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咸鱼干与玻璃弹子
阿春在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里挑挑捡捡，然后小眼睛一亮，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一罐小咸鱼干，几颗玻璃弹子。
今天的晚饭可以鲜美点了。总是酸不拉几的多难吃。
她喜欢闪闪亮亮的东西，就像是巨龙喜欢金银财宝一样。在她的“巢穴”里，各种铁片啦，玻璃弹子啦，亮闪闪的食品包装纸啦，摊了一堆。以至于有时候妈妈会破口大骂：“小赤佬，尽收集些没用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但不一会儿她有神经兮兮地嘀嘀咕咕：“没关系，没关系。女孩子嘛就是要富养，否则一丁点小恩小惠就把她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阿春对此不顾一屑，都在贫民窟里度日了，想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妈妈就是喜欢白日做梦。还说什么只要好好学习，等到六岁那年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躺在地上享受了。
阿春简直被她的胡说八道惊得目瞪口呆，随即挤出几滴同情的眼泪：看妈妈这幅能够识文断字、争夺撕打全都不会的样子，一定是个小康人家的女儿，家庭巨变才沦落到污水四溢臭气熏天、三教九流群魔乱舞的贫民窟艰难度日。苦日子过得那么长，未曾某面的黑心肝的阿爸又抛弃了她，大受打击之下精神失常了。
学习有什么用，寻常人家家的男孩子都不一定读得起书，更何况一个贫民窟里的小姑娘？力气大能抢食，脑子机灵会看人眼色就好了。
“喂！把你的东西交给我！”
一个和她一样衣衫褴褛的小孩气势汹汹地冲着她大声嚷嚷。
交你个球，我手指都刨出血了还得把东西给别人，简直天理难容好不好。阿春不为所动，直接撒开腿绕过他准备利用七歪八拐的路线把他甩开。
那小孩当然不肯罢休，嗷地一声就朝她扑过来打算强抢，显然是饿了几天眼珠子都绿了。不然不会打算去抢长得比他胖、比他高的阿春的食物。
都说了阿春是在这么一个复杂的环境里长大，即使有妈妈强硬给她灌输“外面的价值观”，但她也不会把这套用在为了一点食物就你死我活，就算是活着就竭尽全力的贫民窟里。
阿春毫不羞耻地与那个小孩抱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成功把那个小孩硬生生磕晕在石头上。
胜利者阿春得意洋洋地带着她的战利品回到窝棚里，才不管那个小孩的死活，大家都不容易，把食物给你了我可怎办？
窝棚里的妈妈三下五除二准备好午饭，也就是一小撮发涩的变质咸鱼配上一点原材料不明的流质食物。
“再忍忍，马上爸爸就可以接你去大房子里住了。”妈妈哭天抹泪的样子她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暗暗不耐烦了：贫民窟每天不知道饿死多少人，饿死的尸体不知道养活多少人，至少我们还吃着食物，还没有靠出卖色相换食物，有什么好觉得自己可怜的？真是无病呻吟。
吃完饭后，妈妈照例缩在窝棚的一角抽抽噎噎，忆甜思苦。阿春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用指头将几粒玻璃弹子拨来拨去玩。
(本章完)
一罐小咸鱼干，几颗玻璃弹子。
今天的晚饭可以鲜美点了。总是酸不拉几的多难吃。
她喜欢闪闪亮亮的东西，就像是巨龙喜欢金银财宝一样。在她的“巢穴”里，各种铁片啦，玻璃弹子啦，亮闪闪的食品包装纸啦，摊了一堆。以至于有时候妈妈会破口大骂：“小赤佬，尽收集些没用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但不一会儿她有神经兮兮地嘀嘀咕咕：“没关系，没关系。女孩子嘛就是要富养，否则一丁点小恩小惠就把她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阿春对此不顾一屑，都在贫民窟里度日了，想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妈妈就是喜欢白日做梦。还说什么只要好好学习，等到六岁那年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躺在地上享受了。
阿春简直被她的胡说八道惊得目瞪口呆，随即挤出几滴同情的眼泪：看妈妈这幅能够识文断字、争夺撕打全都不会的样子，一定是个小康人家的女儿，家庭巨变才沦落到污水四溢臭气熏天、三教九流群魔乱舞的贫民窟艰难度日。苦日子过得那么长，未曾某面的黑心肝的阿爸又抛弃了她，大受打击之下精神失常了。
学习有什么用，寻常人家家的男孩子都不一定读得起书，更何况一个贫民窟里的小姑娘？力气大能抢食，脑子机灵会看人眼色就好了。
“喂！把你的东西交给我！”
一个和她一样衣衫褴褛的小孩气势汹汹地冲着她大声嚷嚷。
交你个球，我手指都刨出血了还得把东西给别人，简直天理难容好不好。阿春不为所动，直接撒开腿绕过他准备利用七歪八拐的路线把他甩开。
那小孩当然不肯罢休，嗷地一声就朝她扑过来打算强抢，显然是饿了几天眼珠子都绿了。不然不会打算去抢长得比他胖、比他高的阿春的食物。
都说了阿春是在这么一个复杂的环境里长大，即使有妈妈强硬给她灌输“外面的价值观”，但她也不会把这套用在为了一点食物就你死我活，就算是活着就竭尽全力的贫民窟里。
阿春毫不羞耻地与那个小孩抱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成功把那个小孩硬生生磕晕在石头上。
胜利者阿春得意洋洋地带着她的战利品回到窝棚里，才不管那个小孩的死活，大家都不容易，把食物给你了我可怎办？
窝棚里的妈妈三下五除二准备好午饭，也就是一小撮发涩的变质咸鱼配上一点原材料不明的流质食物。
“再忍忍，马上爸爸就可以接你去大房子里住了。”妈妈哭天抹泪的样子她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暗暗不耐烦了：贫民窟每天不知道饿死多少人，饿死的尸体不知道养活多少人，至少我们还吃着食物，还没有靠出卖色相换食物，有什么好觉得自己可怜的？真是无病呻吟。
吃完饭后，妈妈照例缩在窝棚的一角抽抽噎噎，忆甜思苦。阿春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用指头将几粒玻璃弹子拨来拨去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