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落魄的杜零一
一个人坐在门边，靠在有些泛黄的墙壁上，头发鸡窝一般凌乱，某些液体干掉的污渍固执的黏在他的白衬衫上。可以看到他的脖颈出通红一片，且并不均匀，像是被锋利的指甲抓成这样的。
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有点像是放霉了的香蕉。几只调皮的苍蝇围在他身边打着转，像是在嘲笑他的落魄。屋里的时钟指针转到了六点方向，叮咚响了三下。走廊里没有一点声响，如夜晚的坟墓一般寂静。
烟灰堆积成一个小小的灰色土坡，烟头像是在布置着一个奇怪地阵法，散落在他的周围，他就是那个阵眼。乔蜀看着这个意外来客，脑子里搜索他的名字，杜零一？
杜零一听到动静，麻木地抬起头来，呆滞的目光黏糊糊地射向乔蜀。眼里血丝遍布，像被人打了一拳，眼睛充血。当他看到乔蜀的一瞬间，一股微弱的光透了出来，随之而来就是两抹斜斜的泪水。
他才刚成年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降临到他身上。昨天还在高义最顶尖的饭店和朋友们互吹牛逼，第二天醒来就被告知父亲因心脏病突发进了医院。在赶去医院的途中，他就隐约感到了不安，果然，跑到医院时，刚清醒不就的父亲愤怒想从病床上冲下来打他。被一旁的医疗人员给拦了下来，父亲一边急喘着气一边大骂他混蛋。
原来父亲经营多年的企业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变了，之前恨不得拜把子的合作伙伴竟同时声明不再与他们公司合作。父亲一个个打电话过去问原因，但没人愿意告诉，话都不想跟他多说几句，甚至有人干脆关掉了电话，完全就是在把他当瘟疫一样。
最后还是有一个人同情他，告诉他有人要弄他，还模模糊糊的含射事情的根源在于他的儿子。
一个个噩耗接二连三，杜秋水眼见着公司要完蛋，自己却连是谁在后面整他都不知道。气急攻心之下，就进了医院，于是发生了杜零一刚进医院的那一幕。
“你给我好好想想，你这几天又干了什么蠢事！”杜秋水毫不顾及周围的人，冲着杜零一骂道。
杜零一猛地扑在乔蜀脚边，连哭带喊地嚷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干了什么？杜零一第一个想到地就是乔蜀，最近除了这个事就没别的好在意的了。他本还想着该用什么样的对策对对付这个人，眼见事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他努力回忆着乔蜀的样子，他像是有这么大后台的人吗？他越想越觉得不肯能，是不是父亲哪里搞错了？他这样的想到，也这这样问了出来。得到的结果是飞过来的一只白色布料拖鞋。
乔蜀皱起了眉头，杜零一的行为让他很是不解，他看着眼前这个与流浪汉一般无二的人，很难把他与之前那个形象联想在一起。
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先起来。”乔蜀说道。
杜零一抽搐着鼻子，一个劲地摇头，倔强地说着：“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你先起来，好好说话。”乔蜀有点头疼，昨晚被江黍米的一通话搞得心神不宁，准备起个早床去跑跑步的，没想到一开门就遇到这档子事。
除了你，还能有谁？你还在装什么？杜零一很想把这个话说出来，但他不敢，他现在很怕一不小心就把他惹毛了，那样事情就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什么高档香烟，什么无限氪金，就会离他一去不复返。
他会过着和他想象中的穷人一般的生活，买个新款的手机要考虑半个月。吃次大餐，拿出钱包的时候会肉疼到窒息。想买件杂牌衣服的时候，都要和售货员激烈的讨价还价半天。
他光是想想，就害怕得合不上眼，那简直就是地狱。
于是他哭的跟带劲了，他相信，人都是有同情心的，他只需要表现的越惨越好。为此他一个人事先灌了自己好几瓶高度白酒，有点酒精过敏的他痒得发疯似的挠着自己身体。然后大半夜地摇摇晃晃跑到乔蜀门口坐着，不是那种算准时间过来，是真的半夜，这都是为了表示他的诚心。
漫漫长夜，干什么呢？他平日里喜欢拉着几个朋友去酒吧打发睡不着的夜晚，今天不行了，他甚至不愿意拿出手机来刷刷微博。这都是为了他想要营造成来那种惨的感觉，于是他抽烟，一根接着一眼，一包烟很快就没了。他想下楼去买烟，但又怕乔蜀突然出来，万一没看到他，那他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他脑子跟放了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样，酒劲慢慢上来了。他很想睡一觉，他想起自己那张两米多宽的水床了，然后对着手机屏幕看着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脸，伴随着心酸的委屈感泉涌一样冲了上来。
除了这些，他还想了很多，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尤其是喝酒了就之后。会想起很多平日里不会想到的事，他脑海里浮现的最多的事就是高中里的时光，那段时光可真是幸福啊。本来这种幸福还会蔓延到大学，并且一直延续下去的。
可是……
他突然记起对面的大门里住着花音，他惊恐地差点叫出来，要是让花音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切就毁了。他焦躁不安，但又意识到，如果父亲的公司破产了，他失去的就不只花音了。
对不起了。杜零一咬着牙。
“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让你背后的那人收手，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爸他，我爸他这几天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头发全白了，脸上本来没那么明显的皱纹一下子全都跑了出来。躺在病床上，还在操心着公司的事，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每次放下手机，脸上落寞的神色又会多几分。”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接近花音了。我想明白了，我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喜欢她，我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她。还有那个炸药，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我不该让他去找你的麻烦……”
“等等，等等，你先停一下。”乔蜀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他大概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帮不了你。”乔蜀摇了摇头。
杜零一脸憋得发绿，比吃了屎还难受。
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有点像是放霉了的香蕉。几只调皮的苍蝇围在他身边打着转，像是在嘲笑他的落魄。屋里的时钟指针转到了六点方向，叮咚响了三下。走廊里没有一点声响，如夜晚的坟墓一般寂静。
烟灰堆积成一个小小的灰色土坡，烟头像是在布置着一个奇怪地阵法，散落在他的周围，他就是那个阵眼。乔蜀看着这个意外来客，脑子里搜索他的名字，杜零一？
杜零一听到动静，麻木地抬起头来，呆滞的目光黏糊糊地射向乔蜀。眼里血丝遍布，像被人打了一拳，眼睛充血。当他看到乔蜀的一瞬间，一股微弱的光透了出来，随之而来就是两抹斜斜的泪水。
他才刚成年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降临到他身上。昨天还在高义最顶尖的饭店和朋友们互吹牛逼，第二天醒来就被告知父亲因心脏病突发进了医院。在赶去医院的途中，他就隐约感到了不安，果然，跑到医院时，刚清醒不就的父亲愤怒想从病床上冲下来打他。被一旁的医疗人员给拦了下来，父亲一边急喘着气一边大骂他混蛋。
原来父亲经营多年的企业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变了，之前恨不得拜把子的合作伙伴竟同时声明不再与他们公司合作。父亲一个个打电话过去问原因，但没人愿意告诉，话都不想跟他多说几句，甚至有人干脆关掉了电话，完全就是在把他当瘟疫一样。
最后还是有一个人同情他，告诉他有人要弄他，还模模糊糊的含射事情的根源在于他的儿子。
一个个噩耗接二连三，杜秋水眼见着公司要完蛋，自己却连是谁在后面整他都不知道。气急攻心之下，就进了医院，于是发生了杜零一刚进医院的那一幕。
“你给我好好想想，你这几天又干了什么蠢事！”杜秋水毫不顾及周围的人，冲着杜零一骂道。
杜零一猛地扑在乔蜀脚边，连哭带喊地嚷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干了什么？杜零一第一个想到地就是乔蜀，最近除了这个事就没别的好在意的了。他本还想着该用什么样的对策对对付这个人，眼见事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他努力回忆着乔蜀的样子，他像是有这么大后台的人吗？他越想越觉得不肯能，是不是父亲哪里搞错了？他这样的想到，也这这样问了出来。得到的结果是飞过来的一只白色布料拖鞋。
乔蜀皱起了眉头，杜零一的行为让他很是不解，他看着眼前这个与流浪汉一般无二的人，很难把他与之前那个形象联想在一起。
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先起来。”乔蜀说道。
杜零一抽搐着鼻子，一个劲地摇头，倔强地说着：“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你先起来，好好说话。”乔蜀有点头疼，昨晚被江黍米的一通话搞得心神不宁，准备起个早床去跑跑步的，没想到一开门就遇到这档子事。
除了你，还能有谁？你还在装什么？杜零一很想把这个话说出来，但他不敢，他现在很怕一不小心就把他惹毛了，那样事情就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什么高档香烟，什么无限氪金，就会离他一去不复返。
他会过着和他想象中的穷人一般的生活，买个新款的手机要考虑半个月。吃次大餐，拿出钱包的时候会肉疼到窒息。想买件杂牌衣服的时候，都要和售货员激烈的讨价还价半天。
他光是想想，就害怕得合不上眼，那简直就是地狱。
于是他哭的跟带劲了，他相信，人都是有同情心的，他只需要表现的越惨越好。为此他一个人事先灌了自己好几瓶高度白酒，有点酒精过敏的他痒得发疯似的挠着自己身体。然后大半夜地摇摇晃晃跑到乔蜀门口坐着，不是那种算准时间过来，是真的半夜，这都是为了表示他的诚心。
漫漫长夜，干什么呢？他平日里喜欢拉着几个朋友去酒吧打发睡不着的夜晚，今天不行了，他甚至不愿意拿出手机来刷刷微博。这都是为了他想要营造成来那种惨的感觉，于是他抽烟，一根接着一眼，一包烟很快就没了。他想下楼去买烟，但又怕乔蜀突然出来，万一没看到他，那他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他脑子跟放了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样，酒劲慢慢上来了。他很想睡一觉，他想起自己那张两米多宽的水床了，然后对着手机屏幕看着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脸，伴随着心酸的委屈感泉涌一样冲了上来。
除了这些，他还想了很多，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尤其是喝酒了就之后。会想起很多平日里不会想到的事，他脑海里浮现的最多的事就是高中里的时光，那段时光可真是幸福啊。本来这种幸福还会蔓延到大学，并且一直延续下去的。
可是……
他突然记起对面的大门里住着花音，他惊恐地差点叫出来，要是让花音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切就毁了。他焦躁不安，但又意识到，如果父亲的公司破产了，他失去的就不只花音了。
对不起了。杜零一咬着牙。
“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让你背后的那人收手，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爸他，我爸他这几天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头发全白了，脸上本来没那么明显的皱纹一下子全都跑了出来。躺在病床上，还在操心着公司的事，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每次放下手机，脸上落寞的神色又会多几分。”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接近花音了。我想明白了，我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喜欢她，我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她。还有那个炸药，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我不该让他去找你的麻烦……”
“等等，等等，你先停一下。”乔蜀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他大概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帮不了你。”乔蜀摇了摇头。
杜零一脸憋得发绿，比吃了屎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