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放纵的滋味
朱油很快就和几个女子打成一片了，她们偶尔唱唱歌，跳跳舞，大部分时间都在猜骰子拼酒。她们毕竟不是专业陪酒的，酒量和猜骰子都不是朱油和石头的对手，很快就有几个不胜酒力，有些不大清醒了。
丁子慢条斯理地吃着，硬是将这顿简单的晚餐吃了近一个小时。他静静看着她们起初的矜持在酒意中慢慢丢弃了，醉眼朦胧中，她们迷离了，在颇为开放的俄罗斯小妹的带领下，放浪形骸起来。她们的头发散开了，衣衫凌乱了。她们随着舞曲摇摆着、扭动着，忘乎所以地挥霍着自己美妙的青春。
这就是醉生梦死吗？丁子不太能理解。他也不能确定她们是否快乐，因为在她们的笑靥里，他时而能看到她们眼中的一丝晶莹的泪光。他知道，她们身后都有着各自的故事，有着自己的理由——无论是对金钱的追求还是对自己的放纵。或许，也是对自己的放逐吧。无奈的放纵，绝望的放纵都是自我放逐。只是，放逐之后，还能回得来吗？纸醉金迷的都市中，灯红酒绿的夜幕下，有多少醉生梦死的人被淹没了……
第一个女大学生突然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一下扑倒在丁子怀里，她紧紧搂住丁子的脖子，用自己的脸轻轻摩挲着丁子的脸，嘴里呢喃着：“趁我还有着一点神智，要了我吧。我不要你负责，不要你给小费，只求你要了我。我一进这间房就看到你了，你和他的气质很像，非常像。一样的长相普通，却耐看，越看越好看。我知道他喜欢我，我早应该把自己交给他的。……我知道我守不了多久了，前两次是我运气好，我很快就会被人上了。但我不甘心将我的第一次交给我不喜欢的男人。求你，要了我吧。”她的泪水涌了出来，有一些流到了丁子的脸上，有一些流进了丁子的脖子里。
“你喝多了，睡一会吧，醒来就没事了。醒来后再去找你真正喜欢的那个男孩。”丁子温柔地安慰着她，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他不在了…他救下了我，自己却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眼泪更多了，声音里透出无尽的伤悲和凄凉，还有绝望，生无可恋的绝望。“我好想跟他去了，活着好苦、好累。可是，我还有父母，他也还有父母，我去了，他们就都没有一丝希望了。…他妈已经病倒了，还等着我寄钱去治病呢……”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迷糊着入睡了，只是眼泪还在流淌着。也许，对她来说，做个美梦都是一种奢望吧。
丁子轻轻地帮她整理好衣裙，抱着她放到了一张较大的沙发上，然后叫房间公主拿条毛毯什么的给她盖上。
这时，另外那个女大学生的手机响了，她也极为迷糊了。朱油拿过她的手机，发现手机屏上正闪动着“安静”两个字，“真叫安静啊。”他接通了电话，“喂，是安静吧。…哦，是这样的，小梅喝多了。…行，行，我们马上送她过你那边。…好的，一会见。”
“走啊。”朱油拉了拉丁子，“去见你老婆去啊。”
“真去啊？”丁子为难地说：“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认真呢？”
“你不去也行，我替你去。但是，剩下的这几个女孩都是你的了，你不要也得要了。反正你体力好。”朱油说完，架起那个女孩就要离开。
“得，我去就是了。不过，这个女孩不要动，等她清醒了再说。”丁子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大学生。
“放心，绝对留给你。”朱油满口应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别啰嗦了，快去吧。一会你的安静老婆又要打电话来催了。”朱油掏了500块钱放进了那女孩的小包包里，将她的手机也放进去了，然后递给了丁子。
丁子接过包包塞进自己的衣兜，帮女孩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搀扶着她跟在带路的服务员身后出去了。
“丁子挺有意思的，就是太老实了点，没有你罩着，在外面会吃不少亏啊。”石头笑着对朱油说。
“我罩他？开玩笑，他罩我还差不多。”朱油将昨晚在金柜发生的事情跟石头说了，“真要惹急了他，我相信他绝对会杀人不眨眼。咱跟他比，差远了。还有，”他又将今天在翠湖山庄发生的事告诉了石头，“你能做到毫不犹豫而且坚定不移地拒绝翠湖山庄的钻石卡？你敢不动声色地打翠湖山庄的脸？”
石头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朱油又说：“你今晚对他也算客气，但我知道你是冲我的面子。因为你是我的发小，是我为数不多的真正朋友，我才跟你说丁子的事。你知道我天生看人很准，这点连我爸都服气。可是，我看丁子的时候，在大学时我觉得他坚韧不拔和仗义，值得一交。前不久我觉得他深不可测，现在是高不可攀了。”
石头惭愧地说：“对不起，我做这行后是有些以貌取人了。说不好听的就是狗眼看人低了。”
“算了，我也没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你现在可以说是半黑半白，眼睛要亮点才行啊。反正，以后真不能以貌取人了。这世道，水浑着呢。”
丁子搀扶着小梅，她将大半边身子都贴在了丁子身上，软软的。她仍然有着几分清明，她知道丁子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趁机揩油、占便宜。她心生好感的同时，心里也起了涟漪。但她什么也没说，她跨入这行那天起，就死了追求爱情的心思。爱情是一件奢侈品，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何况，爱情还是一件稀缺品，很多自以为拥有的人实际上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爱情是两个人才能构建起来的，爱很容易，被爱也不难。但爱情却像雾中花，看不清；像水中月，摸不着。
香妃房中只有7个女生，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生日蛋糕，已经插上了十几根蜡烛。进房间前，小梅勉力站直了身体。
看到有些摇晃的小梅，安静对着丁子劈头盖脸地呵斥道：“你怎么将小梅灌成这样？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不知羞吗？”安静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美妙的身躯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朦胧，极为精致的小脸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却凛然不可侵犯。
丁子苦笑着说：“我下次不敢了，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别在这嬉皮笑脸的，还有下次吗？”安静仍然不依不饶地教训着他。
“是，是。没有下次了。我一定端正态度，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丁子马上变得严肃起来，态度也很是诚恳。“对了，祝你生日快乐！年年18岁。”
“你是不让我大学毕业了？”安静瞪大了眼睛。
“那就年年22岁。”丁子赶紧改口道。
“我有那么老吗？你到底是祝我生日快乐还是咒我生日快乐啊？”安静还是不肯放过丁子。
丁子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懵了。他再也不敢说话了，说多错多，祸从口出啊。“小梅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安静叫道：“这里就你一个男人，你不会主动帮我们点上生日蜡烛吗？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丁子不敢吱声，在桌上拿起火机，一声不吭地点着蜡烛。
蜡烛点好后，房间公主帮忙熄灭了灯，大家一起唱着生日歌，丁子自然也跟着唱了起来。安静闭着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了愿。然后拉着小梅要她帮忙吹蜡烛，小梅又拉上了丁子，3个人一下将蜡烛全部吹灭了。
房间的灯又亮了，安静将小刀递给丁子，“赶快帮着切蛋糕，分发蛋糕。怎么什么事都要我叫啊，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丁子老老实实地干着活，几个女生笑嘻嘻地看着他忙乎，似乎颇为开心。
小梅以为丁子真是安静的暗恋者，便没有帮他打圆场，也在笑眯眯地看着，她已经清醒了许多。
“寿星大人，还有何吩咐？”丁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谁让你走了？怎么，是陪我们这么多美女委屈你了？还是怕我们吃了你啊？”安静质问道。其他女生也纷纷起哄，将丁子说得无地自容。
小梅悄悄地将安静拉到一边，告诉了她丁子暗恋她。
安静大惊道：“我还以为是你的追求者呢？”她急忙拉开几个女生，对丁子说：“你可以走了。”
丁子如蒙大赦，匆匆落荒而逃。
“其实我觉得他挺不错的，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小梅有些惋惜地对安静说，相对这些单纯的女生，她见得更多，也看得透彻一些。
“我最看不起这种唯唯诺诺的男人，窝囊死了，没一点男子气概。”安静显然对丁子不屑一顾。
小梅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男子气概不是要表现给女人看的，也根本不可能轻易看得明白，只有遇到大事了甚至在生死关头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男子气概。
好在丁子记忆力不错，七拐八弯地终于找到了房间。房间的灯几乎全灭了，只有中央天花板上的射灯在不停地闪烁，映照着在它下面跳着艳舞的3个女子。金发的俄罗斯小妹正坐在朱油身上上下耸动着，两只硕大的白兔在忽隐忽现的灯光中欢快地跳跃。
石头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见丁子回来了，连忙起身将他拉到身旁坐下，亲热却又暧昧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套套递给他，“自家兄弟，不用避讳什么。我是这儿的老板，不能乱来。兔子不吃窝边草嘛。你就随意吧，但要注意安全措施。”
丁子苦笑着说：“我不是讲客气，也不是矫情，只是真的还不习惯这样。”
石头理解地点点头，“以前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习惯，甚至看不惯。后来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这是一个混乱、浮躁的时代，这都市处处都污秽不堪。我是做这行的，如果不这样，谁来啊？不过我这里是坚决不允许毒品进场的，这是底线。”
丁子赞赏地点点头，“只要有底线，只要问心无愧，自无不可。”
“快一点钟了，我带你到大厅看表演去。”石头拉着丁子出了房间，没有管朱油。
“我这个场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开通宵。毕竟这里偏僻，不会影响任何人休息，所以也没人管。很多在别的场没有玩尽兴的都会转场来这，特别是周末，生意还是不错的。”石头边走边给丁子介绍着，“来表演的几批人都是我花费了不少精力高价请来的，质量还可以，回头捧场的客人也很多。”
石头将丁子引到了控制灯光的顶棚，“这里是最好的位置了，不管什么都可以看到清清楚楚。”
“我们不会影响灯光师的工作吧？”丁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会，这儿可以呆5、6个人呢。当初设计的时候我特意安排的。”石头颇为得意。
大厅里人头簇拥，很是嘈杂。包房的客人们也纷纷出来了，楼上的就倚着栏杆，也有挤下去的。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喜欢热闹的很多。人多了，相互碰撞和摩擦自然不可避免，也有趁机揩油的，人堆里不时有着惊呼、尖叫和唾骂，但在喧闹的音乐声和鼎沸的叫喊声中并没有引起骚动，加上现场工作人员的劝解，冲突很快就平息了。大家都司空见惯了，也习以为常了。被揩油的或许早就作好了被揩油的思想准备或许本就不怎么在乎或许根本就是为了被揩油而挤进来的。丁子甚至看到一个帅哥挤到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旁，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借着醉意任他上下其手，任他掀开了自己短裙的一角，任他紧紧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石头顺着丁子的目光也看到了这一幕，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种事情太多了，很多人都是来追求刺激和激情的。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缓解白天的压力，或者为了摆脱心中的郁闷，或者仅仅为了体会一下放纵的滋味。完事后他们仍然是陌生人，走出去仍然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他们的心理素质真高啊!”丁子很是佩服，却又说：“但是我不相信放纵之后没有任何后果，有些事情可不会当它没有发生就真的没有发生过。”
石头耸耸肩，没有接话。一个身着晚礼服的美女走上了舞台——表演即将开始了。
(本章完)
丁子慢条斯理地吃着，硬是将这顿简单的晚餐吃了近一个小时。他静静看着她们起初的矜持在酒意中慢慢丢弃了，醉眼朦胧中，她们迷离了，在颇为开放的俄罗斯小妹的带领下，放浪形骸起来。她们的头发散开了，衣衫凌乱了。她们随着舞曲摇摆着、扭动着，忘乎所以地挥霍着自己美妙的青春。
这就是醉生梦死吗？丁子不太能理解。他也不能确定她们是否快乐，因为在她们的笑靥里，他时而能看到她们眼中的一丝晶莹的泪光。他知道，她们身后都有着各自的故事，有着自己的理由——无论是对金钱的追求还是对自己的放纵。或许，也是对自己的放逐吧。无奈的放纵，绝望的放纵都是自我放逐。只是，放逐之后，还能回得来吗？纸醉金迷的都市中，灯红酒绿的夜幕下，有多少醉生梦死的人被淹没了……
第一个女大学生突然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一下扑倒在丁子怀里，她紧紧搂住丁子的脖子，用自己的脸轻轻摩挲着丁子的脸，嘴里呢喃着：“趁我还有着一点神智，要了我吧。我不要你负责，不要你给小费，只求你要了我。我一进这间房就看到你了，你和他的气质很像，非常像。一样的长相普通，却耐看，越看越好看。我知道他喜欢我，我早应该把自己交给他的。……我知道我守不了多久了，前两次是我运气好，我很快就会被人上了。但我不甘心将我的第一次交给我不喜欢的男人。求你，要了我吧。”她的泪水涌了出来，有一些流到了丁子的脸上，有一些流进了丁子的脖子里。
“你喝多了，睡一会吧，醒来就没事了。醒来后再去找你真正喜欢的那个男孩。”丁子温柔地安慰着她，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他不在了…他救下了我，自己却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眼泪更多了，声音里透出无尽的伤悲和凄凉，还有绝望，生无可恋的绝望。“我好想跟他去了，活着好苦、好累。可是，我还有父母，他也还有父母，我去了，他们就都没有一丝希望了。…他妈已经病倒了，还等着我寄钱去治病呢……”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迷糊着入睡了，只是眼泪还在流淌着。也许，对她来说，做个美梦都是一种奢望吧。
丁子轻轻地帮她整理好衣裙，抱着她放到了一张较大的沙发上，然后叫房间公主拿条毛毯什么的给她盖上。
这时，另外那个女大学生的手机响了，她也极为迷糊了。朱油拿过她的手机，发现手机屏上正闪动着“安静”两个字，“真叫安静啊。”他接通了电话，“喂，是安静吧。…哦，是这样的，小梅喝多了。…行，行，我们马上送她过你那边。…好的，一会见。”
“走啊。”朱油拉了拉丁子，“去见你老婆去啊。”
“真去啊？”丁子为难地说：“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认真呢？”
“你不去也行，我替你去。但是，剩下的这几个女孩都是你的了，你不要也得要了。反正你体力好。”朱油说完，架起那个女孩就要离开。
“得，我去就是了。不过，这个女孩不要动，等她清醒了再说。”丁子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大学生。
“放心，绝对留给你。”朱油满口应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别啰嗦了，快去吧。一会你的安静老婆又要打电话来催了。”朱油掏了500块钱放进了那女孩的小包包里，将她的手机也放进去了，然后递给了丁子。
丁子接过包包塞进自己的衣兜，帮女孩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搀扶着她跟在带路的服务员身后出去了。
“丁子挺有意思的，就是太老实了点，没有你罩着，在外面会吃不少亏啊。”石头笑着对朱油说。
“我罩他？开玩笑，他罩我还差不多。”朱油将昨晚在金柜发生的事情跟石头说了，“真要惹急了他，我相信他绝对会杀人不眨眼。咱跟他比，差远了。还有，”他又将今天在翠湖山庄发生的事告诉了石头，“你能做到毫不犹豫而且坚定不移地拒绝翠湖山庄的钻石卡？你敢不动声色地打翠湖山庄的脸？”
石头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朱油又说：“你今晚对他也算客气，但我知道你是冲我的面子。因为你是我的发小，是我为数不多的真正朋友，我才跟你说丁子的事。你知道我天生看人很准，这点连我爸都服气。可是，我看丁子的时候，在大学时我觉得他坚韧不拔和仗义，值得一交。前不久我觉得他深不可测，现在是高不可攀了。”
石头惭愧地说：“对不起，我做这行后是有些以貌取人了。说不好听的就是狗眼看人低了。”
“算了，我也没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你现在可以说是半黑半白，眼睛要亮点才行啊。反正，以后真不能以貌取人了。这世道，水浑着呢。”
丁子搀扶着小梅，她将大半边身子都贴在了丁子身上，软软的。她仍然有着几分清明，她知道丁子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趁机揩油、占便宜。她心生好感的同时，心里也起了涟漪。但她什么也没说，她跨入这行那天起，就死了追求爱情的心思。爱情是一件奢侈品，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何况，爱情还是一件稀缺品，很多自以为拥有的人实际上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爱情是两个人才能构建起来的，爱很容易，被爱也不难。但爱情却像雾中花，看不清；像水中月，摸不着。
香妃房中只有7个女生，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生日蛋糕，已经插上了十几根蜡烛。进房间前，小梅勉力站直了身体。
看到有些摇晃的小梅，安静对着丁子劈头盖脸地呵斥道：“你怎么将小梅灌成这样？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不知羞吗？”安静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美妙的身躯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朦胧，极为精致的小脸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却凛然不可侵犯。
丁子苦笑着说：“我下次不敢了，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别在这嬉皮笑脸的，还有下次吗？”安静仍然不依不饶地教训着他。
“是，是。没有下次了。我一定端正态度，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丁子马上变得严肃起来，态度也很是诚恳。“对了，祝你生日快乐！年年18岁。”
“你是不让我大学毕业了？”安静瞪大了眼睛。
“那就年年22岁。”丁子赶紧改口道。
“我有那么老吗？你到底是祝我生日快乐还是咒我生日快乐啊？”安静还是不肯放过丁子。
丁子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懵了。他再也不敢说话了，说多错多，祸从口出啊。“小梅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安静叫道：“这里就你一个男人，你不会主动帮我们点上生日蜡烛吗？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丁子不敢吱声，在桌上拿起火机，一声不吭地点着蜡烛。
蜡烛点好后，房间公主帮忙熄灭了灯，大家一起唱着生日歌，丁子自然也跟着唱了起来。安静闭着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了愿。然后拉着小梅要她帮忙吹蜡烛，小梅又拉上了丁子，3个人一下将蜡烛全部吹灭了。
房间的灯又亮了，安静将小刀递给丁子，“赶快帮着切蛋糕，分发蛋糕。怎么什么事都要我叫啊，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丁子老老实实地干着活，几个女生笑嘻嘻地看着他忙乎，似乎颇为开心。
小梅以为丁子真是安静的暗恋者，便没有帮他打圆场，也在笑眯眯地看着，她已经清醒了许多。
“寿星大人，还有何吩咐？”丁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谁让你走了？怎么，是陪我们这么多美女委屈你了？还是怕我们吃了你啊？”安静质问道。其他女生也纷纷起哄，将丁子说得无地自容。
小梅悄悄地将安静拉到一边，告诉了她丁子暗恋她。
安静大惊道：“我还以为是你的追求者呢？”她急忙拉开几个女生，对丁子说：“你可以走了。”
丁子如蒙大赦，匆匆落荒而逃。
“其实我觉得他挺不错的，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小梅有些惋惜地对安静说，相对这些单纯的女生，她见得更多，也看得透彻一些。
“我最看不起这种唯唯诺诺的男人，窝囊死了，没一点男子气概。”安静显然对丁子不屑一顾。
小梅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男子气概不是要表现给女人看的，也根本不可能轻易看得明白，只有遇到大事了甚至在生死关头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男子气概。
好在丁子记忆力不错，七拐八弯地终于找到了房间。房间的灯几乎全灭了，只有中央天花板上的射灯在不停地闪烁，映照着在它下面跳着艳舞的3个女子。金发的俄罗斯小妹正坐在朱油身上上下耸动着，两只硕大的白兔在忽隐忽现的灯光中欢快地跳跃。
石头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见丁子回来了，连忙起身将他拉到身旁坐下，亲热却又暧昧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套套递给他，“自家兄弟，不用避讳什么。我是这儿的老板，不能乱来。兔子不吃窝边草嘛。你就随意吧，但要注意安全措施。”
丁子苦笑着说：“我不是讲客气，也不是矫情，只是真的还不习惯这样。”
石头理解地点点头，“以前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习惯，甚至看不惯。后来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这是一个混乱、浮躁的时代，这都市处处都污秽不堪。我是做这行的，如果不这样，谁来啊？不过我这里是坚决不允许毒品进场的，这是底线。”
丁子赞赏地点点头，“只要有底线，只要问心无愧，自无不可。”
“快一点钟了，我带你到大厅看表演去。”石头拉着丁子出了房间，没有管朱油。
“我这个场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开通宵。毕竟这里偏僻，不会影响任何人休息，所以也没人管。很多在别的场没有玩尽兴的都会转场来这，特别是周末，生意还是不错的。”石头边走边给丁子介绍着，“来表演的几批人都是我花费了不少精力高价请来的，质量还可以，回头捧场的客人也很多。”
石头将丁子引到了控制灯光的顶棚，“这里是最好的位置了，不管什么都可以看到清清楚楚。”
“我们不会影响灯光师的工作吧？”丁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会，这儿可以呆5、6个人呢。当初设计的时候我特意安排的。”石头颇为得意。
大厅里人头簇拥，很是嘈杂。包房的客人们也纷纷出来了，楼上的就倚着栏杆，也有挤下去的。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喜欢热闹的很多。人多了，相互碰撞和摩擦自然不可避免，也有趁机揩油的，人堆里不时有着惊呼、尖叫和唾骂，但在喧闹的音乐声和鼎沸的叫喊声中并没有引起骚动，加上现场工作人员的劝解，冲突很快就平息了。大家都司空见惯了，也习以为常了。被揩油的或许早就作好了被揩油的思想准备或许本就不怎么在乎或许根本就是为了被揩油而挤进来的。丁子甚至看到一个帅哥挤到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旁，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借着醉意任他上下其手，任他掀开了自己短裙的一角，任他紧紧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石头顺着丁子的目光也看到了这一幕，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种事情太多了，很多人都是来追求刺激和激情的。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缓解白天的压力，或者为了摆脱心中的郁闷，或者仅仅为了体会一下放纵的滋味。完事后他们仍然是陌生人，走出去仍然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他们的心理素质真高啊!”丁子很是佩服，却又说：“但是我不相信放纵之后没有任何后果，有些事情可不会当它没有发生就真的没有发生过。”
石头耸耸肩，没有接话。一个身着晚礼服的美女走上了舞台——表演即将开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