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风云之传奇法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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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交通事故

    石墩就算是坐在车上,也是盘着腿,两手放在膝盖上,双眼微闭,像一尊石刻塑像般,随着大车的颠簸摇晃、起伏。这家伙已经把调息打坐,当成了一种生活习惯,米堆儿他们打坐两个时辰,两条腿就会麻木得没有知觉,可石墩要是没事的话,能够坐上一整天不动身,几个月前在山洞里避雨的时候,米堆儿就见识过了。不过此时的石墩,却并没有静心调息,虽然一直闭着眼,但是嘴角时不时地抽动,表明他其实是在听莫晓语他们闲扯。

    米堆儿不屑于和莫晓语他们,去谈论那没有营养的话题,他本想跟普达聊聊天,可是看了看那个蜷缩着身子,倒在行囊堆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家伙,只能很无奈的叹气。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咋回事,从昨儿下午开始,就窝在车上睡觉,问他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他说没有,就是想睡觉。昨晚上睡了一宿,今天一坐上车,他又抱头睡下了。

    大车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咕噜咕噜地往前行驶,路两边的景色慢慢地后退。路旁的风景仍然很美:飞瀑如练、流泉若琴,奇松苍劲、怪石嶙峋,偶尔从松石间,还会飞出拖着绚丽长尾的石鸡...只是再美的景致,一直看着也会令人生厌。因为地理环境的缘故,据车把式说,基本上整个皮埃尔城邦,都是这样的景观。

    昨天已经看了一天了,米堆儿不想再看周围那一成不变的风景,可是坐在车上又实在是无聊,他独自翻了一阵手指后,决定像石墩一样,用打坐调息打发时间。

    自在阿泽他们部落里,知道了调息的方法,后来又经过石墩的详细讲解,米堆儿、莫晓语、阿泽,有兴趣的时候,也会有模有样的跟石墩一起打坐。普达和库布其来了以后,也把方法教给了他们,然而除了普达会偶尔打坐调息一番,库布其对于这种枯燥的修炼,却提不起一点兴趣。用他的话说,就算他有修炼成为法师的天赋,也败不起那个家,至于怎么败家,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凡是能够成为法师的人,不仅要有天赋,还要有很多钱,仅仅只靠打坐是成不了法师的。

    其实米堆儿也没奢想自己能够修炼成法师,他只是希望可以像石墩那样,让自己的身体能够得到一些强化。可惜他没办法做到跟石墩一样,把调息打坐当做一种生活习惯,再加上他从第一次开始打坐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是偶尔为之,哪里可能会有什么效果。

    任何的修炼或者学习,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他米堆儿,如果不是从四五岁开始练习弓箭,并且跟着父兄在山林中钻来钻去,他现在又怎么可能,在危机四伏的森林里如鱼得水;如果没有疯老头从小的悉心教导,光凭他自己的人生经历,他怎么可能会有如今的见识、气度与胸怀,说到底,他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米堆儿很清楚,要做到石墩那样,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到的,但是经过了洛朗城的事情,他又迫切的希望提升自己的实力,无论任何时候,强大的实力都是自身安全的有力保障。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调息打坐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是曾经有两次,米堆儿在完全静下心思,沉浸在调息打坐中,体会到了微风轻拂、身心愉悦的感觉,他怕是也早就放弃了。

    只是平时都很难静心入定,何况现在坐在这摇摇晃晃行驶的板车上,打坐不到一刻钟,米堆儿便伸直两腿,挨着普达躺下了。算了,还是去见见周公他老人家吧!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奇功真传呢。

    米堆儿躺下想要做白日梦呢,却听到车把式说了一句“猿愁谷到了”,他又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只见前方斜亘一座大山,如盘卧之巨龙,长不知几许,高不知几许。山上松石间生,云雾缭绕,去往洛基城的大路,就从两座山峰间的一条裂谷中穿过。

    “大叔,这地方为什么叫猿愁谷啊?”

    “因为这条谷道两边,不仅陡峭而且很光滑,就算是最擅于在悬崖峭壁间攀爬的长臂铁背猿,也没办法爬得上去,所以就叫猿愁谷咯。”

    猿愁谷,乃是洛基城的一处奇观,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惊人杰作。整条谷道长约三里,两侧是完全直立的峭壁。一般来说,无论是自然形成,还是经过亿万年雨水、河流冲刷而形成的山谷,基本上都是上宽下窄,或者是上窄下宽,而像这个猿愁谷这样上下一样宽、两壁光滑如镜的山谷(当然啦,经过亿万年的风雨侵蚀,光滑的崖壁实际上已经有了很多的皴裂),实属罕见。

    看着这条谷道,会让人感觉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更像是人为制造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眼前的景象,很容易让人联系到一块豆腐,被人用利刃从中间划了两刀,然后把中间的那一块给拿掉了。

    进入谷道,大伙都忍不住东张西望,就连一直昏睡的普达,和大多数时间都闭着眼睛打坐的石墩,也都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

    谷道并不宽敞,也就堪堪能容两辆马车并驾而行。两边高耸直立的崖壁,虽不像传说中那样光滑如镜,可就大伙所见过的岩壁而言,此处的确是平整得有些匪夷所思。身处在这谷道中,很容易让人因为逼迫感,而衍生出些许恐惧。

    由于环境相对封闭,所以在谷道里,声音可以传出很远。米堆儿他们进入猿愁谷没多久,便听到前方传来的急促马蹄声,于是车把式驭使着辕马,尽量靠着右侧的崖壁行驶。

    谷道里并非是一条直线,虽然可以听到前方的动静,却无法确定对面而来的,是马车还是马队,只能从急促的蹄声里,知道对方赶得很急。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大家的心里都有了些莫名的紧张。

    前面出现了一道弯,出于谨慎,车把式在距离弯道两三丈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对方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他可不希望发生意外,只不过就算是他的谨慎,也没能阻止他不希望的意外发生。

    前方弯道处,两匹高大的辕马拉着一辆马车疾驰而出。不知道驾车的驭手,是没有察觉前面有车马过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不仅在转弯的时候没有减速,也没有像车把式一样,驾驶马车靠向另一边的崖壁,依然行驶在谷道的中央。

    当看到路边停靠的车马,驾车的驭手再想勒马减速,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听得“嘭”的一声,夹杂着马的悲嘶,马车左边的辕马,和米堆儿他们所乘大车左边的辕马,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大车因为已经停下,受撞击的影响不大,只是在被撞击力带着打横时,车尾撞上了崖壁受了些震荡,让坐在车上的几个人,感到有些晕眩。

    而马车却因为辕马倒地,压得车辕戳在了地上,再加上先前疾驰的惯性,竟然直立了起来,随后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砰”地一下,落到了米堆儿他们旁边。

    马车落地时,因为是车轮首先着地,骤然的力量震断了一侧的轮轴,所以最后车厢是侧翻在地的。马车倒地,车厢里传出了一声闷哼,只是米堆儿他们都还处在震骇之中,没有人注意。

    一起都发生得太快,现场一片狼藉。两匹相撞的辕马,一匹脖子断了,当即死亡,另一匹也好不到哪去,不仅前腿断了,胸前更是被折断的车辕穿了个洞,嘴里吐着血沫,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另外两匹马,虽然不是首当其冲,却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一匹躺着一匹跪着,发出痛苦的嘶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车把式,他抚着死去的那匹辕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呼:“啊,俺的马啊!”

    从震骇中清醒过来,米堆儿便听到前面的谷道里,又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从声音判断,这次来的人,应该不少。抬头和石墩、普达对望一眼,从彼此脸上的凝重,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而在库布其的提醒下,看到翻到的马车旁,站起来的那个高大的身影,几个人又不由得惊骇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