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孩他娘我也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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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无果的恋情5带儿子逛公园

    第二天是周六,小伟没课就嚷嚷着要父亲带他去公园里玩。有德觉得儿子的要求很在理,就应允了。儿子选择了笔架山公园。出发时儿子带上他那巴掌大的鱼缸。有德懒得去过问。他总认为,凡是属于儿子私事的,只要正确合理,大人就不应频频去过问,要尽量给儿子留有足够的自由空间。他是这类教育理念的忠实践行者。



    上了略显拥挤的公交车。有德和儿子都无奈地站在过道。有德左手把着扶手右手拽着儿子。儿子双手抱着被塑料袋包裹着的鱼缸。父子俩晃晃悠悠地从一站挨到另一站。



    有德携儿子下车后,儿子便欢呼雀跃地在前面带路。有德左右顾盼满目的绿意,满心欢喜地紧随其后。



    



    入了园,一不留神儿子已偏离主道,迅速转进左侧的浓荫中。穿过连绵起伏的人造山峦,他们来到一洼狭长的小湖边:湖水平静还算清澈。儿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塑料袋,托出巴掌大的鱼缸,回头看了眼父亲,笑了下,而后将鱼缸漂浮在湖面静静地观察了一阵。屏息凝视间儿子缓慢地将鱼缸倾斜,让缸里缸外的水融为一体。儿子瘪着小嘴,平静地看着鱼儿。他猛地一扬手,将鱼儿推出缸外。鱼儿似乎明白什么意思,一甩尾,向前欢快地游了一尺,转了个圈,头冲着儿子,少顷鱼儿身子一抖,沉入幽深的水底,只在水面留下浅浅的涟漪。



    有德和儿子都屏气凝神静观水面。



    几分钟后鱼儿突然冒出湖面,冲儿子摆弄着尾鳍。时间不长,又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父子俩呆呆地伫立着,目光在湖面搜寻着。一只青蛙从水中探出脑袋,对着父子俩悠长地叫了声,声音浑厚、饱满、充满磁力。小伟听到蛙声,又看了看湖面,便向父亲温柔地微笑着。有德顺势拍了下儿子的肩,俩人随即默契地离开湖边直奔前方的登山道。



    



    穿过樟树林,跨过石板桥,两条山顶路赫然展现在有德眼前:一条是宽阔平整的沥青路,一条是层层叠叠的台级路。有德望着山顶那一抹灰蓝色的丛林惬意地舒了口气,顺势回头给儿子抛了个眼神。儿子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并不言语,转身便冲向一排密匝匝的台阶。有德紧跟在儿子身后,拾级而上。蜿蜒山道,迂回曲折,尤如龙腾蛇舞,时而徐缓平坦,时而陡峭险拔。



    不消几个来回,有德便气喘吁吁,汗渍淋漓。



    又冲过一个山头。



    有德无力地扶住身旁的树杆,看着儿子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儿子精神头正旺,他虽然也挥着汗喘着气,但不碍事,照样能上窜下跳。当他看到父亲软软地依着树杆时,似乎更来了精神,蹦跳着从树丛里拉出一大截枯木,一会儿拖着,一会儿舞着,一会儿吼着、唱着……兴冲冲地往山顶窜。有德看到儿子闪进一丛绿荫中,便焦急地声嘶力竭道:“儿啊,不要乱跑,等等老爸啊!”他的声音,迅速被林涛和树丛所吸纳,只在耳旁留下一阵嗡响。有德听不到儿子的回应,一时觉得气血冲顶,一激灵,便死命地顺着陡峭的石阶路飞奔而去。转过两道弯,冲过三面坡。有德终于看到儿子。他正坐在一块大石上冲自己笑。有德不知从哪来的怒火大喝道:“跑那么快干什么?吼你听不到?”语毕,立时觉得胸口被乱跳的心脏撞得有些发痛。有德只好放慢速度,驻足,仰着惨白发绿的脸断断续续地说:“儿啊,这是山野公园,行人又少,你,小孩,一个人冲在前,万一遇上什么紧急事件,是相当危险的,好儿子,来,来爸爸这儿喝些水,别上火”有德边猫腰拾级而上边取肩上背包里的水给儿子。儿子接过水笑眯眯地说:“听到你吼了,我也应了。是你没听到,这又不怪我”有德一听,似乎觉得自己没了理,转而喜滋滋地掏出个桔子,剥了皮递给儿子:“就知道是爸爸的好儿子,累不?爸爸给你松松腿部的筋骨,不然,明天会痛的”儿子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的风景哼了声:“随便吧”有德应声蹲下,边给儿子按摩大小腿上的肌肉边唠叨:“看看,都发硬了,不揉,明天准痛。”儿子乐得露出大板牙说:“不见得吧!”有德并不反驳,只管专心致志地揉搓着。



    过了半晌,有德才满意地直起身欣喜地问:“这下舒服了吧。告你,老爸的话是不会错的”儿子眯着眼看了会父亲,然后转身远眺那郁郁葱葱的山头以及笼罩在它上面的云层。



    



    云似乎在漂移,走动,就像广播操的队形,正在由密集形态转为疏散形态。不消几分钟,云儿便均匀平整地铺散在天空,遮住了刚才蓝灰色的天空以及亮闪闪的骄阳,只在云层的间隙透漏着些微的光亮,它使云层显得有些半透明,尤如浑浊的乳液泼洒上去似的。



    天色显得并不怎么阴暗,这,恰巧是个登高望远借此强身健体的好天气。



    有德顺着儿子的目光望了望说:“走!继续爬,咱们是个团队,你绝不可冒进!”



    



    不知何时,天空中轻柔地飘起雨星,亮晶晶的,随风舞动着,它能和着空气让人吸入肺腑,也能随着风儿温柔地抚过面颊。它是那样得微弱,那样得柔细,以致于让人不去留神和关注。



    



    将近峰巅时,雨势大了些。水珠仗着风势,斜楞着划过,撞击在皮肤上有些隐隐作痛。



    



    有德和儿子急走了一阵,冲进一个八角亭里。里面已有些避雨者,不算多,还有些空间。有德拉着儿子挤到靠里的位置。



    



    此时,雨势更猛了些,似乎还夹杂着闪电,隐隐约约的,不很分明。



    大人们都静默地站着,无奈地观察着灰沉沉的天空和雾濛濛的山景,心不在焉地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蚊虫的嗡嗡声。只有小孩非常好奇地瞧瞧这儿瞅瞅那儿,不时还会和身旁的陌生小朋友嘀咕几声。此时孩子的家长或受孩子情绪的感染,彼此会相视而笑,或相互攀谈几句,不过话并不多,内容也很浅薄,多半是对登山适值雨天的感叹和对雨驻天霁的期盼。



    



    天并不随人愿。雨依然不大不小地下着。



    人们依旧无奈地等待着。



    



    小孩们按捺不住寂寞,到处寻寻觅觅。眼尖的孩子突然发现头顶那根银亮丝线上的蜘蛛,红身子,黑斑点,长黑腿,白花纹。煞是好看。想取之把玩。但因高而不及有些失落感,只好定定地看着。这时不知谁轻声惊呼道:“妈呀,蜘蛛?毒蜘蛛!”人群中顿时有些骚乱。不过顷刻便停息了。此时大人们开始理性关注起毒蜘蛛的动向,提高了警觉。一时间人们都不自觉地搜索起毒蜘蛛来。成绩斐然:在亭的每个角角落落,都发现有大大小小的毒蜘蛛。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团聚在没有蜘蛛的位置,几十双眼睛从四面八方密切关注着毒蜘蛛的动向。小孩们的放荡行为被大人所禁止,甚至被说教得有些怯生生,只好无语地站着,无聊地玩弄着手指。



    



    此刻,雨驻了些。



    熟识地形的人们开始走出亭外,急速地向山巅冲去。有德和儿子紧随其后。



    



    山巅有处茶馆,离亭有两道弯的路程,在雨势再次猛烈时,人们都已转移到绝对安全的茶馆处。



    



    雨似乎比刚才更为疯狂。雨在风的携助下,正肆无忌惮地横扫着山野,拍打着树木、砂砾、岩石、墙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在茶馆靠里的藤椅上,有德正闭目养神。儿子正无聊地翻阅旧时的报纸。



    



    时间就这样过着。



    



    两小时后,有德觉得饥肠辘辘起来。他下意识摸了下口袋,询问儿子:“你饿不?”儿子伸直脖子,感觉了下说:“好象有些”有德温情地抚摸儿子,开心地笑着站起身朝服务台走去。



    



    茶馆的小吃并不多。在方格子的木货架上,稀稀拉拉地摆放着些瓜子、花生、蚕豆、香蕉片等塑料包装食品。货架左侧是现卖的热狗,正刺啦刺啦地转着,有几丝细长的热气,正从红润光亮的热狗上袅袅升起,至一米的高度,消散在空气中,留下了清醇的肉香味。有德足足地吸了口气“品尝”后,下定买的主意。小吃的价格,都在超市的两倍以上。有德犹豫了下,而后毅然决然地掏出身上仅有的三十元钱,买了三个热狗和一些小吃。有德仅吃了个热狗,其余的都被儿子吃光。



    吃过不久,便雨过天霁。



    天出奇的蓝,空气出奇的清新。



    迷人的景致也使人的心情出奇的爽朗。



    



    有德和儿子是哼着小曲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