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纯白的失乐园（2）
眼前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洞道，到底是否如之前所言能通达传闻的‘龙界’，之于现在的情况只能说一半一半。当亚萨进入这个通道的瞬间，适才的画面就在脑海里一再回放，但所处的视觉似乎一直置于此前想目睹真容的那位少女，而刚刚面对的那名少年，那对妖异的橙色眸子给人一种无法言状的混沌之感。
手中的火把照亮环身一丈见方的范围，可见包围的粗糙洞壁内镶嵌有不少形态不一的银灰色光亮结晶，在昏黄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无数个相同的‘自己’。
“怎么这里没看到刚刚那队人？”
亚萨心里叨念着，刚在洞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一队刚好到步的冒险队伍，本想一起同行的，却被队伍的领头一口回绝，理由是看到亚萨的装备十分简陋，不想被他拖后腿。
既然别人的态度如此决绝，那亚萨也不强人所难，完成之前与商旅男人几人的约定后便再无瓜葛，俨然准备一人步入通道之时，商旅男子却叫住了他——
“先生，就算在里面看到什么，也千万不要相信，一定要凭自己的直觉。”
“直觉？”
“对，这是猎龙铠团之前曾给大家说的信息，还有就是，月圆之时，光华遂通，此刻便要展现出‘人性之面’......”
当商旅男子说出‘人性之面’的瞬间，他给亚萨的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那种无形的强大压迫就像被造物者捏在股掌中的玩偶一般，让亚萨无法逃避与质疑。
待回过神来，这几个所谓的‘引路人’早已不知所踪，而在亚萨手中却多了一根行将枯朽的白色树枝。
——
“居然是凌华镜界！”
维诺尔对嵌于洞壁的银灰结晶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对于这位珈凝一族的嫡长子来说，自幼便在父辈的指引下接触各式各样的素体构筑，对于素体呈现的状态判断可谓火眼金睛。
常态素体呈现可分为三类，物质定向型、元素不定型，以及意识显现型，三种素体的呈现方式虽说在灵素法学中互为独立，却能通过一定的重构方式而衍生出各种复数式素体。
眼下这银灰结晶，则是三类常态素体结合后呈现的产物，根据灵素法典上记录，该种素体是一种会令进入作用范围的生体的自身灵能直接发生灵波侵扰的高阶复数式素体，越是对灵素法掌控强大的人，其作用效果就越强大。
“布下如此规模，怕是那边的人不想让强者进去呢！”
“这都是龙鳞！”
露娅无意识地走到洞壁面前，正伸手想去触碰，却被伊苏伊苏一把抓住。
“别碰！”
脸色疲惫的少女木讷地点了点头，无神的眼波看着着幽暗深邃的洞道，等待着两名少年下一步的决定。
“对于我和你来说嘛，还足够对付这些小把戏，但是露娅的话......”
维诺尔转身走到露娅面前，双手突然将她的脸颊轻轻捂住，四目对视——
“接下来可能要委屈下你，将你的灵源意识交由我来看管！可能还会窥视到你的记忆......”
但露娅却二话不说，温顺的像只兔子般直接点头答应，对于维诺尔这个人来说，从他在自己生死一线的瞬间救下自己的瞬间，露娅的内心便对他产生一种有形无形的依赖感，虽然觉得他经常耍嘴皮子，但却是一个敢作敢当的耿直少年。
“现在离入夜时分还剩三时分不到，准备好我们赶快进去，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伊苏唤出凤本真焰抹在了护腕之上，煞白的亮光将洞内的阴寒气息驱散不少。
“嗯！”维诺尔双掌一绷，同样将凤本真焰灌注在护腕上，同时在掌心凝聚出一簇凤影掌心焰，道：“把手放上来！”
看着悬停在维诺尔掌心凤影，这股炙热的温度露娅已是多年未曾体会，不禁让她回味起那存于母亲怀中的短暂温存，那是世上最安宁的地方。
露娅将手缓缓放上维诺尔的掌心，在银色凤影的牵引下两人随之十指紧扣，此刻彼此拥有的记忆之像不断涌入彼此的脑海，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迅速掠过。
维诺尔的家人，朋友，所历之事毫无保留地展现，而露娅的记忆碎片也一点点在维诺尔的意识中汇聚起来。
“这就是你所经历的么？”
出现在记忆中的维诺尔对不同时期的露娅问道，得到的尽是少女的首肯。
“嗯，跟我来！”
维诺尔走上前去，握住不同形象的露娅的手，领着她们一同步入眼前这温暖明媚的时与间内......
——
“都还好吧？”
走在前头的库玛因转身望向跟随在身后的同伴，对于昨晚发生的战斗，在场的四人已不想再作过多的思考，只是除麦雷戈与艾拉还保持比较完全的整备外，格朗武器在交战中给露娅直接摧毁，库玛因也在与维诺尔短兵相接之际损坏了内部结构，当下以不能再使用了。更别说受到重创的古纳托尼，而他们口中的‘老大’则如上次那般，留守黑哥伦城。
“我没啥问题！”
格朗依旧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尽管昨夜损失最大的是他，不过能在那怪物手中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你们两个呢？”
“嗯！”麦雷戈向一旁的艾拉抛出个帅气的眼神，“我会保护好你的，宝贝！”
“人家知道啦！”
艾拉用她拿细长的手指在麦雷戈的胸口缓缓笔划，眼里充满着浓浓的情欲挑逗，这让格朗是十分的反感。
“能不能消停一会？”
“丑......就给我闭嘴，哼哼！”
艾拉毫不客气地向格朗嗔道，那撩人的眼波却让格朗是无法动怒，谁让自己喜欢人家，尽管艾拉的心早被麦雷戈偷走。
“怪我咯！”格朗无所谓的耸耸肩，只好将来人落在身后，眼不见为净！
“......”
库玛因也是无奈地摇摇头，想起昨晚的战斗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强大如斯的敌人面前能做到全身而退已是不易，尽管队伍实力大打折扣，但经验占优的他们至少能安然通过眼前这条阴森的漆暗通道。
这条位于天堑之下的唯一之路，便是古籍所记载的‘适格之路’。按照那位旅人当年的手抄札记记录：唯有通过‘适格之路’考验的人，才能机会进入‘龙界’。过去这么多年，这条路已然在一轮又一轮的冒险者们的口中耳濡目染所神化。
“啊！”
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四周的洞壁渗入耳际，但四人却不以为然地继续前进，丝毫没有被这压抑的环境影响分毫。
“还记得上次我们在这的事情么？”
格朗突然提起的话题不禁勾起昨日的记忆，当时的他们虽未继承猎龙铠的盛名，但在这南疆之域已是名声在外，在上一次‘龙界’开启之时，亦被各地商旅给予了厚望。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进入这传说的‘龙界’，五人出发前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步入这条‘适格之路’之路的瞬间，此前所投入的一切努力悉数瓦解，更是由心中提炼出的欲念，进而衍生出所谓的——
“负之恶念！”
“你说什么？”
这位突然出现在队伍眼前的陌生人，破败的灰麻连身斗篷披裹住他微微驼背的瘦小身躯，他的上半张脸被一具灰白龟裂的头骨面具遮蔽起来，但眼窝所承载的漆黑眸子所透出的寒意，却给人一种与其手无缚鸡之力的体格的巨大反差。
“等，你是谁？”库玛因稍稍稳定住心神，一脸谨慎的发问。
这个陌生人从袖口伸出那枯痩的指掌按在额前，用那雌雄难辨的声音说道：“谁？我也不知道，不如当你们老大怎样？”
“当我们老大？你有什么资格啊！”
格朗不爽地猝了一口，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居然敢大放厥词！
“资格是吗？就凭我把你们从这些幻境洪流给弄出来！”
陌生人语气说的轻柔，枯瘦的手指从眉心往外一甩，顿时眼前的五人神色惊恐地瞪圆了双眼，暴突的青筋由额侧向眼眶周围蔓延。
“不，我不要回去那个穷地方！”
艾拉伸手对着眼前的空气胡乱挥舞着，一旁的麦雷戈则捂着自己俊俏的脸，畏惧地吼道：“不要，我的脸，你们是在妒忌我，别碰我，你们这些恶心的家伙！”
在麦雷戈的视觉里，他看到了一群散发着极度恶臭的丧尸将他团团围住，每一个都长相丑陋，脸部腐肉糜烂，但他们有个明显共通点，就是面相与麦雷戈极为相似。
再看那边的古纳托尼与格朗，一样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古拉托尼张开自己的大口，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啃刨着粗糙的洞壁。
而格朗则是目露凶光，手握住锋利的短匕朝空气切削着——咻咻！咻咻！
“给我死，你们这些怪物，不对，怎么回事，你们是谁？是谁啊！”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此刻在场唯一能勉强保持清醒的，就只剩下库玛因一个，但看他绷紧牙关，双目挣圆，交错的血丝已将眼白染红，可见他也到了强弩之末。
“嗯......”
面具眼窝中的漆色眸子微微一眯，伸出的五指悠然地紧握，顿时，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从四周滤过五人的身体后回笼至掌心，随着那陌生人将手掌移至一侧的洞壁，一团银灰色结晶迅速在上面生长出来。
“呼...呼...呼...”
从癫狂状态脱出的五人各自口中起伏不定低喘着重重的粗气，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古纳托尼更是口吐白沫地躺在地上抽搐起来。
“你......”
格朗正欲开口，但胃部上涌的反酸让他的喉咙一瞬哽住，双手无力地伫在地上。
陌生人一副不急不慢的口吻道：“怎么，要再过多十几秒，可能你们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刚刚那些,到底...是什么？”
库玛因锤了锤发闷的胸口，脑海中仍旧停留着适才的画面碎片，那些都是儿时与艾拉因各种胡闹而被人教训的画面，只是在画面里的自己，居然成为一头不分敌我，弑杀成性的怪物。
“不要觉得刚刚看到不可思议，那都是你们内心深处掩藏的负之恶念”
手中的火把照亮环身一丈见方的范围，可见包围的粗糙洞壁内镶嵌有不少形态不一的银灰色光亮结晶，在昏黄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无数个相同的‘自己’。
“怎么这里没看到刚刚那队人？”
亚萨心里叨念着，刚在洞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一队刚好到步的冒险队伍，本想一起同行的，却被队伍的领头一口回绝，理由是看到亚萨的装备十分简陋，不想被他拖后腿。
既然别人的态度如此决绝，那亚萨也不强人所难，完成之前与商旅男人几人的约定后便再无瓜葛，俨然准备一人步入通道之时，商旅男子却叫住了他——
“先生，就算在里面看到什么，也千万不要相信，一定要凭自己的直觉。”
“直觉？”
“对，这是猎龙铠团之前曾给大家说的信息，还有就是，月圆之时，光华遂通，此刻便要展现出‘人性之面’......”
当商旅男子说出‘人性之面’的瞬间，他给亚萨的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那种无形的强大压迫就像被造物者捏在股掌中的玩偶一般，让亚萨无法逃避与质疑。
待回过神来，这几个所谓的‘引路人’早已不知所踪，而在亚萨手中却多了一根行将枯朽的白色树枝。
——
“居然是凌华镜界！”
维诺尔对嵌于洞壁的银灰结晶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对于这位珈凝一族的嫡长子来说，自幼便在父辈的指引下接触各式各样的素体构筑，对于素体呈现的状态判断可谓火眼金睛。
常态素体呈现可分为三类，物质定向型、元素不定型，以及意识显现型，三种素体的呈现方式虽说在灵素法学中互为独立，却能通过一定的重构方式而衍生出各种复数式素体。
眼下这银灰结晶，则是三类常态素体结合后呈现的产物，根据灵素法典上记录，该种素体是一种会令进入作用范围的生体的自身灵能直接发生灵波侵扰的高阶复数式素体，越是对灵素法掌控强大的人，其作用效果就越强大。
“布下如此规模，怕是那边的人不想让强者进去呢！”
“这都是龙鳞！”
露娅无意识地走到洞壁面前，正伸手想去触碰，却被伊苏伊苏一把抓住。
“别碰！”
脸色疲惫的少女木讷地点了点头，无神的眼波看着着幽暗深邃的洞道，等待着两名少年下一步的决定。
“对于我和你来说嘛，还足够对付这些小把戏，但是露娅的话......”
维诺尔转身走到露娅面前，双手突然将她的脸颊轻轻捂住，四目对视——
“接下来可能要委屈下你，将你的灵源意识交由我来看管！可能还会窥视到你的记忆......”
但露娅却二话不说，温顺的像只兔子般直接点头答应，对于维诺尔这个人来说，从他在自己生死一线的瞬间救下自己的瞬间，露娅的内心便对他产生一种有形无形的依赖感，虽然觉得他经常耍嘴皮子，但却是一个敢作敢当的耿直少年。
“现在离入夜时分还剩三时分不到，准备好我们赶快进去，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伊苏唤出凤本真焰抹在了护腕之上，煞白的亮光将洞内的阴寒气息驱散不少。
“嗯！”维诺尔双掌一绷，同样将凤本真焰灌注在护腕上，同时在掌心凝聚出一簇凤影掌心焰，道：“把手放上来！”
看着悬停在维诺尔掌心凤影，这股炙热的温度露娅已是多年未曾体会，不禁让她回味起那存于母亲怀中的短暂温存，那是世上最安宁的地方。
露娅将手缓缓放上维诺尔的掌心，在银色凤影的牵引下两人随之十指紧扣，此刻彼此拥有的记忆之像不断涌入彼此的脑海，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迅速掠过。
维诺尔的家人，朋友，所历之事毫无保留地展现，而露娅的记忆碎片也一点点在维诺尔的意识中汇聚起来。
“这就是你所经历的么？”
出现在记忆中的维诺尔对不同时期的露娅问道，得到的尽是少女的首肯。
“嗯，跟我来！”
维诺尔走上前去，握住不同形象的露娅的手，领着她们一同步入眼前这温暖明媚的时与间内......
——
“都还好吧？”
走在前头的库玛因转身望向跟随在身后的同伴，对于昨晚发生的战斗，在场的四人已不想再作过多的思考，只是除麦雷戈与艾拉还保持比较完全的整备外，格朗武器在交战中给露娅直接摧毁，库玛因也在与维诺尔短兵相接之际损坏了内部结构，当下以不能再使用了。更别说受到重创的古纳托尼，而他们口中的‘老大’则如上次那般，留守黑哥伦城。
“我没啥问题！”
格朗依旧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尽管昨夜损失最大的是他，不过能在那怪物手中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你们两个呢？”
“嗯！”麦雷戈向一旁的艾拉抛出个帅气的眼神，“我会保护好你的，宝贝！”
“人家知道啦！”
艾拉用她拿细长的手指在麦雷戈的胸口缓缓笔划，眼里充满着浓浓的情欲挑逗，这让格朗是十分的反感。
“能不能消停一会？”
“丑......就给我闭嘴，哼哼！”
艾拉毫不客气地向格朗嗔道，那撩人的眼波却让格朗是无法动怒，谁让自己喜欢人家，尽管艾拉的心早被麦雷戈偷走。
“怪我咯！”格朗无所谓的耸耸肩，只好将来人落在身后，眼不见为净！
“......”
库玛因也是无奈地摇摇头，想起昨晚的战斗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强大如斯的敌人面前能做到全身而退已是不易，尽管队伍实力大打折扣，但经验占优的他们至少能安然通过眼前这条阴森的漆暗通道。
这条位于天堑之下的唯一之路，便是古籍所记载的‘适格之路’。按照那位旅人当年的手抄札记记录：唯有通过‘适格之路’考验的人，才能机会进入‘龙界’。过去这么多年，这条路已然在一轮又一轮的冒险者们的口中耳濡目染所神化。
“啊！”
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四周的洞壁渗入耳际，但四人却不以为然地继续前进，丝毫没有被这压抑的环境影响分毫。
“还记得上次我们在这的事情么？”
格朗突然提起的话题不禁勾起昨日的记忆，当时的他们虽未继承猎龙铠的盛名，但在这南疆之域已是名声在外，在上一次‘龙界’开启之时，亦被各地商旅给予了厚望。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进入这传说的‘龙界’，五人出发前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步入这条‘适格之路’之路的瞬间，此前所投入的一切努力悉数瓦解，更是由心中提炼出的欲念，进而衍生出所谓的——
“负之恶念！”
“你说什么？”
这位突然出现在队伍眼前的陌生人，破败的灰麻连身斗篷披裹住他微微驼背的瘦小身躯，他的上半张脸被一具灰白龟裂的头骨面具遮蔽起来，但眼窝所承载的漆黑眸子所透出的寒意，却给人一种与其手无缚鸡之力的体格的巨大反差。
“等，你是谁？”库玛因稍稍稳定住心神，一脸谨慎的发问。
这个陌生人从袖口伸出那枯痩的指掌按在额前，用那雌雄难辨的声音说道：“谁？我也不知道，不如当你们老大怎样？”
“当我们老大？你有什么资格啊！”
格朗不爽地猝了一口，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居然敢大放厥词！
“资格是吗？就凭我把你们从这些幻境洪流给弄出来！”
陌生人语气说的轻柔，枯瘦的手指从眉心往外一甩，顿时眼前的五人神色惊恐地瞪圆了双眼，暴突的青筋由额侧向眼眶周围蔓延。
“不，我不要回去那个穷地方！”
艾拉伸手对着眼前的空气胡乱挥舞着，一旁的麦雷戈则捂着自己俊俏的脸，畏惧地吼道：“不要，我的脸，你们是在妒忌我，别碰我，你们这些恶心的家伙！”
在麦雷戈的视觉里，他看到了一群散发着极度恶臭的丧尸将他团团围住，每一个都长相丑陋，脸部腐肉糜烂，但他们有个明显共通点，就是面相与麦雷戈极为相似。
再看那边的古纳托尼与格朗，一样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古拉托尼张开自己的大口，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啃刨着粗糙的洞壁。
而格朗则是目露凶光，手握住锋利的短匕朝空气切削着——咻咻！咻咻！
“给我死，你们这些怪物，不对，怎么回事，你们是谁？是谁啊！”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此刻在场唯一能勉强保持清醒的，就只剩下库玛因一个，但看他绷紧牙关，双目挣圆，交错的血丝已将眼白染红，可见他也到了强弩之末。
“嗯......”
面具眼窝中的漆色眸子微微一眯，伸出的五指悠然地紧握，顿时，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从四周滤过五人的身体后回笼至掌心，随着那陌生人将手掌移至一侧的洞壁，一团银灰色结晶迅速在上面生长出来。
“呼...呼...呼...”
从癫狂状态脱出的五人各自口中起伏不定低喘着重重的粗气，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古纳托尼更是口吐白沫地躺在地上抽搐起来。
“你......”
格朗正欲开口，但胃部上涌的反酸让他的喉咙一瞬哽住，双手无力地伫在地上。
陌生人一副不急不慢的口吻道：“怎么，要再过多十几秒，可能你们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刚刚那些,到底...是什么？”
库玛因锤了锤发闷的胸口，脑海中仍旧停留着适才的画面碎片，那些都是儿时与艾拉因各种胡闹而被人教训的画面，只是在画面里的自己，居然成为一头不分敌我，弑杀成性的怪物。
“不要觉得刚刚看到不可思议，那都是你们内心深处掩藏的负之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