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姑且信你一次
她40多岁没穿警服，看上去也不像便衣警察。身材是比较丰满的类型，穿的是个靴子，不是那种高跟长筒靴，是黑色的胶皮靴子。腰上好像还别了一个什么东西。马天仔细一看、身体缓慢的靠在椅背上，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到的是一块抹布。马天很好奇，这位大婶真的可以帮得上忙吗？
周副所长脸上的表情也是很无奈的，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小荣，所里的同志手头上都有忙着处理的事情，就剩下这三位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许军同志，这位是王美同志，这两位文凭没有你高，但也都是很优秀的文员。”说完，周副所长笑的更僵硬了，看向了那位穿着黑色胶皮靴子的女性“这位是后厨谭……”
还没等周副所长介绍完，大婶憨厚一笑，抢在了周副所长前面，一个大步跨到小荣面前像个亲人似的拉住后者的手。其实马天特别想提醒他，你牙上有韭菜……
“荣警官，你好，俺叫谭苗苗，是在后厨做菜的，做的菜可好吃啦，俺拿手菜是西红柿炒鸡蛋。酱茄子做的也不赖！都说鲁风是拿笔杆子当枪，俺也想拿饭铲子当把枪！”
“大婶，那叫鲁迅……”马天有些听不下去了提醒道。
“啊对，鲁熏，俺知道他是中国有名的书法家。大诗人！俺还看过他写的诗呢！”谭大婶一副热情的模样，全场的人都傻眼了。包括周副所长。
谭大婶说着说着，把腰间的抹布一抽，擦了擦手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她像模像样的两手背在身后。马天很清楚这个动作。因为在赵老师的课堂上背静夜思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比这个大婶做的标准一些。
“啊！啊！啊！新的火苗可以把旧的火苗扑灭，大的痛苦可以把小的痛苦减——轻——”
这他妈哪是鲁迅的，分明是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经典诗句么，只不过“火苗”应该换成“火焰”才对，不过看不出这谭大婶竟也是一位文学底蕴深厚、博学多才之人。那按照这么说周副所长岂不是成了伯乐。
马天偷乐了两声，估计这会儿周副所长的精神状态应该是处于崩溃的边缘。
背完后谭大婶还给大家讲了一遍他为什么喜欢这首诗。上次她在厨房不小心把油弄着火了胳臂也弄伤了。她情急之下拿起油瓶就去灭火，结果火更大了胳膊上的伤也更疼了。
听完她的故事，荣警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
谭大婶说完差异的看了看四周。她也挺纳闷，这么好的诗，这么华丽的背诵，这么精彩的故事。掌声呢？没有掌声她还怎么背下一首？
啪。
啪。
啪。
马天赞许的拍了三下手，场面有些尴尬。小荣警官收起笑容，瞪了他一眼：“你给我老实点！”说完她又自顾自的乐个不停。
听到掌声后的谭大婶高兴的不得了，自己背的诗得到了认可她能不高兴吗？从前在后厨的时候，和那帮只会做菜的家伙背诗简直是无聊透顶。这一出厨房才知道，世界上果然存在赏识自己的人。
谭大婶拉住马天的胳膊。把马天拉到自己怀里。说悄悄话时还一不小心用嘴碰到了他的耳朵。
“小伙子还是你识货！”
摸手？拥抱？亲吻？不要啊！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么？我就是想想，想想而已！我什么都没做呀！至于谭大婶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听到，整个脑袋都是嗡嗡作响。
钦佩的是莎士比亚的大作，而不是大婶您啊……
马天内心是颤抖的，他是想要这些没错。但是他想要的不是谭大婶的，不是以貌取人，而是，这实在是他接受不了呀！马天瞅向一边乐的合不拢嘴的荣警官。马天他多么想喊出：警察救我。但是看到荣警官笑的那么开心，那就当是自己做了个小小的牺牲吧，这不够正义凛然吗！这不够心怀大爱吗！咳咳，不知道卖身求荣这四个字放到自己身上合适不合适？
……
周副所长看不下去了：“行了！都给我安静点！你们两个先去听荣警官的说明，我不在这件事全权交给荣警官负责，知道了吗！”
“明白！”
“明白！”
谭苗苗这一听有点郁闷，他俩都有活做，之前说好让自己帮助荣警官，现在怎么没自己什么事了，她来到周副所长旁边刚想开口问话。周副所长眉头一皱道：“谭苗苗你跟我说会写字，是不是真的？”
看了谭大婶的种种表现后周副所长有点怀疑她和自己之前打过的保票。
谭苗苗小声的念道：“俺会。”
说完她还拿起一支笔，捡起地上的一张废纸，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谭苗苗。
虽然没看到纸上的内容，但是马天非常理解周副所长此刻的心情，因为后者脸都气的抽搐了：“嗯？”
谭苗苗见瞒不过只好道出了实话：“俺虽然不会，但是可以学，给俺个机会吧……”
“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我当初是听你自己说会写字才带你来的。以为你能帮上忙！可你呢？骗我不说还耽误了正事！信不信我让你厨房都待不下去！”
周副所长后来又说了几句话想给她打发走。毕竟她留在这只会增加麻烦。可是谭苗苗的脾气也是犟，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退步让她负责这几个人的饭菜，她才满意。
等到周副所长要离开的时候，小荣叫住了他：“周副所长，您能不能把他也带走。”
周副所长看了眼马天无所谓道：“没问题，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你就带着他俩在这安心工作，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的。”
马天一步一步的距离房间的门越来越近。本还想着争取一下，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人家既然这么看不上自己，又何必独自犯贱？
就在马天下一步迈出门外的时候，小荣顿了顿：“要不还是给他留下来吧……”
周副所长有不太懂小荣的话：“他？没关系，我带走吧，等孙队长回来让他来处理。这事你不用担心。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他说他是作家，可能在写字上会很有效率。”
周副所长瞅了眼马天：“你是作家？”
马天苦笑着点点头，这倒是没说错，但是在那个时代写作都是在键盘上敲出来的。尤其是自己这个写网络小说的作家。有几个还用纸笔写作的。
现在但凡是有一点希望，对于姓周的来说都是一根救命稻草。作家也好，那就让他留下来。能帮上忙就最好了。
把马天安排下来后，周副所长还不忘提醒小荣，告诉她这小子如果不老实，大可以让他来处理。对于这一点小荣自然是心中有数。
等到周副所长离开，马天讪讪的来到桌子旁：“多谢信任。”
看得出小荣现在很着急：“我姑且相信你一次，我可不希望我相信的人是第二个谭大婶！工作吧。”
(本章完)
周副所长脸上的表情也是很无奈的，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小荣，所里的同志手头上都有忙着处理的事情，就剩下这三位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许军同志，这位是王美同志，这两位文凭没有你高，但也都是很优秀的文员。”说完，周副所长笑的更僵硬了，看向了那位穿着黑色胶皮靴子的女性“这位是后厨谭……”
还没等周副所长介绍完，大婶憨厚一笑，抢在了周副所长前面，一个大步跨到小荣面前像个亲人似的拉住后者的手。其实马天特别想提醒他，你牙上有韭菜……
“荣警官，你好，俺叫谭苗苗，是在后厨做菜的，做的菜可好吃啦，俺拿手菜是西红柿炒鸡蛋。酱茄子做的也不赖！都说鲁风是拿笔杆子当枪，俺也想拿饭铲子当把枪！”
“大婶，那叫鲁迅……”马天有些听不下去了提醒道。
“啊对，鲁熏，俺知道他是中国有名的书法家。大诗人！俺还看过他写的诗呢！”谭大婶一副热情的模样，全场的人都傻眼了。包括周副所长。
谭大婶说着说着，把腰间的抹布一抽，擦了擦手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她像模像样的两手背在身后。马天很清楚这个动作。因为在赵老师的课堂上背静夜思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比这个大婶做的标准一些。
“啊！啊！啊！新的火苗可以把旧的火苗扑灭，大的痛苦可以把小的痛苦减——轻——”
这他妈哪是鲁迅的，分明是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经典诗句么，只不过“火苗”应该换成“火焰”才对，不过看不出这谭大婶竟也是一位文学底蕴深厚、博学多才之人。那按照这么说周副所长岂不是成了伯乐。
马天偷乐了两声，估计这会儿周副所长的精神状态应该是处于崩溃的边缘。
背完后谭大婶还给大家讲了一遍他为什么喜欢这首诗。上次她在厨房不小心把油弄着火了胳臂也弄伤了。她情急之下拿起油瓶就去灭火，结果火更大了胳膊上的伤也更疼了。
听完她的故事，荣警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
谭大婶说完差异的看了看四周。她也挺纳闷，这么好的诗，这么华丽的背诵，这么精彩的故事。掌声呢？没有掌声她还怎么背下一首？
啪。
啪。
啪。
马天赞许的拍了三下手，场面有些尴尬。小荣警官收起笑容，瞪了他一眼：“你给我老实点！”说完她又自顾自的乐个不停。
听到掌声后的谭大婶高兴的不得了，自己背的诗得到了认可她能不高兴吗？从前在后厨的时候，和那帮只会做菜的家伙背诗简直是无聊透顶。这一出厨房才知道，世界上果然存在赏识自己的人。
谭大婶拉住马天的胳膊。把马天拉到自己怀里。说悄悄话时还一不小心用嘴碰到了他的耳朵。
“小伙子还是你识货！”
摸手？拥抱？亲吻？不要啊！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么？我就是想想，想想而已！我什么都没做呀！至于谭大婶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听到，整个脑袋都是嗡嗡作响。
钦佩的是莎士比亚的大作，而不是大婶您啊……
马天内心是颤抖的，他是想要这些没错。但是他想要的不是谭大婶的，不是以貌取人，而是，这实在是他接受不了呀！马天瞅向一边乐的合不拢嘴的荣警官。马天他多么想喊出：警察救我。但是看到荣警官笑的那么开心，那就当是自己做了个小小的牺牲吧，这不够正义凛然吗！这不够心怀大爱吗！咳咳，不知道卖身求荣这四个字放到自己身上合适不合适？
……
周副所长看不下去了：“行了！都给我安静点！你们两个先去听荣警官的说明，我不在这件事全权交给荣警官负责，知道了吗！”
“明白！”
“明白！”
谭苗苗这一听有点郁闷，他俩都有活做，之前说好让自己帮助荣警官，现在怎么没自己什么事了，她来到周副所长旁边刚想开口问话。周副所长眉头一皱道：“谭苗苗你跟我说会写字，是不是真的？”
看了谭大婶的种种表现后周副所长有点怀疑她和自己之前打过的保票。
谭苗苗小声的念道：“俺会。”
说完她还拿起一支笔，捡起地上的一张废纸，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谭苗苗。
虽然没看到纸上的内容，但是马天非常理解周副所长此刻的心情，因为后者脸都气的抽搐了：“嗯？”
谭苗苗见瞒不过只好道出了实话：“俺虽然不会，但是可以学，给俺个机会吧……”
“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我当初是听你自己说会写字才带你来的。以为你能帮上忙！可你呢？骗我不说还耽误了正事！信不信我让你厨房都待不下去！”
周副所长后来又说了几句话想给她打发走。毕竟她留在这只会增加麻烦。可是谭苗苗的脾气也是犟，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退步让她负责这几个人的饭菜，她才满意。
等到周副所长要离开的时候，小荣叫住了他：“周副所长，您能不能把他也带走。”
周副所长看了眼马天无所谓道：“没问题，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你就带着他俩在这安心工作，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的。”
马天一步一步的距离房间的门越来越近。本还想着争取一下，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人家既然这么看不上自己，又何必独自犯贱？
就在马天下一步迈出门外的时候，小荣顿了顿：“要不还是给他留下来吧……”
周副所长有不太懂小荣的话：“他？没关系，我带走吧，等孙队长回来让他来处理。这事你不用担心。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他说他是作家，可能在写字上会很有效率。”
周副所长瞅了眼马天：“你是作家？”
马天苦笑着点点头，这倒是没说错，但是在那个时代写作都是在键盘上敲出来的。尤其是自己这个写网络小说的作家。有几个还用纸笔写作的。
现在但凡是有一点希望，对于姓周的来说都是一根救命稻草。作家也好，那就让他留下来。能帮上忙就最好了。
把马天安排下来后，周副所长还不忘提醒小荣，告诉她这小子如果不老实，大可以让他来处理。对于这一点小荣自然是心中有数。
等到周副所长离开，马天讪讪的来到桌子旁：“多谢信任。”
看得出小荣现在很着急：“我姑且相信你一次，我可不希望我相信的人是第二个谭大婶！工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