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风云之传奇法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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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关于人心欲望和吃的智慧

    听说玛伊莎是城主家的小姐,一直傻乐的库布其,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随即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惶恐与局促。

    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不假,可是却没有什么野心,虽然很崇敬那些传说中的先辈人物,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叱咤风云。他所有的心思,也只不过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家庭的现状,改善家人的生活,所以,他就是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会跟城主家的小姐,这样身份高贵的人产生交集。

    “既然她父亲是现任的城主,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勾结马匪追杀你们?”这几个月来,通过普达和库布其,米堆儿可是知道,城主在自己的地盘上,那是有相当大的权威的。

    “唉,”奎屯塔格长长的叹了口气,“人一旦被欲望蒙蔽了心灵,那就没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艾尼瓦尔是个很重感情,而且洁身自好的人,玛伊莎的母亲不幸去世后,他就没有再娶,所以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按照传统,玛伊莎将来会继承她父亲的城主之位。如果她未来的夫婿,愿意入赘哈尼斯家,他们的孩子,只要是姓哈尼斯,也就有了继承城主的资格;如果她的夫婿不愿意入赘,那就会在哈尼斯家族里,指定一个继承人。

    一般来说,人们都会遵循这样的传统,至少在明面上,没有人会公然违背。因为一个家族,若是为了继承权闹内讧,是会被所有世家大族耻笑的。至于暗地里怎么做,只要没有被揭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些年,因为我一直陪在玛伊莎身边,倒是没有人敢在背地里耍手段。可是近两年,随着她逐渐长大,而艾尼瓦尔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佳,于是所有的牛鬼蛇神都蹦了出来。

    或许是身为水系法师的缘故,玛伊莎生性淡泊,对于处理政务这样的事,一直都没什么兴趣。艾尼瓦尔现在又不宜过度操劳,所以如今城主府的政务,大都是由他的堂弟帕蒂曼主持。时间一长,这家伙还真以为,自个就是城主了。

    除了帕蒂曼,家族里觊觎城主之位的,还大有人在,就连城卫军的统领乌亚提,那个野心勃勃的笑面虎,也忍不住蠢蠢欲动,一次又一次地,替他的儿子向玛伊莎提亲。

    我们这次出来,就是因为被那家伙纠缠得心烦,准备去玖维尔城看看,却没想到还没离开皮埃尔城邦,就遭受到了马匪的袭击,看来那些家伙,已经是急不可耐了。”

    虽然奎屯塔格的脸色依旧平静,但是心里却也是有些愤怒,同时也有些隐隐的担忧。

    这种家族内部,为了权利、地位,而激发的血雨腥风的斗争,米堆儿他们是无法体会,也不曾想象过的,但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于不平之事,总是会表现出难以抑制的激愤。可是看到玛伊莎忧心忡忡的样子,大伙都莫名的感到一阵心痛,所以,尽管都是满脸的愤愤不平,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不过少年的心性,终归是跳脱的,当板车慢悠悠地经过一大片麦田时,一直都很安静的小雪,突然蹿下车去,跳进麦田旁的荒草丛里。

    莫晓语呼唤小雪回来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小雪一甩头,一团黑影划出优美的弧线,“啪”地一声落在玛伊莎的腿边,吓得毫无防备的玛伊莎浑身一哆嗦,缩着身子使劲往奎屯塔格的怀里钻。

    奎屯塔格搂着她的肩膀,轻拍安抚着,看了一眼被小雪甩上车的野兔,再看着在草丛中,如电光般闪烁的身影,眼中不禁露出些诧异,但很快就平静如常。

    而小雪的表现,也把米堆儿他们,心里的阴郁和沉重一扫而空,几个少年,随着小雪欢脱的身影大呼小叫。尤其是库布其和阿泽,第一时间就跳下了车,看到一只草丛中飞出的石鸡,两人立刻口流涎水的扑了过去。

    经过一阵闹腾,最后竟然意外的捕获了两只石鸡,而小雪则抓了三只野兔。正好时间也近午时,于是众人就在路边生起火,将野兔剥皮、去除内脏,架火上烤了起来。

    作为皮埃尔城邦本地人,玛伊莎自然知道石鸡的美味和价值,看到米堆儿他们几个,忙着拾掇野兔,却把石鸡放在一边,还以为他们是要带到洛基城去卖钱,但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收拾完了野兔,米堆儿就开始拾掇石鸡。就看他在石鸡腹部开了个小口,掏出里面的内脏,然后把盐抹上,又把一些草根、树皮之类的东西,塞进石鸡的腹腔里。弄好以后,剩下的事就交给石墩了。

    刚开始看到石墩用水和泥巴时,玛伊莎还在想,这个看起来就憨憨的胖子,是不是心智不太正常。现在再看到石墩,将米堆儿收拾好的石鸡,用泥巴裹起来,更是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在她的心里,已经完全认定,石墩是脑袋有问题了。可是为什么,对于胖子这样的行为,其他人不仅没有制止、反对,反而是一脸的期待呢?玛伊莎紧紧皱起了眉头,眼前的一切,她实在是没办法理解。转过头想要问问奎屯塔格,却发现在她心目中,无所不知的叔叔,也是一头雾水。

    直到石墩把裹成泥团的石鸡,放到火堆中,两人才有些恍然,不过却仍有不少疑惑。对于出身于世家大族的他们来说,这样烹制食物的方法,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奎屯塔格当年游历各地,那也是食于酒楼,宿在客栈的,从未与平民草莽混迹一起。

    待大伙把三只烤野兔解决掉,米堆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把两个泥团,从火堆里拨拉了出来。

    敲开已经烧硬的泥壳,浓郁的香味,随着迸发的热气飘散开来。而石鸡身上的羽毛,也随着泥壳被拔除了,最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油光锃亮、异香扑鼻的焖烤石鸡。

    奎屯塔格撕了一块肉放嘴里,只觉酥烂肥嫩,跟自己以往吃过的石鸡,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这味道很特别啊,小子,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什么?”米堆儿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说这个,这可不是俺想出来的,这种做法,在俺们老家那边,叫做叫花鸡,据说是从一个老叫花子那里传出来的。”

    “老叫花子?是谁啊?”玛伊莎好奇的问道,刚刚她也尝了一下,味道确实很不错。

    “呵呵,人们传说就是老叫花子,那里知道他是谁。”

    “哦,这里面还有传说啊,小子,说来听听。”

    “相传以前有个老叫花子,几天没吃东西,饿得受不了,就去偷了人家一只鸡。把鸡弄到了手后,老叫花子却犯了难,即没有褪毛的热水,也没有可以烹煮的锅具,怎么才能把这鸡吃到嘴里呢?

    看到身边的破碗,想到碗就是用泥做成坯,放到窑里用火烧,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再想到那些屠夫,把熔化的松香,裹在难以褪毛的猪头、猪蹄上,等到松香冷硬后剥去,所有犄角旮旯的毛,都褪的干干净净。于是他就把去除了内脏的鸡,用稀泥裹起来,放在炭火堆里,然后在上面继续烧火。

    过了一段时间,老叫花子把泥团从炭火中刨出来,果然已经烧成了硬硬的泥壳,剥去泥壳,鸡毛也随之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黄润油亮、清香四溢的鸡肉。

    老叫花子乐呵呵的,坐在地上大吃特吃,飘散的香味,引得一位路人,跑过来探问究竟。老叫花子就把自己烤鸡的方法,告诉了他。不想这人却是个,开小饭馆的厨子,回去后就如法炮制,果然很受食客欢迎,叫花鸡的名声,也就传扬开来。

    后来很多高档的大酒楼,也有这道菜,不过人家改了个名,叫做富贵鸡。当然人家的制作方法,也不会像俺们这样。

    据说是把鸡宰杀、褪毛,腹腔塞入香料及配料,然后用荷叶包裹,外面敷的也不是泥巴,而是用酒调好的面粉。这样烤好的鸡,不仅有鸡肉本身的鲜味,也有香料、配料的香味,更有荷叶的清香,和酒的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