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界之爱上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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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三角赌局

    “愿赌!”真真清脆响亮的道。

    她旁边的见浪见状,连忙悄悄拉了她一下。

    真真一甩手腕:“别拦我!你一向知道我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便是天皇老子也拦不住!”

    见浪知道她的脾气,只好讪讪收了手。

    旁边那几个讨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点儿的忍不住道:“真真,我跟你家是邻居,也是从小跟你爹娘一样看着你长大的,当你亲侄女一样的看待,这牌九咱讨海的兄弟之间平常原也玩玩,只不过都是拿来胡耍,玩些通五关、推磨、接龙、拆乌龟一类的游戏,真要正儿八经赌起来,咱们谁也不敢……”

    话未说完,被真真打断道:“庆叔,我知道你的好心,但我家素来穷,不然我爹娘也不会舍得我去当一个珠女,所以我自小便发了誓愿,定要让爹娘过上好日子!”抬眼望了望离此遥远的东遥镇方向:“我出海这么久了,别说是好珠,便是一颗平常的珠子也没见上,眼见这一趟又是没有收获,今日若是连这场赌都接不下来,还有什么脸回去东遥镇?”

    她面上冷若冰霜,庆叔还要再劝,那几个年轻点儿的拦下了他道:“庆叔别劝了,真真那犟驴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庆叔只好住了嘴,面上却涌起一层愁容,眼巴巴的望着她。

    真真却恍若未见,踏上两步,走到几前,一手抓起两张牌九,在掌中搓揉着,道:“怎么赌?”

    任水寒听她如此说法,忍不住摇头叹气道:“这从来不会赌的人,运气往往奇佳,我遇上白姑娘一个已经是提心吊胆,没想到真真姑娘也是不会赌的,难道老天真要我将这一只珊瑚杯折在两位姑娘手里么?”

    宁无欲“嘿嘿”笑道:“话虽如此说,我怎么看任公子你却是表面上哀声叹气、实则已快心花怒放的样子?”

    任水寒一怔,连忙掩饰道:“两位姑娘如花似玉,我就是真将瑚瑚杯输给其中任何一位姑娘,这心里头实在也是甘之如饴的!”

    宁无欲道:“既如此说,我就来为几位解说一下这牌九的玩法。”

    他手法极熟练的将三十二只墨玉牌九从檀木盒中取出,在几上上下码成两行,道:“这牌九,乃是时下一种比较流行的赌博游戏,全副一共三十二只牌,其中有十一种牌是成双的,也就是各有两只,这种成牌的牌称为文牌。”

    右手举起一张上面有十个白点的牌:“比如这张牌,叫梅花十,它便是文牌,”左手在剩下的牌中飞快的一捞,瞬间便捞起一张一模一样的牌,跟原先那样排在一起:“这便是一对。”

    “还有下剩的十张牌,却是没有成双的,叫做武牌。“

    从牌堆中取出一张牌:“比如这斜八点,只有一张单张,还有一张平八点,点子跟斜八相同,图案却是不同,也能配成一对,称为杂八。”

    “玩法呢,就是每人两张牌,对牌高于杂牌,若既没有对牌,也没有杂牌,便计算两张牌之和的个位数,大者为胜。”

    “比如这两张牌,”宁无欲摸出一张天牌,上面有红六黑六十二点,又摸出一张黑五点的牌,两牌之和为十一,个位数是七,所以点数是七。”

    他又抽出两张牌,一张梅花十,和一张红头牌,递向真真道:“这两张牌的点数是几?”

    真真看了一眼:“梅花十点,红头也是十点,这两张牌之和为二零,个位数为零,所点数是零。”

    宁无欲大赞道:“真真姑娘好聪明!如此便可以下场了。”

    真真冷冷一笑。

    这一笑在她那张皮肤略黑的脸上,五官精致,竟显出几分冷艳妩媚来。

    白浅予狠狠的掐了卫潇一把,低声道:“你又在和那任公子玩什么把戏,连我也算计了进来?”

    她这一把掐的极重,卫潇吃痛,却又不敢声张,只得忍着痛道:“我看任公子跟我连递了几个眼神,料想是要我帮忙的意思,估摸着他是要我出来,哄真真姑娘下场,但我想你跟真真同为女子,你若下场了,她一向心性大,受不得激,十之八九便要下场。”

    白浅予松了手,复又捏了他一下:“但若输的是我,你可想好了怎么收场?”

    卫潇一愣,老实答道:“这倒没想过。”

    白浅予一时之下不由高了声:“那我若是输了呢?”

    这一下引得众人张望,宁无欲自来便对卫潇和她的事兴趣极浓,见状插了过来道:“白姑娘怕输?”

    白浅予横了他一眼:“我和卫潇的事,不劳宁庄主费心!”

    宁无欲一点也不着恼,笑嘻嘻道:“白姑娘若是不放心的话,不如由我来替白姑娘下场子?”

    白浅予打量了他一眼:“你这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宁无欲陪笑道:“白姑娘说笑了!就算宁某是黄鼠狼,白姑娘也不是鸡呀!你看不如我来替你下场,输赢还记在白姑娘头上,这样也不算违背赌博的规矩?”

    白浅予盯着他,目中有几分犹豫。

    卫潇道:“浅予,不要听他……”

    白浅予马上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宁无欲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

    白浅予本来是跟卫潇闹脾气,成心要气他一下,但是刚答应了宁无欲,又觉得跟此人无好事,但说出的话当着众人又不好反悔,只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宁无欲手法麻利的砌了牌,道:“这牌九么,乃是任意庄,谁都可以做得,不如咱们掷个骰子定庄?”

    任水寒道:“无须,宁庄主直接做庄便了!”

    宁无欲笑道:“如此宁某便忝为其难,庄家先起牌了!”

    当下在牌墙中起了两张。

    然后依次便是任水寒起牌,真真起牌。

    三人每人面前两张牌,牌面朝下。

    卫潇本来担心宁无欲又要使诈,但见他做庄,先起牌,也出不了什么千,即便他出千,然而不知道后面的是什么牌,想坑白浅予也不那么好坑,便放下一半心来,拉一拉白浅予的衣袖。

    白浅予知他有心赔礼道歉,却偏偏狠狠心一甩袖子,卫潇只好咳嗽一声,抱起双臂,挨着她站着,假装双眼专注的看着场内。

    他这么一动作,白浅予气早消了大半,但却想务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长点儿教训,便继续装着冷着脸,一动不动的看向场内。

    两个人都一本正经的看着赌局。

    三人赌局平常倒是少见,众人不由被激起了兴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了几上的三副牌上。

    任水寒将自己的两张牌笼在掌中,只看了一眼,便即扣下,面上依旧如常,一贯云淡风清的神色,嘴角保持着微微的笑意,神态极是轻松,令人根本无法猜出他手拿到的两张是什么牌,是大是小。

    真真将两块牌看了一眼,眉头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也很快平静下来,将牌扣在了几上。

    老陆、常胜他们皆是好赌之人,知道若是论老赌徒,真真这副神色,十有八九是手里拿着了一副好牌,或者是一副臭牌,比如双天、双地那等极好的牌,或者类似于刚才宁无欲说的梅花十和红头十,凑成一个零的臭牌,但真真是个新手,三十二张牌她认都还未必认得全,即便是认得,那组合又是几百种,她也未必算得清。

    所以她这反应,反而难猜。

    宁无欲从一开始起牌起,便是板着一副死人脸,同方才笑嘻嘻的神态判若两人。白浅予不由心中感叹——这宁无欲若放在她的那个现实世界,那才是真有两个字可以形容:

    敬业。

    她想到嘴里,忍不住便“噗嗤”一笑。

    卫潇一见她笑了,便悄悄伸过手来,将她的手拉住。

    白浅予甩了一甩,没有甩脱,反而被卫潇握得更紧,也便由得他了。只低声道:“场上这样紧张,你不要老关心些场外的事。”

    卫潇也低声道:“场上的事我倒不关心,我只关心某人气消了没。”

    白浅予白了他一眼:“正经看牌罢!牌若赢了,我的气也便消了。”

    卫潇一笑,同她一起望向场中。

    冷不防一棵草忽然从他们背后探出头来,道:“唉!行动爱使小性子的白姑娘。”

    白浅予扭头啐了三叶草一口:“你一棵草懂什么?”

    卫潇一本正经补充道:“你小白姐姐跟我,这叫打情骂俏!”

    “明白!”三叶草很严肃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把脑袋慢慢的矮了下去。

    真真虽是新手,胆子却大的很,目光往场中一扫,道:“开牌!”随即便左手抓住面前的两块牌,要将它们翻转过来。

    “且慢!”宁无欲及时喝止。

    真真一怔,和任水寒一起望向他。

    宁无欲嘴角勾起了丝狐狸般的笑意,道:“今日有陆老、卫兄弟,和在场这许多看客,不如咱们玩得花巧点,给他们增加点儿看头?”

    任水寒眉头一挑,满有兴趣的问道:“如何玩法?”

    宁无欲淡淡一笑,道:“寻常玩法,将两副牌一一掀开便是,今日咱们不如稍稍吊吊诸位看客的兴头,大家先将左手边的第一张牌掀开,然后再由大家任意下彩头,赌咱们三人之中谁输谁赢,然后再由得彩头最多的那位先开牌,少者再开牌,至少者再开牌,”眼光往场中一瞄:“岂不有趣?”

    任水寒点头笑道:“有趣,有趣。”

    边上围观的常胜、朱翼等也是赌场中的常客,虽不能亲身下场赌,亦是两眼放光、见猎心喜,连连道:“宁庄主这提法好!果然又新鲜又有趣,”搓着手道:“我兄弟也随身带着些小玩意,正好用来下赌!”

    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了出来,放在几上,却是一个不起眼的红色小珠子,一个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琉璃瓶子。

    简七却看得眼都直了,失声道:“履水珠?龟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