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问君何时燕归群
罗阳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什么。
“这功法特殊？”发问的是颜非。
“应该说是很特殊。”方泽回忆道：
“根据多方资料的相互印证，妖皇朱湮消失的原因，可能与一个庞大势力的封口令有关。
而整个大陆有此能量的势力也就那么几个，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当时的诛妖教。”
说到这儿，他瞄了眼罗阳：“也就是现在的诛天圣教。”
“那和噬兽决又有什么关系？”颜非蹙眉望着他。
“因为~”方泽在杯中续了些茶水，端起来却只是看着杯中荡起的丝丝涟漪：
“噬兽决被开发出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当时的妖族。每吞噬一只妖兽都会让修炼功法的人功力前进一些。
而这，也是妖族溃败后，诛天圣教一家独大的原因所在。”
“那。。”颜非心里一沉，他不会蠢到以为堂堂九级圣人，会认不出五宝的妖皇身份。
“方家主。”罗阳突然插话。
他表情平静，至少没了往日的暴戾：
“不知能否麻烦方小姐和她师傅说说，放了五宝。
我罗阳，可以为他做牛做马百年！”
方泽摇摇头：“不是我不帮你。”
他认真的看着罗阳：
“先不说倩云有没有那面子，可以阻她师傅更进一步的可能，便是她那里~”
他苦笑一声：“也未必会听我这个当爹的话。”
罗阳沉默的看着地面，仿佛那里写着能救出五宝的方法。
颜非担心的轻轻拍了拍罗阳肩膀。
“我没事。”罗阳低着头的脸颊看不清表情：
“方家主，相助之情，罗阳记下了，很抱歉今天给您带来的麻烦，
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
却在转到颜非方向时，抬起头。
他脸色仍旧苍白，却又显得很是平静，声音也没有丝毫的异样：
“颜叔，你且先行返回圣殿，告诉老，告诉罗爷爷，就说罗阳想兄弟了。
等看完兄弟最后一眼，就回去陪他。”
说完，转身便走，脚步因着伤有些趔趄，却异常坚定的走向门口。
颜非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开口留他。
一是没资格。
二是，劝了也没用。
他非常清楚这个性格极端的孩子接下来要去做些什么，甚至已经预知到了结果。
可每个人活在这世上，总有他存在的意义。
他罗阳为义。
他颜非同样为义。
成全之义。
方泽深深看了眼颜非：“不拦他？”
颜非没回话，只是盯着罗阳的背影看着，
看那貌似庞大，实则柔弱的小小朱湮，
自视线，消失不见。
“生来不曾享天伦，
独闯虎穴处处寻，
兄弟情深义当先，
问君何时燕归群。”
一首悲怆的小诗自颜非口中呢喃出声。
他冲着方泽拱了拱手，失魂落魄的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家之路。
会客厅，只留下方译的一声轻叹，久久不息。
……
……
转天，天圣殿罗斯书房。
啪~，茶碗在地上碎成了几瓣，碗盖嗡嗡转了几圈方才停歇。
“所以，你就一个人回来了？”罗斯面沉似水的质问道。
桌前站着的颜非，低敛着眼睑：“我能如何？”
“你~”罗斯当然知道颜非同去也不过是多个送死的罢了，可他就是气不过：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你就不能把他给拉回来？”
“拉回来又能如何？”颜非依然面无表情：
“他人可以回来，心，却死了。”
“可是他吗的嫣儿追他去了，你说又如何？”罗老头气的一脚踢碎了桌案。
碎木打到颜非身上，终于让他情绪有了一丝波动：“小姐又跑了？”
“不知罗虎那个臭小子和她说了些什么，她把月儿给绑在床上，又留了封书信，就拉着罗虎追你们去了。”
老头头发都立起好几根，可见气到了什么地步。
颜非眉头一皱：“怎么不追？”
“谁知道你们的事最后发展了成这样？”
老头一脸郁郁的看着他：“就是因着你在，我才放心的让她出去散散心。”
“那还等什么？以小姐二人的脚力，应该未走多远罢？”颜非怀疑的看着老头。
老头却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她偷了我的黑云舟，那是个，是个日行三万里的八品圣器。”
颜非：……
……
……
时间推回一天前。
“哈哈，太好玩啦！”
天上，罗嫣儿正在一艘通体黑亮，犹若金属制成的飞舟内蹦蹦跳跳。
而那飞舟也随着她的蹦跳一颤颤的，显然不是以承重为优先级的圣器。
趴在地上，双手紧抱桅杆的罗虎，脸上散发出异样的苍白：“小，小姐，你能不跳了吗？”
罗嫣儿眼珠转了转，笑吟吟的问道：“虎子哥，你恐高哇？”
罗虎猛点头。
“我不信！”罗嫣儿说着又蹦了蹦。
罗虎立刻眼睛向上翻白，似乎就要晕倒。
罗嫣儿这才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消停下来，开始这儿摸摸那儿碰碰，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罗虎擦了擦冷汗。
还好自己装的像，不然真的要是因为恐高晕过去，恐怕会被这魔女笑话一辈子。
一路无话，两人只用了不到一小时便赶到了2000里外的明月城。
……
城主府，方泽刚刚自会客厅返回书房，便接到下人汇报，说是天圣殿来客，不由一阵诧异：
这是颜非去而复返了。
“直接带他们来此见我。”他懒得再换地方，索性拿出本圣史边看边等。
盏茶功夫，随着知客道了声请，打门外走进一男一女，正是罗嫣儿二人。
方泽眼前一亮，好个精致的女娃，接着转念一想，顿时明白来人身份。
不由笑了笑道：“可是贤侄女嫣儿？”
罗嫣儿此时一副大家闺秀的矜持模样，上前轻轻一福：“天圣殿罗嫣儿见过方叔叔。”
身后罗虎同样上前捶胸拖礼道：“天圣殿首席大弟子罗虎，见过方家主。”
“哈哈，好，快起来。”方泽大笑着扶起两人，接着细细打量眼前女孩：
“啧啧，真是女大十八变，上次见你还是个刚会说话的丫头片子。
这十几年没见，竟是出落的如此标致，不知哪家小子有福，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啊哈哈~”
罗嫣儿嫣然一笑：“人家有夫君了哩。”
方泽眉毛一挑，面带喜色的问道：“是哪家公子？”
说着瞄了眼罗虎。
罗虎吓的双手摇成一道残影。
罗嫣儿唔嘴偷笑，接着回道：“就晲这次前来寻找的人儿呀，他叫罗阳，家主见过他没？”
“罗，罗阳？”方泽嘴角抽了抽：
“你确定你们能，能在一起？”
“这功法特殊？”发问的是颜非。
“应该说是很特殊。”方泽回忆道：
“根据多方资料的相互印证，妖皇朱湮消失的原因，可能与一个庞大势力的封口令有关。
而整个大陆有此能量的势力也就那么几个，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当时的诛妖教。”
说到这儿，他瞄了眼罗阳：“也就是现在的诛天圣教。”
“那和噬兽决又有什么关系？”颜非蹙眉望着他。
“因为~”方泽在杯中续了些茶水，端起来却只是看着杯中荡起的丝丝涟漪：
“噬兽决被开发出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当时的妖族。每吞噬一只妖兽都会让修炼功法的人功力前进一些。
而这，也是妖族溃败后，诛天圣教一家独大的原因所在。”
“那。。”颜非心里一沉，他不会蠢到以为堂堂九级圣人，会认不出五宝的妖皇身份。
“方家主。”罗阳突然插话。
他表情平静，至少没了往日的暴戾：
“不知能否麻烦方小姐和她师傅说说，放了五宝。
我罗阳，可以为他做牛做马百年！”
方泽摇摇头：“不是我不帮你。”
他认真的看着罗阳：
“先不说倩云有没有那面子，可以阻她师傅更进一步的可能，便是她那里~”
他苦笑一声：“也未必会听我这个当爹的话。”
罗阳沉默的看着地面，仿佛那里写着能救出五宝的方法。
颜非担心的轻轻拍了拍罗阳肩膀。
“我没事。”罗阳低着头的脸颊看不清表情：
“方家主，相助之情，罗阳记下了，很抱歉今天给您带来的麻烦，
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
却在转到颜非方向时，抬起头。
他脸色仍旧苍白，却又显得很是平静，声音也没有丝毫的异样：
“颜叔，你且先行返回圣殿，告诉老，告诉罗爷爷，就说罗阳想兄弟了。
等看完兄弟最后一眼，就回去陪他。”
说完，转身便走，脚步因着伤有些趔趄，却异常坚定的走向门口。
颜非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开口留他。
一是没资格。
二是，劝了也没用。
他非常清楚这个性格极端的孩子接下来要去做些什么，甚至已经预知到了结果。
可每个人活在这世上，总有他存在的意义。
他罗阳为义。
他颜非同样为义。
成全之义。
方泽深深看了眼颜非：“不拦他？”
颜非没回话，只是盯着罗阳的背影看着，
看那貌似庞大，实则柔弱的小小朱湮，
自视线，消失不见。
“生来不曾享天伦，
独闯虎穴处处寻，
兄弟情深义当先，
问君何时燕归群。”
一首悲怆的小诗自颜非口中呢喃出声。
他冲着方泽拱了拱手，失魂落魄的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家之路。
会客厅，只留下方译的一声轻叹，久久不息。
……
……
转天，天圣殿罗斯书房。
啪~，茶碗在地上碎成了几瓣，碗盖嗡嗡转了几圈方才停歇。
“所以，你就一个人回来了？”罗斯面沉似水的质问道。
桌前站着的颜非，低敛着眼睑：“我能如何？”
“你~”罗斯当然知道颜非同去也不过是多个送死的罢了，可他就是气不过：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你就不能把他给拉回来？”
“拉回来又能如何？”颜非依然面无表情：
“他人可以回来，心，却死了。”
“可是他吗的嫣儿追他去了，你说又如何？”罗老头气的一脚踢碎了桌案。
碎木打到颜非身上，终于让他情绪有了一丝波动：“小姐又跑了？”
“不知罗虎那个臭小子和她说了些什么，她把月儿给绑在床上，又留了封书信，就拉着罗虎追你们去了。”
老头头发都立起好几根，可见气到了什么地步。
颜非眉头一皱：“怎么不追？”
“谁知道你们的事最后发展了成这样？”
老头一脸郁郁的看着他：“就是因着你在，我才放心的让她出去散散心。”
“那还等什么？以小姐二人的脚力，应该未走多远罢？”颜非怀疑的看着老头。
老头却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她偷了我的黑云舟，那是个，是个日行三万里的八品圣器。”
颜非：……
……
……
时间推回一天前。
“哈哈，太好玩啦！”
天上，罗嫣儿正在一艘通体黑亮，犹若金属制成的飞舟内蹦蹦跳跳。
而那飞舟也随着她的蹦跳一颤颤的，显然不是以承重为优先级的圣器。
趴在地上，双手紧抱桅杆的罗虎，脸上散发出异样的苍白：“小，小姐，你能不跳了吗？”
罗嫣儿眼珠转了转，笑吟吟的问道：“虎子哥，你恐高哇？”
罗虎猛点头。
“我不信！”罗嫣儿说着又蹦了蹦。
罗虎立刻眼睛向上翻白，似乎就要晕倒。
罗嫣儿这才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消停下来，开始这儿摸摸那儿碰碰，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罗虎擦了擦冷汗。
还好自己装的像，不然真的要是因为恐高晕过去，恐怕会被这魔女笑话一辈子。
一路无话，两人只用了不到一小时便赶到了2000里外的明月城。
……
城主府，方泽刚刚自会客厅返回书房，便接到下人汇报，说是天圣殿来客，不由一阵诧异：
这是颜非去而复返了。
“直接带他们来此见我。”他懒得再换地方，索性拿出本圣史边看边等。
盏茶功夫，随着知客道了声请，打门外走进一男一女，正是罗嫣儿二人。
方泽眼前一亮，好个精致的女娃，接着转念一想，顿时明白来人身份。
不由笑了笑道：“可是贤侄女嫣儿？”
罗嫣儿此时一副大家闺秀的矜持模样，上前轻轻一福：“天圣殿罗嫣儿见过方叔叔。”
身后罗虎同样上前捶胸拖礼道：“天圣殿首席大弟子罗虎，见过方家主。”
“哈哈，好，快起来。”方泽大笑着扶起两人，接着细细打量眼前女孩：
“啧啧，真是女大十八变，上次见你还是个刚会说话的丫头片子。
这十几年没见，竟是出落的如此标致，不知哪家小子有福，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啊哈哈~”
罗嫣儿嫣然一笑：“人家有夫君了哩。”
方泽眉毛一挑，面带喜色的问道：“是哪家公子？”
说着瞄了眼罗虎。
罗虎吓的双手摇成一道残影。
罗嫣儿唔嘴偷笑，接着回道：“就晲这次前来寻找的人儿呀，他叫罗阳，家主见过他没？”
“罗，罗阳？”方泽嘴角抽了抽：
“你确定你们能，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