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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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守你护你

    时光轻逝,转眼间,炊事班的生活已月余。

    炊事班宿舍,在我不断的清理、维护和保持下,一改当日肮脏邋遢的旧颜,换上了整洁、干净、清爽的新貌。我并没像他们想的那样……两天半新鲜的,一直坚持。反而不久,陈枫……号称炊事班最埋汰的人,首先跟随了我的脚步,不仅帮我收拾,而且自己的个人卫生也提高到绝对合乎标准的范畴。接下来是陆军的一声令下,于是乎炊事班开始了一股大洗特洗风潮,无论是被褥床单,还是衣服鞋袜,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部经历了一次浩劫,并被陆军以战斗要求定下标准。在这股风潮的影响下,饭堂和后厨房的卫生也随之提升,桌凳、碗筷、锅灶、盆碟、棚上、地下……等等一应事物焕然一新,再看炊事班里里外外,纤尘不染,窗明几净。司务长看到这样,笑得嘴都合不拢,慷慨应下“以后炊事班的洗衣粉我包了”的豪言壮语。连长看到这样,不住地点头称赞:“大军真是块当班长的料,我果然没看错!”

    辛勤的工作赢得了赞誉,干净的环境收获了尊重,同时也带来了时常驻足流连的客人和朋友。

    由于陆军出去的时间渐渐减少,他的那些死党老乡不得不亲自登门造访。于是,我又多了一项职务,那就是:知客……搬茶递水,拿东借西成了我的专职……谁让我是新兵呢!谁让陆军是班长呢!从小爷爷时常教育我礼貌是尊重他人的最好表现,也总在家里来客或出去串门的时候,锻炼我的待客之道。而且,我也愿意做这些。时间一长,我和陆军的这些老乡渐渐熟稔,它们也更愿意到炊事班有事没事的闲扯。

    陆军这些老乡,入伍的年龄普遍偏大,大多都是二十岁以后才来到军营。许是因为地处偏远,也可能是他们的市地区过小,只有二十几个人分到了我们团里。年龄大,注定了这个团体在心理成熟度上要较之其他人占优,使得他们中的好些人表现出众,率先抓住了先机,占据着部队中许多至关重要的岗位。人数少,致使他们更团结,声息互通,往来频繁,这样,他们很少受制他人,也更容易掌握一些有利的信息。

    在全部的二十多人中,除去他们口中的“狗人”,还剩十几人便成为了死党。而有些在连队中担任班长的人训练紧时间少,不能时常走动,最后,还剩下七八个工作在机关、后勤的死党中的死党,经常光顾我们炊事班。而在这七八个人中,有几个人留在我心中的印象极为深刻。

    初次与他们接触,是我刚来炊事班后不久。那天,他们五六个人喝了酒后,与陆文虎一起来到炊事班,呼呼啦啦的一大群,笑闹着走进来。炊事班其他人见此,一个个鸟兽散状出去躲避。我赶紧沏了茶,倒好水后也想开溜,却被吴大勇拉住了不让走。于是,我第一次见识了这群hlj汉子狂野的场面。他们一个个身高马大,不拘小节,或仰躺着把脚担在床架上,或俯卧着将四肢伸展至极限,地上还有两个在扑扑通通地摔着蒙古跤……酒意微醺之下,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豪爽,肆意又率性,笑着,骂着,闹着,好不热闹。

    在这些人里,最引人注目的有两个,其中一个便是炊事班人嘴里常挂着的车班长。

    车班长全名车建国,后勤部服务班班长,主要负责全团的副食补给……部队里油水最多的职业之一。那天,我坐在吴大勇的旁边,眼睛就不由自主地一直朝他看,发现此人非同寻常,身上发散着一股极具吸引的力量。他没像其他人一样疯闹,而是稳稳地坐在陆军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托放在二郎腿上,那姿势……沉稳、恬定、优闲,像极了一个绅士,期间不时的和别人说着话,句句字字随口而发,显得轻描淡写,但却铿锵叮咚,掷地有声。他张得可真帅!这是我看到车建国后的第一反应。那时,并不了解帅的真正含义,只是没有更好的词句来形容他……他生就了一头与陆文虎一样的微微卷发,却与陆军是不同的风格;丰隆的眉骨,挺直的鼻梁,平整的下颚,使他看上去棱角分明,特别立体;每每轻启唇瓣,隐约露出洁白的牙影,伴随着严重神韵流转,说起话来,脸上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温和表情,使人看不出喜怒哀愁;难得轻轻一笑,便倾倒众生……这个不仅我喜欢,炊事班人也是全都喜欢,甚至我想,这样一个人难得有人不喜欢吧!事实上,我与他并没说过多少话,他身上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度,深恐靠近便即亵渎,远观足矣!从此后,我就像入了魔障,梦里时常出现他的身影,春梦开始时的对象一定是他,可总在快要达到gc的时候就会变成一个同样生有卷毛头但却看不清模样的人。那时候我很想梦里的人是墨俊,但是越想梦到的人是越梦不到的!我不知道这个多年积累的经验之谈只适合我,还是大多数人都是一样。

    另一个引人注目的,是号称全团第一兵的公务班班长……李伟。此人沉静、恬淡、优雅,像是出身诗礼传家的儒生公子,长得眉清目秀面容姣好,性情有些腼腆,但却话锋犀利脱口不俗,陆文虎的那些老乡中基本没人敢惹他。他常常问我看什么书,并跟我讨论一些心得,偶尔也说说人生。时来常往,他不再让我称呼他班长,主动要求以朋友关系互相对待。然而我发现,他与车建国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来则共来,走则同走,两人说话的语气和互看的眼神,让人感觉很是亲密,温馨。

    还有一个人不得不得说,那就是曾要我去弹药库做保管员的吴勇,是我们炊事班名副其实的常客,差不多天天长在这。那次的拒绝,他并没放在心上,反而成了他变本加厉揉搓我的借口。每次来,他都粘住我不放,不把我累得满头大汗搓成一个球,就不肯罢休。

    五月眼看见底的一天,正赶上陆军的一个老乡过生日,于是他们把庆生的地点定在了我们炊事班。之所以定在这的原因之一,用吴大勇的话说,就是我这个服务员即周到又热情,还是不要钱的。

    陆军的这些老乡中,真有几个掌控部队经济命脉的“款爷”。那天的吃食异常丰厚,鸡鸭鱼肉自不必说,难得一见的海物鲜货都成盆成堆,并请来了营中餐厅的一把大厨掌勺,那叫一个有面子!酒是极品的牛栏山二锅头,大碗装盛,十几个人在那间封闭的贮藏室里鲸吞牛饮,好不痛快!从下午一点开始,一直喝到我们四点开始做饭,由于不是周末很多人只请了一下午假,还要参加晚间活动,于是有人提议“喝好别喝倒”,这才作罢。当然了,炊事班的这些蹭家,也是另开一桌,朵颐到腰滚肚圆

    还家伙!十一个人喝了十三瓶白酒,才叫一个“喝好”?

    东北爷们好酒量!

    饭后,个别人返回了连队参加训练,几个“闲人”便坐在炊事班里打扑克的打扑克,卧倒的卧倒,看热闹的看热闹。

    那天晚上连队主食吃米饭,所以我基本成了真正的闲人。于是,给他们端了醒酒汤沏了茶水,我就被吴勇拖住不放。

    吴勇对我的战术基本以搂抱、钳制、搔痒等手段为主,而我最怕的就他用满脸的胡子茬炸我的脸,痒而且疼。平时我只要靠在他身上,或躺在他怀里就可免除受罪,就怕他发疯。

    那天,在酒精的作用下,吴大勇又开始发疯了。他把我按倒倒在床上,严严实实的把我压在下面蹂/躏到喘不上来气,可他仍是不肯罢手。他完全趴在我身上,先是用手伸进我衣服里“查肋骨”,进而演变到用胡茬扎我。

    吴勇真是疯了,任我怎么告饶,笑得声都岔了,就是不行。最后,他竟然咬住了我的嘴唇,以控制我躲避他扎我时而左右乱晃的头……

    吴勇对我的这种游戏时常会有,大家司空见惯不足为怪。但那天,吴大勇在咬住我嘴唇,我们两个的头都处于静止后,他眼睛里燃烧出熊熊烈火,然后下一秒,一条湿滑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

    我惊愕!惊愕到大脑中空空一片,紧紧关闭着牙齿,任由他的舌头在外面游荡并欲撬开我的牙齿,一动也不会动了。

    我的初吻啊!

    “大勇!他都累一天了,你搓巴他干啥呀?别弄他了!”

    是陆文虎不耐烦的声音。不知他是刚看到,还是一直就关注着这里,前一秒吴大勇把舌头伸进我嘴里,后一秒他就喊了。

    吴大勇像是根本没听见,舌头依然在努力地撬动着我的牙齿。军营里常时间的禁欲生活,酒精在体内燃起了一堆干柴,我的嘴唇使这个熊一样的熟男终于尝到了蜜糖的滋味。或许此刻,他的世界只剩下我和他,又怎么会听到陆文虎的好言相商呢?

    “吴大勇****你妈,我说话你没听见奥?”陆文虎破口大骂,扔下扑克,站在床上,面目狰狞,两眼赤红。

    是什么让他燃起了怒火?连兄弟都不要了吗?

    这一嗓子下来,原本哄闹的宿舍里一下子鸦雀不闻,所有人都石化在了当地。

    吴大勇缓缓地缓缓地收回他的舌头,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他的牙齿,轻轻地轻轻地抬起他的头,迷茫而又不敢相信地转头看着陆文虎,然后,慢慢的从我身上下来,坐起。口中喃喃:“大虎,你****妈?啊?大虎?你****妈……”

    我清楚地看到,吴大勇的眉头,紧皱着疼痛,眼里升起一缕莫可名状的悲伤!

    “他是我的兵,你知道不?”陆文虎大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