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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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谁叫你是我师哥呢

460.谁叫你是我师哥呢

    因为木青莲,我留在了宝通寺,也留在了那座小院里。

    我的首要任务就是接替弘律师兄照顾小师妹。当然就得从小丫头的起居开始。师兄搬出了那间放有两张硬板*的房间,住到玉林大师的隔壁房间里去了,师兄的那张小*现在已经属于我,与小师妹的*近在咫尺。师兄还是不太放心,开始的那几天晚上依然和我挤在一张*上,手把手的叫我怎么照料小师妹的起居,不过小丫头夜里如果醒来,就一定会爬到我的*上,舒舒服服的睡在我和师兄之间,后来,师兄走了,*上只剩我一个,小师妹依然如此。

    宝通寺有集体**,里面有一位有钱的居士钟子然赠送的很好的淋浴设备,可是小师妹被师兄给惯坏了,喜欢在家里坐在那个铸铁的、老式而陈旧的浴缸里泡澡,就有些千金小姐的感觉。已经是六岁的小丫头了,还是要师兄帮她*衣、搓背和擦身子。我不喜欢那样对她娇生惯养,从一开始就要求小师妹自己*衣服穿衣服:"幼儿园的小班小朋友都会那样做。"

    小师妹扁了扁嘴,马上就***的哭出声来,她的哭声很可怜、尖细而如歌如泣,可是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看见我不理不睬,一向*着她的师兄也一反常态没有赶紧过来哄她,玉林大师更是不闻不问,就知道哭泣对我没有任何效果,就退而提出要求:"自己*衣服穿衣服可以,不过搓背和擦身子还是需要师哥帮忙的"

    我答应得飞快,可后来我就越来越后悔,我忘记了她是一个一个变得越来越狡猾、也是一个正在日新月异的长大的女孩子。

    我当然会负责接送木青莲去上幼儿园,虽然就在街的对面,可是因为需要横穿武珞路,就得和大家一起走人行横道。小师妹是一个胆小的女孩子,害怕那呼啸而过的钢铁洪流,一个人不敢穿过那条双向十二车道的斑马线,除非牵着我和师兄的手。那是一个良好的习惯,也是一个小丫头对她的大师兄和我的一种依恋和信任。

    小师妹很会撒娇的,只要一走出武锅幼儿园或者武珞路小学的大门,只要一看见我的身影,就会笑得像一朵好看的莲花。吃得好好的、穿得暖暖的、精神状态好、自然就心宽体胖的,那个胖胖的小丫头当然不肯走路,只要避开老师的视线,就会迫不及待地爬到我的背上,而且还会给自己的那种行动找到令人发笑的理由:"刚刚吃得饱饱的,我们老师说,要是吃了饭进行运动就会肚子痛的。"

    我就哭笑不得:"饭后不能进行的是剧烈的运动,在街上走走是一种促进消化的好方法。没有听说过'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吗?师父也说要你自己走路的。"

    "师兄在寺门口把我放下来就行了,老师看不见,师父爸爸也看不见,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根本没有下来走路的意思,依然在我背上趴得好好的,把一根大大**糖塞到我的嘴里:"谁叫你是我师哥呢?谁叫师哥喜欢我呢?"

    我就只好任其胡作非为了。

    弘律师兄常常会给我一些钱,说是大师的嘱咐:"带着青莲上街的时候,她想吃什么、玩什么、要什么就给她买,谁叫她是个丫头呢?"小师妹有时候很乖,一些白白的棉花糖就能兴奋好半天,可是有时候就得提防她随时可能出现的心血来潮,也得阻止她的想入非非,不然的话,这个小丫头很有可能想把整座亚贸广场、整条户部巷、还有那个欢乐谷都搬回寺里去,那可是她最大的梦想。很多年以后,居然还好意思对别的女子津津有味的说起那样的丑事,不过那个时候她已经有自知之明了:"我只要有师哥就够了。"

    小师妹不仅喜欢麦当劳、肯塔基、必胜客、德克士,也喜欢蔡林记的热干面、五芳斋的汤圆、老通城的豆皮、四季美的汤包、小桃源的煨汤、谈炎记的水饺、老谦记的牛肉豆丝、田启恒的糊汤粉、顺香居的烧麦、精武的鸭脖子;不仅喜欢江汉路、汉正街,也喜欢销品茂、家乐福、沃尔玛;不仅喜欢东湖的湖面上金蛇狂舞、也喜欢东湖海洋世界,不仅喜欢在中山公园荡起双桨,也喜欢在古琴台前载歌载舞;不仅喜欢位于蔡甸的地球村欢乐世界,也喜欢那座墨水湖旁的动物园……她的兴趣爱好丰富极了,简直令人吃惊。

    我不得不经常限制她的购买欲和对各种游艺项目的积极参与热情,不得不经常把她强行带离那些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的现场,我会给小师妹解释:"佛说:'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物也。'有些东西不属于你的,强求不得。"

    "我强求了吗?我不过就是有点喜欢嘛。"小师妹很擅长撒娇,用小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将红润的小脸贴在我的面孔上,说的话奶声奶气的:"好师哥,你就给我买吧,我保证下次一定听你的话,就此一回还不行吗?"

    那种话千万别信,下一次一定会故伎重演,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捂紧腰包、坚决拒绝,要是还不听话,我是个急*子,就会威胁她,还会打她的**。小师妹就会嗷嗷乱叫,哭得和漫画里似的,眼泪四溅、泪流满面,我不会理会她,拉起她就走。可是一个***、像花朵一样清纯欲滴、像洋**一样令人瞩目的女孩子的哭声经常会引起周围的人的注意,而且被一个年轻人凶巴巴的呵斥着,大家就会把我团团围住,等待*察的赶到。

    *笛就会像*报似的响起,*车就会像闪电般的驶来,*察就会凶狠的出现,举着枪扑上来,扭着胳膊把我按在前车板上,还会和蔼可亲的蹲**,对着吓傻了的木青莲和蔼可亲的问道:"别怕,*察叔叔会保护你的,这个家伙想对你干什么?施暴还是绑架人质?"

    小师妹却在*察和那些外人面前哭得更加厉害了,一个劲的往我的身后躲去,摇着我的手一个劲的在叫着:"师哥,我怕,我们回家去。"

    可见得,软硬兼施、说服教育与强迫服从两手都要硬,绝不能和政府一样,对内是大爷,对外是孙子。偶尔对小师妹敢于说不、很干脆的在她的小屁屁上打一巴掌也是很有成效的。

    小师妹开始自然是很依恋弘律师兄的,后来听宝通寺的那些僧人告诉她,她的大师哥因为照顾她已经耽误了整整六年的领悟,不然的话,也许早就成了寺院十三人领导集团中的一员。小师妹相信那样的话,所以就把所有的依恋和希望全寄托到我的身上来了。我就有些好笑:"大帅哥是学佛重要,我也是要去向佛的。"

    "师父爸爸说过,师哥不是佛门弟子,也不是我们宝通寺的僧人,师哥只是进来临时躲雨的路人。"小师妹的记忆非凡:"雨停了以后师哥就会走的。"

    我在威胁这个小丫头:"现在雨停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谁说的?我不说走师哥就不能走。"木青莲从小就有些语气很大,也有些蛮不讲理:"等我把书读完了,师哥带着我一起走。"

    我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