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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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泪眼涟涟,各有心事

    洗掉了胭脂水粉的安安,收敛了眼中的妩媚,清纯的站在花府门口,与李琦相拥“琦琦儿,一路保重!”

    李琦抱抱她“好安安。”惊讶与她的变化,明白她的心事,到头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出离别祝语。该鼓励她勇往直前,拼尽全力吗?还是量力而行,别做无谓的努力了。可是爱情不就是一往无前,心甘情愿的吗?

    李琦到最后模糊了自己,看向安安,笑了起来,情绪复杂,最起码她比自己勇敢,一直在反抗着既定的命运,“再见!”

    李琦上了车,尤术紧随其后,回顾一眼安安的变化,喧哗热血的青春这该是最美好的模样吧?

    看着她挥手,泪水模糊了她的眼,桃花靡散,轮廓孤单而又悲伤。

    尤术回首,低眉,莫名的有些感伤,眼睑轻颤,“原来再是放荡不羁的人儿离别也是伤心啊!”他突然有些后悔走的这么果决了,连对菀儿、清越说声再见也没有,更加有些思念听双,尤洁两姐妹,这一回却是连他们也没有见上一面,不知道贪吃的听双有没有长胖?好玩的尤洁有没有耽误了学习?

    唉!他轻叹,小小的年纪似乎已经有了人生的感悟,“人生啊!”他的心中一片感伤,“为钱,为生活,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李琦安静的孤坐,眼睛一回,两回的望向车外,直到车队远去,那道一直挥手流泪的身影渐渐消失,情绪才敢不顾一切的倾泻而出,泪水迷雾了双眼,她抱着膝,埋首怀中,颤栗着双肩。

    明明不是生离死别,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啊?她有些不懂自己,过去的分别无数,自己可以潇洒的挥手,道一声“再见。”如今连这样的一句话说出口都会让自己泪流满面。“我不想哭的。”她咬着嘴唇,泪水涟漪眼中,不显坚强,更是楚楚可怜。

    脸边递过纸巾,尤术艰涩的喉结抖动,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着泪眼汪汪,水汽润湿睫毛,哭得伤心的李琦,“别哭。”

    他木讷的表现就连安慰也感到羞愧。

    李琦看着他,水汽在眼中弥漫,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尤术的头低的更深。李琦咬着嘴唇,突然道“你说过会保护我的是吧?”

    尤术轻嗯一声,更感羞愧“职责所在。”

    李琦忽兀之间有了失望,更加的难过“原来我们只是这样的关系啊!”

    她有些不甘心,看着他,尤术却低头,刘海遮住了眼,看不出他有任何的表情,李琦没来由的有些生气,“傻瓜!”

    她低低的抱怨,一直以来的好奇在此时大胆的问了出来,“能让我了解一下你吗?”

    尤术身形一僵,抬起头,看到李琦清澈的目光,喉头轻微的滚动,目光移向窗外,不忍拒绝这伤心女孩的请求,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轻问“你想知道什么?”

    李琦抱着膝,支着脑袋,眼睛红肿,一瞬不瞬的盯着尤术“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尤术闭上了眼睛,微微扬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谁会愿意成为这样子?”

    “我的变化从她开始。”悲伤的眼眸中追忆时光。

    神情尽显忧郁,将他的故事娓娓道来“我的记忆中,这种变化是在八岁那年开始的。”

    “记忆中,嘉德小院的角落有着高大的桃树,春天的时候满地落英,漫天桃花,秋千上的她荡来荡去,我喜欢站在角落看着她,一看就是一天,她活波好动,也总是喜欢捉弄我。”尤术眼神满是追思,闭着眼,悲伤却已是遍满面容。

    李琦静静的听着“他是喜欢她的,是吧?”

    “直到后来,我八岁那年,老院长不知为何将他的女儿送走了,”他的声音很是平静,就好似讲述的是无关他的琐事一般。

    “再见面时,已是那一年的冬天,桃花儿刚刚发了芽包,警察忽然来到,让老院长去清水河滩认尸,我偷偷的跟了上去,看到的是佩佩已经死去多时的浮肿身体,她的眼空洞的望着天空,胸腹被人开了大口,里面的心,肝,肾不见了,遮上白布的她很快的也就被抬走,那一夜我偷偷跑进警局的停尸间,跪在她的尸体面前整整一夜。”

    他眼角渐渐泛起泪花,仰起头,吸吸鼻息,重归平静,“也就是那一年,老院长承受丧女之痛,从天桥跌落,当场殒命。”他的声音冷冽,似乎之间还夹杂了一丝快意。

    “他倒下了。但嘉德却久久没有人接管,我也是从那时开始混迹社会各处,坑、蒙、骗、偷、行乞我什么都做过。”

    “直到我遇到了那两人,高大的汉子武功惊人,瘦小的老道一口铁嘴神断,他们在清源游艺街上住了下来,我在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是他们收我入门,在那个打铁的院子中,我学了四年多的武功。”

    “直到后来,遇到了花狸,他带我去了安城,然后就遇到了你们。”

    尤术低下了头,“梦中我无数次的梦到,老院长带着佩佩姐姐站在了我的面前,那个有着能荡的很高很高的,一到春天就会漫天桃花的巷角桃树下,向我伸手,要带我一起走。”他的声音中满是失落难过“可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他们还不来接我一起走啊?”

    “我的心中满是仇恨,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佩佩报仇,八年了,我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尤术声音低沉,冷冽的声音渐渐低迷“仇恨包裹着我,我已无需其他相伴就可以走完这一生了。”

    李琦眼神复杂,看着尤术,震惊于他的心事,想象着一个不大的孩子为了吃食,兄弟姐妹的安全而拼搏的场景,鼻头一酸,联系的目光心疼的看着他。心头也是难过,原来他的心中早早地就已经有了别人。将臻首埋在了怀中。眼睛红红,泪水泛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