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男儿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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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深情总在平凡处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院里的水泥地上,黄潢的浪荡子舅舅刘小兵,对着被绑在椅子上黄潢大笑不止。

    刘小兵边笑边说:“哈哈,真是有本事,跳楼,啊哈,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要跳楼?你知道什么人才跳楼吗?我呸!窝囊废才跳楼!”

    “就是!”刘季在旁表示赞同。

    刘小兵说:“你妈说你装疯卖傻不想去泰中,我怀疑你不是这个原因,不过嘛,你今天是有点不对劲。”

    刘小兵洞悉一切的样子,俯身盯着黄潢,神秘兮兮地问:“你跟舅舅说实话,你跳楼是不是因为失恋了?”

    黄潢愤怒又无奈地瞪着舅舅。

    “不说就是承认!”

    刘小兵怒其不争的姿态,大着声:“是哪家的姑娘啊,真是没出息,是人家姑娘不愿意,还是她家里不愿意,他家里不愿意,你不会赖到她家吗?你舅母跟我的时候,他家里说我二流子死活不同意,我就去他家灶台躺着,拉我我也不下来,有本事你把我煮了啊,清蒸红烧都随便,男人麻就要霸气知道吗?你没出息啊!”

    “你滚!”刘季在旁边听不下去了,自己的这个弟弟怎么说着就变混账了,哪有教唆16岁的小孩谈恋爱的,推了刘小兵一把,骂道:“滚回去,狗嘴吐不出象牙,虎子才多大,还要上大学呢,不上了大学不许谈恋爱。”

    “嗳,姐你别推我啊,你伤才好,把自己弄个跟头我罪大了。”

    去年刘季出的车祸,不但自身受了折磨,还花了不少冤枉钱。为什么说冤枉钱,那个醉驾的肇事司机本来没跑,事故发生后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和刘季合伙做生意的姐姐,也就是黄潢大姨。到了医院,医生说花费可能很大,大就大,人和钱,当然是人重要。可是在缴费的时候出了状况,黄潢大姨说刚才心急,三轮车放外面没锁,刘季重伤中也担心三轮车被偷了,就迷迷糊糊地说,姐你快去锁啊,黄潢大姨就出去锁三轮车,等她转回,那个肇事司机一分钱没留,很无良的溜了。

    2001年,绝大多数城市监控设备都没有普及,那个司机跑了之后就如牛入泥海无从追踪。

    “混蛋东西!”

    被刘小兵无意的话刺激了,刘季的小脾气立马爆了,脱了拖鞋就给刘小兵头上来了一个狠的,刘小兵吓得鬼嚎着掩面而逃。

    内心沉重的黄潢看着舅舅狼狈而去,不禁莞尔,见刘季手持拖鞋,目光凶凶地投向自己,缩了缩头,又忍不住关心道:“妈,你小心点,医生不是说还要多修养才不会有后遗症吗,不要有剧烈运动。”

    刘季说:“你作吧,你还知道关心我这个妈妈,你刚才不是要跳楼的吗?你跳楼的时候想到我这个妈妈了吗?”

    “在外面晒晒吧,以前真的是给你的好日子过够了,想想你爸爸,他现在就在外面晒着呢,你也晒,体验一下,让你长长记性。”

    刘季说完进了屋,黄潢呼了一口粗气,夏日的火辣的阳光也没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熟悉的小楼,熟悉的院子,熟悉的花坛,熟悉的——在门口看着他偷笑的邻居。

    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敢确定这不是梦,可是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汗水从他发际滑下,淌到了他的眼里,流进了他的嘴里,朦胧了他的眼,苦涩了他的心。

    他仿佛看到四岁的女儿锦儿在向自己奔跑,天真地笑着,喊着“爸爸,爸爸。”他仿佛看听到鬓角华发生的母亲叮嘱自己“不要太拼,钱够!”他仿佛看到父亲在窗后伫立,望着自己远去......

    到底哪个是梦!

    黄潢内心彷徨着、失措着,不知道应该问谁。

    黄爸黄愚公没过多久,就开着轰鸣的大幸福摩托车进了院子,看到被绑在椅子上在日下暴晒的儿子,惊诧得不行,问:“儿子,怎么了,怎么被绑在椅子上?哪个绑的?”

    嘴里说着,动手就要把黄潢身上的绳子解开。

    刘季站在屋里,说:“就你多事,别放他,你进来我跟你说。”

    “嘿嘿!”

    黄愚公抓抓头,说道:“弄什么呢,是你绑的啊老婆。”

    “废话多,进来!”

    黄愚公进屋跟刘季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出来了,说:“先放了吧,去不去泰中慢慢商量。”

    刘季“哼哼”两声,说:“不放,晒他到晚上,泰中必须要去,不听话就让他吃苦头。”

    “这么漂亮的儿子晒黑了,你舍得?”

    “怎么舍不得,他都要跳楼,不要我们了,他舍得他的命,我还舍不得他的皮相?”

    “啊呀,老婆,解开吧,我家儿子虽然有点小调皮,还是很懂事的啊!”

    “行,黄潢啊,听着,这次你爸爸说好话,绕你一次,不能再有下次!”

    黄愚公和刘季一唱一和下给黄潢解了绳子,一家人进了屋,刘季端上煮好的饭菜。

    井水镇过的丝瓜粥,一碟小炒肉、炒毛豆、炒豆干。

    黄愚公对刘季说,把萝卜干端上来,下饭,将小炒肉往黄潢面前推了推,说:“多吃点。”

    刘季端来萝卜干放在自己面前,面色不愉地对黄潢说:“吃啊,没听见你爸说的话,多吃点,今天怎么像个病鸡,你长身体呢,不吃怎么长,没看到旁边的铁林,一身膘,养的多好。”

    “嗯!”

    黄潢应着,鼻子发酸,冰凉的丝瓜粥灌进胃里,丝丝的凉意抚慰着他焦燎的肺腑。

    多少年没有吃过妈做的丝瓜粥了呀!

    黄愚公“嘎嘣嘎嘣”地嚼着萝卜干,嘴里含糊不清:“儿子,就那么不想去泰中,还要跳楼不想活?”

    黄潢无言以对,自己跳楼怎么会是因为不想去泰中呢,可是自己说出原因你们相信吗?

    刘季说:“别不说话啊,你爸跟你谈心呢。”又训黄愚公:“喝粥声音小点,几百年没吃饭啊?没教养一样!”

    黄愚公讪笑,献媚地说不是你做的饭好吃嘛,刘季斜他一眼,黄愚公说:“儿子,你跳楼吓人,你知道不知道跳楼死的人是什么样子?你爸爸我做建筑行业这么多年,见过不少从楼上掉下来,那个死得惨,脑浆子都流出来了,惨啊!眼珠子都挂在外面,肠子——”

    “啪”刘季拿筷子在黄愚公手背敲了一下,说:“劝就劝,说这么恶心,还怎么吃饭。”

    “嘿嘿”黄愚公干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