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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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3.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613.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不过在京城的吉安大厦的门前有些出乎我的预料的就是,最先叫我的名字的却不是那个像一尊门神似的挡住了我的去路的拳击手似的家伙,而是跟在我后面的那一个。我再一次用眼角扫视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有新的可疑的人出现,我就放了心,有《中国好声音》里的金志文唱的刘若英的那首《为爱痴狂》在空气中飘舞:“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妈的,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那个家伙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离我站得太近,口里的烟味和口臭一起扑了过来:“知道那个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老东西是谁吗?”

    我回答得很简单:“莫言。”

    “知道什么叫莫言吗?”看见我在规规矩矩的摇着头,那个家伙有了些鄙视我的神情流露出来了:“莫言就是不要乱说话!”

    因为他身材有些矮,和我说话得扬着头,我有些可怜他;因为他有些想显示自己的威风,太过于靠近我,我一动手他就得趴下,连彼此之间在交涉的时候必须保持一个人的距离,进可攻、退可守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我就有些不忍心打他。这是我的原则,朱爹爹说过,功夫学到极致,就会遇强更强、遇弱更弱;就能随心所欲、收放自如:“动手除了反抗就是进攻,但不过就是一种手段,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而采取的一种手段而已!”

    我相信这一点,所以在那个家伙目前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

    “姓王的,你给我听好了!”那个家伙明显很喜欢这样命令人:“关上你这张臭嘴、闭上你这双狗眼、趿拉下你这对兔子耳朵,不然的话会引火上身的!”

    我装着怕怕的:“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那个家伙在用教训人的口吻继续说着:“因为在这个城市里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说了是会死人的;在这个时代有些事是不能看的,看了是会挨打的;在这个社会上有些话是不能听的,听了是会倒霉的!”

    我沉默着。

    “要处理政治上的人和事,什么时候说到过政治?可是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商界的事哪一次是开会解决的,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江湖上的问题,既没有五岳盟主,也没有天下第一,都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说话的。”那个家伙在警告我:“姓王的,话既然已经都给你带到了,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然的话,就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大哥,我怕,我好怕怕的!”我在学着港台的那些人的娘娘腔,可就是学不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既不准看、又不准听、更不准说,那不是又聋又瞎又哑吗?我的社会不就变成悲惨世界了吗?”

    “妈的,那是你活该,那是你自讨的!”那个家伙用自己的手指在我的鼻尖上晃悠着:“如果还想在京城活下来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的话,等到我们下一次见面你可能就要吃点苦头了,那就会用拳头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兄弟们中午连饭都不吃跑到这里苦苦的等我、饿着肚子替人给我传话,不就是为了钱吗?”我有些忍俊不禁,也有些认真地对他说着:“我有些好奇,那个派你们来传话的家伙给了你们多少钱,竟然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如果我也出同样——不!更多的价钱,你们肯不肯反戈一击?给我说说你们后面的那个人呢?”

    那个拳击手一拳就击过来了。

    那个家伙的拳头是奔着我的面门而来的,我将头稍稍摆了一下就让过去了。

    这一点那个家伙还没有出拳我就知道,就算是没有那个神奇的预感带给我的十五秒左右的提前量我也知道,因为他很愚蠢。击中对方的面门虽然会血肉横飞,看起来很吓人、很恐怖,可是到底不如一记上勾拳。如果击在下颚,巨大的冲击力会使得对方应声倒地;如果击在对方的腹部,那是所有人的薄弱之处,对方就会受到极大的撞击,透不过气来,还会立马跪倒在地,完全放弃抵抗,这也是屡见不鲜的。

    那个拳击手的第二拳选择直奔我的胸部,我退后了一步,他又扑了个空。他就有些恼怒了,赶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想抓住我,我就乖乖的让他抓住了我的胳膊。他对于这一次的得手一定很满意,也很高兴,举起拳头快步向前,想给我一个致命一击。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身体的重心刚刚前倾,右脚刚刚离开地面,我就伸出了腿,很干净利落的扫向他支撑全身的左脚。

    那个时候的他当然会看见我的动作,也知道我的企图,只是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重心,也没有办法和时间保持平衡,被我绊了一下也没有办法收回脚来,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硕大、笨重的身躯带着巨大的声响将路边的那个公交站点的灯箱广告撞得粉碎,塑料碎片和日光灯的那些白色碎片像喷泉似的四散而迸发出来,连那座用不锈钢管构建的公交站台上的绿色遮阳篷也摇摇欲坠,那些候车的女人就尖叫着在躲闪着。

    另外的那个再三强调和命令我听好,还要我把口管好、把眼闭上、把耳朵也捂上的小混混似乎被这样近乎不可能出现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他根本没有想到那么体壮如牛的拳击手会被我那么轻而易举的摔倒,等到那个小混混反应过来时候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手伸向了自己的那间茄克衫的里面去。

    我很鄙视这些四肢发达、脑袋却很迟钝的人,因为他们在不知道对手的底细、更不知道彼此的力量对比的情况下还竟然敢这样托大;更要命的是,他过于相信那个拳击手的力量,居然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其实,将自己带来的刀棍之类的藏在衣服里面没什么错,不过不如插在腰带上似乎会更方便、更快捷,那仅仅是在赴约的路上采取的隐蔽方式之一;如果到了现场,报纸则是最好的掩护和伪装,根本不需要亮出就可以直接投入战斗。可惜他们不懂得这一些。

    我的动作比那个家伙快多了,也实用多了。很简单的就给了他一拳。我根本没想到他会那么不经打,他也没想到我的那一拳势大力沉、出手太快。那个家伙的右手猛地向着身后扬去,那把刚刚被他握住、还没来得及掏出来的砍刀就被他带出了他的茄克衫、可是也滑落了他的手。于是就有了一个现实版的慢镜头。那把砍刀在中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画着一道弧线在街上正常行驶的汽车的挡风玻璃上方画着一个个的圆圈,像失去了重量似的在空中飞舞着。街边有不少人都亲眼看见了那个家伙的轰然倒地。

    我听见了他跌落在人行横道上的身体的声响,也听见了许多汽车的紧急刹车声,可是没有看到他那十分狼狈的样子。我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