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界之爱上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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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止血钳

    “原来是国师门下,”大神官的语声悠然:“国师可是将你们几个徒弟藏的真紧,我与他同朝为官百余年,竟然不知道他收了几个徒弟,还以为他平日只喜欢跟一只骷髅作伴。”

    他扫了面前的五位少年男女一眼:“不过,你们几个人看起来也只有十五六七的模样,国师想必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所以收几个小徒弟玩玩吧!”

    他的面孔忽的一沉:“量来我就是把你们五个全都杀了,国师也不会跟我过不去!”

    他手中微一用力,杖头红光陡的异常明亮,无数的红光如雨点般,向着太元光伞上射了过去,光伞上顿时响起一片“嗵、嗵”之声,如骤雨冰雹敲打着伞面!

    伞面顿时被射破一个个大洞,一道道红光穿透洞孔,射了过去!

    五个人的身上,都被红光击中,或多或少的受了伤!

    “我……快要……不行了啊!”二师兄澹雄的一声大叫,就在他的身躯将要跪倒的时候,三师兄浩初飞快的扑上去顶住了他的位!

    “变阵!”大师兄子陌临危不乱,喝了一声:“戴九履一,二四为肩,左三右七,六八为足,五十居腹!”

    立时阵形流转,五个少年再次仗着阵法的威力,咬牙撑起了太元光伞,虽然那道光伞上已经是一个个的破洞,看起来残破不堪。

    “快要……顶不住了啊!”梦瑶瑶叫了一声,几个师兄照顾她,轮流撑起阵法的主力,将她留在最后的防御位中。

    饶是如此,她也仍然感到所承受的强大威压,前面四个师兄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房间墙壁上,已经出现裂痕,簌簌的落下灰石来。

    这间普通的屋子,在两方斗法之下,已呈现摇摇欲坠之势。

    而床前,手术也进行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

    赵医生一刀切下,切除了左侧输卵管!

    白浅予端过托盘,托盘上垫着干净的白棉布,将带血的切除物接住,那个拳头大小的包块忽然自破口处脱出,带着紫色的光芒,腾起到了空中!

    紫光的闪烁中,里面一个小小的人形胚胎隐约可见。

    那个胚胎两手两脚蜷着,似乎本来正在母亲的身体中安睡,这一下被强行从母亲的身体中剥离,似乎烦躁了起来,两手微微动了动,向空中抓了下。

    “这……”赵医生一双眼睛看着那番景象,大大吃惊:“这个胚胎看起来只有8天大小,怎么会已经形成人形,而且有了知觉?”

    “也许是因为,”白浅予道:“魔婴的生长比平常人快上好几倍!”

    话音中,只见那只小小的胚胎在空中跳了几下,似乎是在试探着这个世界,然后力量用尽,掉回了托盘之上的棉布中。

    紫色的光芒敛去,却仍是淡淡的包裹着,胚胎似乎陷入了沉睡。

    白浅予将托盘放在一旁。

    赵医生放下了柳叶刀,在做完手术后,柳叶刀上的血滴,忽然完全消失,刀身锃亮如新,淡蓝色的光芒闪耀着,如同没有使用过一般。

    即使在如此紧张万分的时刻,赵医生脑中仍然抑制不住的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现实世界的手术刀,也象这异世界的手术刀一样好使,无残留,不需要消毒,该有多好!”

    他将手伸向白浅予:“切除完毕,准备为病人止血,止血钳!”

    白浅予一愣。

    赵医生看了她一眼,猛然醒悟:“没有止血钳,必须赶快想办法止血!”

    就在赵医生两次说出“止血钳”三个字的时候,正在用“河图阴阳五行阵”苦苦抵御大神官攻击的五位少年男女皆是一愣!

    “‘止血钳’!”五个人惊喜的互相看了一眼,突听“轰”的一声,“吞噬红光”蓦然暴涨,将太元光伞轰的化作白色碎片四散,五个人受到红光的强烈攻击,立时被撞得向外飞去!

    整间屋子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如同纸片搭成的一般四分五裂,瞬间化作无数飞灰!

    就在红光暴发的一瞬,赵医生已经紧紧抱住了身边的白浅予,将她的头护在臂弯内,刺目的强光令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一片五颜六色的光芒忽然自白浅予腕间飞起,如同扇子般一折折在他们面前打开,将他们的身体挡住,每一折的颜色都不相同,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闪耀,缤纷奇丽,绚烂之极。

    那道光芒如同先前的极地光罩一般,守护着他们,虽然被红光一撞,又立刻烟消云散,他们的身体立刻被红光击中,向后飞出数丈,重重摔在地上,但好歹保住了性命。

    赵医生灰头土脸的从地面上抬起身体,看了白浅予一眼:“你的这绿幽灵,怎么时灵时不灵的,先前要是没有‘河图阴阳五行阵’,我们就悬了!”

    “我也不知道啊,”白浅予身上也是落了一层灰:“我也控制不了它啊!”她抬起手腕看了看那串绿幽灵手串,每一颗水晶珠内绿烟正在狂乱的舞动,天地忽生忽灭:“就好象它里面真的住着只幽灵似的……”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唳叫,他们一起抬头,只见赤隼扇动着双翅从头顶掠过,大神官黑色的身影穿过满天散落的砖石碎片,双手托着血后的身体,落在了赤隼的背上。

    血后的身体被裹在巨大的雪白棉布之中,只露出一头散乱的乌发,垂落了下来。

    大神官的右手手掌上,凝起一片红光,慢慢覆上了血后的小腹,片刻后,他的手掌移开,血后流血的小腹便已经光滑完整如初。

    “这个法术倒是比止血钳好使啊!”赵医生抬头看着,喃喃道:“我要是学会这个法术,那也不虚到异世界一行啊!”

    “想得美吧你!”白浅予白了他一眼:“学法术需要开灵窍才能吸纳天地灵气,头顶的百会、小腹的神阙、足底的涌泉,分别藏有天灵窍、中灵窍和地灵窍,其中拥有天灵窍是先天最具有天赋的修者,中灵窍次之,地灵窍又次之,——我们这些非异世界中的人,是没有灵窍的,学法术成为异世界修者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

    “不能学法术那可还怎么混啊?”身后突然有人哀叹了一声,两个人听到这个声音,一惊回头,只见他们身后的不远处,一堵砖墙下,正蹲着方老板,头顶上还顶着一口下面条的大铁锅。

    “方老板,你这造型……?”白浅予虽然明知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可还是忍不住。

    方老板愁眉苦脸的看着被炸得一地狼藉的面馆——“吞噬红光”之下,不但只他的那间卧室,便是整个面馆都已经被炸得灰飞烟灭,幸好他每天从早上工作两个时辰便要歇业,他挂出“老板要休息了”的牌子后,便和面馆的几个伙计站在院子中晒太阳,爆炸一起,他们见机跑的快,才没有人员伤亡。

    可是问题马上来了——他在异世界的面馆给炸没了,他靠什么在异世界混口饭吃呢?

    方老板叹了口气,脸色十分不好看。

    看来这异世界果然不好混,他穿越到异世界才两个时辰,他的面馆就让一个魔修给拆了。

    而就在两个时辰前,还有鬼谷宗的人威胁要将他的面馆拆了。

    似乎他的面馆生来就是给那些修者拆来拆去的。

    方老板唉声叹气了一声,说出了一段十分富有哲理的话:“虽然现实世界有种种不如意,但是现在,我突然十分想念现实世界中的那家小面馆,以前看小说总是羡慕书中主人公传奇精彩的人生,但是真的进入到这传奇里面,才发现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最好的日子。”

    “方老板,恭喜你,境界又提高了!”赵医生朝方老板竖一竖大拇指,却冷不防牵动腰上的伤,“哎哟”惨叫了一声。

    他和白浅予从半空中摔下来,两个人都伤的不轻。

    方老板却是一点儿喜色都没有,依旧愁眉苦脸:“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我现实世界的小面馆啊?”

    赵医生看看白浅予。

    白浅予无奈的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什么时候能回去。

    正在这时,侍女匆匆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几个人以为她又要来杀他们,立刻排出严阵以待的架势,却不料侍女上前一步,朝着赵医生和白浅予屈身拜倒:“多谢你们二位救了血后性命!先前我和大神官多有误会之处,还请这位神医大人和这位姑娘多多海涵!”

    这侍女先前态度傲慢之极,此时却转而变得十分谦恭。

    白浅予知她怕血后醒来后怪罪,于是道:“不妨,你也是一片保护血后的心,我们自然不会见怪。”

    那侍女神情一松,大喜,朝着她和赵医生又拜了两拜:“两位救血后娘娘的大恩,沐卉在这里先替娘娘谢过了!”

    “原来你的名字叫沐卉,”白浅予点了点头:“跟血后多久了?”

    沐卉道:“我自娘娘是姑娘家时,便跟着娘娘,原也是血族人,后来随着娘娘陪嫁到魔族来的,娘娘这病,算来也有百年了,每次发作时,皆是痛不欲生,肚子里好象撕裂一样的疼痛,只能靠吃‘曼陀罗’压着。”

    白浅予道:“为何不请大夫看看?”

    沐卉道:“原先在血族时,也曾请人看过,那人也是个宫中的名医,写了个治病的本子叫《妇科千金方》,却也看不了娘娘的病,说是绝症,恐是得罪了天界的哪位上神,降下灾病,娘娘一怒之下,便将那人赶出了宫廷,将他那本《妇科千金方》连带也烧了,自此之后,便不再看医。”

    她生性本来冷淡,此时心头一松,话也就不知不觉的多了些。

    赵医生道:“这次手术后,血后的病已经彻底治好了,但是要记住,到下次月事来之前,切记不可与人同房。”

    沐卉点了点头。

    赵医生又道:“血后此前吃的药是黑色曼陀罗,此物毒性极重,依你所说,她吃了只怕有百年,体内早已贮积了大量毒素,血后平日是不是时常容易昏睡,或者手脚痉挛、面部发紫?”

    “是啊!”沐卉连连点头。

    赵医生道:“你给她每日用木炭末煎水服下,可以拔毒。”

    沐卉郑重点了点头,又拜了一拜:“赵医生果然不愧是绝世神医,这般疑难绝症,手到病除!”

    这冷傲的宫女,看赵医生的眼光,便生出几分崇拜来。

    赵医生连忙摆了摆手,想要谦虚几句,这一下却又牵动腰伤,忍不住皱了皱眉,沐卉连忙上前,扶着赵医生的一只胳臂,将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赵医生连忙回头看一眼白浅予,只见后者正自己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果然当上神医就不同了啊,连起身都有人扶了!”

    赵医生嘿嘿一笑:“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吃醋么?”

    “自作多情!”白浅予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