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黑暗的地方
裘局长3人加上专案组另外3人分成了3班轮流对丁子进行了不间断地审讯，中途满12小时的时候，文律师提出要求释放或会见丁子，都被裘局长以案情重大、复杂为由推脱了。
传唤丁子满18小时的时候，在外面排查的警察报告曾有人在那天晚上见到过丁子找石头。当市局专案组的人赶过去时，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专案组将石头带回了警察局，进行紧急讯问。
满20小时，在医院的那棵大树上发现了一个脚印，脚型与丁子一致；21小时，在失踪人失踪前的住所附近诸如空调、窗檐、墙头等地方都发现了同样的脚印；23小时15分，排查人员根据一个起夜的老头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个废弃的工厂，提取到了一些渗入土里的血迹，现场也有那个脚印。经过dna检测，表明血迹属于失踪人员。
裘局长马上签署了拘留证对丁子进行刑事拘留，并立即秘密押送看守所。
期满24小时，文律师强烈要求释放丁子。裘局长告知已经采取了刑事拘留措施，对于文律师的其它问题和质问不予回答。只是说有证据指向丁子与10名失踪人员有关，且10名失踪人员有很大可能已经遇害。
丁子坐在囚车上闭目养神，仍然一言不发。
王队长冷笑着说：“看你嚣张到什么时候？”
丁子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对王队长说：“我学过一点相术，你印堂发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赶快交待后事吧。”
“我看是你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吧？”王队长嗤之以鼻。
“唉，”丁子摇摇头，叹息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谁都没有发现一根金针悄悄飞入了王队长体内，很快又飞了出来，被丁子收入了空间。
当丁子被押送到监房时，王队长在回市局的路上惨叫了近5分钟，暴毙在囚车中。事后谁也无法查明其死因。
看守所的管教干部打开了14号监房外门那道厚厚的木门，又开了一道粗大的铁门，将丁子推了进去。这监房里面大多是重大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一个个穷凶极恶的模样。
丁子看着10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神，淡淡一笑，“没事别惹我。”说完，在监房的大通铺上靠近前门的地方盘坐下来，“这个地方归我了，我不懂里面的什么狗屁规矩，也不想懂，我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
“卢老大，你的位置被占了哦。”一个满脸疤痕的家伙幸灾乐祸地叫道。
丁子扫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以前的顺序不变，依次挪下去。”
“你很嚣张啊！”几个彪形大汉被激怒了，慢慢围了上来。就在他们拳脚递出的瞬间，一个个就如纸扎的一样飞了出去，有的摔在了大通铺上，有的撞到墙壁上再跌落下来，还有一个直接滚落到了过道的水泥地板上。几声巨响之后，监房里所有人噤若寒蝉。
丁子仍然盘坐在铺上，“念你们初犯，这次放你们一马。”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继续练功。这样盘坐练功的效果比打拳时差了许多，他只能延长练功时间。
很快就到中午了，监房外的走廊上响起了送餐车的车轮摩擦地板的声音，丁子睁开眼睛，透过墙壁看到了餐车上的大木桶里装着的南瓜汤，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除了浮在汤面上的油花，下面的汤和南瓜都素净得很。
“老大，请您先打饭。”以前的卢老大很是恭敬地对丁子说。
“算了，我有吃的，你们随便，我那份你们也分了吧。”要是一个多月前，丁子还能吃得下这种饭菜，现在，他是真地吃不下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丁子趁大家去打饭没人注意的时候，拿了一个大包出来，里面装了许多真空包装的食物，还有一条大中华和两份还冒着热气的海鲜。
大家打好饭菜，见丁子拿出了吃的，谁也没有多想——丁子进来时，大家都只注意他的嚣张去了，谁也没有留意他进来时是否拿了包。大家眼巴巴地看着丁子面前那些精美的食物，垂涎欲滴。
丁子轻叹一声，抓了几包麻辣菜扔给卢老大，“给弟兄们分了吧。”
丁子刚吃完，卢老大一挥手，马上就有3个人过来，一个拿着毛巾帮丁子擦手擦嘴角，两个收拾着那些垃圾。一个20来岁的矮个子小伙指着丁子剥下的虾壳，怯怯地问丁子：“老大，您这些东西可以让我吃吗？”
“随便吧。”丁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等他们收拾好退下去之后，丁子将大中华拿了出来，扔给卢老大，“给弟兄们分分，都有份。不过要省着点，悠着点。”丁子知道看守所的监房里是不能抽烟的。
监房里所有的人都欣喜若狂地看着卢老大手中的大中华，卢老大很严肃地说：“这是老大的恩典，大家牢记在心。咱们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要知恩图报，别他娘的猪狗不如。”
众人纷纷向丁子道谢，丁子看得出他们的谢意都是发自肺腑。
丁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条烟而已，不值一提。”
“这第一次，老大也发话了，那就每人一整根，轮流抽。以后就要节省一点了。”卢老大开始发烟了，又指定了抽烟的顺序。
卢老大抽完烟以后，凑到丁子旁边坐了下来。
看到他飘飘欲仙的样子，丁子好奇地问：“你们平时怎么弄烟的？”
“主要是靠提审或者见律师的时候弄点，有时看守所的管教干部会叫几个人犯出去帮忙打扫卫生，我们就想办法捡一些烟屁股进来。再就是想办法带现金进来，找那些看守的武警买。大概是外面5倍的价格。”
“真黑啊！”丁子摇摇头，“勤劳致富”的人无处不在。丁子又问：“进来时不是要搜身吗？”
“放口袋里肯定不行，我们一般都是藏鞋里、底裤里，裤脚里，或者压在舌头底下。”卢老大一边回答一边做着示范。
“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丁子随意地问道。
“我他娘的这次是真冤枉！”他有些激动地说：“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偷鸡摸狗，偷看大姑娘小媳妇洗澡，半夜踹寡妇门。这些事我都干过，打架斗殴更是三天两头的事，我已经是6进宫了。这次我本来也是想去刘寡妇家偷腥的，可我看到乡长硬要干刘寡妇。刘寡妇起初不肯，他使劲地抽她嘴巴；刘寡妇没办法，就没有反抗了，他觉得不过瘾，还抽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冲上去把他干倒了。之后我没了干刘寡妇的兴致，就走了。结果第二天我就被抓来了，说我强奸了刘寡妇。竟然还找到了证据，说刘寡妇体内的那什么经过dna检测是我的。真他娘的见鬼了！我这辈子第一次做好人好事，就落得如此下场，看来我根本就不是做好人的命。”
“那你后悔吗？”丁子用心地留意着他的神情。
“不后悔。不瞒您说，那刘寡妇我干过好几次了。第一次她半推半就的，第二次我在她家过夜，她早上给我煮了一碗面，还煎了俩荷包蛋。我这人没别的，就是记得别人的好。打那以后我经常将一些偷摸来的吃的用的东西给她送去，有时她留我过夜我就留下，不留我就走。”
“你就没想过和她好好过日子？”
“怎么没想过？只是像我这样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进来了，我何必害她呢？她也是一个苦命人，活得不容易。”卢老大长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甚为复杂。
“你进来多久了？”丁子岔开了话题。
“差不多3个月了吧。”
“最长刑拘期限不是37天吗？”
“哼，3个月算什么？这里有个老头，谁也不知道他多少岁了，至少在这里呆了20多年了吧。也没人知道他是犯什么事进来的，那些管教干部都不知道。他也被关迷糊了，自己都不知道。”
“啊？这不扯蛋吗？”丁子极为震惊，天下还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如此黑暗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不过扯蛋嘛，扯着扯着就习惯了。我6进宫，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了，有些事说出去都没人信。所以，我对他们冤枉我栽赃陷害我都没什么感觉，我只是有些委屈：我好不容易做一回好人竟然……”卢老大的神情有些落寞。
“对了，那个小孩犯什么事了？”丁子指了指那个正在细嚼慢咽着那些虾壳的矮个子。
卢老大笑了，他马上将那些落寞抛得干干净净，“他就有些好笑了，据他说，那天他看见地上有根绳子，就捡了起来。没想到回到家时，绳子后面拴了头牛。”
丁子也笑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见到丁子笑了，卢老大非常高兴，“到晚上我叫大家表演节目给您欣赏，让您乐呵乐呵。”
吃完晚饭后有半小时放风时间。监房连着一间10多平方米的放风间，用铁栏门隔开着。顶上是用铁丝网罩住的，空气和光线比监房里好了很多。放风间的墙角有一个没有遮拦的洗手间，一般情况下，人犯们是不允许在监房里大便的，20多平方米的监房，关了近20人。木门开着时还好，木门关上后，监房的空气不能流通，就是放个屁都能臭半天，哪里能大便？
放风时间到了，武警们将铁栏门升了上去，先由睡最后的人犯也就是整个监房地位最低的人犯将便桶提了出去倒到洗手间，再清洗干净。本来是由最后进来的那个人犯干这活的，但哪里都有特例，这里显然没人敢让丁子干这活。
“老大，请您先洗澡。”卢老大领着两人走了过来，两人手上拿着毛巾、香皂等物，“他们帮您搓背。”
丁子揉了揉太阳穴，玉佩空间里那么多东西，就偏偏没有给自己准备换洗的衣物。“算了，今天就不洗了，明天再说吧。”丁子摆摆手，开始反省自己。现在的自己，在家有几个女人伺候着，将他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帖帖；在公司，潘雯桦和苗菲菲也把他管得舒舒服服，他似乎都忘了以前的艰难辛苦了。
“不能忘本啊！”他在心里叹道。要是以前有现在这样好的条件，他一定会未雨绸缪，在空间里预备足够的各种生活物资，他一向就习惯于居安思危的。
各个监房的放风间都很热闹，很多人在大呼小叫。有的在和隔壁的喊话，有的在大声唱歌，还不时有什么“××监×××接镖”的喊话。
“什么接镖啊？”丁子颇为好奇地问刚刚洗完澡跑了过来的卢老大。
“我们将要给别人的东西叫作镖，让人接收就叫接镖。”卢老大指着头顶铁丝网的小孔说：“我们用牙膏皮包着镖从这里向目标放风间抛过去。以前我见过一个厉害的投镖高手，指哪打哪，从我们这里最远可以准确投到8监去。”
“哪间房的弟兄接到镖麻烦帮我转给15监，这是我给老婆的情书。谢谢了。”随着这叫喊声，一个包着纸团的牙膏皮落在了卢老大旁边。
卢老大捡了起来顺手扔到隔壁的15监去了。他笑着对丁子说：“隔壁是女监，现在是那些武警享受福利的时候。”
(本章完)
传唤丁子满18小时的时候，在外面排查的警察报告曾有人在那天晚上见到过丁子找石头。当市局专案组的人赶过去时，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专案组将石头带回了警察局，进行紧急讯问。
满20小时，在医院的那棵大树上发现了一个脚印，脚型与丁子一致；21小时，在失踪人失踪前的住所附近诸如空调、窗檐、墙头等地方都发现了同样的脚印；23小时15分，排查人员根据一个起夜的老头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个废弃的工厂，提取到了一些渗入土里的血迹，现场也有那个脚印。经过dna检测，表明血迹属于失踪人员。
裘局长马上签署了拘留证对丁子进行刑事拘留，并立即秘密押送看守所。
期满24小时，文律师强烈要求释放丁子。裘局长告知已经采取了刑事拘留措施，对于文律师的其它问题和质问不予回答。只是说有证据指向丁子与10名失踪人员有关，且10名失踪人员有很大可能已经遇害。
丁子坐在囚车上闭目养神，仍然一言不发。
王队长冷笑着说：“看你嚣张到什么时候？”
丁子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对王队长说：“我学过一点相术，你印堂发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赶快交待后事吧。”
“我看是你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吧？”王队长嗤之以鼻。
“唉，”丁子摇摇头，叹息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谁都没有发现一根金针悄悄飞入了王队长体内，很快又飞了出来，被丁子收入了空间。
当丁子被押送到监房时，王队长在回市局的路上惨叫了近5分钟，暴毙在囚车中。事后谁也无法查明其死因。
看守所的管教干部打开了14号监房外门那道厚厚的木门，又开了一道粗大的铁门，将丁子推了进去。这监房里面大多是重大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一个个穷凶极恶的模样。
丁子看着10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神，淡淡一笑，“没事别惹我。”说完，在监房的大通铺上靠近前门的地方盘坐下来，“这个地方归我了，我不懂里面的什么狗屁规矩，也不想懂，我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
“卢老大，你的位置被占了哦。”一个满脸疤痕的家伙幸灾乐祸地叫道。
丁子扫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以前的顺序不变，依次挪下去。”
“你很嚣张啊！”几个彪形大汉被激怒了，慢慢围了上来。就在他们拳脚递出的瞬间，一个个就如纸扎的一样飞了出去，有的摔在了大通铺上，有的撞到墙壁上再跌落下来，还有一个直接滚落到了过道的水泥地板上。几声巨响之后，监房里所有人噤若寒蝉。
丁子仍然盘坐在铺上，“念你们初犯，这次放你们一马。”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继续练功。这样盘坐练功的效果比打拳时差了许多，他只能延长练功时间。
很快就到中午了，监房外的走廊上响起了送餐车的车轮摩擦地板的声音，丁子睁开眼睛，透过墙壁看到了餐车上的大木桶里装着的南瓜汤，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除了浮在汤面上的油花，下面的汤和南瓜都素净得很。
“老大，请您先打饭。”以前的卢老大很是恭敬地对丁子说。
“算了，我有吃的，你们随便，我那份你们也分了吧。”要是一个多月前，丁子还能吃得下这种饭菜，现在，他是真地吃不下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丁子趁大家去打饭没人注意的时候，拿了一个大包出来，里面装了许多真空包装的食物，还有一条大中华和两份还冒着热气的海鲜。
大家打好饭菜，见丁子拿出了吃的，谁也没有多想——丁子进来时，大家都只注意他的嚣张去了，谁也没有留意他进来时是否拿了包。大家眼巴巴地看着丁子面前那些精美的食物，垂涎欲滴。
丁子轻叹一声，抓了几包麻辣菜扔给卢老大，“给弟兄们分了吧。”
丁子刚吃完，卢老大一挥手，马上就有3个人过来，一个拿着毛巾帮丁子擦手擦嘴角，两个收拾着那些垃圾。一个20来岁的矮个子小伙指着丁子剥下的虾壳，怯怯地问丁子：“老大，您这些东西可以让我吃吗？”
“随便吧。”丁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等他们收拾好退下去之后，丁子将大中华拿了出来，扔给卢老大，“给弟兄们分分，都有份。不过要省着点，悠着点。”丁子知道看守所的监房里是不能抽烟的。
监房里所有的人都欣喜若狂地看着卢老大手中的大中华，卢老大很严肃地说：“这是老大的恩典，大家牢记在心。咱们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要知恩图报，别他娘的猪狗不如。”
众人纷纷向丁子道谢，丁子看得出他们的谢意都是发自肺腑。
丁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条烟而已，不值一提。”
“这第一次，老大也发话了，那就每人一整根，轮流抽。以后就要节省一点了。”卢老大开始发烟了，又指定了抽烟的顺序。
卢老大抽完烟以后，凑到丁子旁边坐了下来。
看到他飘飘欲仙的样子，丁子好奇地问：“你们平时怎么弄烟的？”
“主要是靠提审或者见律师的时候弄点，有时看守所的管教干部会叫几个人犯出去帮忙打扫卫生，我们就想办法捡一些烟屁股进来。再就是想办法带现金进来，找那些看守的武警买。大概是外面5倍的价格。”
“真黑啊！”丁子摇摇头，“勤劳致富”的人无处不在。丁子又问：“进来时不是要搜身吗？”
“放口袋里肯定不行，我们一般都是藏鞋里、底裤里，裤脚里，或者压在舌头底下。”卢老大一边回答一边做着示范。
“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丁子随意地问道。
“我他娘的这次是真冤枉！”他有些激动地说：“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偷鸡摸狗，偷看大姑娘小媳妇洗澡，半夜踹寡妇门。这些事我都干过，打架斗殴更是三天两头的事，我已经是6进宫了。这次我本来也是想去刘寡妇家偷腥的，可我看到乡长硬要干刘寡妇。刘寡妇起初不肯，他使劲地抽她嘴巴；刘寡妇没办法，就没有反抗了，他觉得不过瘾，还抽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冲上去把他干倒了。之后我没了干刘寡妇的兴致，就走了。结果第二天我就被抓来了，说我强奸了刘寡妇。竟然还找到了证据，说刘寡妇体内的那什么经过dna检测是我的。真他娘的见鬼了！我这辈子第一次做好人好事，就落得如此下场，看来我根本就不是做好人的命。”
“那你后悔吗？”丁子用心地留意着他的神情。
“不后悔。不瞒您说，那刘寡妇我干过好几次了。第一次她半推半就的，第二次我在她家过夜，她早上给我煮了一碗面，还煎了俩荷包蛋。我这人没别的，就是记得别人的好。打那以后我经常将一些偷摸来的吃的用的东西给她送去，有时她留我过夜我就留下，不留我就走。”
“你就没想过和她好好过日子？”
“怎么没想过？只是像我这样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进来了，我何必害她呢？她也是一个苦命人，活得不容易。”卢老大长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甚为复杂。
“你进来多久了？”丁子岔开了话题。
“差不多3个月了吧。”
“最长刑拘期限不是37天吗？”
“哼，3个月算什么？这里有个老头，谁也不知道他多少岁了，至少在这里呆了20多年了吧。也没人知道他是犯什么事进来的，那些管教干部都不知道。他也被关迷糊了，自己都不知道。”
“啊？这不扯蛋吗？”丁子极为震惊，天下还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如此黑暗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不过扯蛋嘛，扯着扯着就习惯了。我6进宫，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了，有些事说出去都没人信。所以，我对他们冤枉我栽赃陷害我都没什么感觉，我只是有些委屈：我好不容易做一回好人竟然……”卢老大的神情有些落寞。
“对了，那个小孩犯什么事了？”丁子指了指那个正在细嚼慢咽着那些虾壳的矮个子。
卢老大笑了，他马上将那些落寞抛得干干净净，“他就有些好笑了，据他说，那天他看见地上有根绳子，就捡了起来。没想到回到家时，绳子后面拴了头牛。”
丁子也笑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见到丁子笑了，卢老大非常高兴，“到晚上我叫大家表演节目给您欣赏，让您乐呵乐呵。”
吃完晚饭后有半小时放风时间。监房连着一间10多平方米的放风间，用铁栏门隔开着。顶上是用铁丝网罩住的，空气和光线比监房里好了很多。放风间的墙角有一个没有遮拦的洗手间，一般情况下，人犯们是不允许在监房里大便的，20多平方米的监房，关了近20人。木门开着时还好，木门关上后，监房的空气不能流通，就是放个屁都能臭半天，哪里能大便？
放风时间到了，武警们将铁栏门升了上去，先由睡最后的人犯也就是整个监房地位最低的人犯将便桶提了出去倒到洗手间，再清洗干净。本来是由最后进来的那个人犯干这活的，但哪里都有特例，这里显然没人敢让丁子干这活。
“老大，请您先洗澡。”卢老大领着两人走了过来，两人手上拿着毛巾、香皂等物，“他们帮您搓背。”
丁子揉了揉太阳穴，玉佩空间里那么多东西，就偏偏没有给自己准备换洗的衣物。“算了，今天就不洗了，明天再说吧。”丁子摆摆手，开始反省自己。现在的自己，在家有几个女人伺候着，将他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帖帖；在公司，潘雯桦和苗菲菲也把他管得舒舒服服，他似乎都忘了以前的艰难辛苦了。
“不能忘本啊！”他在心里叹道。要是以前有现在这样好的条件，他一定会未雨绸缪，在空间里预备足够的各种生活物资，他一向就习惯于居安思危的。
各个监房的放风间都很热闹，很多人在大呼小叫。有的在和隔壁的喊话，有的在大声唱歌，还不时有什么“××监×××接镖”的喊话。
“什么接镖啊？”丁子颇为好奇地问刚刚洗完澡跑了过来的卢老大。
“我们将要给别人的东西叫作镖，让人接收就叫接镖。”卢老大指着头顶铁丝网的小孔说：“我们用牙膏皮包着镖从这里向目标放风间抛过去。以前我见过一个厉害的投镖高手，指哪打哪，从我们这里最远可以准确投到8监去。”
“哪间房的弟兄接到镖麻烦帮我转给15监，这是我给老婆的情书。谢谢了。”随着这叫喊声，一个包着纸团的牙膏皮落在了卢老大旁边。
卢老大捡了起来顺手扔到隔壁的15监去了。他笑着对丁子说：“隔壁是女监，现在是那些武警享受福利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