觉良好，都有面聊的渴望与冲动。
男女之间性别的吸引，情感的冲动，不是年轻人的专利，成年人在经历了婚姻家庭和生活的磨砺之后，对于男女之情的把握和处理，虽然多了一层理智的过滤和伦理观念的防火墙，但彼此性情相投，情到深处的话，其炽热和浓烈的程度，不会逊色于情窦初开、刚刚步入人生的“少年维特”们，读读南宋诗人陆游的《钗头凤》词，就深知与前妻唐琬的深情厚谊，还有早些年间的我国“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的《声声慢》词，那种思念亡夫的悲愁与心恸，哪是年轻人能够经历与体味的。虽说在伦理方面，不尽相同，但在逐步与国际社会接轨的中国，人们的思想观念已经基本摆脱了封建意识对男女之情的桎梏，随着网络的发达和社会的宽松，红颜知己蓝颜知己等等的理念，已经被社会和人们逐步接受。
清风明月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立即回复到：
同感同感！一定赴约！你最好就住在市区中心位置的人民广场东南角那个宾馆。
清风明月有她自己的考虑，中国的改革开放，虽然是社会进步了很多，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对别人的言行，窃窃私语和格外关注的遗老遗少们，还是大有人在。她选在市区中心的广场，就是考虑那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万一有熟人遇到了，也有很多的借口和理由可以搪塞过去，不至于成为他们饭后茶余的佐料。
期待等候的时间走的最慢。这一周，对他俩来说，多少都有点煎熬，感觉每分钟都被老天爷故意拉长了几倍一样，时钟的走法，不是滴滴哒哒，而是磨磨唧唧。张洋早早的就把手头的工作处理的一个不剩，桌面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只盼着这个有意义的日子的快点到来。清风明月这边一样的情形，她已经把下下周的工作提前干了不少，家里如何安排、给父母的理由、对老公的说辞，都一一成竹在胸，就如做好的饭菜，已经放在了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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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洋，到了b市以后，根据她的指点，直奔人民广场东南角的凯月饭店，很快办妥了手续，进得房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短信告诉了清风明月他的房间号。然后，才给汉江机床厂销售服务部的黄部长，去了一个电话，说他已经到了b市，明天上午9点过去。那边的黄部长赶忙问他住哪里，说没让去车到火车站接呢？接着就自我检讨说，张主任请原谅原谅了，是我办事不周，没有提前主动联系你过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晚饭酒桌上我首先自裁三杯……。张洋已经与他打过交道，这人到不错，办事利索，就是不太习惯他们搞销售那嘴上的功夫。
“没这么严重，你先忙的黄部长，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可以。”张洋，只好打断他的话，说。
“好的，好的。现在是下午3点，我5点带上车准时到您的房间请哥哥。”黄部长热情洋溢大献殷勤。
“ok！”张洋爽快地答应了，他知道这种吃吃喝喝的事，是躲不过去的，其实他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因为他的酒量实在差强人意，拿不出手。
晚上，汉江机床厂为张洋准备的接风饭，自然不乏风光，在一家相当豪华的酒店，七八个人的饭菜，整整弄了一大桌，包间也挺气派，临窗户处有一组真皮沙发和咖啡色玻璃茶几构成的茶艺室，旁边还有唱卡拉ok的设备。
“王厂长跟办公室吴主任一会就到，您先吃点水果。”黄部长陪张洋落坐在窗户下面的沙发上，讨好地说。
“没事，没事。”张洋接着指着这房间和设备说，“太铺张了吧，这。”
“是王厂长让办公室安排好的，哥哥你就随大流吧。再说，你平时又不过来给我们表现的机会。”黄部长极力解释。
“我这人最怕上酒桌，又没有酒量。不喝，得罪朋友；喝了，自己难受，还不利健康。”张洋实话实说。他是地道而典型的北方人，对他来说，吃这些山珍海味，真不如弄一大碗油泼面过瘾。
“哥哥，放心了。您的酒，兄弟我来解决。”黄部长进一步讨好。
说话间，王厂长一行二人已经进了包间，大家惯例都起来招呼寒暄，然后都找自己的位子落座。
席间，开始大家彬彬有礼；中场，个个群情激昂；后来，人人老子天下第一。这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大陆酒桌上的基本程序，他们的也没有例外。张洋虽然有黄部长的保驾，但自己还是喝的有点飘飘然，回酒店的路上，坐在汽车里他的胃正翻江倒海，自己在心里说，这肚子里的酒一会还得吐出来。
张洋，依然按照他的原则和作风行事，先后与b市两个供货厂家进行了定向的交流，并把他带来的问题库进行了逐一地核查，总体相当满意，这完全是他几年来坚持的结果，尽管厂方多次婉转提出，说这样太严格不够友好，但张洋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他深深地懂得，供货厂家在产品质量上的稍微疏忽，都回直接导致他们的成品质量下降，一旦发生质量事故，相关单位必定一损俱损，谁也脱不了干系。处理几个责任人，撤销几个干部是小事，小一点的厂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真倒闭了多数无辜的职工最倒霉。
午饭后，张洋坚持说要自己走，不要黄部长再送，另一家供货单位的盛情他也已经推掉。黄部长原计划是诚心要送到上了火车的，但拗不过张洋的果断，只好在告别之际，从汽车里拿出来两条软中华香烟和两瓶五粮液酒，张洋知道时下就是这样的风气，一点不接也难为他，就折中拿了那两条香烟，说烟我自己也抽就带上，那两瓶酒你拿回去自己喝，我不喜欢喝酒也不胜酒力，没理由更没必要据为己有。黄部长表面显得无奈，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他多年在销售部门工作，遇到张洋这样的主，真的不多。所以呢，一是在心底里实在佩服，二是他也清楚，这两瓶酒自己拿回去喝了一定没事，因为张洋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哪天想起来翻着是非。
张洋呢，主要是有他自己的心里盘算，他俩已经约定好了，清风明月说她会在下午3点后到5点前如期赴约。他就必须在2点之前把黄部长打发走，万一她提前一点来的话，大家都免不了尴尬，这个提前量他得把握的没有一点纰漏才行。
按俩人的计划，还有半小时的空余时间，张洋急忙下楼去隔壁的超市买了些水果，就匆匆跑回房间,生怕清风明月到了给耽搁在门外走廊，这是第一次，真发生这样不礼貌的问题是绝对不可饶恕的，对他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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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完房间，正准备去洗水果，就听见“砰砰砰”轻轻地敲门声，赶紧把水果网兜撂在洗脸池旁。
“请进!”应着声，他麻利地拉开了虚掩着的房门。清风明月小偷一样闪进了房间，右手提着楼下超市塑料袋里装满了的好几样副食。
“网上聊的时候，只有轻松快活，咋说都行。这说好要见面，还真的有点胆怯，从出门到现在，心脏一直怦怦地加速在跳，尤其是到了宾馆门口，如果不是刚拐进超市做个样子，可能都不敢上楼敲你的门，整个感觉就是在做贼。”清风明月自嘲似的说。
张洋，接过袋子放在桌子上，拉住她的手忙说：
“这么紧张啊，先做床边歇会。其实，我的心里也是不太自在，激动加紧张，难以遏制。”
他俩面对面坐在床边，手拉着手，双眼快速地打量观测着对方。在张洋看来，她大约160公分的个子，身材有点发胖，五官端正，棱角明显，大大的双眼特别有神，含情脉脉，穿戴简单而有得体，绝对地没有化妆，原汁原味，熟妇韵味。而在她的眼里，张洋应该就170公分封顶，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貌似有些文化，有点文质彬彬，不胖不瘦的身材，相当匀称，整个脸型有点如香港那个《我的中国心》的原唱张明敏，不是很帅，亦经久耐看。这第一印象，铺垫了她们俩后来的良性发展。
张洋尽量想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了些，但此时此刻，他的动作已经不接受他的理智的约束，他顾不上她是否同意或者反对，直接伸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她，同一时间，张开的双唇也盖住了她的双唇。这种不容分说的果敢，使她的思维有点应接不暇，一刹间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只是被动的接受。三秒钟反应过来后，她欣然张开了紧抿着的双唇，礼尚往来，投桃报李，由着他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然后，俩人的舌头缠绕了在一起，难以分开。很快，俩人心有灵犀地一起倒在了床上，亲吻着，翻滚着，翻滚着，亲吻着……
就这样，身体与身体，口舌与口舌，缠绵了半个多小时。
张洋知道时机完全成熟了，他的右手离开了她的背部，从前面伸进她的衣服里，经过平原后，一直摸到了其中的一个山峰，峰虽不够高峻与挺拔，感觉也还圆润与美妙。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以自己的身体和姿势极尽地配合他的抚摸和温柔。他又摸索找到了另一只山峰，用他的手在做圆周运动，一会捏捏峰顶，一会又用指头在峰顶尖上盘旋，几个动作交替轮换，她越来越受到温馨的揉搓和刺激，不由得偶尔开始有了呻吟，同时也加强了力量在缠绕她嘴里他的舌头，张洋开始浑身发热，身体中间部位那个它已经直直的要起来了。她的手也开始变化了方位，一会在他的屁股上摩擦，一会又来到前面，隔着裤子抚摸着他的它。她从抚摸的手感中知道他的它已经直直的还挺大，顿时热血沸腾，难以自己。
张洋停止了一切的动作，说：“咱俩一起去洗吧。”接着很快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时迟那时快，清风明月一样的速度，不等张洋刚腾空的手过去，她也褪去了身上全部的衣服，俩人手挽着手走进了洗手间……
这样的幽会，俩人都是第一次，无比的美妙与刺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晚饭时候，俩人都一丝未挂，也几乎没有瞌睡。累了，就躺下来歇会；饿了，就吃点她带上来的副食；力气了，再继续战斗，起码也有个五六个回合，也差不多是六六三十六个姿势都有尝试，玩的那叫个痛快快活，淋漓尽致。
按照说好的时间，她不得不回去了，俩人匆匆话别，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预留出来。
送走清风明月，张洋顺便在宾馆对面的一家饭馆吃了一碗羊肉泡馍，就回到房间，这会才感觉真是累了，快活后的全身疲惫似乎在每块肌肉上都表现了出来，无法阻挡。他简单的洗嗽后，就把自己整个放床上了，不一会就进入了梦想。
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的上午九点钟，他整理过行囊，退了房，过了早，就直奔火车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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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次的约会后，俩人网上聊天的次数更加频繁，互动的内容也更加宽泛。回想起来，俩人都以为第一次见面情感如此激烈的碰撞，有点不可思议，突然到根本不需要任何思想上、意识上、行为上的点滴准备，就油然发生、发展、发挥的完美无瑕。张洋从此后，每个季度至少要想法设法到b市过去一两趟，或者公差，或者私会，或者周末旅游，b市也确实是一个旅游点星罗密布的城市。总之是俩人一旦有机会，就重温和升华第一次的快活，从肉体到心灵，从情感到理智，乐此不疲，不亦乐乎。俩人不管是在线上，还是在床上，无话不说，那方面更是无事不做，而且是越来越老练，越来越享受，越来越销魂。
工作上，俩人的热情也有明显的进步，那理念是只有把本职的工作做的更好，俩人的发展和深化才更有稳定可靠的平台。张洋在第二年的五月份，从一起职工人身事故的分析总结中，就提出了“一二三”安全质量工作法，基本的内容是：每周每个班组开展一次职工安全和产品质量的教育和回头看活动；每月每个车间开展一次自我评价活动，全厂开展一次专项讲评活动；每季度进行一次检查活动，每半年进行一次竞赛活动，每年度进行一次表彰活动。得到了厂领导的肯定，在全厂全面推广实施，并普遍被其他供货厂家认同和借鉴。
在张洋的思维中，清风明月的身材尽管有点发胖，没有了小姑娘的细腰，但那白皙的皮肤和细嫩的妙处，足以让他大饱眼福和口福，尤其是俩人一起缠绵云雨的时候，她的配合与共鸣，简直是天衣无缝，给他以前所未有的享受。而在她的心里，他这人成熟可信，虽花也真，能干会玩，文武双全，看上去文质彬彬，床上的功夫可是不减当年，叫人受用。
就这样，俩人微妙的关系维持了三年多，连同事都与张洋开玩笑说，你是在b市有了情人或者相好了吧，发现你比以前去的频率可是翻了几番啊，真有的话，也让哥们一睹芳容，饱饱眼福。“天机不可泄露，”张洋故弄玄虚，也就随着逗趣说，“把你的她拿来我先看看。”清风明月更是绝，竟然大方的把她俩幽会的秘密，告诉给一个闺蜜了，只差完全露骨的说出来俩人床上玩的细节了。当然，她的闺蜜在很早前就有了情人，也告诉过她俩人认识的过程和来往的一些秘密，后来很快被她老公发觉就终止了联系，心有不甘又担心家庭破裂，为了孩子就忍了。因为她老公在那方面的能力，实在欠佳，病恹恹的身体，自个都顾不过来，就别说给她幸福了。而清风明月这边，主要是因为两口性格和关系上的原因，加之他父母对她一直有成见，尤其是对她的态度十分吝啬，而他，经常是在站在父母一边一味让她大度的想开和迁就老人，这是她最讨厌他的地方，她是个心直口快、不太拐弯的性格，做不到他要求的那些，因此，她两口就与中国很多家庭一样，夫妻情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是一起养孩子过日子的，夫妻间双方缺少日常心灵的沟通和情感的递进，那方面的事情可有可无，有了不多，没了不少。网遇张洋后，第一次就给她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妙无比的滋味，而后的时间，她甚至被张洋更渴望和期盼俩人的幽会，正是40似虎的年龄，再多都想要，再多都不够。还有就是，她开始对他的期望值并不是很高，以为就他那身段，一般化而已，只是俩人聊的十分投缘，进一步发展到床笫关系，也属自然而然。没想到做了之后，他有那么大的精力，武器也比常人的大很多，根本不符合他身高的比例，尤其是他娴熟的技巧和挑逗的本领，叫她意想不到，应接不暇，喜出望外，每次都如醉如仙。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轻易说服就让他的那个光顾了她身体里的三处蜜缝，自从第六次幽会后，俩人后面每次一起玩都要尽兴地全面光顾，还要射在里面，她的其中的两处完全是因为他而开了处。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在他的面前，会变得如此的听话，乖巧，接受并享受着片子里能够看到的所有的动作与姿势，情绪激荡的发狂发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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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春节马上来临，各部门都忙的一塌糊涂，时下社会形成的风气，不论效益好坏，节前各单位都要给职工发点过年的礼物，好的单位自然是既要发年终奖，还要发鱼虾之类；一般的单位也会努力着多发几样过年的用品；就是效益最差的单位，起码也得个发米面油，以示对职工的关心和慰问。张洋的任务也不轻松，他要把厂给部门20个人的年终奖和鱼虾全部领回来，再分发出去，已经是五六年的惯例。还有年底的总结，报表，等等，头绪繁多，他甚至忙的都快要加班的份上了。这几天，都是忙，俩人网上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点，只是谁有空，留个言，多是“想你”、“好想你”问候之类的词，也会发些逗趣调情只有他俩理解其中含义的符号。
等把年前的工作全部摆置停当，也不剩几天就该放假了，这是每年从开始到末尾最清闲的三两天时间。恋家细致的男人，就向领导口头告个假，回去擦擦洗洗，大包小包的陪老婆去超市购物，过完了正月十五，再大包小包的从家里往外提着扔去垃圾堆，实现物质不灭定律的一个轮回。处长体量大家一年到头的辛苦，这时候有个惯例，就是每个科室最少留一个人值守应急，其他人各自安排。这值守应急的任务到科里，铁定是张洋的，谁也挣不到手。一来他是科长兼处里的办公室主任，理应带头；二来他始终告诫自己，工作上必须走在全科室的最前面，才有资格规范和管理其他同事，因此，科里每年这个时候的值班坚守任务，基本由他全部承包下来的，除非家里临时有啥不办不行的急事。科里的同事对他的坚持也没别的办法取代，只有在平日的工作中卖力实干，算是对他的一种呼应。在奖金的分配上，他对到了科里的钱，从来没有套用过系数进行分配，按时间节点下发的奖金，大家人人有份，个个平分；按阶段工作下发的奖金，他坚持不拿最高数额，具体工作上谁出力多贡献大谁就拿的最多；或者在一个阶段工作中，谁得到了处长厂长的表扬谁就拿最多，但若是领导表扬了他自己，不计在内坚决除外。虽说钱数不是很多，但几年来这样做的结果，科里的同事全部看在眼里服在心里，没有一个不被他的真诚和胸怀所感动，大家齐心协力，全科的工作因此样样走在全厂的前列，年年受到嘉奖。
再两天就春节放假，张洋方才安心下来，打开电脑想看见清风明月。她好像没在，发了几个问候，也没有得到及时地回音。中国的女同胞了，这个时候多应该是在家里忙前忙后，准备年货，辛苦她了。
直到第二天的上午，清风明月用qq飞过来一条短信：
“111：咱俩大概有缘无分了（一万个不情愿，极度地不乐意！！！）。系统按上面的要求，进行大调整，我们单位的生产任务被合并,这里只作为一个后勤基地存在，多数职工被分劈到其他各地方的单位了。我父母属于过去从东北到内地援建人员，他们坚持要叶落归根，我们只能跟他们一起回大连老家那边系统内的一个单位，工作基本已经确定下来了，那面的情况也不错，我就是与你难舍难分，不想离你而去，真是欲哭无泪。……”这个春节必定将在杂乱无序中度过，先告诉你一声，忙去了。
“000：晴天霹雳！命运之神怎么如此折腾人啊？！今年的冬天，竟然是如此的冷酷！匆匆相遇又得天各一方，暂短缠绵却要话别衷肠。在你我生命的延续之中，留下的只有无尽地回忆了。出发的时间确定了吗？还有机会再见一次吗？我可以做些什么吗？”她的信息的突然性，叫张洋难以承受，不亚于一场灾难对他的打击，他顿时以为自己大病一场一样，浑身不得劲。
窗外，风在刮，雪在下。无意识的雪花，在风力的推搅下，肆意飘洒，遂意坠落，院子里大理石的地面，不一会已经覆盖了白皑皑一层，如面粉，如棉絮，如他一片空白的心里。偶尔有人出入，便在这平静的白色世界里，留下了一道有章法有节奏的脚印，那绵延远去的脚印，像图案，像文字，还是像省略号呢？张洋从心里到视力，都慢慢地迷糊起来，他爬在电脑前，似睡非睡，进入了混沌状态。
qq信息的“啾啾”叫声，唤醒了张洋的意识。他抬眼看去，正是清风明月在线发过来的信息：
“111：春节收假可能先过去，商定有关工作、住房户口迁移等具体事宜，少说也得个把月时间，再过来，大概就是搬家了。我们是部队管理模式，天南海北的简单，不用你操心，谢了。”
“咱俩，还这么客气。”张洋，很多话堵在胸口，难以理出个顺序和头绪。
“嗯，对了，我父母他们急着想早几天先回去，春运期间，火车票太紧张，有办法的话，帮忙买3张软卧票，如果可以的话，就预订正月初六的。”清风明月想起来她父母的任务。
“小事了。我们厂与铁路有业务往来，刚好我也熟悉客运部门几个关键人物，认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求过他们啥事，这回刚好派上用场，都说铁路人难打交道，太过油滑，正好试试他们的真心实意，应该不是问题。确定后立即给你信息，我直接就把票先拿到手。”
“等你好消息！”
“我会挤空隙过去找你的,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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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明月的果敢，非常人能够猜想好，更无法如她一样做得到。网上告别了张洋，她就开始在动心思琢磨：要他过来一趟，节后刚上班，她知道他会大忙一阵子的，难以脱身，俩人的见面，绝不可以影响他的工作。而她过去找他的话，等节后上班了，谁也想不到会有多少平时没有的事情就冒出来了，毕竟是家庭的搬迁和工作的异地安置，这两件对个体而言，是天大的事情同时进行。她思前想后，只有大年初一这一天可能是个机会，儿子过年已经去了在海南的她妹妹家里，老公每年如此是要回去与他父母团聚吃团圆饭的，而她每年也是与父母在一起吃团圆饭的，只要给父母说一声，就可以溜之大吉。这样算计着，自己也觉得怎么就忽然生出了这种奇思妙想，见地超凡。
反复盘算后，认为方案可行，就在下班前把这信息发给了张洋。后天是大年初一，也就是说她要起个大早赶火车去a市，同时说，她到了以后，会在他的附近找家宾馆，手续办理妥了才告诉他的房间号，一切不用他操心，只需等着她的召唤。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办公室就张洋一个人按时上下班，他打开电脑，看见了清风明月给他的留言信息，顿时心潮彭拜，情绪亢奋，而她不许他操心完全自己过来等她通知进房间这安排，让他有点情难以堪。他知道她是为了他，从安全方便等角度着想，但这样的安排，对他这个男人来说，确实有点不好意思承受。而他更知道她直爽的性格，这种确定过的事，是不能再改变的，只能照办服从了，他其实已经期盼着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快点到来。
他的留言信息，最后又加了一句话：
“记着带上你的小相机……”
俩人要分别了，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都啥年月了，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重温幽会的美妙时刻，是该有个留念的啊，必须的。心有灵犀，他俩想到一起了。
张洋这就把那个小相机从抽屉拿出来，前后左右的查看，取下电池试试，又对着他面前的沙发、窗外的冬青树，按下快门“咔咔”地拍了几张，再打开后面的显示屏检验检验效果，确保到时候不可以发生设备故障和其他任何问题，而影响到俩人的情绪。
张洋得到清风明月的信息后，随即就把科里春节值班的安排做了个调整，大年初一调给了自己，这样值班约会两不误，春节值班主要就是个形式，全厂都停工了，也没啥具体的工作，例行就是检查各车间的值班情况走一圈，再就是应个急，正常情况一般10点前都回家开始准备中午的酒席了。办公室一片寂静，窗外昨天的雪还没有消融，张洋的内心却是热血沸腾，一心等她的消息，这其中的心焦与煎熬比一年时间还长。10点刚过，他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里是她淘气的声音：“我在火车站大道的华夏酒店322房间，应该离你不远，自己送上门来的，你不忙的话，就麻利过来。”
“辛苦我的000 了。ok！立马！”张洋边回话，边锁门就朝外走，他差不多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华夏酒店322房间。
关了门，完全是他俩的天地，这个世界也就全部是整个房间了。冲洗的热水龙头已经提前开放，哗哗的流水声和冒出来的热气，营造出一种暖和温馨的氛围，她的身子已经是光溜溜的了，给张洋开门的时候也是一丝不挂，张洋知道她自己已经冲过澡了，就等他上场呢。
张洋快速掀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正要去冲澡，先被她拽住了没让进卫生间，她完全不顾还没有冲洗的身体，以及还没有净化的它，就直接蹲下身把他的它含在了自己的嘴里，匀吸个不停……，张洋急忙做了篮球场上裁判表示暂停的手势，说，“我还没洗，会影响你的味觉”。她腾开嘴，说，“我才不管呢，就是影响了，也会成为一辈子的念想，值得。”
大约过了20分钟，他实在感觉有点憋不住的时候，说，“你歇会，我憋不住了，先去冲冲，床上继续。”她这才松了口，把它释放出来，自己爬上了床。
……
这是他俩幽会以来，最肆无忌惮的一次，床上，沙发上，座椅上，墙角里，门背后，卫生间里，甚至还有地板上，都留下了他们爱爱的痕迹。而且，每个位置的每个姿势，她都要他拍一张做留念，说，回去把照片用qq邮箱发给她，想他的时候，就悄悄打开看看，回忆回忆，温习温习。
不知不觉，时针从11点已经走到了下午的6点，俩人都做的筋疲力尽，力不从心了。又是爱爱的质量，又是拍照的质量，连续几个小时的翻腾，累的俩人都躺在床上消停了。
“这大概是咱俩最后一次美妙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许真就没有了。”清风明月，有点惋惜地说。
“不会的，一定还会有的，只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这样多的实践的机会，距离不会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他担心她会伤感，像是在安慰。
其实，俩人都明显地感觉到心里有东西在堵着，连呼吸都不够顺畅。
清风明月的电话突然想起来了，她拿起手机，随手接通了，对方问她：
“你没在家，我买了些吃的，你晚上自己弄吧。我回家取个东西，老爸说他有点不舒服，明天想陪他去医院看看，我后天回来。”是他老公的电话。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你爸身体棒着呢，肯定是小毛病。我在李娜在这儿。”清风明月心里没底，临时编谎话。
“没事，你们玩吧。我回去了。”他老公说完就挂了电话。
两口通完了话，清风明月赶紧拨通了她的死党闺蜜李娜的电话：
“哎，你在哪里？刚才我那位给我打电话，我说咱俩在一起呢。”
“我在家里啊，一个人没事，刚才还想与你联系，下楼转转，太阳挺好。”电话那头在说。
“我在a市，早上专门过来的。你在家的话，先别出门，万一遇到他，我的话就穿帮露馅了。”清风明月给她安排。
“你这家伙，有点疯过头了吧，这是啥时间都敢过去约会。那个男人有多好，叫你如此冒险受罪，神魂颠倒。”李娜在嘟囔她。
“哈哈，我就是喜欢我的眼镜男，喜欢的五体投地，死去活来。”清风明月得意地说。
“别得意忘形。小心他知道了休了你。”李娜还真流露出担心的意思。
“有你呢，一切安好。”
“我要告诉他呢。”
“你敢！”
“好了，不耽误你俩的美事了。回来后告诉我。”
“ok！真是正美着的，他就来了电话，影响情绪。”
“厚脸皮你。我都为你脸红。我挂了。”
跟李娜逗完嘴，他俩有点缓过劲了，就又成了69状，各自贪婪地爱抚着对方，全力酝酿着再一次的发射与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