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风云之传奇法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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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石墩的故事

    fri aug 05 16:09:40 cst 2016

    回到洞穴时,天已经黑了。听到外面的动静,留在洞里的小黑扑棱着飞了出来。看到小黑从里面出来,三人确定这里很安全,没有野兽来过。进到洞里,米堆儿把扛着的小山猪丢到地上,摸索着升起来火。等到火光照亮了洞穴,站在石墩肩上的小黑看到地上的小山猪,立刻兴奋地飞了起来,一边在洞里盘旋,一边“呱呱”大叫。

    “娘的,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吃肉了。”

    听着这话,三人齐齐翻了个白眼表示鄙视,这些天已经不止一次,听这家伙说这话。只要有肉吃,这小东西就特别兴奋,真不知道在没遇到三人之前,它是怎么过的。

    没有人理会已经落到地上,一边蹦来跳去,一边嘟嘟囔囔的小黑,三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莫晓语从洞底角落里,拿了些柴火小心架在火上,石墩也抽出一条捆柴禾的细藤,把手里提着的小山猪,四条腿捆了起来。莫晓语不由觉得好奇,心想死都死了,还捆它干嘛。

    “哥,你干嘛还捆起来啊?”

    石墩抬起头来,对着她裂开大嘴一笑,“没死,打晕了。”

    莫晓语听着这话,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往深处想,可正在角落翻腾着柴禾堆的米堆儿,却不由得回头看了石墩一眼,“这胖子看起来憨憨的,实际上心里倒挺精明的。”一头小山猪的肉,足够三人吃两天,如果两头都是死的,这样的天气就算肉不坏,到后面味道也不会太好。可是留着一头活的那就不一样了,什么时候吃,肉都是新鲜的。

    找了几根合适的干柴,在火堆旁搭了一个简易的架子,“都把淋湿的衣服脱下来烤一烤,要不然着了凉可是个大麻烦。”米堆儿一边脱下自己那件快成破布条的衣服,一边对着莫晓语和石墩说道。

    石墩听得他说,本来是没有打算脱的,可是想了想,还是脱下了自己比米堆儿那件还破的衣服,搭在了架子上。这家伙前几天去追一只兔子,差一点就得手了,却在最后一刻被荆棘勾住了裤子,只听得“呲啦”一声,裤子便被撕开了一条口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蛋。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去抓什么兔子,赶紧双手捂住后面,以免春光再泄。三人都只有身上穿着的衣服,谁也没有多余的,米堆儿就算有个百宝囊,却也不是什么都能掏出来。为了不在二人面前,炫耀自己那肥嘟嘟的“白玉盘”,这小子钻进树林里,找了些两尺多长、巴掌宽的草叶,编了条草裙围在腰间。现在脱了上衣,上身便是光溜溜的,下身那条裤子也比腰间的草裙长不了多少,再加上一直都没有穿鞋的赤脚板,活脱脱一个“野人”啊!看着他的样子,米堆儿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看着石墩**的上身,莫晓语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可是转过头看到米堆儿裸露的胸膛,不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赶紧低下头,怔怔地看着火堆,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无意识地拨拉着。

    米堆儿身上还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对襟坎肩,可能是前几年的,已经不太合身,所以胸前的扣子也没扣,估计也是扣不上了。因为这两年的大灾荒的影响,米堆儿看起来有些瘦弱,裸露的胸腹看不到什么肌肉,但是毕竟有前些年打下的基础,倒也没有显得瘦骨嶙峋。在坎肩的左边胸前部位,缝着一块青色的布,左右和下边与坎肩缝合在一起,上边没有缝合,而这就是那让莫晓语一直感到好奇的“百宝囊”,已经见过的小刀、火石、盐袋和那只豁了边的碗,都装在里面,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看莫晓语蹲在火堆旁发愣,米堆儿抬脚轻轻踢了她一下,“俺说话没听见啊大少爷,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烤烤。”

    “啊...要你管!”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踢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又听说要自己脱衣服,莫晓语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是俺要管你,你的身体本来就是最弱的,穿着雨淋湿的衣服很容易着凉的。”

    这话虽然不怎么中听,可是却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等到冷静下来,莫晓语也知道米堆儿是为自己好,要是真的生了病,在这危机重重的森林里,自己就会成为负担、累赘,而且因为缺医少药,看似小小的毛病,搞不好发展到最后会连小命都丢掉。想通了这些,莫晓语也不再使小性子,不过还是横了米堆儿一眼,才站起身来,慢慢地脱下衣服递给石墩,让他搭在那架子上。

    看到莫晓语对自己横眉竖眼,米堆儿很无语,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咕哝着,“什么人嘛,这是”,再看到脱下外衣,穿着月白色里衣更显清秀的莫晓语,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里暗暗嘀咕:“真他娘的像个娘们!不过别说,这家伙要是拾掇拾掇,肯定很水灵,呵呵”心里虽然这般编排着,可是身体却禁不住一激灵,手臂上立刻冒起一层鸡皮疙瘩,同时心虚地看了莫晓语一眼。要是让莫晓语知道他内心里那邪恶的想法,绝对会马上化身小恶魔,很可能还会和石墩联手,揍得他哭爹喊娘。

    吃饱了喝足了,小黑心满意足的飞到柴禾堆上蹲下,把脑袋别在翅膀里开始睡觉。外面的细雨在树叶上汇成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因为下雨的缘故,森林里显得比往日里平静,但是偶尔仍会有野兽的吼叫声,透过黑暗传来,让围坐在火堆旁的三人明白,危险依旧存在,在那看不见的黑暗里,弱肉强食的血腥场景,仍然在上演。

    米堆儿把刚才剥下的山猪皮摊在地上,用小刀小心地刮去多余的油脂和肉末,然后捧了些刚刚烧过,还有些温热的柴灰放在上面。眼看天气越来越冷,三人都没有多余的衣服,他打算把猎到的野兽皮毛利用起来。这山猪皮虽然小,但是做成毛皮坎肩,他和莫晓语凑合着也能穿。至于石墩嘛,只能另想办法,以这家伙的身材,起码得有一张前些天看见的那种巨熊的皮,才够他用。一想到石墩,米堆儿不禁抬头望了望,那家伙果然又像堆石头一样,盘腿坐在火堆旁,两手很自然地放在膝上,一动也不动。

    一路同行了这么久,石墩的表现着实让米堆儿不太明白。无论什么时候,那张圆圆的大脸上,都带着微微的笑容,光看他的样子,任谁都会认为这家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有长时间跟他相处过,才知道那憨厚表象下隐藏着的精明。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石墩奋力去追第二头小山猪,是出乎米堆儿的意料的,在他看来,临近黑夜一个人跑进树林里是很冒险的,但是反过来也证明,石墩对自己的能力是有相当的自信。而当米堆儿和莫晓语都以为他会杀死猎物带回来,他却只是将其打晕,说明他并不盲目,对三人后面所要面对的处境有着清醒的认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能力,米堆儿见过石墩几次出手后,觉得这大个子完全像说书人说的那些高手,不动如山,动若狡兔,不对!这胖子动起来哪里是什么狡兔,纯粹就像一阵风一样,应该是不动如山,动若疾风才对!看莫晓语这个少爷柔柔弱弱的,而作为管家的儿子的石墩,却有一身好功夫,米堆儿一直有些想不太明白,因而更加的好奇。

    “胖子,你的功夫从哪学的?”

    “不会功夫。”

    “不、不会功夫?”米堆儿有些傻眼了,“不会功夫都能一拳把树打个坑,不会功夫跑起来就像阵风一样?”

    “这就是功夫?”

    “废话,这不是功夫,啥才是功夫!”

    “哦,师父没说过。”

    “那你师父肯定非常厉害,是哪个门派的?”

    “不知道。”

    “不是吧,你连自己师父是哪个门派都不知道?”

    “他没说。”

    一直以来,石墩都显得很沉默,每次米堆儿指使他做事,他也从不拒绝、抱怨,只是默默地去做。平日里话也很少,每次说话都像现在这样简洁,不愿多说一个字。一路走来,米堆儿也很少跟他交流,现在才发现,要和这个死胖子聊天,简直就是自己找虐!

    看到米堆儿也在石墩面前吃瘪,莫晓语笑得很开心,“哼哼,让你小子得瑟,让你老是给我添堵!”心里一高兴,却不由自主地开口跟米堆儿讲起了石墩的光荣过去。

    “我哥从小身体就壮实,而且身形一直都远超同龄的孩子,五岁的时候就像个八九岁的孩子一样。有一天街上的那些男孩子(米堆儿认真地听着,却忽略了她为什么会说男孩子),抢了我刚买的糖葫芦,还把我推在地上,我气不过,就跑回去叫哥替我报仇。记得我跟你说过,从小我哥就护着我,一听说我被人欺负了,立马跑出去把那几个家伙揍得哇哇大哭。这时候街上走来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看到我哥后两眼放光,抓住我哥在他身上一阵乱摸,然后哈哈大笑,说了句什么‘是个好苗子’,就提着我哥,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人影。我当时好害怕,赶紧跑回家报信,福伯带着家里的下人在镇上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那个老道士和我哥,为此福伯和福婶伤心了好久。谁想一年后,我哥自己一个人回来了,问他怎么回事,这一年又去了哪里。”

    “原来那个老道士把我哥带到了一个山洞里,要哥拜他为师,开始我哥不同意,闹着要回家。可是毕竟是小孩子,在老道士展露了一些手段后,我哥就改了主意,拜了师。跟着那老道士天天打坐,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一年,那老道士却摇着头说什么‘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却只适合练武,不适合练气’,然后就把我哥带到镇子外,丢给我哥一本手写的小册子,说什么等到十六岁以后再看,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后来镇上也再没见过这个老道士。我哥回来后,没事就在屋里打坐,问他在干什么,他就说调息,师父教的,让他坚持。开始大家也没当回事,福伯反而很高兴,因为不用再担心他出去闯祸。可是几年过后,大家发现我哥性格越来越沉稳,身体越来越结实,力气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才感叹那个邋里邋遢的、不太靠谱的老道士,原来还是很有门道的!这时候就有人想起来那本手写的小册子,可是我哥谁都不让看,连我都不行,而他自己谨记着师父的嘱咐,不到十六岁不能看。他把那小册子当宝贝一样放在枕头下,大家知道他的脾气,也没人去偷看,所以没有人知道那上面写了些什么。盗贼袭击我们家时,哥住的那间屋子里,被火烧的干干净净,说来也真是很可惜,我想那本小册子应该很有价值......”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米堆儿把山猪皮上的柴灰抖到一边,又抓了些刚烧过的撒在上面。等到大家都在洞外解决了个人问题,和石墩一起把洞口堵上,又添了些柴火,三人才躺到上午收集来的干草和落叶堆上,开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