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善人汤姆
晚上十一点半，坐落在海边的黎家公馆沉寂在祥和的夜色中。
这栋黄白色的别墅掩映在一棵棵摇曳的棕榈树之间，别墅里柔和的灯光透过夜色与波光粼粼的大海相辉映，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刚刚得知儿子在机场失踪的隆鑫集团总裁黎宝鑫此时正在自己书房里拨打m国的视频电话。
此刻，这位五十八岁商界大佬的心情十分沉重，斑白的头发和那张布满沧桑的脸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越发憔悴疲惫。八年了，儿子八年前去了m国，至今一直没回过家，偏偏头一次回来就莫名其妙地失踪，这不能不让他焦灼和担心。
特大显示屏上很快出现一个长着拉擦胡子的m国人，年纪稍微比黎宝鑫大一些，看起来没黎宝鑫富态，但他那双鹰隼一样的灰色眼睛看起来要比黎宝鑫精明得多。
这位m国人叫汤姆，是当年黎宝鑫参加国际军事交流活动时认识的朋友。当年黎宝鑫是某边防部队侦察连狼牙尖刀班的班长，汤姆是m国海军陆战队的上尉。俩人在一系列军事对抗演习中不打不相识，最终成为知心朋友。此后黎宝鑫复员回海州开始创业，而汤姆退伍后回到故乡芝加哥，并跟随自己的父亲学医，目前他是全m国医学界最有权威的心血管专家之一。
八年前，黎宝鑫通过汤姆的帮助，把年仅十五岁，被学校开除学籍而辍学在家将近两年的黎帅送到m国，并寄宿在汤姆家里，平时嬉皮笑脸玩世不恭却十分善良的汤姆倒也遵守自己的承诺，八年来一直把黎帅当作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从安排上学，到生活起居，吃喝拉撒，无一不悉心照料，虽然每年黎宝鑫都给黎帅寄去不菲的费用，但汤姆夫妇却付出了辛勤的汗水和大量精力。
黎帅到m国后倒也很争气，只用一年时间就学会英语，三年就完成了初、高中的所有课程，随后考进芝加哥大学商业管理系，最终以全系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取得商业文科学位证书。正当汤姆打算教黎帅学医，把自己祖传的医学技术发扬光大的时候，没想到黎宝鑫一个电话打来叫他尽快安排黎帅回国，气得他几乎崩溃，电话啪地一甩，怒气冲天咕噜呱啦地把黎宝鑫祖宗三代都访问了一遍。
黎宝鑫来电话时，汤姆刚做完一个心脏移植手术回到工作室，还没脱掉白大褂呢，看到显示屏上的黎宝鑫，突然心里一沉，忖道，儿子都还给你了，到底还想干嘛？于是，沉着脸问道：“鑫，有什么事吗？”
黎宝鑫见汤姆脸色不大好看，知道他还在为黎帅回国的事闹别扭，只能压抑焦急的心情，平静地问道：“汤姆，在干嘛呢？”
汤姆操着半中半洋的普通话说：“还能干嘛，我刚忙完一桩手术。你们那边应该是半夜了吧，我儿子到家没？”
黎宝鑫听汤姆又一次把黎帅说是他儿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郑重地说道：“汤姆，我不得不再次重申，帅儿是我的儿子，不是你儿子。这可是主权问题，知道吗？”
“对啊，所以我没说是你儿子嘛。”不知道汤姆是语法不通还是故意跟黎宝鑫逗着玩。八年了，每一次电话上，俩人一直在关于你儿子和我儿子的问题上争论不休，不过这次黎帅在机场失踪的事来得突然，黎宝鑫无心与他争论下去。
“好好好，是我儿子，我儿子。汤姆，阿琼刚刚从机场来电话说她们在机场没接到帅儿，是不是他改签其它航班了？”
“没有啊，他……”汤姆刚想把收到黎帅信息的事说出来，见黎宝鑫焦急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边脱白大褂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没有改签，我亲自送他上的飞机，飞机上天后我才回家。”
“你确定吗？”
“是啊，怎么啦？”汤姆见黎宝鑫急得满头大汗，心里偷偷一乐，没想到他黎宝鑫也有急的时候，正好让我好好戏弄戏弄他，于是，扮猪吃老虎般地笑笑，说道：“鑫，看你急成这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黎宝鑫一听急了：“你说他已经上了飞机，可是阿琼他们为什么找不到他呢？难道我儿子失踪了？”
汤姆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什么？失踪？鑫，你开什么玩笑，我儿子怎么会失踪呢？”
黎宝鑫见汤姆这时候还没心没肺，心里头不免有点窝火，但毕竟对方帮自己照顾孩子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于是他压住心中的不满，心平气和地说：“汤姆，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刚刚阿琼电话里说接不到帅儿，口岸那边也没有入境登记，现在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老马和阿琼他们还在机场到处找呢。”
汤姆有些阴阳怪气地笑道：“他们找不到我儿子并不等于我儿子失踪。鑫，你这是混淆逻辑知道吗？”
“那你说他现在在哪里？”黎宝鑫见汤姆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只差没爆发出来而已。
汤姆耸耸肩，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他在哪里？那只有上帝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儿子这么机灵，打死我都不信他会失踪。”
黎宝鑫不吱声了，以他多年来对汤姆的了解，这位m国人虽然平时嬉皮笑脸玩世不恭，但遇到严肃问题时，他还是有一定担当的。所以他只能拉着张脸，用探视的目光看着汤姆，任凭他说下去。
汤姆根本不理会黎宝鑫此时的心情，不以为然地笑道：“鑫，我知道你们很担心，但我儿子那么聪明，你们都失踪了他都不会失踪，他神通广大着呢。”
黎宝鑫不解：“神通广大？什么意思？”
汤姆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似乎感到不可思议：“神通广大你不知道吗？你们中国不是有个孙猴子孙大圣吗，他就象孙大圣一样神通……”
“哎，哎，汤姆，请你不要把我儿子比作孙猴子行不行？”黎宝鑫没等汤姆说完就打断道。
汤姆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猴子怎么啦？你们华夏人不都是猴子变的吗？”
黎宝鑫有点啼笑皆非：“你们m国人才是黑猩猩变的呢。”
汤姆见玩笑开得也差不多了，才正色道：“好了好了，鑫，你先不要生气，我在逗你玩呢。实话告诉你吧，我儿子已经回到你们海州了，刚才他还发了个信息给我。”
“你说什么？帅儿回到海州了？那你怎么不早说？”黎宝鑫眉头一皱，一股无名之火从内心倏地升起，心想，这m国鬼子脑子是不是给驴踢了，竟然把人命关天的事情用来开玩笑，是不是很欠揍啊。
汤姆摊开双手，耸耸肩，笑道：“不就是想开个玩笑嘛，鑫，我最喜欢见到你发气的样子了，你一生气我就特别开心，哈哈哈……”
人渣！变态！这个时候还开这种国际玩笑，黎宝鑫在心里狠狠地骂了汤姆一通，但他脸上并没显露极大愤慨，反正帅儿已经回到海州了，他爱怎么开玩笑就由着他吧。于是心平气和地问道：“汤姆，你说帅儿刚才发信息给你，那他现在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说实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只说他到了国内，可能要晚点再回家。不过……”汤姆很认真地说这番话，脸上表情也很严肃，但那双鹰隼一样灰色的眼睛里却闪露出一丝诡秘的亮光。
“不过什么？”黎宝鑫明知道汤姆故弄玄虚想吊自己的胃口，但觉得他话里有话，他的眼神似乎也隐藏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黎宝鑫只能打破砂锅问到底，探个究竟。
汤姆又一次摊开双手，耸耸肩，摆出一副诡诈的姿态道：“无可奉告。”
黎宝鑫一听气就炸了：“怎么就不能说呢？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想气死我？”
汤姆突然朗朗地笑了起来：“这还要串通吗？鑫，你们父子之间太缺少沟通了，你们的家庭教育方式确实存在问题，你看我们m国……”
黎宝鑫见他又旧话重提，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别扯那些没用的。汤姆，你整天唧唧歪歪的标榜你们m国家庭教育有意思吗？你们m国人注重的是个人独立，孩子一长大就被赶出家门自谋生路，而我们华夏人讲的是亲情，是落叶归根，儿孙同堂……哎呀，跟你说这些没用，说了你也不懂。”
汤姆最恼怒的就是黎宝鑫对中西文化的偏见，听完黎宝鑫的话后忍不住暴跳如雷：“你才什么都不懂！鑫，你知道吗？你这人太固执了，甚至有点不可理喻！怪不得我儿子说不想见你，也不想回这个家呢？”
黎宝鑫浑身一震：“什么？我儿子不想见我，不想回家，这话可是他说的？”
汤姆无奈地摊开双手：“那当然，难道是我说的不成？”
“逆子！混账！”黎宝鑫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甩在地上，一道怒光仿佛要从眼中喷射出来，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本章完)
这栋黄白色的别墅掩映在一棵棵摇曳的棕榈树之间，别墅里柔和的灯光透过夜色与波光粼粼的大海相辉映，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刚刚得知儿子在机场失踪的隆鑫集团总裁黎宝鑫此时正在自己书房里拨打m国的视频电话。
此刻，这位五十八岁商界大佬的心情十分沉重，斑白的头发和那张布满沧桑的脸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越发憔悴疲惫。八年了，儿子八年前去了m国，至今一直没回过家，偏偏头一次回来就莫名其妙地失踪，这不能不让他焦灼和担心。
特大显示屏上很快出现一个长着拉擦胡子的m国人，年纪稍微比黎宝鑫大一些，看起来没黎宝鑫富态，但他那双鹰隼一样的灰色眼睛看起来要比黎宝鑫精明得多。
这位m国人叫汤姆，是当年黎宝鑫参加国际军事交流活动时认识的朋友。当年黎宝鑫是某边防部队侦察连狼牙尖刀班的班长，汤姆是m国海军陆战队的上尉。俩人在一系列军事对抗演习中不打不相识，最终成为知心朋友。此后黎宝鑫复员回海州开始创业，而汤姆退伍后回到故乡芝加哥，并跟随自己的父亲学医，目前他是全m国医学界最有权威的心血管专家之一。
八年前，黎宝鑫通过汤姆的帮助，把年仅十五岁，被学校开除学籍而辍学在家将近两年的黎帅送到m国，并寄宿在汤姆家里，平时嬉皮笑脸玩世不恭却十分善良的汤姆倒也遵守自己的承诺，八年来一直把黎帅当作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从安排上学，到生活起居，吃喝拉撒，无一不悉心照料，虽然每年黎宝鑫都给黎帅寄去不菲的费用，但汤姆夫妇却付出了辛勤的汗水和大量精力。
黎帅到m国后倒也很争气，只用一年时间就学会英语，三年就完成了初、高中的所有课程，随后考进芝加哥大学商业管理系，最终以全系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取得商业文科学位证书。正当汤姆打算教黎帅学医，把自己祖传的医学技术发扬光大的时候，没想到黎宝鑫一个电话打来叫他尽快安排黎帅回国，气得他几乎崩溃，电话啪地一甩，怒气冲天咕噜呱啦地把黎宝鑫祖宗三代都访问了一遍。
黎宝鑫来电话时，汤姆刚做完一个心脏移植手术回到工作室，还没脱掉白大褂呢，看到显示屏上的黎宝鑫，突然心里一沉，忖道，儿子都还给你了，到底还想干嘛？于是，沉着脸问道：“鑫，有什么事吗？”
黎宝鑫见汤姆脸色不大好看，知道他还在为黎帅回国的事闹别扭，只能压抑焦急的心情，平静地问道：“汤姆，在干嘛呢？”
汤姆操着半中半洋的普通话说：“还能干嘛，我刚忙完一桩手术。你们那边应该是半夜了吧，我儿子到家没？”
黎宝鑫听汤姆又一次把黎帅说是他儿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郑重地说道：“汤姆，我不得不再次重申，帅儿是我的儿子，不是你儿子。这可是主权问题，知道吗？”
“对啊，所以我没说是你儿子嘛。”不知道汤姆是语法不通还是故意跟黎宝鑫逗着玩。八年了，每一次电话上，俩人一直在关于你儿子和我儿子的问题上争论不休，不过这次黎帅在机场失踪的事来得突然，黎宝鑫无心与他争论下去。
“好好好，是我儿子，我儿子。汤姆，阿琼刚刚从机场来电话说她们在机场没接到帅儿，是不是他改签其它航班了？”
“没有啊，他……”汤姆刚想把收到黎帅信息的事说出来，见黎宝鑫焦急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边脱白大褂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没有改签，我亲自送他上的飞机，飞机上天后我才回家。”
“你确定吗？”
“是啊，怎么啦？”汤姆见黎宝鑫急得满头大汗，心里偷偷一乐，没想到他黎宝鑫也有急的时候，正好让我好好戏弄戏弄他，于是，扮猪吃老虎般地笑笑，说道：“鑫，看你急成这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黎宝鑫一听急了：“你说他已经上了飞机，可是阿琼他们为什么找不到他呢？难道我儿子失踪了？”
汤姆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什么？失踪？鑫，你开什么玩笑，我儿子怎么会失踪呢？”
黎宝鑫见汤姆这时候还没心没肺，心里头不免有点窝火，但毕竟对方帮自己照顾孩子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于是他压住心中的不满，心平气和地说：“汤姆，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刚刚阿琼电话里说接不到帅儿，口岸那边也没有入境登记，现在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老马和阿琼他们还在机场到处找呢。”
汤姆有些阴阳怪气地笑道：“他们找不到我儿子并不等于我儿子失踪。鑫，你这是混淆逻辑知道吗？”
“那你说他现在在哪里？”黎宝鑫见汤姆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只差没爆发出来而已。
汤姆耸耸肩，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他在哪里？那只有上帝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儿子这么机灵，打死我都不信他会失踪。”
黎宝鑫不吱声了，以他多年来对汤姆的了解，这位m国人虽然平时嬉皮笑脸玩世不恭，但遇到严肃问题时，他还是有一定担当的。所以他只能拉着张脸，用探视的目光看着汤姆，任凭他说下去。
汤姆根本不理会黎宝鑫此时的心情，不以为然地笑道：“鑫，我知道你们很担心，但我儿子那么聪明，你们都失踪了他都不会失踪，他神通广大着呢。”
黎宝鑫不解：“神通广大？什么意思？”
汤姆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似乎感到不可思议：“神通广大你不知道吗？你们中国不是有个孙猴子孙大圣吗，他就象孙大圣一样神通……”
“哎，哎，汤姆，请你不要把我儿子比作孙猴子行不行？”黎宝鑫没等汤姆说完就打断道。
汤姆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猴子怎么啦？你们华夏人不都是猴子变的吗？”
黎宝鑫有点啼笑皆非：“你们m国人才是黑猩猩变的呢。”
汤姆见玩笑开得也差不多了，才正色道：“好了好了，鑫，你先不要生气，我在逗你玩呢。实话告诉你吧，我儿子已经回到你们海州了，刚才他还发了个信息给我。”
“你说什么？帅儿回到海州了？那你怎么不早说？”黎宝鑫眉头一皱，一股无名之火从内心倏地升起，心想，这m国鬼子脑子是不是给驴踢了，竟然把人命关天的事情用来开玩笑，是不是很欠揍啊。
汤姆摊开双手，耸耸肩，笑道：“不就是想开个玩笑嘛，鑫，我最喜欢见到你发气的样子了，你一生气我就特别开心，哈哈哈……”
人渣！变态！这个时候还开这种国际玩笑，黎宝鑫在心里狠狠地骂了汤姆一通，但他脸上并没显露极大愤慨，反正帅儿已经回到海州了，他爱怎么开玩笑就由着他吧。于是心平气和地问道：“汤姆，你说帅儿刚才发信息给你，那他现在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说实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只说他到了国内，可能要晚点再回家。不过……”汤姆很认真地说这番话，脸上表情也很严肃，但那双鹰隼一样灰色的眼睛里却闪露出一丝诡秘的亮光。
“不过什么？”黎宝鑫明知道汤姆故弄玄虚想吊自己的胃口，但觉得他话里有话，他的眼神似乎也隐藏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黎宝鑫只能打破砂锅问到底，探个究竟。
汤姆又一次摊开双手，耸耸肩，摆出一副诡诈的姿态道：“无可奉告。”
黎宝鑫一听气就炸了：“怎么就不能说呢？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想气死我？”
汤姆突然朗朗地笑了起来：“这还要串通吗？鑫，你们父子之间太缺少沟通了，你们的家庭教育方式确实存在问题，你看我们m国……”
黎宝鑫见他又旧话重提，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别扯那些没用的。汤姆，你整天唧唧歪歪的标榜你们m国家庭教育有意思吗？你们m国人注重的是个人独立，孩子一长大就被赶出家门自谋生路，而我们华夏人讲的是亲情，是落叶归根，儿孙同堂……哎呀，跟你说这些没用，说了你也不懂。”
汤姆最恼怒的就是黎宝鑫对中西文化的偏见，听完黎宝鑫的话后忍不住暴跳如雷：“你才什么都不懂！鑫，你知道吗？你这人太固执了，甚至有点不可理喻！怪不得我儿子说不想见你，也不想回这个家呢？”
黎宝鑫浑身一震：“什么？我儿子不想见我，不想回家，这话可是他说的？”
汤姆无奈地摊开双手：“那当然，难道是我说的不成？”
“逆子！混账！”黎宝鑫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甩在地上，一道怒光仿佛要从眼中喷射出来，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