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悲催中的愤怒
第十三章
寒月无辉天地苍，北风肆掠夜漫长。
落雪无依踪难定，寄人篱下尽悲伤。
一怒而出，头上的血依旧在流。……不回头……任他高三虎。
屈翔匆匆的跟在了身后，看着血浸透了午峰的衣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把拉着午峰的手，走向自己的汽车。
夜色中，向县医院疾驰而去。
……
一番清创缝合，包扎伤口，过后已是夜半。屈翔要求午峰到自己的房子……一同住。
而午峰这连番的遭遇，虽然依旧强打着精神，心已千疮百孔，只想找一个避风的港口。抚平这失落和受人欺辱后的伤口。
家……就是最好的港口！
屈翔继续驱车前而行，拉着午峰，绕过那盘旋着的土路，趟过漫水桥，来到了村口。
“翔……别跟我母亲说我的事，我怕她操心！”午峰已经忘记了伤口的疼痛，有些无力的向屈翔说道。
屈翔只知道那高三虎的可恶，而对那赵妮的事……那是半点不知晓！看着午峰的情绪低落，有些发自内心的感触的说道:
“峰……今天那高三虎仗势欺人，以后的路还要走，你不能没有了信心。以后，如果高家河村呆不成了，就跟我一起吧，我虽然在洛塬的生意也是刚起步，也需要帮手！”
“翔……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了这么多，我……我暂时一段时间，那里也不想去！想在家……陪陪我的母亲。”
午峰拍了拍屈翔的肩头，又继续说道:“过了这段时间……如果高家河那边……！到时你那里还缺人手，我就过来找你！”
面对屈翔的同情和邀请，午峰何尝不愿意呢！何尝不想痛快的答应屈翔而大显自己身手，但内心却是纠结着的，不想为此而失去这个朋友，自古合伙做生意的朋友，善始善终者……能有多少？
“那好吧！过段时间，你的伤养好了，上来找我……！我也不进去了，怕我这嘴多，在阿姨跟前说漏了嘴，待我向阿姨问好！……保重！”
屈翔见午峰坚决的说道，也不好多说什么，这夜已深沉，看着午峰，无奈中的无助，只有打道回府！
临走之际，屈翔又深切的说到:“高家河的高三虎那里，如果有事，及时告诉我，在县城，我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说完，便轻踩油门，车逐渐的消失在了上塬的夜色之中。
……
……
屈翔走后，午峰乘着朦胧的夜色，走进了村中，一片沉寂，只有川风在呼呼。
家……灯光全无，那陈旧的窑洞，却在这寒风中却昂首矗立着，不卑不挠的抗争着这冬的寒，还有那夏时的暑。
母亲估计已经熟睡，午峰轻脚轻手的推开家门，准备悄然的躺上炕头。
然而，母亲并没有睡实，开门的那一刹那间，母亲就睁开了眼。当看到自己的儿……头上的纱布，一时间，睡意全无。
“峰……你的头怎么了？”
那眼神霎时全部是关切，急切的等着午峰的回答。
“噢……妈！没事，只是昨天干果园时，让树枝蹭破了一点皮儿，……你不管，睡吧！”
午峰的回答都是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包括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母亲听午峰这么一说，将信将疑，但依旧心疼的说道:“要紧不要紧？涂药水了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干活可以当心了！”
“妈……没事，就一点皮儿的事，能有多大问题，你睡吧！我也瞌睡了，想早一点休息！”
看着自己的儿一副莫不经心的样子，才安心了不少。
午峰躺到了炕上，盖上母亲准备好的被褥，闭上了眼睛，心也释慰了不少。依偎在母亲的身旁，就算再大的难，再多的苦，都觉的是闲庭信步。
……
……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冬日里的阳光从对面塬头上升起的时候，午峰才睁开了迷睡的双眼。才从头部的伤口处传来了阵阵的痛。这时发现，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在灶头忙乎个不停。
而爷爷也从隔壁的窑洞中过来，坐在地上的一个木凳上，双手拄着他的那根用红柳做成的拐杖，昏花的老眼看着自己，那眼神中所蕴含的是无限的爱。
“噢……狗娃，你的头怎么了？”爷爷拉着嗓门说道，那声音是怕自己的孙子听不到，实际是自己说的是自己听不到。而别人觉得都是高八度。
“爷……没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儿！”午峰一骨碌的从被窝里爬起，也用爷爷说话的那个声音高度说道。头虽然痛着，但还是要当做没事似的，而且还要防止爷爷上前掲开纱布，而看到底下的伤口。
爷爷看见自己从炕上爬起，似听清也似没听清的……点了点头。
“让你妈给你做一点好吃的，这一天外边跑的，瘦了一大圈了！”
说完后，看着自己孙子没事，活蹦乱跳的，便慢悠悠的站立起来，拄着拐棍向门外走去。
而这是从锅里飘出了诱人的香味，韭菜炒鸡蛋。那可是自己的的最爱。
小的时候，家中实在是拮据，仅有的那几只老母鸡，偶尔还能从那屁股里蹦出一两个鸡蛋，而母亲就用舀汤的小铁勺，放少许猪油，给自己炒那一两颗鸡蛋，那个味道！香的胜过美味佳肴。
母亲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个，便炒了一锅，还有白面馒头，鸡蛋拌汤……！
看着眼前的“丰盛”，午峰那昨日的不快，就像被狂风吹走一般，一扫而光，心中所升起的都是满满的幸福！
……
几日的休养，午峰头上的伤口虽然没彻底痊愈，但强了不少。
又到了星期五。黄昏后，午峰知道妹妹午燕要放学回家，便早早的等在村口。
就当最后的一缕阳光从塬畔上消失的时候，妹妹午燕出现在了漫水桥的桥头。
午峰看见了妹妹，午燕也看到了哥哥在村口。午峰迈步前行，准备迎接一下自己这个可爱可亲的妹妹。
但……但午燕看见哥哥的前来，却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一边哭，一边向午峰跑了过来。
午燕跑到哥哥的身前，梨花带雨的继续哭着，看了又看午峰头上的纱布，泪水没有止住，而是更加汹涌的流到了她那俊美的脸庞上。用她那纤细的小手摸了摸哥哥的头。
“……哥……还……还疼吗？”
带着呜咽的哭声，心疼的说道。
“这屈翔……！怎么不是让他保密，怎么还是给你说了！”午峰略带一丝埋怨的口吻自言自语的说道。
“燕子！别听他胡说，没事！哥也只是头皮擦破了一点皮儿而已，你可不知道，哥把那村长高三虎一下都震住了，不对，是他们一房子的人，哥也没吃亏，高三虎也是让哥给弄伤了！他们还给哥赔情呢！”午峰见妹妹哭的那样伤心，一边替妹妹擦拭着眼泪，一边添油加醋的说着，安慰着妹妹。
午燕听哥哥这样说，才渐渐的停止了哭声。
“哥……那果园如果干不成，咱们就不要了，别再招惹那群人了！”
午燕哽咽的说道。
“燕子，没事，你还不相信哥的能耐吗！那么好的一片园子，哥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何况它是高老伯的一份深情厚谊，哥不能放弃，那样就对不起高老伯对我的期待了！我还准备明年苹果红了，亲自到西安去，给高老伯送苹果去呢！”
午峰看着妹妹对自己的爱戴，心里还是有些幸福的说道！这园子，他高三虎想就这么轻松的把自己挤兑走，哪有这么容易。
“燕子，快擦干你的眼泪，回到家里，别让爷爷和妈妈知道，他们年龄都不小，别让他们为咱们担心了！这屈翔，尽多嘴！”午峰一边埋怨着屈翔，一边叮嘱着妹妹！
午燕终于在哥哥的唠叨中，逐渐的恢复了悦色，看着哥哥的自信，心中也不再难过，娓娓的说道。
“那……那好！”
“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利索……不行，我们要拉勾！”午峰笑呵呵的对妹妹说道，比同时伸出了小指的指头。
“好了……好了，我啥时候说话敢骗你呢！”说着，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
暮色中，午峰背起来妹妹的行囊，两人一同向家中走回。
寒月无辉天地苍，北风肆掠夜漫长。
落雪无依踪难定，寄人篱下尽悲伤。
一怒而出，头上的血依旧在流。……不回头……任他高三虎。
屈翔匆匆的跟在了身后，看着血浸透了午峰的衣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把拉着午峰的手，走向自己的汽车。
夜色中，向县医院疾驰而去。
……
一番清创缝合，包扎伤口，过后已是夜半。屈翔要求午峰到自己的房子……一同住。
而午峰这连番的遭遇，虽然依旧强打着精神，心已千疮百孔，只想找一个避风的港口。抚平这失落和受人欺辱后的伤口。
家……就是最好的港口！
屈翔继续驱车前而行，拉着午峰，绕过那盘旋着的土路，趟过漫水桥，来到了村口。
“翔……别跟我母亲说我的事，我怕她操心！”午峰已经忘记了伤口的疼痛，有些无力的向屈翔说道。
屈翔只知道那高三虎的可恶，而对那赵妮的事……那是半点不知晓！看着午峰的情绪低落，有些发自内心的感触的说道:
“峰……今天那高三虎仗势欺人，以后的路还要走，你不能没有了信心。以后，如果高家河村呆不成了，就跟我一起吧，我虽然在洛塬的生意也是刚起步，也需要帮手！”
“翔……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了这么多，我……我暂时一段时间，那里也不想去！想在家……陪陪我的母亲。”
午峰拍了拍屈翔的肩头，又继续说道:“过了这段时间……如果高家河那边……！到时你那里还缺人手，我就过来找你！”
面对屈翔的同情和邀请，午峰何尝不愿意呢！何尝不想痛快的答应屈翔而大显自己身手，但内心却是纠结着的，不想为此而失去这个朋友，自古合伙做生意的朋友，善始善终者……能有多少？
“那好吧！过段时间，你的伤养好了，上来找我……！我也不进去了，怕我这嘴多，在阿姨跟前说漏了嘴，待我向阿姨问好！……保重！”
屈翔见午峰坚决的说道，也不好多说什么，这夜已深沉，看着午峰，无奈中的无助，只有打道回府！
临走之际，屈翔又深切的说到:“高家河的高三虎那里，如果有事，及时告诉我，在县城，我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说完，便轻踩油门，车逐渐的消失在了上塬的夜色之中。
……
……
屈翔走后，午峰乘着朦胧的夜色，走进了村中，一片沉寂，只有川风在呼呼。
家……灯光全无，那陈旧的窑洞，却在这寒风中却昂首矗立着，不卑不挠的抗争着这冬的寒，还有那夏时的暑。
母亲估计已经熟睡，午峰轻脚轻手的推开家门，准备悄然的躺上炕头。
然而，母亲并没有睡实，开门的那一刹那间，母亲就睁开了眼。当看到自己的儿……头上的纱布，一时间，睡意全无。
“峰……你的头怎么了？”
那眼神霎时全部是关切，急切的等着午峰的回答。
“噢……妈！没事，只是昨天干果园时，让树枝蹭破了一点皮儿，……你不管，睡吧！”
午峰的回答都是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包括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母亲听午峰这么一说，将信将疑，但依旧心疼的说道:“要紧不要紧？涂药水了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干活可以当心了！”
“妈……没事，就一点皮儿的事，能有多大问题，你睡吧！我也瞌睡了，想早一点休息！”
看着自己的儿一副莫不经心的样子，才安心了不少。
午峰躺到了炕上，盖上母亲准备好的被褥，闭上了眼睛，心也释慰了不少。依偎在母亲的身旁，就算再大的难，再多的苦，都觉的是闲庭信步。
……
……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冬日里的阳光从对面塬头上升起的时候，午峰才睁开了迷睡的双眼。才从头部的伤口处传来了阵阵的痛。这时发现，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在灶头忙乎个不停。
而爷爷也从隔壁的窑洞中过来，坐在地上的一个木凳上，双手拄着他的那根用红柳做成的拐杖，昏花的老眼看着自己，那眼神中所蕴含的是无限的爱。
“噢……狗娃，你的头怎么了？”爷爷拉着嗓门说道，那声音是怕自己的孙子听不到，实际是自己说的是自己听不到。而别人觉得都是高八度。
“爷……没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儿！”午峰一骨碌的从被窝里爬起，也用爷爷说话的那个声音高度说道。头虽然痛着，但还是要当做没事似的，而且还要防止爷爷上前掲开纱布，而看到底下的伤口。
爷爷看见自己从炕上爬起，似听清也似没听清的……点了点头。
“让你妈给你做一点好吃的，这一天外边跑的，瘦了一大圈了！”
说完后，看着自己孙子没事，活蹦乱跳的，便慢悠悠的站立起来，拄着拐棍向门外走去。
而这是从锅里飘出了诱人的香味，韭菜炒鸡蛋。那可是自己的的最爱。
小的时候，家中实在是拮据，仅有的那几只老母鸡，偶尔还能从那屁股里蹦出一两个鸡蛋，而母亲就用舀汤的小铁勺，放少许猪油，给自己炒那一两颗鸡蛋，那个味道！香的胜过美味佳肴。
母亲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个，便炒了一锅，还有白面馒头，鸡蛋拌汤……！
看着眼前的“丰盛”，午峰那昨日的不快，就像被狂风吹走一般，一扫而光，心中所升起的都是满满的幸福！
……
几日的休养，午峰头上的伤口虽然没彻底痊愈，但强了不少。
又到了星期五。黄昏后，午峰知道妹妹午燕要放学回家，便早早的等在村口。
就当最后的一缕阳光从塬畔上消失的时候，妹妹午燕出现在了漫水桥的桥头。
午峰看见了妹妹，午燕也看到了哥哥在村口。午峰迈步前行，准备迎接一下自己这个可爱可亲的妹妹。
但……但午燕看见哥哥的前来，却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一边哭，一边向午峰跑了过来。
午燕跑到哥哥的身前，梨花带雨的继续哭着，看了又看午峰头上的纱布，泪水没有止住，而是更加汹涌的流到了她那俊美的脸庞上。用她那纤细的小手摸了摸哥哥的头。
“……哥……还……还疼吗？”
带着呜咽的哭声，心疼的说道。
“这屈翔……！怎么不是让他保密，怎么还是给你说了！”午峰略带一丝埋怨的口吻自言自语的说道。
“燕子！别听他胡说，没事！哥也只是头皮擦破了一点皮儿而已，你可不知道，哥把那村长高三虎一下都震住了，不对，是他们一房子的人，哥也没吃亏，高三虎也是让哥给弄伤了！他们还给哥赔情呢！”午峰见妹妹哭的那样伤心，一边替妹妹擦拭着眼泪，一边添油加醋的说着，安慰着妹妹。
午燕听哥哥这样说，才渐渐的停止了哭声。
“哥……那果园如果干不成，咱们就不要了，别再招惹那群人了！”
午燕哽咽的说道。
“燕子，没事，你还不相信哥的能耐吗！那么好的一片园子，哥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何况它是高老伯的一份深情厚谊，哥不能放弃，那样就对不起高老伯对我的期待了！我还准备明年苹果红了，亲自到西安去，给高老伯送苹果去呢！”
午峰看着妹妹对自己的爱戴，心里还是有些幸福的说道！这园子，他高三虎想就这么轻松的把自己挤兑走，哪有这么容易。
“燕子，快擦干你的眼泪，回到家里，别让爷爷和妈妈知道，他们年龄都不小，别让他们为咱们担心了！这屈翔，尽多嘴！”午峰一边埋怨着屈翔，一边叮嘱着妹妹！
午燕终于在哥哥的唠叨中，逐渐的恢复了悦色，看着哥哥的自信，心中也不再难过，娓娓的说道。
“那……那好！”
“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利索……不行，我们要拉勾！”午峰笑呵呵的对妹妹说道，比同时伸出了小指的指头。
“好了……好了，我啥时候说话敢骗你呢！”说着，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
暮色中，午峰背起来妹妹的行囊，两人一同向家中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