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无人问津的理发店
一道倩丽的的身影拉开门帘走出来，是个干净的女孩，身着蓝色的连衣裙，露出一截莲藕般的小腿，微微笑着的眼，迎面而来的温柔气息。只是眼角处有些许淤青，像一条死掉的虫子趴在那里。
长发男人撇着头看了女孩一眼，闷闷地说道：“带他去洗一下。”
“请这边来。”女孩礼貌地冲乔蜀招了招手。
乔蜀顺从地跟着女孩到了帘子后面，按着女孩的指示躺在洗头椅子上。耳旁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滴落在瓷缸上，有着安神的作用。温热的水顺着头发渗到头皮上，很舒服。
“水温还可以吧？”女孩手指在乔蜀头发里穿插着，像只活泼的蝴蝶。
乔蜀恩了一声。
“您的头发可真长，是特意留的吗？”女孩找着话题，随意地说道。
乔蜀说：“不是。”
女孩没话说了，这人真不会聊天。
过了一会儿，女孩又说道：“可能要洗久一点，您不赶时间吧？”
真是个考虑周到的女孩，乔蜀忍不住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眼角那块淤青是怎么回事吗？”
女孩洗头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笑道：“地上滑，不小心磕到门上了，是不是挺丑的。”
乔蜀知道那不像是在门上磕的，但别人就这么说，他也不好意思多问。
“你们这地方不大，到是看得出来很用心。”乔蜀想缓解一下有些沉闷的气氛。
“是吧，”女孩开心起来，“我在网上还查过图片，能让您喜欢真是太好了。”
“门口那个铃铛，可不仅仅是提醒有客人的工具，还有着平安的意义呢……”
女孩络绎不绝的讲述着，似乎因为乔蜀的一句话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磨磨蹭蹭的，都快半夜了，手脚能不能麻利点！”帘子外传来男人粗暴的吼声。
像是突然踩了急刹的汽车，女孩停止了叙说，歉意地冲乔蜀说道：“不好意思啊，一讲就忘了时间，我这就跟你擦干头发。”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这人却这么心急，乔蜀皱了皱眉头，脾气真是有够大的。
坐在剪发椅上，乔蜀对着镜子看着身后那个看不清表情的男人。
“怎么剪？”他说。
“剪短。”乔蜀说。
“剪短是多短。”他有些不耐烦。
“稍微留一点就行了。”
长发男人嘴里嘀咕一句什么，乔蜀没有听清楚。
“正飞，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就是因为你一直这样，咱们才没有生意啊。”女孩在一旁说道。
“你闭嘴，我干什么需要你来教？要不你来剪？”被称为正飞的男人恶声说道。
女孩不敢说话了。
几剪刀咔咔下去，大束大束的头发往下掉，看着男人貌似娴熟的手法，乔蜀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一刀割破自己的头皮。但是头已经交到他手上了，乔蜀只能慑慑发抖，保持着沉默。
除了剪刀撕咬着头发的声音，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就跟待在一处偏僻的洞穴里一样。难怪没什么人跑到这里剪头发，这沉闷的气氛简直度日如年，谁乐意待这儿啊。
乔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变得越来越清晰，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也很久没有仔细看看自己的脸了，面部线条比以前硬朗了一些，看着也成熟了几分。快收工的时候，乔蜀感觉头上一痛，像是被驴啃了一口。长发男人呆愣地看着沾着血迹的剪刀，有些不知所措。
女孩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拿出卫生纸替乔蜀把伤口掩住，急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要不要紧？”
乔蜀一阵无语，担心的事还真发生了，不知道是该说这个男人自信呢，还是……缺心眼，看到女孩焦急的面孔，乔蜀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这姑娘，太心机了，还能不能让人发发脾气了！
那长发男人回过神来，看到女孩急迫的样子，第一反应竟是大为恼火。他拉住女孩的手腕，向后一把甩开。女孩瘦弱的身子根本无力抵抗，像个枕头一样轻飘飘地撞到了一个垃圾桶。咣当响动，女孩坐在地上，身旁全是或长或短的头发，像是想要缠住她恶灵，她一脸恐惧地看着长发男人。
“贱人，在我面前还敢和别的男人这么亲昵，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就直接要投怀送抱了！”长发男人气急败坏地吼着。
女孩颤抖着身子，唯唯诺诺地说道：“没有，我没有。”
“还没有，看来上次给你地教训，是一点也没有让你长记性，真是他妈的贱骨头，老子把你从你们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带出来，可不是来让你给我戴绿帽子。”长发男人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不堪入耳。
女孩抽泣着，她抬起红红的泪眼，抽噎着说道：“正飞，是我错了，咱们等会关门再说，好不好？”
“你还知道要脸啊！”长发男人冷笑道。
乔蜀默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将掩在头上被染红的纸巾拿下来，那道伤口竟然已经结痂了。他把手搭在长发男人身上，在那人回头的一瞬间，他捏着纸巾的那只手握成拳头冲着长发男人的脸揍了上去。
长发男人摔倒在地，身子向后滑了一两米撞到一个架子上，上面的功能各异的梳子全都哗哗掉落下来。他躺在地上像头到了生产期的母猪一样小声哼哼着。
“不要脸的是你，请你务必了解这一点。”乔蜀真是对这个人忍无可忍，他不想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过去，就目前他表现出的东西，就足以证明这是个人渣。
“正飞！”女孩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身形踉跄地去到长发男人身边，竟还有护着他的意思。
乔蜀费解：“你……”
“不要打他了，”女孩的眼泪像清晨的露珠一样一颗颗掉落下来，“是我不好，是我犯贱，求你了，不要打他了。”
……
从理发店走出来，又陷入人群之中，头发短了之后，清风吹拂过来，果真有几分凉意。街道上仍然热闹非凡，乔蜀悄然关注着挽着手或没挽着手的情侣，从他们的表情中乔蜀可以看到，他们多数是开心的。还有一些表面上看不出喜怒的，乔蜀也在一些微小的动作里看到了甜蜜。
回到住的地方，躺在陌生的床上，不得不说，江黍米没有骗他，这床确实够宽敞的。但乔蜀没有要把自己卷成春卷的想法，他脑子里全是那个女孩晶亮的眼泪
长发男人撇着头看了女孩一眼，闷闷地说道：“带他去洗一下。”
“请这边来。”女孩礼貌地冲乔蜀招了招手。
乔蜀顺从地跟着女孩到了帘子后面，按着女孩的指示躺在洗头椅子上。耳旁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滴落在瓷缸上，有着安神的作用。温热的水顺着头发渗到头皮上，很舒服。
“水温还可以吧？”女孩手指在乔蜀头发里穿插着，像只活泼的蝴蝶。
乔蜀恩了一声。
“您的头发可真长，是特意留的吗？”女孩找着话题，随意地说道。
乔蜀说：“不是。”
女孩没话说了，这人真不会聊天。
过了一会儿，女孩又说道：“可能要洗久一点，您不赶时间吧？”
真是个考虑周到的女孩，乔蜀忍不住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眼角那块淤青是怎么回事吗？”
女孩洗头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笑道：“地上滑，不小心磕到门上了，是不是挺丑的。”
乔蜀知道那不像是在门上磕的，但别人就这么说，他也不好意思多问。
“你们这地方不大，到是看得出来很用心。”乔蜀想缓解一下有些沉闷的气氛。
“是吧，”女孩开心起来，“我在网上还查过图片，能让您喜欢真是太好了。”
“门口那个铃铛，可不仅仅是提醒有客人的工具，还有着平安的意义呢……”
女孩络绎不绝的讲述着，似乎因为乔蜀的一句话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磨磨蹭蹭的，都快半夜了，手脚能不能麻利点！”帘子外传来男人粗暴的吼声。
像是突然踩了急刹的汽车，女孩停止了叙说，歉意地冲乔蜀说道：“不好意思啊，一讲就忘了时间，我这就跟你擦干头发。”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这人却这么心急，乔蜀皱了皱眉头，脾气真是有够大的。
坐在剪发椅上，乔蜀对着镜子看着身后那个看不清表情的男人。
“怎么剪？”他说。
“剪短。”乔蜀说。
“剪短是多短。”他有些不耐烦。
“稍微留一点就行了。”
长发男人嘴里嘀咕一句什么，乔蜀没有听清楚。
“正飞，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就是因为你一直这样，咱们才没有生意啊。”女孩在一旁说道。
“你闭嘴，我干什么需要你来教？要不你来剪？”被称为正飞的男人恶声说道。
女孩不敢说话了。
几剪刀咔咔下去，大束大束的头发往下掉，看着男人貌似娴熟的手法，乔蜀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一刀割破自己的头皮。但是头已经交到他手上了，乔蜀只能慑慑发抖，保持着沉默。
除了剪刀撕咬着头发的声音，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就跟待在一处偏僻的洞穴里一样。难怪没什么人跑到这里剪头发，这沉闷的气氛简直度日如年，谁乐意待这儿啊。
乔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变得越来越清晰，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也很久没有仔细看看自己的脸了，面部线条比以前硬朗了一些，看着也成熟了几分。快收工的时候，乔蜀感觉头上一痛，像是被驴啃了一口。长发男人呆愣地看着沾着血迹的剪刀，有些不知所措。
女孩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拿出卫生纸替乔蜀把伤口掩住，急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要不要紧？”
乔蜀一阵无语，担心的事还真发生了，不知道是该说这个男人自信呢，还是……缺心眼，看到女孩焦急的面孔，乔蜀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这姑娘，太心机了，还能不能让人发发脾气了！
那长发男人回过神来，看到女孩急迫的样子，第一反应竟是大为恼火。他拉住女孩的手腕，向后一把甩开。女孩瘦弱的身子根本无力抵抗，像个枕头一样轻飘飘地撞到了一个垃圾桶。咣当响动，女孩坐在地上，身旁全是或长或短的头发，像是想要缠住她恶灵，她一脸恐惧地看着长发男人。
“贱人，在我面前还敢和别的男人这么亲昵，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就直接要投怀送抱了！”长发男人气急败坏地吼着。
女孩颤抖着身子，唯唯诺诺地说道：“没有，我没有。”
“还没有，看来上次给你地教训，是一点也没有让你长记性，真是他妈的贱骨头，老子把你从你们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带出来，可不是来让你给我戴绿帽子。”长发男人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不堪入耳。
女孩抽泣着，她抬起红红的泪眼，抽噎着说道：“正飞，是我错了，咱们等会关门再说，好不好？”
“你还知道要脸啊！”长发男人冷笑道。
乔蜀默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将掩在头上被染红的纸巾拿下来，那道伤口竟然已经结痂了。他把手搭在长发男人身上，在那人回头的一瞬间，他捏着纸巾的那只手握成拳头冲着长发男人的脸揍了上去。
长发男人摔倒在地，身子向后滑了一两米撞到一个架子上，上面的功能各异的梳子全都哗哗掉落下来。他躺在地上像头到了生产期的母猪一样小声哼哼着。
“不要脸的是你，请你务必了解这一点。”乔蜀真是对这个人忍无可忍，他不想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过去，就目前他表现出的东西，就足以证明这是个人渣。
“正飞！”女孩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身形踉跄地去到长发男人身边，竟还有护着他的意思。
乔蜀费解：“你……”
“不要打他了，”女孩的眼泪像清晨的露珠一样一颗颗掉落下来，“是我不好，是我犯贱，求你了，不要打他了。”
……
从理发店走出来，又陷入人群之中，头发短了之后，清风吹拂过来，果真有几分凉意。街道上仍然热闹非凡，乔蜀悄然关注着挽着手或没挽着手的情侣，从他们的表情中乔蜀可以看到，他们多数是开心的。还有一些表面上看不出喜怒的，乔蜀也在一些微小的动作里看到了甜蜜。
回到住的地方，躺在陌生的床上，不得不说，江黍米没有骗他，这床确实够宽敞的。但乔蜀没有要把自己卷成春卷的想法，他脑子里全是那个女孩晶亮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