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风云之传奇法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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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原来是高手

    sun jul 31 18:13:58 cst 2016

    在森林里行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地上厚厚的落叶虽然踩上去软软的,但保不准就藏有断枝、石头或是空洞,这是脚下的障碍。还有来自上面的危险,缠绕的藤蔓、横着的树枝,甚至是各种虫蛇,所以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好在有米堆儿在前面开道探路,三人一路行进还算顺利。

    沿途有成熟的野果,米堆儿都会先小心的尝一尝,能吃的尽量地采摘下来,边走边吃,吃不了的都装在石墩拿出的一个破旧的布袋里。看到石墩拿出布袋,米堆儿还有一点点诧异,他一直都没发现呢。其实那袋子一直就挂在石墩的腰上,最早看见他拿的那两个大土碗就装在袋子里,只是从天上掉下来时,那两个碗都摔破了,现在这袋子正好拿来装果子。

    莫晓语现在算是明白了,当时米堆儿把那剩饭团给她时说的那话了。是够新鲜的,还有比从树上刚摘下的新鲜的吗?虽然新鲜的果子很香甜,不过还是那饭团让人心里踏实。

    一路前行,一路采摘,看似轻松惬意,可内中心情却只有自己才能体会了。

    因为莫晓语腿上有伤,尽管有石墩扶着她,三人还是走一段就歇一会儿,米堆儿顺道采了几株自己认识的,能治伤的草药。就这样过了大约两三个时辰,眼看树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淡,米堆儿在一株至少四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前停了下来。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森林里的猛兽大都在夜里活动,所以俺们要到树上去。”

    看着那离地面最少五六人高的树杈,莫晓语不由得咂舌,“这么高,这么大的树,怎么上去啊?”话音刚落,便见米堆儿手脚并用,像是一只猴子般,嗖嗖的向上窜,很快就爬到那横着的树杈上坐了下来。这个混蛋,总是喜欢打人家的脸。

    “你倒是像只猴子似的,可是我们怎么办?”莫晓语仰头问道。米堆儿没有回答她,因为那家伙已经爬到更高的地方去了。

    “我能爬上去,”傻大个又来打脸了,气的莫晓语狠狠跺了他一脚,“你能上去,那我呢?”却没注意到自己此刻,小女儿态十足,石墩不敢再说话,只是一边憨笑,一边挠着头。

    正在跟石墩怄气呢,却见从上面垂下两条比鸡蛋略小些的藤蔓,“胖子,你把他拉上来,我在这里接着。”说话间,米堆儿已经弄了根藤蔓来,搭在一根树枝上。

    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把莫晓语弄上了树,米堆儿正在犯愁怎么样才能把胖子弄上来,却看见石墩贴着树干,像壁虎一样轻松地爬了上来,“真没想到胖子还有这手,还真是老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啊!”

    树很大,树枝和树干结合的地方可以轻松的躺一个人,把莫晓语和石墩安顿好,并和石墩约定好轮流值守休息,吃了几个果子,又闲扯了几句后,将采来的草药捣碎,敷在莫晓语的伤处,米堆儿便爬到了侧上方的树枝上,和下面两人呆的那树杈隔了有四五尺远。仰面躺下来,透过枝叶的缝隙,可以看到点点星光,树林里却没有一点光亮,漆黑一片,偶尔会有一点荧光在草丛、枝叶间飘过。

    想起这两天的经历,米堆儿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境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只是努力地去寻找,讨要吃食,以使自己能够活下去,而现在不用再担心吃的,但是要想活着走出这片森林,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还带着像莫晓语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虽然觉得自己可能会受到拖累,但却没有想过要抛下两人,尽管刚刚认识还不到两天,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是可以把后背托付给他们的人。对于直觉,很多人觉得虚无缥缈,不置可否,可对于米堆儿以及他阿爹那样常年在危机四伏的山林里游走,却能安然活下来的人而言,却是相当重要的。从第一次进山的时候,阿爹就告诉他,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而石墩很快就用事实证明,自己可不是什么人的累赘,傻大个也不是个只知道吃的夯货!

    对于三人是否能够走出森林,米堆儿不太确定,因为在以后会遇到什么,那是谁都无法预知的,至于走出森林后怎么办,他更加不用考虑,他一直牢牢记着阿娘临终前的嘱托:一定要活着,好好活着。只要认准了这两点,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胡思乱想了一阵,米堆儿便沉沉睡去,无论在人前表现的多么成熟老练,可是本质上他依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夜色浓郁,这是黑暗君主的领地,等到月亮升起,月光透过树冠间的空隙,疏落地飘渺在林间,于是四周便又变得朦胧起来,像是青春少女抛不开的哀愁。面对这样的情境,若是一个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人,一定会有诸多感慨。可这一切对于石墩来说,却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有的只是面对黑暗的紧张,以及可能存在的未知危险的些许恐慌。所以他尽管看起来像是很平静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盘膝坐在莫晓语的身边,但是一双牛铃般的大眼,却不时地在周围扫过,一双大耳朵也时刻感知着一切声响。

    米堆儿选择的这棵树又高又大,浓密的树冠像一把巨大的伞矗立在天地之间。当黑暗的树林里传来捕食者的嚎叫和被捕食者的哀鸣时,在那高高的树冠上忽然出现了两点幽光,伴着轻微的“咝咝”声,向下缓缓移动。

    经过了最初的紧张,石墩也慢慢地放松下来。微微地闭着眼睛,两只宽厚的手掌放在膝盖上,以比常人慢了许多的频率轻缓地呼吸着。看起来这家伙像是睡着了,然而那双时不时抖动一下的耳朵,却证明他依旧时刻都在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漫长的夜里,时间慢慢地流逝。突然,静坐地石墩睁开了眼睛,并且抬头向上望去,接着缓缓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米堆儿又梦见了阿爹阿娘,还有那总是喜欢抱着他的脑袋揉来揉去的阿姐,以及总是微笑着看他们姐弟打闹的阿哥。他们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看着米堆儿,他想扑到阿姐怀里,让她再揉自己的头发,可是他往前一步,阿爹他们就退后一步,无论他怎么努力,和家人之间总是隔着一段距离,米堆儿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突然觉得好委屈,为什么以前那么疼爱他的阿爹阿娘阿哥阿姐,现在却不肯让他靠近身边了,他好想和以前一样,一家人在一起快乐的生活・・・・・・

    就在米堆儿执着地想要靠近家人时,忽然感觉身体微微一震,眼前的家人瞬忽间就消失了,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也就刹那的恍惚,米堆儿便惊醒了,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团硕大的黑影。因为林中有依稀的月光,稍一凝神细看,便发现眼前的黑影是石墩,这傻大个和他那个小少爷不是在下面吗?还没等米堆儿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就听“呼”的一声,一条又粗又长的黑影从上面甩了下来,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米堆儿却是毫不迟疑地翻身站起,准备应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状况。却见石墩像是按在树上的那只手一抬一甩,那从上面甩下来的黑影便像一条被人舞动的鞭子,忽转向上,在一根树枝上绕了几圈后便垂了下来,随即一股血腥味和那属于蛇类的腥臭飘到了米堆儿的鼻端,此时他也终于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那挂在树枝上晃悠着的大蟒尸体,不由得一阵后怕,要不是石墩,他现在怕是已被那家伙给囫囵吞了。

    还没等米堆儿感谢的话说出口,便听石墩说道:“你醒了,我睡会。”说完便纵身一跃,跳到那根他和莫晓语呆的树枝上。米堆儿微张着嘴,有些诧望着石墩,按照傻大个的体重,跳到那树枝上,不说能压断,起码也得晃上几下吧,可是他根本就没看到那树枝有一点点的摇晃。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一直小看了石墩,敢情这傻大个原来是个高手啊!

    血腥味很快就招来了黑暗中的游荡者,树下已经出现了几双闪着莹莹绿光的眼睛,伴着低沉的嘶吼,只是不会爬树,只能在下面转悠。看那闪着绿光的眼睛,米堆儿感觉像是狼,可那嘶吼声却又不像是狼,而下面又太黑,看不清楚那野兽长什么样,他只能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以防有那会爬树的野兽爬上来袭击他们。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戒备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耳边的野兽嘶吼渐渐疏散,直到周围恢复宁静,天色慢慢发亮,米堆儿知道这恐怖难捱的丛林之夜算是过去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便觉得身心疲惫。看了看还在熟睡的两人,米堆儿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趁着天色还没大亮,赶紧眯会补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