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不可测的怪老头
有人让你见面就觉得开心，有人一出现就让你想动手打人。
很显然，在宋意行眼里，这带着他走的人是属于后者。南江市不小，而且还很繁荣，差不多也算是二线城市中顶尖的存在了。晚上基本都是灯火。但是前方带着他走路的这位，总是能找到那种黑灯瞎胡漆黑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的路段。还不待中断。
隐隐约约透过背影，他能感觉这是个老头，而且是个年纪还不小的老头。身材略微有些佝偻，支着拐杖。身上穿着一身连帽的黑袍。有点像西方古怪法师。魔戒里的黑色甘道夫。宋意行感觉不到老头的气息。这是最让他忌惮的。感觉不到气息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死人。要么就是比他强大。最起码两倍。
两个选项，宋意行相信后者。他不信死人能走这么久。而且。他能感觉到刚刚摸着他肩膀的那只手上带着的温度。
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前方脚步伴随着拐杖声还在咚，咚，咚。磕着地面。最重要的是还一直保持着一个频率。让他听得难受至极。不是声音上的难受，可以说是这声音和他整个人产生了一种共振。
这老头是故意的。这频率和他心脏保持着同步。宋意行停下了脚步，他试图改变心脏跳动的频率，因为心脏堵得厉害。他知道，再走下去保持这种共振，只怕他就不是难受的事情了。心脏爆掉都有可能。那些巍峨的建筑有多少都是这么共振之下直接垮掉的。
“受不了了？”黑暗中老头缓缓开口。宋意行脚步停的瞬间他也停了下来。就好像背后长着眼睛。
宋意行再向前走了两步，老头没动，背对着宋意行拐杖在地板上敲动。那种难受感又来了。而且还符合宋意行刚改变的心脏变动频率。他停了下来。皱眉道。“你是谁，带我走这么久总得有点用意吧。”
老头缓缓转身。黑袍的帽子盖住整个脸的上方。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清手中那个拐杖，握把之上是条龙头。张着大嘴，嘴里头衔着一颗小球。
老头轻咳，他帽檐微点，说道。“你从华山上出来的？”
宋意行不动声色。“我老家就在华山脚下。就叫华山村。当然是从华山上出来的。”
老头看不出表情。他有些颤巍的换了个姿势握拐杖。整个身子依到拐杖之上。让宋意行有种被俯视的即视感。这姿势让本来就看老头不爽的宋意行更加不爽了。
“两个月前，华山突降暴雨，引发泥石流。华山山腰数百游客失踪，这是新闻报道。其实失踪的应该有上千人。不过，剩下的基本都是偷偷过去的。两个月后，失踪者中有七个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出现在华山各个出口。还身着古怪。”
老头叙述缓慢，一字一顿。好像怕宋意行听不清楚。还伸出左手笔画了两下。
有人找上门来了。宋意行脸色阴沉。他想到过，但是，这速度远比他想的快多了。他凝重道。“你直接说你来干嘛吧。”
根本不需要问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现在这个时代，到处都有摄像头，天网监控密布。只要有点力量，能调动监控，都能察觉到这些。
老头不急不缓，他沉默少许。终于开口道。“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之前找的那几个，废话太多，也太耽误时间了。当然有识相的，也有不识相找死的。毕竟出了华山秘境，总有些傲气。”
说完，老头颤颤巍巍的左手伸进衣领间，掏出一发有些泛黄的玉片。他食指钩动，轻轻一弹。
绑。。。
清脆的弹动声，玉片向着宋意行滑动而去。带起一片破空声。
宋意行左手滑动，准确无误的接住飞来的玉片。“无相的随身玉片！”他的语气有点颤动。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惧。
无相在华山里那个世界中，武林排行第三，虽然比不上女魔头，但是，也绝对在他之上。出来的时候，武林前十合力而出，打出一条通道。第二名第四名和第九名很不幸在路上挂掉了。无相可以说是出来七人之中实力第二之人。这才过去两天时间。就这么死了。他能摸到玉片之上有着淡红色的血迹。还没太多干涸，有点黏手。
老头不动，他在看着宋意行。如果宋意行能看到，老头嘴角正划过一丝弧度。
训鹰怎么训？白山黑水里走出来的女真人给出了很好的答案。第一步便是惊吓。慢慢培养感情，进展太慢。而且，他也不喜欢。一句同类的尸体，可以让鹰安分很久。在他眼里。宋意行就是那头鹰，他便是那训鹰人。
“我可以这么说，华山里面有什么，我知道的可能比你还多。那个山洞不是第一次开，五千年来有记载的开了五次。你们，是第五批进去的。”老头缓缓开口，没有看宋意行的表情，好像在自己给自己讲着故事。
“第一次是商末周起之时，第二次是战国末期。第三次是隋末，也是那时，有人推测出这个秘境的下二次开启时间。”
“推背，图，袁天罡！”宋意行舔了舔嘴角。他终于知道那天为什么那么多人奔赴华山了。
老头摆了摆手，他在这一刻声音变得有些严肃。“那些都不是重点，下面该你决定，很多人都认为你们是祸害，因为你们每次出来都会造成腥风血雨。所以他们会除掉你们。”
“然后呢——————”宋意行安定下来。他脑中急速转动。老头不想杀他，最起码现在不想。不然不会和他啰嗦这么久。
“然后，你可以选择为国家办事，或者学习这块玉的主人。”老头语气风轻云淡。甚至有点玩笑的口吻。好像说的并不是血腥凶杀而是在谈论一个有趣的电影。
这老头很无趣。宋意行就讨厌这种装逼的人。这种人的人总喜欢给人下这种没有选项的选择题。还自我感觉良好。很有幽默感。
“怎么办事。”
宋意行很聪明的选择了第一个选项。他不觉得一天时间能灭了无相，或者说一天时间能让无相出血扔出贴身玉佩的人他能轻易对付。起码自问，他自己做不到。而且老头之前露出的那一手，这隐匿功夫杀他绝对不会太困难。
“有些事，国家需要你们这种人来办，需要做这种任务的时候，会有人通知你。至于现在。”老头轻咳一声。手再次伸进衣领。掏出一个雕刻着盘龙的小瓷瓶。上面用红色顶布盖的死死的。
老头向宋意行扔了过去。“仙人泪，拿一颗吃下去，每三个月会有人来给你送解药。三个月没人来你会浑身刺骨疼痛而死。”说着老头哼了一声。“这是当年东厂控制江湖人的东西。现在也没多少了。”
宋意行接过小瓷瓶。在手中把玩着。瓷瓶在中指尖来回旋转。里面的药丸撞击着瓶壁，哐哐直响。看着稍不留神便会掉下去。老头不着急，他在等宋意行的决定。
“我不喜欢吃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也不想去当太监。反正我信不过你。”终于，宋意行叹了口气道。
老头笑了。这次宋意行能看清楚老头的笑容，因为老头抬头了，露出了脸，和宋意行想象中的鹰钩鼻子，满脸皱纹脸上还带着刀疤的坏人脸不同。反而是一脸正派的国字脸，看着五十多岁，看着一股正派。
上京城里那些表里不一的老翰林都这种表情，一个个看着正气凛然，在朝堂之上仿佛天下正统表率，实际上下了朝堂天天晚上去销魂窟都喜欢找那种十三四岁的——————反正宋意行在销魂窟遇到好多次。
不过别误会，宋意行在销魂窟只是因为他是销魂窟里头的头牌打手。江湖排行第十的名头销魂窟出力不少，当年武林大会好几个有名的对头开打前一晚都醉倒在销魂窟那些头牌的石榴裙下了。
宋意行从来没觉得这事有多丢人，你情我愿，你抱得美人归，销魂窟里头的花魁们找到归宿，销魂窟得到了天下第十高手当保安，虽然这第十很有水分。
“你不需要信得过，吃下去我能相信你就够了。”老头的笑脸让宋意行很想给他一拳头。虽然很早之前他就想动手打人了。
“我信不过你，我不会吃。而。。。。。。”
老头动手了，没有丝毫预兆。和之前颤颤巍巍快倒的样子截然不同。眼神凌厉如鹰，看向宋意行充满杀机。龙头拐杖一击而出，风声呼啸，如火车疾驰。
这是拐杖划破空气摩擦而发出的声响，拐杖上的龙头眼珠隐隐泛红，火辣辣的发烫。就像快要活过来一般。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出杖的速度，这摩擦空气所产生的强大气流和笼罩住全身的气场，让人心惊动魄。
高手！
这老头的武力值绝对不下于华山世界里的女魔头。有一瞬间，宋意行感觉哪怕是女魔头在气场方面也不如这老头。这是势，长时间积累而成。
这绝不是像郑挥兵那些在学生里面小打小闹的高手。不是什么跆拳道社社长，拳击社第一高手。可以比拟的。
老头是专业的，能和被习武气氛包围的江湖世界中，所公认的天下第一女魔头，还高一个档次的高手。
宋意行武力值比不上女魔头，但好歹也和女魔头对打过。见识过这种气势。仅仅是这一杖，他就知道绝对不是他可以抵挡的。
很显然，在宋意行眼里，这带着他走的人是属于后者。南江市不小，而且还很繁荣，差不多也算是二线城市中顶尖的存在了。晚上基本都是灯火。但是前方带着他走路的这位，总是能找到那种黑灯瞎胡漆黑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的路段。还不待中断。
隐隐约约透过背影，他能感觉这是个老头，而且是个年纪还不小的老头。身材略微有些佝偻，支着拐杖。身上穿着一身连帽的黑袍。有点像西方古怪法师。魔戒里的黑色甘道夫。宋意行感觉不到老头的气息。这是最让他忌惮的。感觉不到气息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死人。要么就是比他强大。最起码两倍。
两个选项，宋意行相信后者。他不信死人能走这么久。而且。他能感觉到刚刚摸着他肩膀的那只手上带着的温度。
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前方脚步伴随着拐杖声还在咚，咚，咚。磕着地面。最重要的是还一直保持着一个频率。让他听得难受至极。不是声音上的难受，可以说是这声音和他整个人产生了一种共振。
这老头是故意的。这频率和他心脏保持着同步。宋意行停下了脚步，他试图改变心脏跳动的频率，因为心脏堵得厉害。他知道，再走下去保持这种共振，只怕他就不是难受的事情了。心脏爆掉都有可能。那些巍峨的建筑有多少都是这么共振之下直接垮掉的。
“受不了了？”黑暗中老头缓缓开口。宋意行脚步停的瞬间他也停了下来。就好像背后长着眼睛。
宋意行再向前走了两步，老头没动，背对着宋意行拐杖在地板上敲动。那种难受感又来了。而且还符合宋意行刚改变的心脏变动频率。他停了下来。皱眉道。“你是谁，带我走这么久总得有点用意吧。”
老头缓缓转身。黑袍的帽子盖住整个脸的上方。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清手中那个拐杖，握把之上是条龙头。张着大嘴，嘴里头衔着一颗小球。
老头轻咳，他帽檐微点，说道。“你从华山上出来的？”
宋意行不动声色。“我老家就在华山脚下。就叫华山村。当然是从华山上出来的。”
老头看不出表情。他有些颤巍的换了个姿势握拐杖。整个身子依到拐杖之上。让宋意行有种被俯视的即视感。这姿势让本来就看老头不爽的宋意行更加不爽了。
“两个月前，华山突降暴雨，引发泥石流。华山山腰数百游客失踪，这是新闻报道。其实失踪的应该有上千人。不过，剩下的基本都是偷偷过去的。两个月后，失踪者中有七个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出现在华山各个出口。还身着古怪。”
老头叙述缓慢，一字一顿。好像怕宋意行听不清楚。还伸出左手笔画了两下。
有人找上门来了。宋意行脸色阴沉。他想到过，但是，这速度远比他想的快多了。他凝重道。“你直接说你来干嘛吧。”
根本不需要问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现在这个时代，到处都有摄像头，天网监控密布。只要有点力量，能调动监控，都能察觉到这些。
老头不急不缓，他沉默少许。终于开口道。“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之前找的那几个，废话太多，也太耽误时间了。当然有识相的，也有不识相找死的。毕竟出了华山秘境，总有些傲气。”
说完，老头颤颤巍巍的左手伸进衣领间，掏出一发有些泛黄的玉片。他食指钩动，轻轻一弹。
绑。。。
清脆的弹动声，玉片向着宋意行滑动而去。带起一片破空声。
宋意行左手滑动，准确无误的接住飞来的玉片。“无相的随身玉片！”他的语气有点颤动。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惧。
无相在华山里那个世界中，武林排行第三，虽然比不上女魔头，但是，也绝对在他之上。出来的时候，武林前十合力而出，打出一条通道。第二名第四名和第九名很不幸在路上挂掉了。无相可以说是出来七人之中实力第二之人。这才过去两天时间。就这么死了。他能摸到玉片之上有着淡红色的血迹。还没太多干涸，有点黏手。
老头不动，他在看着宋意行。如果宋意行能看到，老头嘴角正划过一丝弧度。
训鹰怎么训？白山黑水里走出来的女真人给出了很好的答案。第一步便是惊吓。慢慢培养感情，进展太慢。而且，他也不喜欢。一句同类的尸体，可以让鹰安分很久。在他眼里。宋意行就是那头鹰，他便是那训鹰人。
“我可以这么说，华山里面有什么，我知道的可能比你还多。那个山洞不是第一次开，五千年来有记载的开了五次。你们，是第五批进去的。”老头缓缓开口，没有看宋意行的表情，好像在自己给自己讲着故事。
“第一次是商末周起之时，第二次是战国末期。第三次是隋末，也是那时，有人推测出这个秘境的下二次开启时间。”
“推背，图，袁天罡！”宋意行舔了舔嘴角。他终于知道那天为什么那么多人奔赴华山了。
老头摆了摆手，他在这一刻声音变得有些严肃。“那些都不是重点，下面该你决定，很多人都认为你们是祸害，因为你们每次出来都会造成腥风血雨。所以他们会除掉你们。”
“然后呢——————”宋意行安定下来。他脑中急速转动。老头不想杀他，最起码现在不想。不然不会和他啰嗦这么久。
“然后，你可以选择为国家办事，或者学习这块玉的主人。”老头语气风轻云淡。甚至有点玩笑的口吻。好像说的并不是血腥凶杀而是在谈论一个有趣的电影。
这老头很无趣。宋意行就讨厌这种装逼的人。这种人的人总喜欢给人下这种没有选项的选择题。还自我感觉良好。很有幽默感。
“怎么办事。”
宋意行很聪明的选择了第一个选项。他不觉得一天时间能灭了无相，或者说一天时间能让无相出血扔出贴身玉佩的人他能轻易对付。起码自问，他自己做不到。而且老头之前露出的那一手，这隐匿功夫杀他绝对不会太困难。
“有些事，国家需要你们这种人来办，需要做这种任务的时候，会有人通知你。至于现在。”老头轻咳一声。手再次伸进衣领。掏出一个雕刻着盘龙的小瓷瓶。上面用红色顶布盖的死死的。
老头向宋意行扔了过去。“仙人泪，拿一颗吃下去，每三个月会有人来给你送解药。三个月没人来你会浑身刺骨疼痛而死。”说着老头哼了一声。“这是当年东厂控制江湖人的东西。现在也没多少了。”
宋意行接过小瓷瓶。在手中把玩着。瓷瓶在中指尖来回旋转。里面的药丸撞击着瓶壁，哐哐直响。看着稍不留神便会掉下去。老头不着急，他在等宋意行的决定。
“我不喜欢吃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也不想去当太监。反正我信不过你。”终于，宋意行叹了口气道。
老头笑了。这次宋意行能看清楚老头的笑容，因为老头抬头了，露出了脸，和宋意行想象中的鹰钩鼻子，满脸皱纹脸上还带着刀疤的坏人脸不同。反而是一脸正派的国字脸，看着五十多岁，看着一股正派。
上京城里那些表里不一的老翰林都这种表情，一个个看着正气凛然，在朝堂之上仿佛天下正统表率，实际上下了朝堂天天晚上去销魂窟都喜欢找那种十三四岁的——————反正宋意行在销魂窟遇到好多次。
不过别误会，宋意行在销魂窟只是因为他是销魂窟里头的头牌打手。江湖排行第十的名头销魂窟出力不少，当年武林大会好几个有名的对头开打前一晚都醉倒在销魂窟那些头牌的石榴裙下了。
宋意行从来没觉得这事有多丢人，你情我愿，你抱得美人归，销魂窟里头的花魁们找到归宿，销魂窟得到了天下第十高手当保安，虽然这第十很有水分。
“你不需要信得过，吃下去我能相信你就够了。”老头的笑脸让宋意行很想给他一拳头。虽然很早之前他就想动手打人了。
“我信不过你，我不会吃。而。。。。。。”
老头动手了，没有丝毫预兆。和之前颤颤巍巍快倒的样子截然不同。眼神凌厉如鹰，看向宋意行充满杀机。龙头拐杖一击而出，风声呼啸，如火车疾驰。
这是拐杖划破空气摩擦而发出的声响，拐杖上的龙头眼珠隐隐泛红，火辣辣的发烫。就像快要活过来一般。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出杖的速度，这摩擦空气所产生的强大气流和笼罩住全身的气场，让人心惊动魄。
高手！
这老头的武力值绝对不下于华山世界里的女魔头。有一瞬间，宋意行感觉哪怕是女魔头在气场方面也不如这老头。这是势，长时间积累而成。
这绝不是像郑挥兵那些在学生里面小打小闹的高手。不是什么跆拳道社社长，拳击社第一高手。可以比拟的。
老头是专业的，能和被习武气氛包围的江湖世界中，所公认的天下第一女魔头，还高一个档次的高手。
宋意行武力值比不上女魔头，但好歹也和女魔头对打过。见识过这种气势。仅仅是这一杖，他就知道绝对不是他可以抵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