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合作
范西施这个女子，深居简出，关于她的情报很少。
但是，通过和她短短的几句对话，七叶就知道，这个女子很聪明。
七叶送画为饵，想要引起范西施的注意，结果，这个女子看都没看到七叶一眼，就将他所有的小心思猜了出来。
其聪明才智，甚至不在七叶之下！
七叶甚至怀疑，范西施怕是早就看到了那幅画，但她就是故意不来找七叶，为何？因为她在拖延时间。
距离范少伯抵达羊山书院的日子越来越近，七叶就会越来越急，人一急，就会露出破绽，一个人若是被人抓住了破绽，那就将处处受制于人。
就像眼前七叶与范西施的对话，七叶被范西施抓住了破绽，所以，范西施处处压制七叶，占据了上风。
这还是七叶第一次被人如此压制。
但七叶知道，绝对不能一直跟着对方的步伐走，不然会落入对方的陷阱。于是，七叶将计就计，干脆全盘托出，打乱范西施的计划，借此看看这个范西施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方拿捏住了他的弱点不假，但他手中又何尝没有对方想要的？比如，那副素描画。
面对七叶忽如其来的坦白，范西施大感意外，她还以为七叶会在坚持一下，被她一点一点逼问出来。
但她很就反应了过来，笑道：“田公子，你这样坦白，倒令小女子措手不及。”
七叶一脸无奈道：“我也是被西施姑娘逼得没办法了，姑娘有心算计在下，在下自叹不如，只能全交代了。”
范西施沉吟道：“田公子此举，好比与人下棋对弈，眼看自己要输了，却突然掀棋盘，说不下了，这可有些无赖。”
七叶淡笑道：“掀棋盘也要掀棋盘的勇气，不是吗？”
范西施：“可这局棋是田公子你先摆下的，小女子只是接招而已。”
七叶道：“我都要掀棋盘了，还要管是谁设的局吗？”
范西施冷冷道：“像你这么无赖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七叶：“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英雄，是什么正人君子。”
长叹一声，七叶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徐徐道：“小时候，我父母因为做生意被骗，导致家里欠了一大笔钱，为了躲那些追讨债务的人，我爸一个人偷偷跑了，是我妈一个人带着我，每天东躲西藏，有家不能回。如果我是一个正人君子，只怕我早就死了，所以，我宁愿做一个小人，一个活着的小人。”
范西施沉吟半响，缓缓道：“我查过七皇子的底细，在雪国，他是出了名的纨绔皇子，好色贪玩，胸无大志，毫无城府和心机。所以，能够出奇谋促成人、魔两族和谈的人是你，不是他。”
“没错，此事是我为殿下谋划的。”七叶坦然承认，这个女子的确很聪明，一下子就看到了许多人都不曾看到的事情。
范西施又问道：“这就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以你的聪明才智和手段，不论放在那里，都能大放异彩，为什么甘心追随一个没用的废皇子？”
七叶：“我并非追随他，只是互帮互助。”
“互帮互助？”范西施不解道：“人族死敌，雪国七皇子的身份能帮助你？貌似只能拖累你吧。人族这么多国家，这么多皇子，你随便投靠一位，所受到的阻力也能会比现在要小许多，能助你成就更大的事情。”
“西施姑娘此言……”
七叶正要反驳，话到嘴边，忽然一顿，恍然大悟道：“西施姑娘好一张伶牙利嘴，在下佩服。在下还想说服姑娘帮七皇子说些好话，谁料西施姑娘却反过来劝我投效你越国。”
见对方识破自己的算计，范西施不禁笑道：“区区小计，果然逃不过田公子的眼睛。不过，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田公子不妨考虑一下。只要田公子来越国，我可以替家父答应你，越国上下定然以国士之礼待公子。”
七叶摇头道：“西施姑娘好意心领了，只是，我与七皇子相约在前，若是我弃他不顾，失信于人，越国又能安心用我？就算越国国君放心用我，下面的人岂会服我？人无信则不立，西施姑娘不要强求在下了。”
范西施长叹道：“田公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我再提的话，就是看不起田公子。罢了，小女子只希望田公子记住今天的话，越国的大门永远欢迎田公子。”
七叶道：“加入越国虽然不可能，但如果是合作的话，还是可以的。”
“合作？”范西施饶有兴致道：“合作是要筹码的，七皇子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合作的筹码吗？”
七叶道：“七皇子没有，但我有，我能让越国现在的边疆地界扩大一倍。”
“你说什么？”范西施豁然起身。
七叶淡然道：“不知道这样的筹码，能否打动西施姑娘，让你开口替七皇子说些好话？”
范西施肃然道：“如果田公子真的能做到的话，小女子愿意为七皇子开口，说服家父。”
七叶道：“西施姑娘放心，在下既然敢开这个口，自然能有这个能力和把握。”
范西施：“不知道田公子想要怎么合作？”
七叶：“不着急，有些事情，等令尊来了之后才能商量。”
范西施摇头道：“田公子若不给我交个底，就凭一句空口白话，恐怕难以令小女子信服。”
七叶沉吟片刻，道：“越国的北方是吴国，吴国横跨长江两岸，我能帮越国把吴国长江以南的所有疆土打下来，而且没有任何一点后顾之忧。”
范西施沉思道：“等家父来了之后，我希望你能见他一面。”
七叶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范西施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道：“听说后山儒园在书院门口立了了一块碑，碑上铭刻了一个问题，说是只要答对那个问题，就能成为老夫子的弟子，儒园的七十三先生。不知田公子是否愿意配小女子去看看？”
七叶很想拒绝，因为他真的很忙，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毕竟两人刚刚达成合作的约定，立马就拒绝对方的要求的话，未免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所以，七叶只能答应，“西施姑娘相邀，在下怎敢拒绝？请。”
说着，七叶快步起身，走在前面帮她开门。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谈。
范西施道：“田公子，小女子有一问，可又怕太过唐突，不知当问不当问？”
七叶：“西施姑娘但问无妨，只要能回答的，在下一定回答。”
范西施：“那小女子就唐突一问了，田公子你为何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原来是这个问题，七叶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呢。
当即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此乃家母之意。家母当年被家父抛弃，心受情伤，故而从小教我用情专一，并令我戴上面具，若是他日有一女子摘下我的面具，我这一辈子，便只能爱她。”七叶打趣道：“怎么？西施姑娘难道想摘下我的面具？”
范西施摇头道：“田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只是好奇一问。”
七叶：“那西施姑娘呢？你又为何终日带着斗笠？莫非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范西施道：“小女子那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小女子从小每次露出真容，都会引出一些麻烦，后来小女子怕麻烦，特意遮住了容貌。”
七叶笑道：“我早就听说过红颜祸水，但还没有真正见过，不知西施姑娘能让在下见一见？”
脚步一顿，范西施语气肃然道：“田公子想见小女子容貌，也未曾不可。但是，小女子有一个条件。若是田公子答应，小女子立刻摘下斗笠。”
七叶苦笑道：“西施姑娘似乎一直在与在下谈条件。”
范西施浅笑道：“怎么？田公子怕了？”
七叶笑了笑：“西施姑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范西施笑道：“我想田公子在见到小女子的容貌之后，为小女子画一幅画，就用田公子送来的那幅画的画法。”
“小事一桩。”七叶当即答应，“就算西施姑娘不说，我也想为西施姑娘作画一幅。”
范西施立刻招呼身边的丫鬟，“来人，准备纸墨笔砚。”
七叶道：“不用了，我作画不用这些。”
范西施奇道：“哦？不用笔墨纸砚？那用什么？”
“用这个。”七叶将早就准备好的炭笔、纸板拿了出来，既然事先知道范西施是被他的画吸引的，七叶再来见她之前，就肯定做好了为她画画的准备。
范西施盯着七叶手中的炭笔，大感意外道：“这是……木炭？田公子，你是用这个画出那副画的？”
“是的，怎么？西施姑娘很意外？”七叶笑道。
范西施微微点头，“的确很意外，用木炭作画，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
七叶道：“这事在民间很常见，笔墨纸砚并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的，一些小孩子只能用木炭代替笔墨，用来练字画画。后来，我将木炭做了一些加工，并刻苦专研了一番，这才研究出那样的画。”
这一番吹牛，七叶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分明是现代化的东西，被他编成了自己所创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范西施听完，对着七叶欠身行了一礼，“田公子果非凡人，奇思妙想，小女子佩服。”
七叶正要说些客套话，却见范西施玉手一扬，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明艳无俦的完美容颜。
但是，通过和她短短的几句对话，七叶就知道，这个女子很聪明。
七叶送画为饵，想要引起范西施的注意，结果，这个女子看都没看到七叶一眼，就将他所有的小心思猜了出来。
其聪明才智，甚至不在七叶之下！
七叶甚至怀疑，范西施怕是早就看到了那幅画，但她就是故意不来找七叶，为何？因为她在拖延时间。
距离范少伯抵达羊山书院的日子越来越近，七叶就会越来越急，人一急，就会露出破绽，一个人若是被人抓住了破绽，那就将处处受制于人。
就像眼前七叶与范西施的对话，七叶被范西施抓住了破绽，所以，范西施处处压制七叶，占据了上风。
这还是七叶第一次被人如此压制。
但七叶知道，绝对不能一直跟着对方的步伐走，不然会落入对方的陷阱。于是，七叶将计就计，干脆全盘托出，打乱范西施的计划，借此看看这个范西施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方拿捏住了他的弱点不假，但他手中又何尝没有对方想要的？比如，那副素描画。
面对七叶忽如其来的坦白，范西施大感意外，她还以为七叶会在坚持一下，被她一点一点逼问出来。
但她很就反应了过来，笑道：“田公子，你这样坦白，倒令小女子措手不及。”
七叶一脸无奈道：“我也是被西施姑娘逼得没办法了，姑娘有心算计在下，在下自叹不如，只能全交代了。”
范西施沉吟道：“田公子此举，好比与人下棋对弈，眼看自己要输了，却突然掀棋盘，说不下了，这可有些无赖。”
七叶淡笑道：“掀棋盘也要掀棋盘的勇气，不是吗？”
范西施：“可这局棋是田公子你先摆下的，小女子只是接招而已。”
七叶道：“我都要掀棋盘了，还要管是谁设的局吗？”
范西施冷冷道：“像你这么无赖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七叶：“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英雄，是什么正人君子。”
长叹一声，七叶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徐徐道：“小时候，我父母因为做生意被骗，导致家里欠了一大笔钱，为了躲那些追讨债务的人，我爸一个人偷偷跑了，是我妈一个人带着我，每天东躲西藏，有家不能回。如果我是一个正人君子，只怕我早就死了，所以，我宁愿做一个小人，一个活着的小人。”
范西施沉吟半响，缓缓道：“我查过七皇子的底细，在雪国，他是出了名的纨绔皇子，好色贪玩，胸无大志，毫无城府和心机。所以，能够出奇谋促成人、魔两族和谈的人是你，不是他。”
“没错，此事是我为殿下谋划的。”七叶坦然承认，这个女子的确很聪明，一下子就看到了许多人都不曾看到的事情。
范西施又问道：“这就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以你的聪明才智和手段，不论放在那里，都能大放异彩，为什么甘心追随一个没用的废皇子？”
七叶：“我并非追随他，只是互帮互助。”
“互帮互助？”范西施不解道：“人族死敌，雪国七皇子的身份能帮助你？貌似只能拖累你吧。人族这么多国家，这么多皇子，你随便投靠一位，所受到的阻力也能会比现在要小许多，能助你成就更大的事情。”
“西施姑娘此言……”
七叶正要反驳，话到嘴边，忽然一顿，恍然大悟道：“西施姑娘好一张伶牙利嘴，在下佩服。在下还想说服姑娘帮七皇子说些好话，谁料西施姑娘却反过来劝我投效你越国。”
见对方识破自己的算计，范西施不禁笑道：“区区小计，果然逃不过田公子的眼睛。不过，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田公子不妨考虑一下。只要田公子来越国，我可以替家父答应你，越国上下定然以国士之礼待公子。”
七叶摇头道：“西施姑娘好意心领了，只是，我与七皇子相约在前，若是我弃他不顾，失信于人，越国又能安心用我？就算越国国君放心用我，下面的人岂会服我？人无信则不立，西施姑娘不要强求在下了。”
范西施长叹道：“田公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我再提的话，就是看不起田公子。罢了，小女子只希望田公子记住今天的话，越国的大门永远欢迎田公子。”
七叶道：“加入越国虽然不可能，但如果是合作的话，还是可以的。”
“合作？”范西施饶有兴致道：“合作是要筹码的，七皇子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合作的筹码吗？”
七叶道：“七皇子没有，但我有，我能让越国现在的边疆地界扩大一倍。”
“你说什么？”范西施豁然起身。
七叶淡然道：“不知道这样的筹码，能否打动西施姑娘，让你开口替七皇子说些好话？”
范西施肃然道：“如果田公子真的能做到的话，小女子愿意为七皇子开口，说服家父。”
七叶道：“西施姑娘放心，在下既然敢开这个口，自然能有这个能力和把握。”
范西施：“不知道田公子想要怎么合作？”
七叶：“不着急，有些事情，等令尊来了之后才能商量。”
范西施摇头道：“田公子若不给我交个底，就凭一句空口白话，恐怕难以令小女子信服。”
七叶沉吟片刻，道：“越国的北方是吴国，吴国横跨长江两岸，我能帮越国把吴国长江以南的所有疆土打下来，而且没有任何一点后顾之忧。”
范西施沉思道：“等家父来了之后，我希望你能见他一面。”
七叶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范西施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道：“听说后山儒园在书院门口立了了一块碑，碑上铭刻了一个问题，说是只要答对那个问题，就能成为老夫子的弟子，儒园的七十三先生。不知田公子是否愿意配小女子去看看？”
七叶很想拒绝，因为他真的很忙，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毕竟两人刚刚达成合作的约定，立马就拒绝对方的要求的话，未免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所以，七叶只能答应，“西施姑娘相邀，在下怎敢拒绝？请。”
说着，七叶快步起身，走在前面帮她开门。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谈。
范西施道：“田公子，小女子有一问，可又怕太过唐突，不知当问不当问？”
七叶：“西施姑娘但问无妨，只要能回答的，在下一定回答。”
范西施：“那小女子就唐突一问了，田公子你为何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原来是这个问题，七叶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呢。
当即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此乃家母之意。家母当年被家父抛弃，心受情伤，故而从小教我用情专一，并令我戴上面具，若是他日有一女子摘下我的面具，我这一辈子，便只能爱她。”七叶打趣道：“怎么？西施姑娘难道想摘下我的面具？”
范西施摇头道：“田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只是好奇一问。”
七叶：“那西施姑娘呢？你又为何终日带着斗笠？莫非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范西施道：“小女子那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小女子从小每次露出真容，都会引出一些麻烦，后来小女子怕麻烦，特意遮住了容貌。”
七叶笑道：“我早就听说过红颜祸水，但还没有真正见过，不知西施姑娘能让在下见一见？”
脚步一顿，范西施语气肃然道：“田公子想见小女子容貌，也未曾不可。但是，小女子有一个条件。若是田公子答应，小女子立刻摘下斗笠。”
七叶苦笑道：“西施姑娘似乎一直在与在下谈条件。”
范西施浅笑道：“怎么？田公子怕了？”
七叶笑了笑：“西施姑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范西施笑道：“我想田公子在见到小女子的容貌之后，为小女子画一幅画，就用田公子送来的那幅画的画法。”
“小事一桩。”七叶当即答应，“就算西施姑娘不说，我也想为西施姑娘作画一幅。”
范西施立刻招呼身边的丫鬟，“来人，准备纸墨笔砚。”
七叶道：“不用了，我作画不用这些。”
范西施奇道：“哦？不用笔墨纸砚？那用什么？”
“用这个。”七叶将早就准备好的炭笔、纸板拿了出来，既然事先知道范西施是被他的画吸引的，七叶再来见她之前，就肯定做好了为她画画的准备。
范西施盯着七叶手中的炭笔，大感意外道：“这是……木炭？田公子，你是用这个画出那副画的？”
“是的，怎么？西施姑娘很意外？”七叶笑道。
范西施微微点头，“的确很意外，用木炭作画，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
七叶道：“这事在民间很常见，笔墨纸砚并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的，一些小孩子只能用木炭代替笔墨，用来练字画画。后来，我将木炭做了一些加工，并刻苦专研了一番，这才研究出那样的画。”
这一番吹牛，七叶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分明是现代化的东西，被他编成了自己所创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范西施听完，对着七叶欠身行了一礼，“田公子果非凡人，奇思妙想，小女子佩服。”
七叶正要说些客套话，却见范西施玉手一扬，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明艳无俦的完美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