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卧底帮忙，避免了重大新闻遗漏
清江时报总编室主任莫名，时时处在矛盾之中，一边是曾经的领导、好朋友刘平原请求帮忙；一边是委他以重任的现领导清江时报社长、总编辑朱大道对他的充分信任，令他很纠结。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既然答应了刘平原帮他1年，那就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所以，他时时注意清江时报抓没有抓到独家新闻。
清江时报也是使用的北大方正采编平台。作为总编室主任，他有权打开所有的稿库，包括部门稿库与编委会稿库。不过，编委会的稿库，他只能浏览稿子，没有修改的权限。但对于他完成刘平原交待的任务来说，这已完全够了。
这一天晚上10点左右，他又习惯性地打开稿库浏览稿件。因为这个时候浏览最好，太早了，有些稿子还没有抓回来。一条刚上栏的稿子的标题跳入了他的眼帘。标题是这样的：《清水一公交司机猝死前踩刹车》，旁边注明了“独家新闻”。稿子已传至朱大道名下。他立即把稿子点开来仔细阅读。稿子全文如下：
清水一公交司机猝死前踩刹车（独家新闻）
30多名乘客无一受伤
本报10月4日讯 （记者 黄宾）记者从清江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程涛处获悉：今日晚上8时25分，从机场开往清水火车站的108路公交车司机郭卫，在开车途中突然晕倒前的一瞬间踩下刹车，车内30余名乘客无一受伤。
出事后，车上乘客立即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但遗憾的是司机郭师傅在送往清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途中停止了呼吸。据医生分析，郭师傅很可能是突发心肌梗塞而死。法医将对遗体进行解剖鉴定。
事发地点在新华广场附近。从105―677号公交车的监控视频图像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当时车内有30多名乘客，驾驶员郭卫在即将晕倒时，用脚死死地踩在刹车踏板上，使其驾驶的公交车停了下来。
记者从郭卫所在的市公交公司了解到，他是清江市人，1968年7月出生，已应聘到公司担任驾驶员工作3年多。郭师傅工作勤恳踏实，好学上进，多次得到乘客的表扬和公司的嘉奖，是一名优秀的公交车驾驶员。由于平时对驾驶员的规范操作培训教育，习惯成自然，郭师傅最后的动作很到位。如果当时没有紧急刹车，很可能冲到人行道上，危及路人和车上乘客的生命安全。
莫名知道，注明了独家新闻的稿子，很可能是本报记者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报料人，其它的媒体很难再得到信息的。
他的判断是对的。清江时报记者黄宾的消息来源是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程涛。以前黄宾采访过他，与他是朋友，互相交换过名片。这次突发事件，是他在得到下属汇报后第一时间向黄宾报的料。黄宾立即约定市公交公司办公室见，请程涛谈了有关情况，并坚持请程涛带路，去看了108路公交车2号车上的现场录像。
然后，他与程涛商量，能否帮他一个大忙，此信息当天不再向别的媒体透露，他们报社可以付给他5000元的独家报料费。并把装有5000元现金的厚厚的信封塞到了程涛的手上。
程涛有些动心，但又有些担心，他说，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很愿意帮你。我知道，你们新闻竞争激烈，抢一个独家大新闻不容易，对报纸很有好处。但如果清江日报来要材料，我不敢不给呀，到时上头怪罪下来，我吃不了兜着走！别的报纸如清水日报、清江都市报，那都好办。
黄宾退一步说，如果清江日报万一知道了，来要材料，你先打马虎眼拒绝，如果实在不行，那也只有提供了。不能使你太为难。程涛不敢收钱，想把钱退给黄宾，黄宾接过信封，迅速塞进了程涛的抽屉里。
莫名马上给刘平原发了一个信息，内容是：“晚8点清江市一公交司机猝死前踩刹车乘客无一受伤新闻来源可能是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程涛”。新闻来源是莫名的猜测，他也认识程涛。
接到信息已是晚上10占20分。刘平原查了一下稿库，没有这条稿子。他打电话问主管这条线报道的经济部主任王锻志，手头有没有清江高刚发生了一起公交司机猝死前踩刹车乘客无一受伤的新闻，王锻志说没有。
刘平原立即给清江都市报总编辑朱日挂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清水市刚发生了一起公交司机猝死前踩刹车乘客无一受伤的新闻，问他那里有没有这个新闻，如果有，大报就调他们的稿子用一下。因为太晚了，要临时组织采访，难度会较大，有可能影响出版时效。
朱日也正在办公室审稿。他查了一下，说没有这个稿子。刘平原嘱他们马上想办法搞，千万别遗漏了这一重大社会新闻，并告诉了他新闻披露者可能为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程涛。
而后，他与王锻志取得了联系。让他马上组织稿子，亦告诉了他新闻披露者可能为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程涛。
王锻志领了任务，立即与记者刘秋天取得了联系。让他去抓这条新闻。刘秋天并不是管这条线的记者。管这条线的记者叫江敏，旅行结婚去了。刘秋天是临时代他管这条线的。刘秋天与崔莺子的恋情，也进入了火热的夏季，他们不久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刘秋天手头没有程涛的电话号码。他首先想到的是给江敏挂电话，问到程涛的电话号码。据说，此次江敏到云南的西双版纳旅行结婚去了。电话打过去。提示音是对方的电话已关机。再拨，还是关机，再拨，仍然是关机。看来，要找到江敏提供电话号码是没有希望了。可能是江敏不愿旅行结婚受到打搅，电话一概不接，彻底关机了！
刘秋天在心里埋怨：你小子倒会逍遥呀，可苦了老子了，给你抹屁股，还这么难抹！没有办法，他又拨清江都市报那名搞工交公司报道的记者的电话。电话通了。那记者一肚子火气地告诉刘秋天，他刚才准备电话采访，对方说情况不太清楚，不便接受采访，等明天搞清楚了再说。他说知道多少讲多少，对方说不能信口开河，就挂了机。你说气愤不气愤！
刘秋天向对方要到了程涛的手机号码，试着拨通了电话。为了防止对方立即关门，他首先自报家门，说是清江日报的记者刘秋天，要求了解今天晚上发生的司机猝死前踩刹车的新闻。程涛也像拒绝清江都市报的记者一样，拒绝了他。他想争取，对方也是很不客气地首先挂了电话。
刘秋天也是一肚子的气。他把联系采访失败的事跟还在办公室审稿的王锻志说了。王锻志想自己再去争取，但又怕效果不好，对方关门，那就没指望了。不如马上报告刘总，说不定他有好办法。
两人于是从3楼来到2楼刘平原的办公室，把情况向刘平原汇报了。刘平原猜想，很可能又是清江时报记者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报料人，想搞独家报道。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火药味十足。刘平原问了对方的手机号码，拨通了电话。
没有等对方开口，刘平原便自报家门：“我是清江日报社长、总编辑刘平原，你是程总经理吗？”
程涛说：“我是程涛。”
刘平原说：“我们想了解今天晚上发生的司机猝死前踩刹车的新闻，请你谈谈有关情况好吗？”
程涛说：“刘总呀，我对情况不太了解。”他还是老调重弹。
刘平原说：“了解多少谈多少吧。”
程涛说：“那不太好吧！新闻讲究真实性。”他不是找理由想推脱。
刘平原说：“你可以不谈。我们怀疑你收了别的媒体的封口费。如果明天有媒体登出了你提供的消息，我们会告到省委杨书记那里去的。你看着办吧！”他忍无可忍，使出了杀手锏！
程涛说：“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还不行吗？何必拿省委书记来吓我呢？”他真有些害怕了。
刘平原说：“这就对了，你给我们提供重要素材，我们也会给你报料费的。过几分钟，我们的刘秋天记者会电话采访你的。”
程涛说：“好的。”
刘平原挂了电话。他交待刘秋天，马上回办公室用录音电话进行采访。并交待刘秋天，若稿子采访成功的话，明天一上班便送5000元报料费过去给程涛。别人使手法，我们也不能太被动。
刘秋天马上回办公室电话进行采访。材料还相当翔实，根本不是程涛说的情况不太清楚。刘秋天本来还想到现场去核实核实，如程涛讲到的公交车现场录像资料，但考虑太晚了，便放弃了。
20分钟后他便把稿子敲好了，传给了王锻志，王锻志扫描了一遍，改了一两处，便传给了刘平原。刘平原把稿子复制了一份，正稿传给了晚班，复制稿传给了郭晓栋，请他配一个评论。
同时，刘平原电话告诉了清江都市报总编辑朱日，要他派人到大报晚班复制一份稿子登都市报。
这之前，刘平原已把新闻的核心内容给郭晓栋讲了。郭晓栋已有了准备。半个小时不到，便给配了一个800字的署名评论，评论的标题是：《责任大于天》。评论对郭师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不忘责任以坚强的毅力踩住刹车，防止了一起车祸的发生，使车上30多人无一受伤的事迹，给予了高度赞扬。称赞郭师傅做到了负责任的极致――责任大于天！评论说，责任大于天的理念，绝非一时的冲动，而是平时养成的责任心的集中体现。这种责任心，是我们的事业成功的保证。评论说，如果我们各行各业的人们，都有责任大于天的意识，那么，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步伐，就会大大加快，我们的生活，将变得更加美好！
消息和评论全部齐稿到晚班的时间是晚上12点，赶上了规定的正常的最后截稿时间。刘平原到晚班，与值班编委屈正中及部主任、编辑一同研究版面安排。消息放头版头条，围框，评论放消息的下部，形成非常强势的版面语言，即最大限度地突出这一报道。大家都很兴奋，因为一条重要的新闻，就要在他们手上变成响当当的新闻产品奉献给读者了。
第2天，清江日报的报道由于加了厚重的评论，更为抢眼。读者反响强烈。
遵照刘平原的嘱咐，刘秋天第2天起了个大早，一上班，便将装有5000元钱的信封送给了程涛。
程涛有单独的办公室，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
对于送钱的意图，刘秋天并不是太清楚，但他知道，刘平原让送，自然有他的道理。
刘平原让刘秋天第2天第一时间送钱，确实有他的道理，那就是堵住他的嘴巴。不然，清江时报的黄宾过来兴师问罪，他有可能倒打一耙，说可能是黄宾泄露了消息。这样，有可能引起黄宾和清江时报高层的反思，是不是出了内奸？那对莫名太不利了，有可能害了他。这对清江日报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损失！而程涛收了清江日报的钱，就不好太嘴硬了，因为他收了这么多的钱，等于是一稿两卖。他会进行遮掩，说是读者向清江日报报的料，清江日报找他是很自然的事，因为他是公司的总经理，最有可能了解情况，他推脱了，但推不掉，清江日报的一把手亲自打电话施加压力，他不得不提供情况。
第2天，黄宾看到清江日报的报道后，确实很不高兴地抱怨程涛不讲信用，程涛确实如刘平原分析的那样，搪塞了黄宾，黄宾也没了话说。此事全在刘平原的掌控之中！
每年10月，便进入下一年的报纸订阅季。前些年，清江日报主要靠各级宣传部门一层一层硬性压指标，下面怨言不少。私人订报基本上没有。而今年进入10月订报季，由于清江日报火了，宣传部门感到分配任务时阻力小多了。有些单位还有超任务订阅的情况。更可喜的是，私人订阅者不少。
报摊上的清江日报，也渐渐站稳了脚跟。就清水市来说，每天报摊的销量达到了4000来份，与清江时报与清水日报平起平坐了。而在上一年，清江日报虚弱不堪，根本无力爬上报摊。
报纸质量芝麻开花节节高，肥了广告。过去，广告常常等米下锅，而今年特别是下半年以来，这一现象已得到遏止。广告部主任银若海当然是最高兴的人了。他再也不要挖空心思想歪门邪道险中取胜了。他手下的广告员也高兴，他们拉广告顺手多了。
清江时报也是使用的北大方正采编平台。作为总编室主任，他有权打开所有的稿库，包括部门稿库与编委会稿库。不过，编委会的稿库，他只能浏览稿子，没有修改的权限。但对于他完成刘平原交待的任务来说，这已完全够了。
这一天晚上10点左右，他又习惯性地打开稿库浏览稿件。因为这个时候浏览最好，太早了，有些稿子还没有抓回来。一条刚上栏的稿子的标题跳入了他的眼帘。标题是这样的：《清水一公交司机猝死前踩刹车》，旁边注明了“独家新闻”。稿子已传至朱大道名下。他立即把稿子点开来仔细阅读。稿子全文如下：
清水一公交司机猝死前踩刹车（独家新闻）
30多名乘客无一受伤
本报10月4日讯 （记者 黄宾）记者从清江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程涛处获悉：今日晚上8时25分，从机场开往清水火车站的108路公交车司机郭卫，在开车途中突然晕倒前的一瞬间踩下刹车，车内30余名乘客无一受伤。
出事后，车上乘客立即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但遗憾的是司机郭师傅在送往清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途中停止了呼吸。据医生分析，郭师傅很可能是突发心肌梗塞而死。法医将对遗体进行解剖鉴定。
事发地点在新华广场附近。从105―677号公交车的监控视频图像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当时车内有30多名乘客，驾驶员郭卫在即将晕倒时，用脚死死地踩在刹车踏板上，使其驾驶的公交车停了下来。
记者从郭卫所在的市公交公司了解到，他是清江市人，1968年7月出生，已应聘到公司担任驾驶员工作3年多。郭师傅工作勤恳踏实，好学上进，多次得到乘客的表扬和公司的嘉奖，是一名优秀的公交车驾驶员。由于平时对驾驶员的规范操作培训教育，习惯成自然，郭师傅最后的动作很到位。如果当时没有紧急刹车，很可能冲到人行道上，危及路人和车上乘客的生命安全。
莫名知道，注明了独家新闻的稿子，很可能是本报记者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报料人，其它的媒体很难再得到信息的。
他的判断是对的。清江时报记者黄宾的消息来源是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程涛。以前黄宾采访过他，与他是朋友，互相交换过名片。这次突发事件，是他在得到下属汇报后第一时间向黄宾报的料。黄宾立即约定市公交公司办公室见，请程涛谈了有关情况，并坚持请程涛带路，去看了108路公交车2号车上的现场录像。
然后，他与程涛商量，能否帮他一个大忙，此信息当天不再向别的媒体透露，他们报社可以付给他5000元的独家报料费。并把装有5000元现金的厚厚的信封塞到了程涛的手上。
程涛有些动心，但又有些担心，他说，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很愿意帮你。我知道，你们新闻竞争激烈，抢一个独家大新闻不容易，对报纸很有好处。但如果清江日报来要材料，我不敢不给呀，到时上头怪罪下来，我吃不了兜着走！别的报纸如清水日报、清江都市报，那都好办。
黄宾退一步说，如果清江日报万一知道了，来要材料，你先打马虎眼拒绝，如果实在不行，那也只有提供了。不能使你太为难。程涛不敢收钱，想把钱退给黄宾，黄宾接过信封，迅速塞进了程涛的抽屉里。
莫名马上给刘平原发了一个信息，内容是：“晚8点清江市一公交司机猝死前踩刹车乘客无一受伤新闻来源可能是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程涛”。新闻来源是莫名的猜测，他也认识程涛。
接到信息已是晚上10占20分。刘平原查了一下稿库，没有这条稿子。他打电话问主管这条线报道的经济部主任王锻志，手头有没有清江高刚发生了一起公交司机猝死前踩刹车乘客无一受伤的新闻，王锻志说没有。
刘平原立即给清江都市报总编辑朱日挂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清水市刚发生了一起公交司机猝死前踩刹车乘客无一受伤的新闻，问他那里有没有这个新闻，如果有，大报就调他们的稿子用一下。因为太晚了，要临时组织采访，难度会较大，有可能影响出版时效。
朱日也正在办公室审稿。他查了一下，说没有这个稿子。刘平原嘱他们马上想办法搞，千万别遗漏了这一重大社会新闻，并告诉了他新闻披露者可能为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程涛。
而后，他与王锻志取得了联系。让他马上组织稿子，亦告诉了他新闻披露者可能为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程涛。
王锻志领了任务，立即与记者刘秋天取得了联系。让他去抓这条新闻。刘秋天并不是管这条线的记者。管这条线的记者叫江敏，旅行结婚去了。刘秋天是临时代他管这条线的。刘秋天与崔莺子的恋情，也进入了火热的夏季，他们不久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刘秋天手头没有程涛的电话号码。他首先想到的是给江敏挂电话，问到程涛的电话号码。据说，此次江敏到云南的西双版纳旅行结婚去了。电话打过去。提示音是对方的电话已关机。再拨，还是关机，再拨，仍然是关机。看来，要找到江敏提供电话号码是没有希望了。可能是江敏不愿旅行结婚受到打搅，电话一概不接，彻底关机了！
刘秋天在心里埋怨：你小子倒会逍遥呀，可苦了老子了，给你抹屁股，还这么难抹！没有办法，他又拨清江都市报那名搞工交公司报道的记者的电话。电话通了。那记者一肚子火气地告诉刘秋天，他刚才准备电话采访，对方说情况不太清楚，不便接受采访，等明天搞清楚了再说。他说知道多少讲多少，对方说不能信口开河，就挂了机。你说气愤不气愤！
刘秋天向对方要到了程涛的手机号码，试着拨通了电话。为了防止对方立即关门，他首先自报家门，说是清江日报的记者刘秋天，要求了解今天晚上发生的司机猝死前踩刹车的新闻。程涛也像拒绝清江都市报的记者一样，拒绝了他。他想争取，对方也是很不客气地首先挂了电话。
刘秋天也是一肚子的气。他把联系采访失败的事跟还在办公室审稿的王锻志说了。王锻志想自己再去争取，但又怕效果不好，对方关门，那就没指望了。不如马上报告刘总，说不定他有好办法。
两人于是从3楼来到2楼刘平原的办公室，把情况向刘平原汇报了。刘平原猜想，很可能又是清江时报记者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报料人，想搞独家报道。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火药味十足。刘平原问了对方的手机号码，拨通了电话。
没有等对方开口，刘平原便自报家门：“我是清江日报社长、总编辑刘平原，你是程总经理吗？”
程涛说：“我是程涛。”
刘平原说：“我们想了解今天晚上发生的司机猝死前踩刹车的新闻，请你谈谈有关情况好吗？”
程涛说：“刘总呀，我对情况不太了解。”他还是老调重弹。
刘平原说：“了解多少谈多少吧。”
程涛说：“那不太好吧！新闻讲究真实性。”他不是找理由想推脱。
刘平原说：“你可以不谈。我们怀疑你收了别的媒体的封口费。如果明天有媒体登出了你提供的消息，我们会告到省委杨书记那里去的。你看着办吧！”他忍无可忍，使出了杀手锏！
程涛说：“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还不行吗？何必拿省委书记来吓我呢？”他真有些害怕了。
刘平原说：“这就对了，你给我们提供重要素材，我们也会给你报料费的。过几分钟，我们的刘秋天记者会电话采访你的。”
程涛说：“好的。”
刘平原挂了电话。他交待刘秋天，马上回办公室用录音电话进行采访。并交待刘秋天，若稿子采访成功的话，明天一上班便送5000元报料费过去给程涛。别人使手法，我们也不能太被动。
刘秋天马上回办公室电话进行采访。材料还相当翔实，根本不是程涛说的情况不太清楚。刘秋天本来还想到现场去核实核实，如程涛讲到的公交车现场录像资料，但考虑太晚了，便放弃了。
20分钟后他便把稿子敲好了，传给了王锻志，王锻志扫描了一遍，改了一两处，便传给了刘平原。刘平原把稿子复制了一份，正稿传给了晚班，复制稿传给了郭晓栋，请他配一个评论。
同时，刘平原电话告诉了清江都市报总编辑朱日，要他派人到大报晚班复制一份稿子登都市报。
这之前，刘平原已把新闻的核心内容给郭晓栋讲了。郭晓栋已有了准备。半个小时不到，便给配了一个800字的署名评论，评论的标题是：《责任大于天》。评论对郭师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不忘责任以坚强的毅力踩住刹车，防止了一起车祸的发生，使车上30多人无一受伤的事迹，给予了高度赞扬。称赞郭师傅做到了负责任的极致――责任大于天！评论说，责任大于天的理念，绝非一时的冲动，而是平时养成的责任心的集中体现。这种责任心，是我们的事业成功的保证。评论说，如果我们各行各业的人们，都有责任大于天的意识，那么，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步伐，就会大大加快，我们的生活，将变得更加美好！
消息和评论全部齐稿到晚班的时间是晚上12点，赶上了规定的正常的最后截稿时间。刘平原到晚班，与值班编委屈正中及部主任、编辑一同研究版面安排。消息放头版头条，围框，评论放消息的下部，形成非常强势的版面语言，即最大限度地突出这一报道。大家都很兴奋，因为一条重要的新闻，就要在他们手上变成响当当的新闻产品奉献给读者了。
第2天，清江日报的报道由于加了厚重的评论，更为抢眼。读者反响强烈。
遵照刘平原的嘱咐，刘秋天第2天起了个大早，一上班，便将装有5000元钱的信封送给了程涛。
程涛有单独的办公室，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
对于送钱的意图，刘秋天并不是太清楚，但他知道，刘平原让送，自然有他的道理。
刘平原让刘秋天第2天第一时间送钱，确实有他的道理，那就是堵住他的嘴巴。不然，清江时报的黄宾过来兴师问罪，他有可能倒打一耙，说可能是黄宾泄露了消息。这样，有可能引起黄宾和清江时报高层的反思，是不是出了内奸？那对莫名太不利了，有可能害了他。这对清江日报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损失！而程涛收了清江日报的钱，就不好太嘴硬了，因为他收了这么多的钱，等于是一稿两卖。他会进行遮掩，说是读者向清江日报报的料，清江日报找他是很自然的事，因为他是公司的总经理，最有可能了解情况，他推脱了，但推不掉，清江日报的一把手亲自打电话施加压力，他不得不提供情况。
第2天，黄宾看到清江日报的报道后，确实很不高兴地抱怨程涛不讲信用，程涛确实如刘平原分析的那样，搪塞了黄宾，黄宾也没了话说。此事全在刘平原的掌控之中！
每年10月，便进入下一年的报纸订阅季。前些年，清江日报主要靠各级宣传部门一层一层硬性压指标，下面怨言不少。私人订报基本上没有。而今年进入10月订报季，由于清江日报火了，宣传部门感到分配任务时阻力小多了。有些单位还有超任务订阅的情况。更可喜的是，私人订阅者不少。
报摊上的清江日报，也渐渐站稳了脚跟。就清水市来说，每天报摊的销量达到了4000来份，与清江时报与清水日报平起平坐了。而在上一年，清江日报虚弱不堪，根本无力爬上报摊。
报纸质量芝麻开花节节高，肥了广告。过去，广告常常等米下锅，而今年特别是下半年以来，这一现象已得到遏止。广告部主任银若海当然是最高兴的人了。他再也不要挖空心思想歪门邪道险中取胜了。他手下的广告员也高兴，他们拉广告顺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