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老头，咱再去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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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09月22

    

    滇南十月的天，很是让人琢磨不透，明明昨晚还是月明星繁的晴空，到今早就下起了漆沥小雨 。 

    春雨暖，秋雨寒 。  

    来到澡堂村的三年，方雨就没断过早起的习惯，毕竟这十年有些东西已经深入骨髓。

    这雨看来一时半会是没个停了。

    方雨简单的煮了一小锅白粥，再摆个酸菜糕子，这就是早餐了。

    习惯性的舀了一碗，正准备吃，才猛然惊醒，床上还睡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呢，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卧室。

    在澡堂村，除了春丫头，没人会知道这个在外人看来“邋里邋遢”的五保户，会把自己睡觉的地方收拾得那么有“女人味”！

    春丫头有问过方雨是不是曾去当过兵，后来也许是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可笑，也就再也没有过后续。

    只是那以后，她总是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暖暖睡上一觉，又故意把床铺弄得乱七八糟，这才心安理得的走人。

    又或是偷偷用他的牙刷，然后边刷边想这样是不是自己的牙也能变得像他一样的白。

    只是这些，随着方雨的睁只眼闭只眼，某个姑娘也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

    在方雨心里，对于陈素，他并没有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奇怪想法，也丝毫没有十年没见的生疏感，也许这种感情就是陌生的亲情吧！

    看着睡姿优雅，嘴角上翘的陈素姑娘，方雨忽然莫名的有些眼角发酸，这世上也只有这个姑娘还在牵挂着他了！

    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喃喃道：“我的承诺，却要你这么艰难的履行，怕是这辈子也难还了这份情！”

    “我之所以愿意睡去，那是因为有你的地方我能心安！”

    “这是《公主梦》中周夕颜日记里的自白，今天我把它送给你！”明明还在熟睡的陈素姑娘忽然开口道。

    方雨假装不知道她早已苏醒，故作惊讶道：“姑娘既已苏醒，那小生也就告辞了！”

    说完还起身拱手作揖有模有样，惹得一旁的陈素掩嘴娇笑。  

    她跟他一起，总是他负责说，她就负责笑，哪怕那个时候他们才七、八岁。

    似乎这一切都没变，又似乎都变了！

    就像他现在看她的眼神，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一个已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也已少女初成，本该来的情推也推不掉了。

    ……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好一会方雨才干咳了声道：“今天农历十五了。”   

    陈素轻轻“嗯”了声，道：“也是你十年前离开的的日子！”

    方雨眼神瞬间一滞，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起身走到一边的木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对着陈素丫头说道：“回来了就再也不会离开。”

    盒子里装的是封信，古奶奶临终前有交代：“待到三年月明日，方可读”！

    在陈素丫头看不到的角度，信上赫然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并注着地址。

    同样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这张纸瞬间燃成灰烬。

    转过身，却看到她正掀被子准备起身，方雨赶紧逃了出去。

    想着刚才瞥到的某些只有在成熟女人身上才会有的挺起，不由得嘴角上翘：“那个喜欢做跟屁虫的小姑娘长大了！”

    由于昨晚方雨让陈素给陆春丫头发过信息，所以在他们刚吃完早点后，陆家兄妹就走了进来。

    陆羽亲眼看到陈素安然无恙，终于松了口气，而春丫头则缠着方雨问东问西，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尖叫道：“你们昨晚睡一起了？”

    此话一出，方雨满头黑线，这丫头脑子里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

    而一旁的陆羽的注意力则全在陈素这边，听到妹妹这么惊叫一声，刚想出声训斥就看到了陈素姑娘脸颊的些许的红晕，虽然很浅，但凭着陆羽的情商这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东西了。

    陆羽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见到她也并没出声解释，这才慌了神，冲到方雨面前，一把拉住他衣领，吼道：“你真的欺负了陈姑娘？”

    方雨咧嘴一笑，摇了摇头。

    而陆春丫头说归说，看到哥哥这样的举动，顿时从后边踢了一脚道：“陆习习你干嘛？”

    陆羽转头看到陈素也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才知道自己真的冲动了，放开方雨后，就跑了出去，春丫头则撇了撇嘴，边帮方雨整理衣领边嘀咕道：“这陆习习就是读书读傻了！”

    远看近看，终于是觉得差不多了，才放开了一直抓着方雨衣领的小手，还边拍手边漫不经心道：“小老头还困不困，困的话咱再去睡个回笼觉？”

    说完后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待看到一双有些怪异的眼神后，才想起什么般的一溜烟跑没了影，只留下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