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困难分担

    

    苗青青到了和林小曼约好的地方，林小曼急着问，“你这么快就走了，也没在人家多待会，好好和人家聊聊，让人家多了解点你，你就走了，人家能高兴吗？”

    苗青青轻描淡写的说，“他家不挑，我昨天就跟我对象说好了，咱们不休。走，干吧。”俩人和以往一样，朝着楼洞走进去。青青看看账本说，“这个单元还好，有五家已经交了。一楼都交了，二楼有一家，去二楼。”俩人上到二楼，刚敲开一户人家的门，苗青青的电话响了，她让林小曼先说着，自己接电话。林小曼也学青青，和颜悦色的跟住户说收费的事。

    苗青青的电话是向梅打来的，她哭着向青青说，“站长，我婆婆去世了。”

    苗青青一惊说，“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向梅说，“刚才的事。站长，我们家亲戚少，我又没经历过，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苗青青赶快说，“向大姐，你先别哭，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到。”苗青青挂了电话，刚好林小曼也收完了一家。苗青青也不说话，拉着她就往楼下走。

    林小曼不明其意的问，“还没收完呢，怎么就下楼了？”

    来到楼下，青青说，“刚才向大姐来电话说，她婆婆死了。”

    林小曼也吃惊的说，“啊，死了？享福去了。向大姐也解脱了。”

    苗青青说，“不管那些了，先解决眼前的事。向大姐说，她那没人帮忙，她又没经历这事，看来就得站上的人去帮忙了。咱俩搭个车回站里。把能去的人都叫上，现在她需要人。看来我还得准备点钱。”说着话车就到了。俩人一会的功夫就回到了站里。刘丽，还有几个人已经等在那了。苗青青一看好几个人都到了，很是欣慰。

    刘丽说，“我听到信就赶回站里了，想听听你的意思。”

    苗青青也头一次经历这事，也不懂，但人情事故她还是懂的。她促一下眉头说，“我也不懂，大家说说看，怎么办最好，以前站上有这事都是怎么办的？”

    刘丽说，“别提以前了，这几年，站上也穷，人情都冷了。现在你当站长，你说了算。你说怎样就怎样。”

    苗青青说，“也来不及多想，向大姐那还急着人去帮忙呢。这样吧，要说帮忙呢，大姐家人手少，最好都去，给她撑撑门面。至于赶礼，就随自己的意吧。站上出面买一块账子，一会刘丽带一个人去买，买什么样的你选，二百块钱以里。我带人去医院。”

    孙明说，“站长，先打电话问一下，这会他们能不能去殡仪馆了？”

    苗青青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车来了，林小曼说，“站长，你带几个能干的先走，我们几个走着去就行。”

    苗青青说，“都打车吧，还能快点。车票回来我给报销。”

    林小曼她们乐得颠颠的上了另一辆车。

    

    曹家老俩口遛弯回来，曹母一进门就急着问，“你俩谈的怎么样？她同意回局里工作？”

    曹业闷闷的说，“你想，她一心就想做点事，这也是她自己申请要去的，能说走就走吗？再说，站上刚刚有点起色，一般的事她都懂了，人也理顺的差不多了。”

    曹局长很干脆的说，“这不是一个工作的事，这不太任性了吗。一个物业站有什么好学的？即不用高科技，又不用引进人才，干得再好，也就是个大老粗堆里的头。整天和一些刁蛮无赖的主户打交道，有什么好发展的。”

    曹业说，“她说要我给她点时间。刚去就走不好。”

    曹母问，“得多长时间？她的工作安顿好，就该考虑结婚了。趁着你爸还没退休，还有点人脉，我给你好好办一办。我好早早抱孙子。”

    曹局长说，“想的倒好，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呢。就听业业说是个普通人家。”

    曹母说，“那不普通还豪门那？看她那点爱好吧，还物业站，给人提半格人都不去。她可好，还主动要求去，一点远见都没有。本想着趁你还没退休给他们都安排安排。这回可好，去了物业站了，已经是站长了，不用再安排了。我问问业业，她爸在哪上班。业业，”

    曹业赶紧说，“我今天约了人，我走了。”嗖一下留出了家门。今天的问话算结束了。

    

    物业站一帮人来到了医院，看见向梅抱着刚买回来的衣服不知从哪下手，傻呆呆的站着，她丈夫站在床前抹眼泪，护士还在一声声的催，“家属快点联系殡仪馆的人，来把老人拉走，”

    向梅丈夫应着，也不动。苗青青说，“向姐，联没联系殡仪馆呢？”

    向梅说，“没呢。”她指指她丈夫说，“他在他同志那借的钱还没送来。”

    苗青青赶紧给妈妈打电话说，“妈，我单位向姐的婆婆去逝了，你给我准备点钱我一会回去取。另外，向姐的家挺困难的，一切要从简，怎么能做到？”

    苗妈妈说，“在那个地方，想少花钱，有点难。租一个太平间，要个最小的吧。另外，到那别请先生了，你爸有个老同事也会点，一会我告诉你爸去找你。还准备什么东西他就管了，完事了，让你爸请他喝顿酒就行。”

    苗青青一听，高兴起来说，“太好了。谢谢妈。”苗青青挂了电话，转身对大家说，“大伙别着急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孙明，你到门口接住刘丽，让她马上联系殡仪馆，他们有个最小的太平间，价格最低。条件好的人家都不要那个。你去吧。”她转身回到屋里。

    林小曼说，“苗站长，怎么办？这半天了，衣服还没穿上。”

    苗青青看看向梅，她扶着老人，她丈夫笨手笨脚的穿。青青说，“曼姐，你行不行？”

    林小曼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比较安详，一点不吓人，战战兢兢的说，“头一回，干吧，也不能在这挺着哇。”

    苗青青咬了咬牙说，“把外面的两个男士叫进来，我扶着，他们动手给穿。”

    刘洁和顾海两个大男人看青青动手了，自己也不好站着看，也顾不上害怕不害怕了，一起上前帮忙。这一举动很感人，大家没有抱怨，没有挑剔，很齐心，终于给死者穿好了衣服，穿好了鞋，戴好了帽。一切都收拾整齐之后，刘丽冲冲进来说，“收拾好了没有？殡仪馆的车和人都来了。站长，我按照你说的，要的是最小间。但，那人也让先交钱。怎么办？”

    林小曼说，“向姐，你们借得钱送没送来？”

    向梅正不知怎么回答呢，青青说，“不急。我爸会带着钱和请的先生到那等着。”

    殡仪馆的人到了，跟本不用别人插手，几下就把死人装进了盒子里。向梅还想大声的哭几声，让护士给呵呲住了，也没敢哭出来。一切都归于平静，青青说，“我们也赶快走吧。”

    出了门往外走，刘丽说，“站长，站上的人知道信的，差不多都来了。就吴江没来。”

    苗青青说，“没来就没来吧。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

    刘丽说，“向姐在站上不多言不多语的，谁的场她都到，可她家有事，连个场都不给捧。”

    林小曼说，“太不应该了。明明知道他俩口子不行，应付不了这种事。幸亏苗站长在，办事真利索，想事真周到。”

    刘丽说，“要不怎么敢来当站长呢。”

    林小曼说，“对对对，没有两下子，敢揽这破活。”

    苗青青笑着说，“我全当你们是在夸我呢。走，车来了。我们几个人先去，”她指指走在后面的人说，“你们不用急着来，把家里的事安排好再说。”说完，和刘丽、小曼上车走了。

    向梅两口子跟车到了殡仪馆，她去办手续，否则死者进不了太平间。向梅到了窗口，说是有人定了小太平间。工作人员说，“对，是有人定了，但没交押金，五千。”

    向梅摸摸兜，只有刚才大伙给凑得两千多块钱。怎么办呢。他走出来，站在门口擦眼泪。正在她一筹莫展，不知所措的时候，苗青青她们打的车到了。青青一下车看见向梅在哭，装着老人的盒子还放在当院，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她马上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接到电话，从门口的小商店里出来了，身边还有一位比他年龄大一点的叔叔，她知道那就是他给请来的先生。她朝向梅招招手让她过来，带着几个人向爸爸走去。作了介绍之后，青青拿了钱，去办了死人入房的手续，才算是安定下来。

    向梅丈夫的同事迟迟没有送钱来，幸亏苗青青有所准备，才应付了事。因为没钱，一切从简，也不讲究什么放三天了，有先生主持，第二天早上就火化了。苗青青带着站上的人，天不亮就赶到了殡仪馆，为老人送行。

    一切归于平静后，大家又回到了站上。苗青青说，“大家都很累。回去洗把脸，吃点饭，我在这盯着，有事我给你们打电话。但是，下午谁也不要来晚了。”

    刘丽说，“站长，你比谁都累，你回去歇会吧，我在这盯着。”

    林小曼说，“我在这吧，我家离这近。”

    苗青青说，“还是我吧，我年轻，累点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下午别忘了上班。”

    大家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

    苗青青也累的精疲力竭了，大家走后，她也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恍惚中，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和曹业在大学的时候，她和曹业一起去登山，看风景，开始他们是那么开心，一路走着，曹业还折一朵小花给她拿着，打打闹闹往前走，走着走着，她一回头，曹业不见了，她急的四处张望，正不知所措，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她给振醒了。她惊心未定是说，“幸亏是个梦。急死我了。”她拿起电话，是一个住户打来的，声音着急的说，“我是七号楼的住户，我家卫生间的棚漏水了，急等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