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是我的房客
深夜十点多，我和蒋欣便准备回老屋子了。罗安还想挽留我们多玩一会儿，我直接给拒绝了。毕竟我还带着一个女孩子，回去太晚不太好。
……
深夜的街道很冷清，很难找到一个行人。我和蒋欣踩着路灯照射的影子，并肩走在马路上……
“我很好奇？今天晚上你为什么没喝酒？我能看出你一直挣扎在痛苦的边缘，这不仅让我怀疑你你是不是变傻子了。”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促使我和蒋欣分开了一段距离“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是感情吗？与其整天想方设法的埋汰我，还不如去试着谈一段感情，或许你就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
蒋欣停下脚步，回过头有些气恼的说道“我能理解你是在咒我吗？我可不想和你一样，整天跟个白痴似的。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却早已经遍体鳞伤。”
“我懒得和你犟，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说完，我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我突然发觉，在斗嘴这方面真的没什么天赋。每次和蒋欣斗嘴，我都是输得一塌糊涂，甚至有的时候被她埋汰的无地自容……
酒吧距离我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步行用不上十分钟。
我很不理解罗安为什么把酒吧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像他不理解我为什么把咖啡店开在大学门口一样。
首先，这地段并不是很好，其次是哪来的消费群体。我搞不懂他这个阔少，也许是因为罗安开这个酒吧只是为了消遣。
不过，罗安的运气不错，有我这样一个朋友。酒吧刚开业那会我叮嘱他，把精力都放在宣传方面，他的生意并不是很糟糕，最起码盈利是没问题的。
……
很快我们来到了平房区的主街，这条街是没有路灯的。虽然今晚的月亮很圆，但也无法照亮这条沉睡多年的老街。
蒋欣加快步伐追上我的脚步，挽起了我的胳膊……
“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没有去甩开她的胳膊。
蒋欣把头靠在我肩上回道“我有点害怕，我不太喜欢走夜路！”
“别解释，那天晚上还没有月亮呢？大半夜的发神经，也没见你害怕啊？”
“那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总觉得你有什么目的才来我家的？快说是不是暗恋我？”
蒋欣出奇没有反驳我，而是选择了沉默……
我有些搞不懂她，也摸不透她的想法。我自认为蒋欣这么漂亮的姑娘，哪会喜欢我这个屌丝？就算是真的喜欢，我们也挺不合适的……
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了，毕竟我说的只不过是一个玩笑……
老房子很快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让我意外的是一台车正停在院门口。车子的灯是关着的，我无法辨认这是谁的车？
蒋欣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台车，便问道“大叔，那车是谁的啊？这都十一点多了，怎么会停在你家门口？”
“可能是别人家的车吧！具体我也不知道，得离近点看看。”我敷衍着回答道。
说话间，我们拉近了与车的距离。我有些意外，竟然是老爹的那款01年的春天，这款捷达可是有年头了，我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老爹是我爸，为人古板、冷淡，在外人面前我称呼他为老爹，我觉得更亲切一些。他对我从来都是严肃、苛刻的，小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吓得我不敢说话。那时候年龄小，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他亲生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明白父亲的爱是无声无息的……
蒋欣见我有些发愣，便问道“怎么了？这车是谁的啊？”
我回过神，盯着眼前的黑色捷达道“这是我爸的车，他可能就在车上，我们去看看。”说着，我便拉着蒋欣绕到了车的正前方……
果然，老爹正坐在车里玩手机，完全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回来了。我轻轻地敲了敲驾驶室的挡风玻璃，老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打开了车门。
我见老爹一副严肃的表情走下车，觉得情况有些不妙。毕竟他很反对我晚上出去浪，何况这次被抓个正着。
正当我忐忑不安的时候，老爹的目光转向了正挽着我胳膊的蒋欣，脸上严肃的表情一瞬间被热情取代了。
我慌乱的甩开蒋欣的胳膊，紧张的说道“爸，您来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啊！我要是知道您来就不出去了，何必让您等这么久！”
我的举动被老爹尽收眼底，可老爹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脸上的热情丝毫没有减少“外面冷，咱们进屋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老爹没有热情过头，给我留了一段找理由解释的时间。反观蒋欣她看上去比我还紧张，更别说能想到一个不让老爹怀疑的理由……
我有些心神不宁，导致开院门的时候拿错了钥匙，插了好几次，也没把钥匙插进孔内。蒋欣也站在原地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备箱里取出两个袋子，此时正拎在手上。可能是太沉的原因，催促我道“想什么呢？钥匙拿错了不知道？”
我和蒋欣同时被惊醒，我慌乱的找着钥匙，蒋欣则拿着手机替我照亮。
院门很快被打开了，我连忙接过老爹手中的袋子问道“爸，这拿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沉？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有什么吃的啥的别给我拿，你们老两口活大半辈子了，多犒劳犒劳自己！”
老爹瞪了我一眼，抱怨道“你以为我想拿啊！这都是你妈硬塞给我的！这些都是亲戚串门送的，你妈给你攒的，平时我是一点油水也吃不到，就这么点好东西全让你妈给你拿来了。”
虽然老爹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暖暖的。他每次都会这么说，殊不知老妈已经跟我告密了，攒下这些东西其实老爹也有份的。
老爹见我有些发愣，便再次催促道“有什么事我们进屋说，丫头穿这么少都冷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暖了蒋欣的心。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竟然跑过来挽起了老爹的胳膊“叔叔，咱不管他，我们先进去……”说完，拉着老爹向院子里面走去，只留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经意间，我发现老爹脸上一闪即逝的微笑，这样的微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回到了屋子里，蒋欣把老爹安排在客厅沙发上后，便在我之后来到了厨房，打算帮我把老爹拿的那些东西安置好。
“小姑奶奶你要干什么啊？本来就说不清楚，你怎么还雪上加霜？”我压低声音埋怨道。
蒋欣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委屈的说道“我也是一时冲动，你知道的我从来没受过这待遇……”
我实在不忍心再去怪她了，毕竟她的家庭状况不是很好，出这样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行了，你也别委屈了！一会儿你别再乱说话了，我已经想到一个万全之策……”说着，我不再理会她，专心整理老爹拿来的这些东西……
我不想让老爹等太久，整理好后便拉着蒋欣来到了客厅。
其实，我心里是很为难的，不想让蒋欣再扮演一次我的女朋友，也不想让老爹空欢喜一场。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后，我还是决定讲实话。
我和蒋欣拘谨的站在老爹面前，酝酿了很久才开口说道“爸，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蒋欣，是我的房客。您别误会啊！我们只是朋友，仅此而已……”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特意又强调了一遍。
老爹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直接无视我，向我身旁的蒋欣问道“丫头，今年多大了？”
蒋欣明显有些紧张，很小声的回道“二十一……”
老爹对蒋欣报出的年龄有些意外，便继续问道“大学生？还是工作了？”
“我大学刚毕业……”
“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我现在在乔阳的咖啡馆打工，大专毕业也没什么工作可以做。”
我突然觉得老爹还是误会了，很明显这是在调查蒋欣是否适合做我女朋友，再让老爹问下去，说不定会搞什么问题……
我连忙阻止老爹继续问下去“爸，您别问了，蒋欣就是我的房客，毕业了没找到房子，暂时住我这里几天。再说都这么晚了，我们明天还得……”
我话没说完便被老爹打断了“丫头，你先去休息吧！别怪叔叔问题多，叔叔年纪大了，脑袋也没以前灵光了……”
蒋欣有些犹豫的看向我，毕竟她不是很了解老爹。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赶紧回房间休息……
蒋欣对老爹说了一声“晚安”，便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深知老爹最后一句是说给我听的，并没有针对蒋欣的意思。父母上了年纪，最担心的便是子女的婚姻问题，老爹自然也不例外……
“你赶紧去睡吧！明天不是还得工作……”老爹的话里明显夹带着情绪，心中的不满早已经写在了脸上。
我很理解他，但并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爸，你去房间里睡吧！我在沙发上对付一夜！”
“别，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你张叔家对付一夜，明早我就回去了。”说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我连忙叫住他道“爸，我不是嫌您烦！我知道您和我妈都想我早点找个女朋友，那也得有合适的啊！您听我一次劝，这么晚了就别走了，在我这住一晚吧！”
我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老爹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要是决定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不了，你早点休息吧！对了，少抽点烟，多干点正事……”说着，已经打开门向外面走去……
我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因为女朋友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闹矛盾了。
老爹离开后，我的心情再次沉入谷底。回想起这些年交过的女朋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是这个社会病了，还是人变得太tm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