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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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尽管今后都各有选择,尽管路途漫长多坎坷,尽管矫情的命运自然也不尽相同。但很多年后大家还活着,相聚在一起时还能把酒言欢。于是我能想到最开心的事情,便是曾认识了你们。 



    接下来的几天还算平静,我依旧奔波的在日常工作中,时间对于我而然变得快速,就这样一晃我度过了半个月。而不久前的游玩两天带给我的除刺激外更多的便是后悔了,我每天不断给自己增加工作量以便没空让自己去胡思乱想,无论菲絮与张凯希口中的答案和山顶的女孩都让我久久无法释怀,不知从何时起,我变得多愁善感杞人忧天,像是迷失在外的孩子在街头不断的哭泣和迷茫。我深刻的意识到,青春渐渐离我远去,我有些惶恐不安,巨大的苍凉感将我笼罩,只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刻让我还觉得我年轻,毕竟他们是我青春唯一的凭证。



    工作一如既往,每天依旧来往许多新鲜面孔,或美的或心灵美的,我都一一帮他们变美丽着,而发生了小宇的事工作就此变得有些尴尬,微妙的关系让我开始有意识的开始回避她,小宇对此并不敏感,这让我更轻松许多。结束了一天工作后我最懒散的事就是躺在床上和网络朋友们聊聊天了,从他们的口中和生活状态上能让我发现一个个新大陆。其中有一个网名叫:“锦寒并不寒$”的少年我们很投缘,我们相识已经半年多了,南方人,比我大两岁,是一个典型出人头地靠自己的奋斗青年。就是一抓一抓大把的那种。



    我打开qq,果然他给我留言了。“兄弟,今天我已经在这里学修车半年了,有些累,父母还急对象的事,我很烦。”锦寒还对我说了一些目前处境的话,让我有些无从开口。你试想,在东北父母竟然因为二十岁的孩子没对象而发愁那还了得?倘若我父母有这样开放的思想我还不得美死,由此可见南北文化差异有些巨大,这也让我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锦寒,恭喜你哟,都学习半年啦,我在这里还很好,你呢?也要努力哟。”我对她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没过多时消息就回来了。“总之压力很大,学修车也不知道要多久才会,看不到希望,这些年经历都够写一本小说的了,青春真累。”我能隔着屏幕想象到他用怎么样表情和心情给我发来这段透着苍白无力的话,我想,那一定是不堪与不甘。是啊,青春真累,这个看上去很美好的年纪其实有着很多的尴尬和无奈。不过话说我才是那个故事够写本小说的人好吗?我有些戏谑的说:“你还真提醒我咯,我的故事可真够一本小说的咯,还是那种狗血剧!”消息刚发出去就秒回我道:“好啊,那你写咯,我会看的,不过小说里一定要有我哦。”



    接下来我与锦寒深刻的探讨了下青春的意义和体会,与其说是探讨不如说辩论。他说青春就是操蛋,原本以为十八岁是一个花样年纪每天背着书包漫步在街头慢慢走向校园的一个美好时光,可事与愿违竟然每天穿的脏兮兮的衣服躺在车下手中的东西从未停止。而我用大脑搜索青春的词汇和标签后豪迈的对他说,这才是青春,就是那种无论你选择和做错了什么,都会无所畏惧,你能做的,就是在这条路上单枪匹马的杀出一条血路来,无论结果与否,当你老了在怀旧起这段时光,也能豪迈的对别人说,我错过,也做过。后来直到将近十二点他才给我发来一条消息:“青春的确可以无所畏惧,我也没有怕却过什么,只不过这个年纪有些太多的尴尬和无奈让我险些无法承受,一个人漂泊在外,想爱的人不敢爱,想买的东西不敢买,你如果说我怂了,那你错了,我不相信这个年轻相爱会走到尽头,我也不敢乱花钱葬送自己的资金,我能做的,就是一个人单调的重复工作,我铭记:男人应该先以事业为重,爱情应该建立在经济基础上!这样索然无味的生活,我真的受够了。”眼看着这满屏的文字一时间让我语塞,我原本想在继续说点无关痛痒的话,可接下来的一句晚安打断了我。



    这个深夜,我又失眠了。我知道他并不是我身边的负能量,只不过把目前的处境用最直白的话语讲出来而已,这个操蛋的青春真尴尬等字眼不断在我耳边仍绕,仿佛他的种种不堪都能浮现在我眼前,一个身穿脏兮兮的少年,单手擦掉脸颊的汗水后继续工作在他的岗位上。



    我又一次开始迷茫,青春究竟还在伴随着我前行还是已经渐渐失去,还是它只存在于校园,是不是工作的我们根本就不可以去奢望这个字眼。人生的方向和终点在哪?我不知道,就像是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小路里,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会先来,也不知道走出黑暗的背后究竟有什么等待着你,越想越乱,脑子一片混沌,而我想,我应该去做一些什么了。



    凌晨三点,我来到客厅陈旧的电脑前坐下,一层尘土覆盖在键盘上,当我按了下电脑的开关后机箱发出岁月的噪音。荧光屏让我有些睁不开眼,我打开qq日志,面对标题我有些愕然,虽然我对文字有着很深的情结,可一开始还是有些胆怯,后来一想,既然青春留不住便写个怀念青春的小说吧。



    《空城少年》当我生疏的把这四个字打上后心中颇有成就感,一种激情一种动力在我心中点燃,我有些生疏的敲打着键盘:我怀念的是青春里那个并不美好的自己,那是的天空很蓝,阳光很暖,樟树很大,糖果很甜。那时的河岸边,我们拉手嘻戏,折小小的帆船和纸飞机。那时的爸爸喜欢窝在沙发上听收音机,妈妈的煎蛋芳香四溢。隔壁班的音乐老师温柔又年轻,同桌却还在留着清鼻涕。那是的友谊刻在我借你的橡皮上。而书本里的理想,未来跟爱情,还躺在未苏醒的梦里。



    我有美文打开了开头,接下来就打算从我记忆中的零星片段中开始写起,我提到刚会走路的我在自家的菜园子为了帮父母减轻工作量,在中午他们歇息时把菜园子的草都拔掉,后来长大后母亲告诉我我拔得全部是菜,没有一根草。在我五岁时家里刚打好井我看到后以为家里出了大洞不停的用石头填上而因此挨打一顿。在学前班时因表现良好老师跟家长说以后让我当班长而喜出望外,后来因打了老师的侄子而破灭了我的当官梦。诸如此类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都被我一下子塞进了电脑里,我想在丢人的事也不过如此。



    后来听张凯希跟我说那个夜晚,恰巧喝了出来拿啤酒喝,看见我坐在客厅角落里的电脑桌前,腰板的挺直,手不断敲打着键盘在这空旷的屋子里发出极不协调的声音,一束月光充斥在我的左眼上,周围是一片漆黑,只有这个角落有一丝光亮。张凯希拿着一瓶凉啤酒站在我后面轻声喝着,少年的指尖游荡在二十六个字母之间,他轻声的读出了书名:《空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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