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无上医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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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灭灵

    本来这也没什么,凯莎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不需要为任何人而改变,也不需要有什么难过,一千年,她早已学会了如何孤独与寂寞相处。

    但是莹莹的话说的是,她这样的人活该如此,也就是说她之所以会孤独一千年,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性格导致的,即便是自己身处热闹的人世,也不会有朋友。

    事实上,以凯莎的洞察之眼,不会不知道莹莹说的是实话,以前在秦峰的元婴体内的时候,凯莎看到的是一个快乐、纯真的自己,但是当这个身体的主人变回自己的时候,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自己,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凯莎感同身受。

    一直以来都觉得没什么的凯莎在这两相比较之下,心里顿时极为不安起来。

    在她的心里,一个犹如小精灵一样的光球正在快快乐乐的到处转悠,虽然以凯莎的能力,将它困在这里简直易如反掌,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它的快乐,即便在这一亩三分地,它依然快乐的唱着歌,咿咿呀呀的叫个没停,自己和自己说话都能说得很有味道。

    这让一路追求仙道的凯莎大为不解,她决定和它沟通下。

    “小元婴。”

    小元婴听到有人叫自己,便停下了喧闹,不解的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凯莎,“咿呀咿呀!”

    小元婴看到是凯莎,格外亲热的蹭了上去,因为它知道这具身体就是自己现在所寄存的身体,很是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觉得自己简直美美哒,顿时高兴的都要跳起来。

    凯莎若是换了平时,必定觉得这人神烦,没来由的蹦跶,都会忍不住一巴掌拍它,但是今天的凯莎却不想有任何动作,看着小元婴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凯莎却没来由的感觉心平气和。

    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这种状态,也不跟着小元婴的乱转而乱动,反而是安静的坐了下来,直到小元婴安静了下来,来到她的面前了,凯莎才认真的看着它。

    被凯莎看着小元婴感觉亚历山大,都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的学着凯莎端坐着,虽然它只是一个球,坐着和站着并没有什么区别。

    “小元婴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咿呀!”

    小元婴几乎很快就回答了,对它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再简单不过,它正觉得好无聊呢,凯莎能来陪她最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快乐?”

    小元婴愣了,这第二个问题的难度比第一个可难了太多不是一个级别的,它甚至根本没理解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快乐?它只是一个小元婴,哪天灭了都不知道,每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就像是一个人一样,一旦死了,就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可能,一切随着人的死亡而烟消云散,一切爱恨情仇,一切骄横嫉妒,都在死亡之中化为乌有,那些yu望,那些惆怅,那些不甘心,那些计较,在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中不过是白驹过隙。

    历史上,那些计较万千的人,在如今看来,难道不是只值得莞尔一笑?在当时视为大仇大恨的事情,当双方都垂暮老矣,化为黄土的时候,难道不是凝眸相望,一声叹息?

    凯莎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这些念想的吸收和理解,小元婴心里在想什么对凯莎来说几乎是透明的,所以它的脑子里想的东西凯莎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到小元婴半天都是萌呆的表情,凯莎直到自己白问了,她再次看向了小元婴,“一个人保持着独处的时候,能够让自己安静下来,在不陷入狂躁的情况下或许还能静思己过,但是如果陷入喧闹的红尘,周边都是如同现代世界这样的聒噪,又是否还能像你这般纯真?”

    小元婴依然没法理解凯莎的问题,但是它的灵在思考,凯莎看的就是这个思考的过程。

    就像是一个人从学校里出去到社会上,他全身的纯真会向蛇皮一样一点一点的褪去,象牙塔里面的天真和纯洁会变得不堪入目,会变得随波逐流,会变得满身伤痕,最终自己也变成社会的一份子,融入其中。

    没有对与错,社会中的人觉得象牙塔里的人无知、愚蠢,而里面的人又觉得外面的人肮脏龌龊,黑暗阴险。

    但是所有人都依然有机会快乐,快乐来自于哪里?那些长期的快乐藏在哪里?

    来自于他人的认可、自我的超越、还有,爱。

    爱在生活里变得卑微,在历史巨轮中却惊天动地,仿佛只有生命的失去才能证明爱情的高价值。

    但是凯莎看到小元婴所有渴望的,是最简单的疼爱,是希望秦峰对他的关注,他的抚摸,他的拥抱,还有他的共同成长。

    这种爱对凯莎来说未免太过卑微,凯莎不需要别人的认同,自己也是无比的自信,但是正是因为太过强大,她没法获得自己的爱。

    爱她的人在哪里?等了一千年也是一个未知,她知道自己在等谁,但是等待的结果是惨痛的,而且就算是预期的,也不过是一厢情愿。

    思来想去,到了死胡同,凯莎心痛如绞,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发出一声轻声呻吟,小元婴意识到凯莎的痛苦,不解的想要帮助她。

    “咿咿呀呀。”

    凯莎痛苦的按住自己的胸口,嘴角一抹红色的鲜血流露出来,她轻轻的抬起头,颤抖着手看着小元婴,“如果,如果这三千大世界没有人希望我活着,没有人能够证明我活着的价值,没有人期盼我,我活着有何意义。”

    看到小元婴惊讶的表情,凯莎大笑起来,她一笑,嘴角的血液就更加严重了。

    “我不过是一个影子,我不是月神凯莎,我不是她,也成为不了她,我也不是我,我不知道我是谁,守护一千年,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凯莎终于哭了,虽然她没有在意识形态的哭,但是眼泪已经划过她的脸颊,从她冷艳俊美的脸颊上划过,这种伤心的力量,让小元婴都受到了感染,它也震惊的哭起来。

    凯莎慢慢的站了起来,记忆里面她极不情愿响起的东西犹如潮水一般用来。

    那是一个混沌的夜晚,她和眼前的小元婴一样,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然后开始思考,一开始,她也和小元婴一样天真活泼,在漫无边际的古墓里快乐的蹦跶。

    在神秘力量的引导下,她很快修行有成,化身成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个时候它每天就期盼着变强,那样能够去更远的地方。

    但是真正到达那一天的时候,她才惊恐的发现,这是一个永远逃不出去的坟墓,觉悟逃出去的可能。

    不仅仅是空间上的,还有心灵上的,她的存在就是一个影子,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事物。

    凯莎痛哭,手已经抓破了自己的皮肤,想要把自己那颗痛苦的心给挖出来,看看它到底经历怎样的悲伤。

    没有人能够明白,一千年的孤独和寂寞能带来什么,凯莎知道。

    她用力的抽噎着吸了一口气,仿佛别噎着的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帮我,救我。”

    凯莎忽然提起头,看着小元婴,小元婴一脸无辜的看着凯莎,又看了看自己,怎么帮?它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凯莎轻轻一笑,然后将小元婴捧在手心,“就让我成为你,你成为我,我做不了你,就像原来那样,在你内心深处看着你,和你一起分享喜怒哀乐,和你一起开开心心。”

    小元婴睁大了眼睛,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的摇着头,但是下一秒,凯莎的身体已经慢慢的开始散落,化作点点星光,朝着小元婴而去。

    “啊!”

    小元婴惊叫起来,发出悲恸的哭声,凯莎粉碎了自己的灵魂,让自己彻底的消失,但是又保留了自己的意识,让它存在于小元婴的灵识里面,她将永无可能再复活,但是她可以和小元婴一起活着。

    “不要啊,不要。”

    小元婴大声的叫着,但是它怎么可能阻止凯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凯莎消失,然后自己的头顶上忽然射来一道光,小元婴发现自己慢慢的变大,变大,最后变成了凯莎,它重新回到了凯莎的身体里,而且这一次,她将永久性的占据这个身体,再也没有人跟她抢了。

    她痛苦的哭了起来,跪在地上,用力的抽泣着。

    黑暗夜空,秦峰听到有人在哭,那是豪声大哭,那是悲痛无比的痛苦,但是秦峰现在到了一个极为深邃的思考境界,这里空无一物,有的只是漫天遍野的繁星和秦峰四周一圈一圈闪现的磁场。

    秦峰已经研究到这里了,他通过第一阶段的共振磁场和无端共鸣已经摸索出了第二阶段的衍射波关系,通过这衍射波关系,它能够利用奇点在细小的原子内部制造磁场。

    意思就是,先在外部制造一个很大的磁场衍射波,然后通过奇点等比例缩小,而这缩小的衍射波所在的地方,正好就是那个原子所在的地方,那么原子就成为了衍射波场,从而具备了被控制的能力。

    所以秦峰还需要时间,进入第三阶段,也就是共振群原子剥离技术,一旦完成,震惊世界。

    至于具体多少时间,秦峰说不准,但是前文说过,他在这里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这里的一分钟,可能是外面的数年、数十年都不一定。

    但是就在秦峰迈向第三阶段的时候,心头一震疼痛惊醒了秦峰,强行把他从遥远的四维空间拉扯回来,经过了长达十几秒钟的思维飞越时间,秦峰这才回到平行世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脆的脸蛋,这张脸美的让人窒息,以至于秦峰对它距离自己如此之近感到诧异,他猛然太高了自己的视野,这才发现这是凯莎,她正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从这均匀的呼吸来看,她应该是已经睡着了,但是这抱着自己的姿势是几个意思?难道这妞知道生活无趣回去了,让自己的小元婴重新控制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