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书剑
字体: 16 + -

第四十章管中窥豹

    二人毫无手足之情,完全没有天下五大国之一的皇子的风度,更像是丑剧里的小丑!

    这使得观礼台上的看客们个个都竭力伸长了脖子看向场中数人。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鲈鱼。

    看热闹的本质是看别人的笑话,这恐怕是人类最大的陋习之一!

    人在这个层面上,绝无高尚可言,有的,只是人性的猥琐和冷漠。根子里还是自私,只要自己没事,哪管别人那里洪水滔天。

    观礼台上的那些人正是抱着这种心态如局外人一般看热闹。

    而局外人永远是戏剧的看客,他们把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当成了一场滑稽剧。看着台上两个“主角”血肉模糊的样子,仿佛非常愉快,这就是太子与景王那身上满身污血能给他们的益处。

    这般大人物的闹剧平日里四处道听途说、搜罗打探也是看不到的,今日却在数万人的目光中

    “嘿嘿,回去以后可得跟隔壁老王说道说道,嘻嘻,要是再精彩一些就好了。”

    秦国的一名普通老百姓好像窥见到了大人物的隐私,原本微坨的后背也直挺了点,那模样仿佛自已也是大人物一般

    “这闹剧应该停了,回去以后可得好好的跟大王说道说道,让他赶紧给秦国太子备上一份厚礼。”

    有一个小国的特使窥见了今日的这场闹剧,摸了摸自己那山样胡须,那模样好似自己是地主家的师爷一般。”

    “秦国太子与景王残忍厮杀,景王不敌倒地,生死不知!嘿嘿,好一个噱头十足的标题啊,这下子社里邸报肯定能够大卖!美中不足啊,要是能再来点劲爆的就更好了。”

    有一个东齐风闻社的笔者窥见了今日这场闹剧,一拍自己的大腿,那模样如同自己是当世的陶朱公一般。

    但他却忘了太子与景王出了这个“黄金台”的法阵后,身上的伤都会完全愈合。

    这场闹剧还没停,因为老天爷这个“人”也挺喜欢看热闹的,“他”拿起“众生笔”往“人间画”上一挥,接下来的一幕更加精彩、更加劲爆了!

    只见比武台上的窦蚡、散千钧等人仍自在那边争吵不休,忽听一句带着恐惧害怕的声音传来:

    “啊!我的……我………的……”。

    众人忙把目光转到声音的来源去,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纷纷四目相对

    只因景王的下体部位竟是流出了一摊血脓出来,还夹杂着一些青绿色的糊水。

    “殿下怎么了?”

    “景王!”……

    “景王!”……

    “景王?”……

    “景王”……

    众人纷纷忙跑到景王身边搀扶着他。散千钧看着自己的孙儿(景王,可以这样说)如此惨状,一脸怒容的说道。只是那眼神好像是在盯着窦蚡。

    他心中虽有怀疑,但并无证据印证。只得迁怒地看向郭九常,责备地说道:“不是说“黄金台”里有法阵不会让人受伤吗?怎么这都比武结束了景王的伤都没好?”

    “这……老奴……老奴……”问得一向能说会道的郭九常木衲不已,忙用一种求解围的眼神看着太颠。

    太颠也是个人精,对着郭九常微微点了点眼色,用一种急切的声音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边追究责任,快传太医!”

    “对对对,牛鼻子说的对,太医、太医!”一道粗旷的声音大吼道,惹得太颠斜瞟声音的主人南宫越,带着几分责备的说道:“我的太尉大人,小声点,行不行?你还嫌我大秦丢的脸面不够大吗?”

    南宫越闻言尴尬地挠了挠头,忽见几名穿着青袍的太医跑来,忙喊道:“快点、快点,还在墨迹什么?马、了、个、巴、子!”

    “得嘞,小是小声点了,不过这个点也太小了。”太颠无奈的把眼球一翻,神色颇为无奈。

    太医们跑到景王身前,也没有时间擦擦滴入眼球的汗珠,忙把担架放至地上。有两名太医又从散千钧和太颠的手里接过景王背起来,放至担架,又忙的跑了起来!

    “今日的事,老夫会如实向陛下禀报的!”散千钧恨切的看着窦蚡说道

    窦蚡却一脸与之同感的神色,忙向散千钧拜道:“散大夫所言极是,比武台的法阵忽然失灵这件事非同小可!窦某也觉得背后定有小人做隧,也会如实地向陛下禀报!

    ”散千钧听了这话,心中暗怒道:“老匹夫!”鼻子用力地“哼”的一声道:“司空大人知道老夫说得不是这件事!何必在这边避重就轻呢?”

    窦蚡听他这话,起身一脸无辜的把眉头皱起,疑惑地向散千钧问道:“不是这件事?不知散大夫说的是哪件事?”

    散千钧怒火攻心,但总不能不为尊者讳的说“景王下、体”那件事,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倒是把郭九常激火了,心中怒道:“窦蚡啊窦蚡,你这是不放过我了吗?”嘴上却很恭敬地对着散千钧和窦蚡说道:“两位大人不必争吵。今日“黄金台”法阵失灵这件事是老奴失察,自会向官家请罪,也会查明真相”说完阴冷地看了一眼窦蚡,把两手交于胸前,踱着急步跟向抬着景王的太医们

    南宫越正被太颠的话骂得心烦,装做怒其不争地对着散千钧与窦蚡骂道:“马,乐、个、八、子的,吵吵吵,吵得没完没了的,还嫌今日我大秦的脸面丢得不够大吗?”说完大马金刀地跟上郭九常。

    “这不是我骂他的话吗?这个臭丘八。”太颠被南宫越的这番话逗得哑然失笑,笑完自觉有些不合适,忙把嘴角拢起,背起手什么也不说,摇摇头跟上了南宫越。

    “哼”散千钧重重地哼了一声,对着窦蚡用力一拂两袖,然后跟上了太颠的脚步。

    窦蚡也不生气,竟对散千钧深深一拜,待他走后收起脸上恭敬地神色,也跟了上去,经过太子身前时与他的目光对上,二人不约而同地把嘴一钩。再默契地并身跟上了散千钧的背影!

    而观礼台上的看客之一之一——张去虎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心中的欢喜,微微把手抬起轻抚虎须,好似考校也好像随意地问三子张灵童问道:“童儿,你看到了什么?”

    “党争!”

    观礼台的林知白听着同样的一个问题轻轻吐出两个字!

    张保打了个响指,赞同地点点头道:“是啊,管中窥豹,见微知著,见这“冰山一角”就能知道大秦秦的党争已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这是我大秦的不幸,也是我们这些投机者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