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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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回乡

    刘洋点点头,虽然他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可也没必要做引起众怒的事情,这里比他有能耐的多了去了,只是不稀的收拾他,那些人他也不敢惹,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陈轶在他看来充其量就是家里有点小钱的人,欺负起来完全没压力好不好;到楼下后十几人围成一个圈,把陈轶和刘洋包裹在里面,或戏谑或不屑的看着陈轶,仿佛已经看到陈轶的下场。



    刘洋双手抱胸站在陈轶面前,不可一世的看着陈轶,语气嘲讽的说道:“小兄弟,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只要给我道个歉然后把车子开走,今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在刘洋看来自己已经对陈轶的家底有些高估了,不然不说打一顿,毕竟这是个法治社会,谁还没有点关系,打人就麻烦了,可占一占口头便宜总没什么吧。



    谁知道陈轶此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危险,一脸无辜的看着刘洋,刘洋看见这个表情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推了一下陈轶,陈轶手中的黑盒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抢明晃晃的出现在十几人面前。



    附近不少看热闹地人看到这一幕也是一下就散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被误伤怎么办,看热闹的机会多的是,何必在这么危险地场合。



    陈轶语气中带着淡淡地玩味说道:“东西怎么会掉了呢。”说完弯腰捡起手抢和两个小本子,拿着手抢在手中擦了擦才重新放回盒子里。



    盒子关上的那一刻陈轶脸色阴沉的可怕,语气森冷的说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睡觉了。”这一瞬间的陈轶气质发生极大的改变,十几个人竟没有一个敢直视陈轶的眼神,要么低头要么看别处。



    这样的人陈轶见多了,欺软怕硬,不想和这些人多做计较,往楼上走去;脚步声走远后底下又热闹起来了,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说道:“洋哥,我们报警,这可是私藏枪支啊,要坐牢的,就算他是警1察穿着便装不是执行任务也不能携带枪支的。”其余的人纷纷附和,让黄毛有点飘飘然,正等着接受刘洋赞扬时脑袋就被打了一下,刘洋恶狠狠的说道:“没脑子,他要是没有后路敢弄这么一出吗,摆明就是故意的,他刚才那本红色的本子是持枪证,今天真晦气,还以为是个软柿子,看走眼了啊,幸好我认得持枪证,不然傻乎乎的去报警,那就真的结仇了。”说实话他刚才内心是非常震撼的,非军方和警方人员拥有持枪证只能说明要么背景极其强大,要么做过极大的贡献,不管陈轶属于哪一种,都不是他能惹的起的,只是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这次被别人打脸了,重重的吸了口气去开车。



    陈轶回到家没多久就睡着了,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至于刘洋的报复他可不怕;早上六点钟陈轶准时醒来,打算在卧室的电脑上查询一下航班信息,今天出发去老家青市拜祭父母。



    电脑却没有网,只能拿出手机查询,寻思着回来把网线拉上,今天没有飞机至青市的,不过有高铁,五个小时左右能到,想了想陈轶收拾了两套衣服,装了一个小箱子,打车出发去高铁站。



    一个多小时候后陈轶出现在前往青岛的高铁上,买的是硬座票,其他票都卖完了,只有硬卧和站票还有剩余,就买了一张硬座票。



    陈轶坐在靠边的位置,不到五个小时就到站了,陈轶拿着小箱子往站外走去,从这里到父母埋葬的地方还要转两班车,从市里到县里,再从县里到镇上,所幸距离不是很远,应该不会超过四个小时。



    只是他在小时候只去父母的坟上拜祭过一次,现在已经只模糊的记得是在哪座山上,具体的位置真的记不清了,还要过去仔细找找。



    坐了一个小时不到的大巴车又坐了一次班车,总共合起来不到两个半小时,以前坑坑洼洼的路段现在都是水泥路,路况好了车辆行进的速度不快才怪。



    熟悉的感觉萦绕心头,心中不免有些感伤,陈轶不打算故地重游一番,除了父母他在这里不想和任何一个人打交道;和父母相撞的车辆是一个大老板的车子,双方都有一定的责任,只是对方运气比较好,事后所有责任他一人承担,赔给陈轶家一百多万,那时候才刚刚2000左右,家里的亲戚一个个冒出来所有东西都被瓜分了,连老房子都没有放过,事后谈到陈轶的抚养问题时一个个都在逃避,巴不得陈轶早点死掉。



    还别说,陈轶刚开始失踪的那一段时间这帮人还挺高兴的,当时仅仅五岁的陈轶虽然不懂什么,但也知道这帮平时和善的亲戚一个个都变成了魔鬼;是以这次陈轶想偷偷的来,偷偷的走,就算不小心被他们见到自己他们也绝对认不出来。



    在镇上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点的小旅馆,吃了点菜和酒,下午睡了一觉,晚上十点多才醒来,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往山上赶去,找了大半夜终于找到父母的坟墓,坟墓四周干干净净,还摆放着一点水果,这让陈轶心中多少有些安慰,这帮人还不算太绝情,至少会来拜祭一下。



    对着坟墓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起身下山,他要去买些拜祭用品;买好东西后避开人多的地方,再次回到坟前手上多了两个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依次拿出摆好,烧香,烧纸钱,在坟前跪了五个多小时,说了说这些年的经历,又说了对未来的小小打算,起身的时候膝盖疼的要死,小腿处的抢伤再次发作,陈轶硬生生的挺着,慢条斯理的把一切痕迹抹去,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就往山下走去。



    冬天的山上十分寒冷,特别是在夜晚,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宾馆,整个人疲软的趴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凌晨了。



    这大晚上的也没车送陈轶去县城,虽然不想待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吃了一桶泡面,走到窗户前点燃一根香烟,看着灯光下的烟雾,一点一点的消散,不自觉的想起许多往事,眼神变得茫然,眼角落下一滴不收控制的眼泪。



    狠狠地摇了摇头,抹掉眼角的泪痕,目视前方,身上散发出恐怖的气息,渐渐归于平静,从回来到现在心里一直乱糟糟的,这一刻陈轶无比清醒,以后他就是他,以前的所有将和他再无关系,若是还有人要找他,陈轶不介意再次化身为令人恐惧的恶魔,他现在的生活不允许任何人故意破坏,否则陈轶真的要杀一个人,没人可以挡住。



    想完这些陈轶笑了笑,心中压住的大石头此刻也消失不见,整个人变得更加内敛,现在的他,比以前巅峰时期还要强很多;一阵疲惫感突然袭来,陈轶不再多想,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陈轶的脸上,陈轶慢慢睁开眼睛,起来的时候四肢都酸痛无比,拿起箱子退了房,在路边吃过早饭后搭上去县城的班车,之后再去省城。



    躺在高铁软卧上的那一刻陈轶内心无比平静,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父母也不是没有人照看,以后再去的话要小心一点了,只要让基地那帮存活下来的精英发现有任何不对劲,一定会派人盯死这里的动静,毕竟自己的身世早就被查的一清二楚。



    陈轶的铺位在下铺,上铺是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对面是一个胖胖的女子,隐蔽的观察了两人,基本没什么威胁性,还有一个床铺是空着的;下一站上来一个女子,大冬天的还露出一截大白腿,整个人冻的直打哆嗦,看到这一幕陈轶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帮人怎么想的,大冬天不怕感冒。



    女子脸上画着浓妆,看不出多大年龄,上车后对着几人笑了笑后快速爬上床,整个人缩进被窝里,胖胖的女人在第二站下车了,青年和女子两人聊了起来,青年骄傲的说道:“我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我们县只有我一个人考入这个学校,姐姐你是做什么的啊。”女子语气佩服的说道:“真看不出来弟弟你这么厉害,姐姐我是做物流的。”语气虽然佩服,陈轶正好起身打算去上厕所,清楚的看见女子眼中的不屑,显然和这个学生聊天只是消磨时间。



    陈轶回来的时候话题扯到了他身上,陈轶应付几句就假装睡觉了,他实在没有兴趣和这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聊天;闭上眼睛后陈轶本来是在想事情的,最后真的睡了过去,醒来是被上铺的青年叫醒的,三人都是在京市下站,陈轶提着箱子和两人一起往外面走去,青年和女子互加了微信,女子走后青年挑衅的看了一眼陈轶,仿佛再说我有本事拿到女子的联系方式,你行吗,陈轶对此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