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人物带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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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惨痛

    乡下的房屋虽然简陋些,但胜在地方够大,安置几个客人住下还是很轻松的。张巧巧和慕容一起住一个房间,看她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异常,楚飞也就放心了。

    几天前接到王强说要来家里时,楚飞就提前把被子晒了晒,卫生方面还是有保障的。

    王强和楚飞一个房间,楚飞刚刚把他的床架好,他们家的床不是什么席梦思,而是用木头打造的床架,用的时候拉开铺上木板和被子就可以睡了,不用时就拆开了放在角落里,不占地方,而且木板床人睡上面虽然有些硬,但对身体好,太软的床睡长了身体还不舒服。

    “小飞,咱爸咱妈呢?”

    “给人当媒人吃喜酒去了,明天才回来。”

    “咱爸咱妈还给人做媒?”王强奇怪了,没听说过啊,不是一直都在种地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这地方结婚还保留着老传统,结婚时要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母之命就不说了。现在自由恋爱的根本就没有通过媒人穿线搭桥,结婚时就需要家里给找一个口碑好的长辈客串一下媒人,表示他们的婚姻是有媒妁之言的,这不就找到我爸妈身上来了。”

    “我还是头次听说这种事,结婚找人扮媒人这种事都可以?”

    “古怪的事多了,乡下地方迷信多,等赶集的时候你去镇上看看,有条街全是给人作法挡灾解难的。”

    “现在还有人信这东西?”

    “有,多得很。这其实就是一种精神寄托,作法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越是落魄的家庭,往往越信这玩意,他要没有这个精神上的期盼,估计撑不下去。”

    “反正我是不信。对了,晚上咱们吃什么?有野猪肉腌的腊肉或者香肠吗?上次吃了一顿,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太香了。”王强舔了舔嘴皮,一脸的回味。

    “上次你是赶上了,现在家里没有,等我去看看。”

    楚楚回来后,楚飞从家里弄了个陶罐,把练好的鸡枞油连油带里面的鸡枞给罐了进去,估计得有十几斤,然后又拎了两瓶王强带来的酒,扛了一袋米出门了。

    来到村子里的最边上,这里已经算是进山了,就一户独独的院子耸立在半山腰,一圈木头和藤蔓围成的篱笆,围着一栋纯由木头搭建的屋子,此时耸立在屋子顶的烟囱正在冒烟。

    楚飞先观察了一下篱笆,然后才推开篱笆往里面走,一边进一边喊:“五爷爷,在家吗?”

    楚飞话音刚落,屋子里头就传来了一个苍老但洪亮的声音:“你娃子啥时候回来的?”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门口,老人一脸的络腮短须,中等身材,走路带风,敏捷有力,只是左眼有道疤,眼珠有些异常的反光,却是只义眼。

    “刚回来没几天,五爷爷,你看这是什么?”楚飞把右手拎着的酒和油递过去,接着双手把肩头上的米也放了下来。

    老人把东西接过来却并不忙着看,而是看向楚飞,见他轻松的把一袋米放下来,点点头:“你娃子还是能吃苦的,身体没落下,很好。”说完才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晃了晃两瓶酒,一脸的鄙视:“你娃子要送我酒,就直接拿家里酿的米酒就好,这些玩意看着漂亮,不好喝。”说完随手把两瓶包装名贵的酒给丢在了门口。

    楚飞只是笑了笑没出声,带上这两瓶酒也只是捎带手,主要还是这罐鸡枞油。

    五爷爷把陶罐的塞子拔开闻了闻,高兴得连连点头:“还是你娃子有良心,这罐鸡枞油好,还是刚炼的,香。说吧,你想找你五爷爷换点什么东西?”

    这位五爷爷楚飞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听村里人说,差不多三十年前,老人独自来到村子里,也不和村里人说话,独自跑到当时还是荒山的半山上修了这座木屋,从此住了下来。

    老人也不种地,捕猎为生,从不见他与什么人来往,也没见过他的亲人,一直一个人住在山上。缺生活物资的时候就会拿自己的猎物和皮毛来和村里人换,时间长了老人说以前人家都叫他小五,现在年纪上来了,就叫老五吧。

    老五捕猎的手段极其高明,在山里四处设下陷阱,这陷阱并不会伤害猎物,如果抓到小的和母的就放了,效率极高,一年四季不缺肉食。

    不过老人性格有些古怪,左眼的伤看上去也有些狰狞吓人,村民们很少主动接近。楚飞小时候嘴馋,胆子也大,经常跑老人这里混肉食,他也不空手来,每次都自己在山里找些野果,又或者在地里弄点土豆花生什么的,才到老人这里换着吃,老人也不嫌他带来的东西不值价,经常锅里做什么就让楚飞跟着一起吃,有时候猎物太大,还会让楚飞拎块肉回去。

    楚飞其实也很好奇老人的过去,以前他也问过,但每次一问老人的脸就会沉下来,不发一言,有时还会直接把楚飞赶走,试了几次后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楚飞笑道:“五爷爷,这油我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本来没打算拿来和你换东西的,可今天家里来了几个客人,我就想着正好到你这看看,能不能弄点野味招待他们。”

    老人点点头:“正好,早上下到一只野山羊,得有一百四五十斤,我刚把它料理干净,你拿一扇下去招呼家里的客人。”边说边带着楚飞穿过木屋,木屋后面还留了一道后门,后门对着一条山溪,老人生活需要用的水都是从这条山溪里取,往日处理猎物也在这里。

    楚飞一边跟着老人去取羊,一边启动了神机技能,打算看看老人这一生大体的运势。入眼所见却是浓浓的黑雾遮天蔽日,偶尔从流动中的黑雾中透进去才能看到一鳞半爪,根本无法判断具体运势,正要凝神细看,黑雾好似有所察觉,突然沸腾起来,楚飞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眼一黑,脑子巨疼,待视线恢复正常,才发现神机技能的能量已经消耗一空。

    “嗯?”走在前面的老人突然站住了脚步,扭头盯着楚飞:“娃子,这是谁教你的?”

    楚飞心里震惊,没想到孤寡老人能察觉到,摇摇头直接承认了:“五爷爷,没人教我,我自己机缘巧合学会的。爷爷你为什么这么问?”

    老人继续用自己的独眼盯着楚飞看了一会,最后点点头,转身走到了溪水边,站在溪边看着溪水发呆。

    楚飞走到他身边,只见溪水中一只被洗剥干净的山羊,两只前肢被绳索栓着,绳索延伸到溪水两边的石头上,山羊就这样张开四肢随着溪水上下沉浮,任由溪水冲刷。

    楚飞知道这是老人处理野物的方法,利用溪水把血水冲刷干净,这样做出来的野物异味很小,甚至没有。

    “你既然学会了这身本事,以后切莫做伤天害理的事,要对得起这身本事,做到为国为民。”老人目光停留在溪水上空,视线没有焦距。

    “五爷爷你也是有这种本事的人?”楚飞轻声问道。

    老人摇摇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那爷爷你为什么知道?”

    “我18岁的时候,随部队上了战场,当时我们班6个人,我排老五,所以大家都叫我小五。”老人没有直接回答楚飞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往事:“当时战事非常激烈,伤亡惨重,为了伏击敌人,甚至出现整个连队上百人为了隐蔽,活活冻死在雪地里的事,到死战友们都端着枪保持着战斗姿态。有一次,我们连队在一场伏击战中取得了胜利,正要根据指示执行下一个作战命令时,从山林里钻出来一个眼睛会发红光的洋鬼子,凡是和他对视的战友都会发狂胡乱扫射,我当时也看了洋鬼子的眼睛,只觉得眼前都是敌人,只想着快点掏枪打死他们,整个连队只有连长和指导员没有受洋鬼子眼睛的影响,等连长和指导员击毙了这个可以迷人心神的洋鬼子时,连队已经死伤大半了。我们加强连两百个人,伏击洋鬼子一百多人,也只死了二十几个兄弟,结果一个洋鬼子却害死了我们近百个兄弟,我的班长当时就是为了救我,把我扑倒在了地上,他却倒在了我的枪口之下。。。”老人默默的泪流满面。

    “看到小溪对面那堆石头了吗?”老人嘶哑着声音,手指着对面的一个石头堆:“那就是老班长的衣冠冢,知道我为什么跑这里住下吗?老班长就是你们村的人,可等我退伍后,打听清楚地方找到这的时候,老班长的父母早都去世了,老班长是家中独子,他又没结婚,连个后人都没有,却为了救我被我这个畜生给开枪打死了,而我却连替老班长尽孝都来晚了,我不是个人啊,我不是个人啊,呜呜呜。”

    楚飞看着老人老泪纵横,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老人。

    过了一会,老人痛哭完了,控制住了情绪,擦了擦泪痕,叹了口气:“当时被那洋鬼子看到的感觉,就和你刚才在我身后看我的感觉一样,希望你不要利用它做丧天害理的事,要对得起这身本事,还有国家和人民。”

    “五爷爷,那为什么连长和指导员没有受他的蛊惑?”

    “当时我只是一个新兵,并不知道这些事。后来我经历了大大小小十几战,一路从新兵升到了团长,由于是在战区,特殊情况才有权利知道一些事,但这些事我不能和你说,你没有这个权利知道,我能和你说的就是,国运虽然是虚无的,但却真实存在。”说到国运,老人表情肃穆,腰板笔直。

    “国运,国运。。。”楚飞喃喃自语,心里在想着刚才遮蔽老人气运大地的难道就是国运?可总觉得不像,或者是军队的杀伐之气?若说国运的话,从罗志明的官运中看到的紫色蛟龙的一鳞半爪倒有几分国运的味道,不过自己目前还没有真正的看过高官的气运,也无从知晓。

    “行了,我看着你从小长大,对你的心性还是放心的,别做丧天害理的事就行,别以为无人能治你,上面同样有人负责你们这些特殊人群,取了羊回去招待客人吧。”老人从溪水中把羊取了出来,掏出一把斧子,八十多岁的人了,依然强壮有力,几下就把羊斩成了两半。

    “谢谢爷爷,我走了,下次弄到好东西再来看您。”楚飞接过山羊道了一声谢,也不知道谢的是老人给的山羊,还是老人说的话。

    告别了老人,楚飞有些魂不守舍,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了,从老人透露的只言片语中不难想象出背后庞大的信息量,原来国家还有专门管理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的部门,也就是说这种人还不少,而且洋鬼子还曾经利用到战场上,那么我们国家的人呢?会不会也曾经与敌国的人进行了无数次的拼杀?自己拥有的能力,是否足于参与进去,甚至扭转胜负?

    老人口中的洋鬼子,楚飞很清楚,非世界警察莫属,再想想世界警察一直以来对自己国家实施的各种打压和限制,不难想象两国之间特殊能力者之间的碰撞必然不少,而祖国一直被压制,是不是代表着本国的特殊能力者同样处于不利的情况?或许国土内就有不少敌国的超能力者潜伏着伺机而动,从内部破坏我们的国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