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狗拿耗子
我好像睡了一大觉。
睁开眼睛，看到虎子正在吧嗒吧嗒的舔，我的手，呜呜的叫着。
环视四周，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得不说，这真是太奇怪了！我仿佛置身在另一个地方。
整个屋子的模样都变了，原本明亮整洁的病房，此刻像是发了霉一般，房间黑乎乎的，墙皮剥落，一阵刺鼻的腐朽味道不时的传进我的鼻子，令人作呕。
而且，除了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这里安静到了极点，一种极端的诡异感油然而生。
我坐起身子，看到李聪正躺在我的身边，他面色有些苍白，皱着眉头，好像很难受一般。而刘妈妈却不见了踪影，门口的李聪父母也不知去向。
虎子蹦到地上，伸着舌头不停地转来转去，它跑到门口，用爪子不停地挠门，显的特别兴奋，边挠还边回头看着我。
我知道，现在的局势不是由我掌控的，而是虎子。虎子是老大，我得听它的指挥。
我下地，壮着胆子轻轻地推开门，铁锈斑斑的门，发出吱咯的响声，在这极度安静的环境下，这声音不禁让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我跟着虎子在这黑暗的走廊里慢慢地走着，空荡荡的走廊只有一人一狗的脚步声，传到走廊尽头，再返回到我的耳朵里。我不时的回头张望，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我身后只有黑暗。我在心里问自己，这还是那个医院吗？整栋楼都透露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脏兮兮的地面，破旧不堪的楼梯，摇摇欲坠的吊灯，一闪一闪的仿佛随时会熄灭，而且，一个人影都没有，只能用死寂来形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额头上的汗低不停的滴下来，我紧紧的跟着虎子，我不能跟它分开，如果夺不回来李聪丢的那一魄，那他就真的完了，我也会谴责自己一辈子。并且，我觉得，如果跟丢虎子，我自己也会置身于危险之中。
虎子带我走到走廊尽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虎子伸着舌头，左闻闻，右闻闻，然后略作停顿，身子一转，走了个直角，冲楼下跑去了。
我心中一凛，急忙跟上去。刚才虎子在嗅探的时候，我就看出端倪了，虎子的鼻子很敏感，它走的每一步，都是按着‘味道’的路线，而刚刚那个转弯，哪像一只狗？分明像只老鼠一样！它一定找到了那只老鼠！
虎子跑的飞快，我也拿出了我高中短跑比赛的速度追上去，可没等我跑到楼下，虎子已经没影儿了！
我到了楼下看了看，和楼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四周黑洞洞的，一间间病房都紧紧的关着门，但少数门上的小窗户却隐隐的透出一阵微微的灯光，昏昏黄黄的，像是有人在里面一样。
难不成有人？我低声地叫着：“虎子！虎子！你跑哪去了…”另一边则踮着脚向亮着灯的病房走过去。
走到门口，我轻轻的踮起脚。看见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破烂不堪的病床，上面的被子也腐烂，露出了发黄的棉被，我看着屋里那盏吊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这灯还是亮着的？难道整个医院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在我脸贴着的玻璃另一侧，猛然间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
我吓的妈呀一声就跌坐在了地上，嘴唇直打哆嗦，手脚也不听使唤。那张脸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十年一样，惨白无比，透明得可以看到皮下面的血管和肌肉组织，鲜红的眼皮耷拉到了脸颊两侧，整个眼球裸露在外面，极为恐怖。
我慌张的爬起来，不再看他一眼，嗖嗖嗖就往楼下跑去，索性，那个‘东西’也并没有追出来，我真的被吓到了，疯狂地向楼下跑去。
“虎子！虎子！妈了个逼的！你在哪呢！”我叫喊着一层一层的往下跑，这里真的太危险了，我终于搞清楚刘妈妈说的话了，没有虎子保护我，我还真得出事儿！这里哪是阳间，分明是个阴邪之地！
跑了不知道第几层楼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虎子正趴在一间屋子的门口哎呀咧嘴的汪汪叫着。我咽了咽唾沫，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冲着虎子走了过去。
我叫了几声虎子，虎子仿佛没听到。它只是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恶狠狠地盯着眼前方向，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我还是被眼前的东西惊住了。
一只硕大的黑老鼠正趴在屋子里。
这只黑老鼠体型极为庞大，像一只黄牛一般大小。又粗又黑的毛向四周炸开，容不得别人接近。两颗硕大的牙齿像钢刀一样镶嵌在嘴里，闪闪发光，在黑暗之中特别刺眼。
与其的体型形成强烈反差得是，它头上有两只只有指甲大的眼睛，血红血红的，正慢慢的把视线从虎子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刚平复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我的个妈呀，这么大的老鼠！？别说虎子这么个小狗崽子，就是来个狮子我感觉都得扔在这儿！我两腿直打哆嗦，轻声说道：“虎子，虎子，要不…溜了算了，咱俩好像整不过。”
虎子毕竟听不懂人语，根本不管我，面对这只巨鼠，不仅丝毫不惧。反而愈发的凶猛的叫着。我都不知道它哪里来的自信。
猛地，这只巨鼠眼睛红光一闪，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我心中暗衬不好，只见巨鼠嗖的一下，像一阵旋风冲我袭来！
“草！”我大惊失色，急忙向旁边一扑，可还是被它的牙给撞到了腿，一阵钻心的疼向大脑传来。我痛苦的抱着腿，哎呀咧嘴，哎呦喂……我匍匐着往角落里爬过去，想躲开这怪物的注意力。
虎子嗷嗷嗷的跳着咬巨鼠，跳了几下却没咬到，巨鼠冲着虎子吱吱吱叫了几声，红色小眼睛还是盯着我，看到这个眼神，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坏了！这只老鼠就是冲着我来的，它想吞了我！
我两只手撑着身体往后面挪，想钻进屋里，挪着挪着，忽然像是摸到了一只手，冰冰凉凉的，我回过头去一看，看到的竟然是刚刚玻璃后面的那张惨白可怕的脸！他正在我身后像虫子一样爬过来，手胡乱的冲着我这边乱抓，，发出咯咯的响声。我一边努力的侧开头，躲避他的冰冷的手，一边往后挪蹭着。
而此时巨鼠腾腾腾的冲我跑过来，我想躲却躲不了，心里真的是一片死灰。眼看着那两颗闪亮的獠牙即将戳到我的脸上，我吓的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睛，我听到了一声惨叫！我不敢置信自己还活着。是虎子，虎子正趴在它的脸上死死的咬着那颗红色的眼球。
巨鼠张着血盆大口，疯狂的嚎叫着，一阵阵腥臭味儿扑鼻而来，隐约间，我看到了它的嗓子眼儿里有无数的手脚在挥舞，其中还有很多人头在攒动，每个人都面目狰狞，想要挣脱着爬出来。
而李聪的脸，赫然就在其中！他痛苦地看着我，惨叫着，显得绝望而又无助。我心里一震！虎子还在它脸上顽强的死咬着，这个小不点竟然真的牵制住了这个庞然大物。但是它也明显支撑不住了，马上要被甩开了。
我一咬牙，猛地扑到老鼠的大嘴里，它的嘴不停开开合合，可并没有咬到我，如果它猛地闭口，那我的腿一定会被它的牙切掉。
我挣扎着抓住李聪的头发，死命的往外扯他，眼看着李聪要爬出来了，他四周的人忽然也拼命地向外爬，还拖拽着李聪。
李聪张着大嘴啊啊的惨叫着，脸上写满了惊慌，我也着急的不行，这老鼠的牙就在我的头上悬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下来要了我的命啊！而此时，虎子脖子上的铃铛竟然叮叮当当得响了起来！我记得刘妈妈说过，铃铛响的时候，我必须得回去，不然，我就永远回不去了！看来时间来不及了，我可不想成为孤魂野鬼，这样想着，我双手抓住李聪的脑袋，准备最后一搏。
我拿出当年拔河的猛劲儿，吃奶的力气都差不多挤出来了，终于把李聪拽了出来，可一出鼠口，李聪就化成个光团儿悬在半空中，我楞了片刻，想起来老太太的话来，抓着光团塞进了嘴里，而此刻巨鼠仿佛感受到了自己失去了李聪的魂魄，越发的疯狂，把虎子狠狠地甩到了地上。虎子的嘴里则血淋淋的叼着那巨鼠红色的眼球。失去眼睛的巨鼠疯狂无比，四处乱撞。
我踉跄的爬起来，冲着虎子含糊不清的喊到：“斧纸，跑！”
虎子这次听懂我的话了，看我的样子，它大概知道我成功了，竟把眼珠吞进了肚子里，一跃跳了过来。汪汪叫了两声，跟着我撒丫子就跑，而且还反超了我！
这也太不讲究了吧！只顾着自己跑，这个贱狗。说好的保护我，它跑的比谁都快。
“敲里赖赖！内等我一会儿！”我骂道。
虎子甩着舌头回头冲我汪汪叫了两声，好像在说：你他，妈赶紧跑吧！
我腾腾腾的向前狂奔，忽然之间裤腿仿佛被刮住了，我低头一看，是那个白脸怪物！我顿时心里一冒火，操你妈的！我踢死你！一脚踹过去把他的脸给踢的直冒绿水，十分恶心。他痛苦地嘶叫着向后退去，待他松开手时，我看到了后面发狂的巨鼠。
巨鼠紧闭受伤的眼睛，速度极快地追着我跟虎子。我不时得回过头看看我们之间的距离，可越回头越心惊，每一次它都追上一大截！马上就要被它啃屁股了！
我飞快的爬着楼，两腿已经不像是自己的腿，只是机械的来回迈步，而大脑也渐渐空白起来，因为我恐惧到了极点。
吱吱吱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已经能闻到它嘴里的腥味了。眼前就是李聪的病房了！虎子抢先钻进了屋子里，探出狗头看着我，汪汪地叫着。
可我体力已经渐渐不支，速度逐渐的慢了下来，我两眼冒金星儿，两腿也直发软，就在离病房十几步远的时候，巨鼠猛地一窜，咬了我屁股一口。“唔！”我疼的直咧嘴，这一疼，动力仿佛又充足了，我发疯了似的冲了最后几步，爬过了门口的那道红线。
坐在地上的我心脏狂跳，直喘粗气。此时，门口缓缓的露出一颗狰狞的鼠头。这只巨鼠被牢牢的挡在阴阳线外，它用一只红色的小眼睛恶毒的盯着我，然后以一种极为刺耳的尖锐声音说：“你给我等着。”
然后转身离去了。
我惊诧万分，这巨鼠竟说了人话！我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内心，这实在是震撼万分。
“汪汪！”虎子趴在床上冲我叫着，好像在催促着我抓紧时间。
我顾不得多想，拖着腿艰难的走过去，躺在了床上，看了一眼面色越发苍白的李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看到虎子正在吧嗒吧嗒的舔，我的手，呜呜的叫着。
环视四周，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得不说，这真是太奇怪了！我仿佛置身在另一个地方。
整个屋子的模样都变了，原本明亮整洁的病房，此刻像是发了霉一般，房间黑乎乎的，墙皮剥落，一阵刺鼻的腐朽味道不时的传进我的鼻子，令人作呕。
而且，除了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这里安静到了极点，一种极端的诡异感油然而生。
我坐起身子，看到李聪正躺在我的身边，他面色有些苍白，皱着眉头，好像很难受一般。而刘妈妈却不见了踪影，门口的李聪父母也不知去向。
虎子蹦到地上，伸着舌头不停地转来转去，它跑到门口，用爪子不停地挠门，显的特别兴奋，边挠还边回头看着我。
我知道，现在的局势不是由我掌控的，而是虎子。虎子是老大，我得听它的指挥。
我下地，壮着胆子轻轻地推开门，铁锈斑斑的门，发出吱咯的响声，在这极度安静的环境下，这声音不禁让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我跟着虎子在这黑暗的走廊里慢慢地走着，空荡荡的走廊只有一人一狗的脚步声，传到走廊尽头，再返回到我的耳朵里。我不时的回头张望，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我身后只有黑暗。我在心里问自己，这还是那个医院吗？整栋楼都透露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脏兮兮的地面，破旧不堪的楼梯，摇摇欲坠的吊灯，一闪一闪的仿佛随时会熄灭，而且，一个人影都没有，只能用死寂来形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额头上的汗低不停的滴下来，我紧紧的跟着虎子，我不能跟它分开，如果夺不回来李聪丢的那一魄，那他就真的完了，我也会谴责自己一辈子。并且，我觉得，如果跟丢虎子，我自己也会置身于危险之中。
虎子带我走到走廊尽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虎子伸着舌头，左闻闻，右闻闻，然后略作停顿，身子一转，走了个直角，冲楼下跑去了。
我心中一凛，急忙跟上去。刚才虎子在嗅探的时候，我就看出端倪了，虎子的鼻子很敏感，它走的每一步，都是按着‘味道’的路线，而刚刚那个转弯，哪像一只狗？分明像只老鼠一样！它一定找到了那只老鼠！
虎子跑的飞快，我也拿出了我高中短跑比赛的速度追上去，可没等我跑到楼下，虎子已经没影儿了！
我到了楼下看了看，和楼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四周黑洞洞的，一间间病房都紧紧的关着门，但少数门上的小窗户却隐隐的透出一阵微微的灯光，昏昏黄黄的，像是有人在里面一样。
难不成有人？我低声地叫着：“虎子！虎子！你跑哪去了…”另一边则踮着脚向亮着灯的病房走过去。
走到门口，我轻轻的踮起脚。看见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破烂不堪的病床，上面的被子也腐烂，露出了发黄的棉被，我看着屋里那盏吊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这灯还是亮着的？难道整个医院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在我脸贴着的玻璃另一侧，猛然间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
我吓的妈呀一声就跌坐在了地上，嘴唇直打哆嗦，手脚也不听使唤。那张脸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十年一样，惨白无比，透明得可以看到皮下面的血管和肌肉组织，鲜红的眼皮耷拉到了脸颊两侧，整个眼球裸露在外面，极为恐怖。
我慌张的爬起来，不再看他一眼，嗖嗖嗖就往楼下跑去，索性，那个‘东西’也并没有追出来，我真的被吓到了，疯狂地向楼下跑去。
“虎子！虎子！妈了个逼的！你在哪呢！”我叫喊着一层一层的往下跑，这里真的太危险了，我终于搞清楚刘妈妈说的话了，没有虎子保护我，我还真得出事儿！这里哪是阳间，分明是个阴邪之地！
跑了不知道第几层楼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虎子正趴在一间屋子的门口哎呀咧嘴的汪汪叫着。我咽了咽唾沫，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冲着虎子走了过去。
我叫了几声虎子，虎子仿佛没听到。它只是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恶狠狠地盯着眼前方向，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我还是被眼前的东西惊住了。
一只硕大的黑老鼠正趴在屋子里。
这只黑老鼠体型极为庞大，像一只黄牛一般大小。又粗又黑的毛向四周炸开，容不得别人接近。两颗硕大的牙齿像钢刀一样镶嵌在嘴里，闪闪发光，在黑暗之中特别刺眼。
与其的体型形成强烈反差得是，它头上有两只只有指甲大的眼睛，血红血红的，正慢慢的把视线从虎子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刚平复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我的个妈呀，这么大的老鼠！？别说虎子这么个小狗崽子，就是来个狮子我感觉都得扔在这儿！我两腿直打哆嗦，轻声说道：“虎子，虎子，要不…溜了算了，咱俩好像整不过。”
虎子毕竟听不懂人语，根本不管我，面对这只巨鼠，不仅丝毫不惧。反而愈发的凶猛的叫着。我都不知道它哪里来的自信。
猛地，这只巨鼠眼睛红光一闪，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我心中暗衬不好，只见巨鼠嗖的一下，像一阵旋风冲我袭来！
“草！”我大惊失色，急忙向旁边一扑，可还是被它的牙给撞到了腿，一阵钻心的疼向大脑传来。我痛苦的抱着腿，哎呀咧嘴，哎呦喂……我匍匐着往角落里爬过去，想躲开这怪物的注意力。
虎子嗷嗷嗷的跳着咬巨鼠，跳了几下却没咬到，巨鼠冲着虎子吱吱吱叫了几声，红色小眼睛还是盯着我，看到这个眼神，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坏了！这只老鼠就是冲着我来的，它想吞了我！
我两只手撑着身体往后面挪，想钻进屋里，挪着挪着，忽然像是摸到了一只手，冰冰凉凉的，我回过头去一看，看到的竟然是刚刚玻璃后面的那张惨白可怕的脸！他正在我身后像虫子一样爬过来，手胡乱的冲着我这边乱抓，，发出咯咯的响声。我一边努力的侧开头，躲避他的冰冷的手，一边往后挪蹭着。
而此时巨鼠腾腾腾的冲我跑过来，我想躲却躲不了，心里真的是一片死灰。眼看着那两颗闪亮的獠牙即将戳到我的脸上，我吓的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睛，我听到了一声惨叫！我不敢置信自己还活着。是虎子，虎子正趴在它的脸上死死的咬着那颗红色的眼球。
巨鼠张着血盆大口，疯狂的嚎叫着，一阵阵腥臭味儿扑鼻而来，隐约间，我看到了它的嗓子眼儿里有无数的手脚在挥舞，其中还有很多人头在攒动，每个人都面目狰狞，想要挣脱着爬出来。
而李聪的脸，赫然就在其中！他痛苦地看着我，惨叫着，显得绝望而又无助。我心里一震！虎子还在它脸上顽强的死咬着，这个小不点竟然真的牵制住了这个庞然大物。但是它也明显支撑不住了，马上要被甩开了。
我一咬牙，猛地扑到老鼠的大嘴里，它的嘴不停开开合合，可并没有咬到我，如果它猛地闭口，那我的腿一定会被它的牙切掉。
我挣扎着抓住李聪的头发，死命的往外扯他，眼看着李聪要爬出来了，他四周的人忽然也拼命地向外爬，还拖拽着李聪。
李聪张着大嘴啊啊的惨叫着，脸上写满了惊慌，我也着急的不行，这老鼠的牙就在我的头上悬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下来要了我的命啊！而此时，虎子脖子上的铃铛竟然叮叮当当得响了起来！我记得刘妈妈说过，铃铛响的时候，我必须得回去，不然，我就永远回不去了！看来时间来不及了，我可不想成为孤魂野鬼，这样想着，我双手抓住李聪的脑袋，准备最后一搏。
我拿出当年拔河的猛劲儿，吃奶的力气都差不多挤出来了，终于把李聪拽了出来，可一出鼠口，李聪就化成个光团儿悬在半空中，我楞了片刻，想起来老太太的话来，抓着光团塞进了嘴里，而此刻巨鼠仿佛感受到了自己失去了李聪的魂魄，越发的疯狂，把虎子狠狠地甩到了地上。虎子的嘴里则血淋淋的叼着那巨鼠红色的眼球。失去眼睛的巨鼠疯狂无比，四处乱撞。
我踉跄的爬起来，冲着虎子含糊不清的喊到：“斧纸，跑！”
虎子这次听懂我的话了，看我的样子，它大概知道我成功了，竟把眼珠吞进了肚子里，一跃跳了过来。汪汪叫了两声，跟着我撒丫子就跑，而且还反超了我！
这也太不讲究了吧！只顾着自己跑，这个贱狗。说好的保护我，它跑的比谁都快。
“敲里赖赖！内等我一会儿！”我骂道。
虎子甩着舌头回头冲我汪汪叫了两声，好像在说：你他，妈赶紧跑吧！
我腾腾腾的向前狂奔，忽然之间裤腿仿佛被刮住了，我低头一看，是那个白脸怪物！我顿时心里一冒火，操你妈的！我踢死你！一脚踹过去把他的脸给踢的直冒绿水，十分恶心。他痛苦地嘶叫着向后退去，待他松开手时，我看到了后面发狂的巨鼠。
巨鼠紧闭受伤的眼睛，速度极快地追着我跟虎子。我不时得回过头看看我们之间的距离，可越回头越心惊，每一次它都追上一大截！马上就要被它啃屁股了！
我飞快的爬着楼，两腿已经不像是自己的腿，只是机械的来回迈步，而大脑也渐渐空白起来，因为我恐惧到了极点。
吱吱吱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已经能闻到它嘴里的腥味了。眼前就是李聪的病房了！虎子抢先钻进了屋子里，探出狗头看着我，汪汪地叫着。
可我体力已经渐渐不支，速度逐渐的慢了下来，我两眼冒金星儿，两腿也直发软，就在离病房十几步远的时候，巨鼠猛地一窜，咬了我屁股一口。“唔！”我疼的直咧嘴，这一疼，动力仿佛又充足了，我发疯了似的冲了最后几步，爬过了门口的那道红线。
坐在地上的我心脏狂跳，直喘粗气。此时，门口缓缓的露出一颗狰狞的鼠头。这只巨鼠被牢牢的挡在阴阳线外，它用一只红色的小眼睛恶毒的盯着我，然后以一种极为刺耳的尖锐声音说：“你给我等着。”
然后转身离去了。
我惊诧万分，这巨鼠竟说了人话！我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内心，这实在是震撼万分。
“汪汪！”虎子趴在床上冲我叫着，好像在催促着我抓紧时间。
我顾不得多想，拖着腿艰难的走过去，躺在了床上，看了一眼面色越发苍白的李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