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选择(2)
tue jun 09 15:10:34 cst 2015
当森灵再度睁开双眼，广博的大地已被笼罩在漆黑的天穹之下，异质的混沌中透出的那双橙色眸子正审视着世间的一切。只见五条颜色各异的巨龙正停滞在半空，伤痕累累的身躯可知它们经历过何等的战斗，但眼中依旧流转的光芒似乎在互相交流着什么。
就在森灵发愣的时候，那头浑身覆盖碧色晶石的巨龙突然朝她的方向凝望过来，与手中短匕镶嵌的那颗碧色宝石遥相呼应起来。
“自然晶龙・翠诺斯！”
当森灵说出巨龙的名字时，匕刃镶嵌的碧色宝石当即闪烁起来，随即传出一把温婉的声音。
“我的孩子，跨越数千年的间距，伴随着临终之时的到来，希冀之物终将被唤醒。”
声音所夹带的暖意让森灵恍如置身母亲怀中般温暖，将眼前这片末世光景的压抑感完全的驱散。
虽说典籍记载女神薇丹蒂以神羽为蓝本创造出世间最完美的种族碧灵，但被世人更多传颂的却是亘古相伴的自然晶龙・翠诺斯，每一个碧灵与她都有一条无形的脐带紧密相连，去诉说这世间最炙热，最温柔，更是最无私的，母亲的爱。
“希冀之物？”
不等森灵发话，心中的念想已经完全传递给翠诺斯，那巨大的碧色晶翅一挥，瞬间将她拉到五色巨龙的中央。
“你看到了么？”
沿着五色巨龙的视线的方向，从混沌透出的那双橙色眸子面前，正飘荡着一男一女两个闪耀的身影，虽然炫目圣洁的华彩将女子的脸容遮蔽起来让人分辨不得，但当男子转身露出真容的那刻，森灵不禁瞪大的双眼――
“哥...哥......”
无他，身披披耀白战甲的男子的脸容竟是凯文的模样，甚至连手中的兵刃的形状都与之前所见的那把锈渍斑斑的长剑如出一撤。
“破晓之战的最后，战灵之子以神命为代价，驱动斯库尔女神赐予拥有开创未来的神剑，将邪龙鄂多斯的混沌之魂撕碎。”
话毕，盛亮的光景突然染尽漆黑的天穹，凯文将贯穿时空的光芒往那双橙色眸子斩落，顿时不可视界的大门随之展开，如若黑洞般将鄂多斯身上散发的混沌之息吸扯进去，被遮挡的日月华彩再度洒落大地，抚平着那支离破碎的伤痕。
“好美......”
就在森灵被天穹绚烂的华彩牢牢吸引住视线的时候，耗尽神力的战灵之子却穿过五色巨龙的中央，迅速的往地面下坠。
“哥......”
森灵意念一动，身后巨大的龙影当即伸出碧色的龙爪向他抓去，却毫无意外的抓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翠诺斯数千年前的记忆当中。
就在凯文不断下坠的时候，整个空间突然泛起一阵悠扬的乐声，只见那名被华光遮蔽脸容的女子吹起手中的水晶长笛，乐声中洋溢的尽是那抹不舍的哀思，晶莹的泪珠缓缓的从脸颊滑落至大地。
悲伤的旋律却让下坠的少年勾起一抹无比温柔的笑意，随即缓缓举起握剑的左臂，剑刃化作十道无形无质的光团将他紧紧围绕起来，其中最为高亮的两团光芒却挣脱开来，分别往天穹与大地的尽头飞去。
“因耗尽神命，战灵之子只能幻灭于时空之中，然而音初圣女对他的不舍，不惜耗尽剩余的神力，强行将战灵之子几欲崩塌的最后一丝神识依附在神剑之上，让他得以前往冥渡，而这一曲便是两人离别时许下的誓言。”
“无论生世轮回，我都会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你的模样，向你诉说永恒的思念！”
听着这一曲最后的一个音符落下，森灵内心下意识的涌现出这句话，双眼凝望着天各一方的两人伸出手掌向彼此握去。
战灵之子安然的点点头，下坠的身体涣散成无数的星点，伴随着剩余的八团光焰，一同被吸入不可视界当中。
五色巨龙见状一同发出悲伤的咆哮，承接斯库尔女神留下的旨意，彼此释放的灵素之力与不可视界所代替虚灵之力构筑出古芒六灵封镇，将不可视界的大门再度关闭。
“本以为就此将鄂多斯永恒封绝于时空之外，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混沌之魂竟借助不可视界的时停之力强行凝聚，并在大门彻底合上的一刻，将凝炼出的一丝混沌之魂的意念依附在最为虚弱的我的身上。”
翠诺斯无奈的叹息道，龙翼倏地展开，散发的碧色光点将画面占据，继而让森灵安稳的落在一片茂密的树丛之下。潺潺的金色溪流从密林深处流淌开来，枝丫上的鸟儿们正恰意的休憩，成双的彩蝶更在两旁的花丛上盘旋飞舞，洋溢的安定祥和让森灵内心的焦躁一扫而空，
内心更是泛起强烈的思念之感，就像在过去自己从这里出生般亲切。
“这里是艾尔法浓的秘界碧落林荫！”
虽然从来为来过这里，但森灵却喊出了这个地方的名字，当视线的焦点对上脚下这条林荫道尽头的光芒时，两侧的光景飞快的向后推移，一片如镜般泛起淡金色的湖泊将视觉抢占。而在湖泊的中央，正有一名身穿碧色纱衣的女子正在祭坛上的大树前翩翩起舞，娇柔的身姿与交融的大自然绘成一幅独一无二的旷世奇作。
见此，顿时一股油然而生的魅力将森灵吸引过去，每靠近女子一步，手中的镶嵌在匕刃上碧色宝石焕发的光芒便会加重一分。
“因破晓一战使得我再无力量去净化被侵染的龙魂，令我不得不回到这里，并挑选出源血氏族安洛尔作为领导碧灵的最高祭官。如你所见，被选中之人将与吾紧密连接起来，遵从女神薇丹蒂的指引，将吾之龙魂与生命之核结合起来，并以生命为代价将混沌之息净化消亡。”
女子依旧在祭坛上偏偏起来，**的双足上泛起世间最为纯净的辉光，将大树上那块突兀的焦黑收拢着。
接着，眼前的光景随着翠诺斯记忆的流动不断的发生日夜的更替，此刻森灵留意到围绕的湖水失去了开始的纯净，渐渐的变得混黑起来，但唯一不变的却是祭坛中央身穿碧色纱衣的女子和静伫的大树。
还没等森灵发问，翠诺斯便做出了回答：“湖水之所以会变黑，正是因为混沌之魂无法被完全净化的结果，尽管在这片无垢的世界里，依然无法抑制捉摸不透的内心所萌生的欲念。而混沌之魂便是以此为食，苟延残喘下去。”
“这样无论穷尽多少代族人的生命为代价，只要心中的欲念不除，便不可将这缕残存的混沌之魂消灭？”
背后的碧色龙影颔首回应女孩的话语，抬头望向绯色的天穹，高挂的红日与皎白的银月交相辉映着。
“数千年的时间恍若一瞬，随着安洛尔氏族血脉之力的衰减，面对混沌之魂反噬的抑制日益下降，终有一日会将吾之龙魂反噬殆尽，重临世间。”翠诺斯发出一声低吟，短匕从森灵手中挣脱开来，飘荡到祭坛上的大树前――
“璀璨的繁星每一颗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轨迹，既定的命运因你的降诞悄然发生了改变。”
眼前的画面缓缓定格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一名还在襁褓中的女婴被安放在大树前面的祭台之上大声哭泣着，那边身穿碧色纱衣的女子轻抚着女婴的额头，继而望向站在祭台下的一对碧灵族夫妇。
在如此昏暗的环境的下，森灵依旧能分辨出两人的脸部轮廓，脸部明显的特点让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他们是我的父母亲？”
翠诺斯没有回答，任由画面继续下去，女子含泪的望向祭台上的女婴，不舍的点头示意，而旁边站着的丈夫则毅然踏上了祭台。
这是森灵第一次看到父母的样子，但不知为何，内心却没有平日幻想父母脸容时的堵塞。
“森灵，你还没来得及去体会这个世界的精彩，就要被这把沉重的枷锁将你的命运无情的锁住，原谅父亲，还有母亲好么？”
听到兰瓦利话题，女婴瞬间破涕为笑，伸出娇嫩的小手抓向眼前人的脸庞，作为父亲的兰瓦利此刻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情绪，晶莹的泪滴从眼角缓缓渗出。
“正如翠诺斯大人所预言，这一辈竟然同时出现两个命格完全契合的孩子，正好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最高祭官的话语让不禁森灵的脑海浮现出一把形状和纹路完全相逆的短匕，然而镶嵌在上面的那颗宝石却多了一分异样的神采。
“在漫长的时光中，饱受混沌之魂反噬的我深知如此下去，定会像过去的迪西斯那般，被其侵占取代。”
“迪西斯，难道是并没有出现在破晓黎明中一战的虚无战龙？”
翠诺斯只能无奈的摇头，继续解释道：“最新意识到混沌之魂正是身处冥域异界的迪西斯，在这片连光都无法逃脱之地，作为混沌之息积蓄力量的地方最适合不过。而如你适才所见，破晓黎明一战并没有出现它的身影的原因，正正同样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那这样下去，你岂不是会复制迪西斯的遭遇，被他占壳重生！”
流转的思绪不禁与森灵体内的龙魂之力引发共鸣，碧色的纹理在表皮上频繁的闪烁起来。
此时，祭坛上的最高祭官和兰瓦利已然启动了秘仪之法，将大树中那封存半道龙魂的生命之核缓缓的转移至女婴身上。
“鄂多斯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依附在我的龙魂之上的只是混沌之魂残念，而真正成就它的永生不灭，却是世间六种最为突出的负面情感。”
在秘仪之法的驱动下，祭坛的六个方位依次升起以六大战龙为形象的石柱，而逆鳞之处，更是刻有怪异的古文字。
“暴怒、冷漠、虚伪、贪婪、傲慢、绝望......”
当森灵逐一念动起逆鳞刻有的古文字时，口中的声音突然与回荡耳际那把声音重合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祭坛之上居然出现了凯文的身影，并冲着自己相视一笑。
随着六根石柱喷吐出六色光焰，闪耀的生命之核缓缓的与女婴融为一体......
“我毅然将龙魂一分为二，以削弱混沌之魂的侵蚀速度，好让能支撑到临终之时的到。”
就在生命之核完全与女婴融为一体的瞬间，红绿蓝三道光芒交织的光索从女婴体内直冲天际，被浓密云层笼罩的沉羽湖上空拉扯出一个巨大的法阵。
极具视觉冲击的六色灵素紧密相连，与之连结的中央时之刻摆正不断的转动细长虚幻的指针，围绕在外侧的十源质为女神膺选的十翼星座，牢牢的守护着内里的一切。
“这是......”
森灵瞪圆着无垢的双眸，心神被这跃动的光景牢牢震慑住。
法阵之内，一位身披破败的黑纱长裙的女性身影从中缓缓透出，脸带面纱的她左手持有一幅泛黄的卷宗，右手抱有一本厚重的书籍，浑身充满神秘的气场就连在森灵背后的碧色龙影也恭敬的低下了头，更不用说祭坛上的父母和最高祭官了。
“多么漂亮的孩子......”
女性从黑纱中伸出白皙的手掌，缓缓的伸向女婴。本是哭泣的孩子顿时破涕为笑，微睁的双眼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事物。
“命定之事，予以改变之人为开端，踏上终结之途吧。”
当森灵再度睁开双眼，广博的大地已被笼罩在漆黑的天穹之下，异质的混沌中透出的那双橙色眸子正审视着世间的一切。只见五条颜色各异的巨龙正停滞在半空，伤痕累累的身躯可知它们经历过何等的战斗，但眼中依旧流转的光芒似乎在互相交流着什么。
就在森灵发愣的时候，那头浑身覆盖碧色晶石的巨龙突然朝她的方向凝望过来，与手中短匕镶嵌的那颗碧色宝石遥相呼应起来。
“自然晶龙・翠诺斯！”
当森灵说出巨龙的名字时，匕刃镶嵌的碧色宝石当即闪烁起来，随即传出一把温婉的声音。
“我的孩子，跨越数千年的间距，伴随着临终之时的到来，希冀之物终将被唤醒。”
声音所夹带的暖意让森灵恍如置身母亲怀中般温暖，将眼前这片末世光景的压抑感完全的驱散。
虽说典籍记载女神薇丹蒂以神羽为蓝本创造出世间最完美的种族碧灵，但被世人更多传颂的却是亘古相伴的自然晶龙・翠诺斯，每一个碧灵与她都有一条无形的脐带紧密相连，去诉说这世间最炙热，最温柔，更是最无私的，母亲的爱。
“希冀之物？”
不等森灵发话，心中的念想已经完全传递给翠诺斯，那巨大的碧色晶翅一挥，瞬间将她拉到五色巨龙的中央。
“你看到了么？”
沿着五色巨龙的视线的方向，从混沌透出的那双橙色眸子面前，正飘荡着一男一女两个闪耀的身影，虽然炫目圣洁的华彩将女子的脸容遮蔽起来让人分辨不得，但当男子转身露出真容的那刻，森灵不禁瞪大的双眼――
“哥...哥......”
无他，身披披耀白战甲的男子的脸容竟是凯文的模样，甚至连手中的兵刃的形状都与之前所见的那把锈渍斑斑的长剑如出一撤。
“破晓之战的最后，战灵之子以神命为代价，驱动斯库尔女神赐予拥有开创未来的神剑，将邪龙鄂多斯的混沌之魂撕碎。”
话毕，盛亮的光景突然染尽漆黑的天穹，凯文将贯穿时空的光芒往那双橙色眸子斩落，顿时不可视界的大门随之展开，如若黑洞般将鄂多斯身上散发的混沌之息吸扯进去，被遮挡的日月华彩再度洒落大地，抚平着那支离破碎的伤痕。
“好美......”
就在森灵被天穹绚烂的华彩牢牢吸引住视线的时候，耗尽神力的战灵之子却穿过五色巨龙的中央，迅速的往地面下坠。
“哥......”
森灵意念一动，身后巨大的龙影当即伸出碧色的龙爪向他抓去，却毫无意外的抓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翠诺斯数千年前的记忆当中。
就在凯文不断下坠的时候，整个空间突然泛起一阵悠扬的乐声，只见那名被华光遮蔽脸容的女子吹起手中的水晶长笛，乐声中洋溢的尽是那抹不舍的哀思，晶莹的泪珠缓缓的从脸颊滑落至大地。
悲伤的旋律却让下坠的少年勾起一抹无比温柔的笑意，随即缓缓举起握剑的左臂，剑刃化作十道无形无质的光团将他紧紧围绕起来，其中最为高亮的两团光芒却挣脱开来，分别往天穹与大地的尽头飞去。
“因耗尽神命，战灵之子只能幻灭于时空之中，然而音初圣女对他的不舍，不惜耗尽剩余的神力，强行将战灵之子几欲崩塌的最后一丝神识依附在神剑之上，让他得以前往冥渡，而这一曲便是两人离别时许下的誓言。”
“无论生世轮回，我都会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你的模样，向你诉说永恒的思念！”
听着这一曲最后的一个音符落下，森灵内心下意识的涌现出这句话，双眼凝望着天各一方的两人伸出手掌向彼此握去。
战灵之子安然的点点头，下坠的身体涣散成无数的星点，伴随着剩余的八团光焰，一同被吸入不可视界当中。
五色巨龙见状一同发出悲伤的咆哮，承接斯库尔女神留下的旨意，彼此释放的灵素之力与不可视界所代替虚灵之力构筑出古芒六灵封镇，将不可视界的大门再度关闭。
“本以为就此将鄂多斯永恒封绝于时空之外，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混沌之魂竟借助不可视界的时停之力强行凝聚，并在大门彻底合上的一刻，将凝炼出的一丝混沌之魂的意念依附在最为虚弱的我的身上。”
翠诺斯无奈的叹息道，龙翼倏地展开，散发的碧色光点将画面占据，继而让森灵安稳的落在一片茂密的树丛之下。潺潺的金色溪流从密林深处流淌开来，枝丫上的鸟儿们正恰意的休憩，成双的彩蝶更在两旁的花丛上盘旋飞舞，洋溢的安定祥和让森灵内心的焦躁一扫而空，
内心更是泛起强烈的思念之感，就像在过去自己从这里出生般亲切。
“这里是艾尔法浓的秘界碧落林荫！”
虽然从来为来过这里，但森灵却喊出了这个地方的名字，当视线的焦点对上脚下这条林荫道尽头的光芒时，两侧的光景飞快的向后推移，一片如镜般泛起淡金色的湖泊将视觉抢占。而在湖泊的中央，正有一名身穿碧色纱衣的女子正在祭坛上的大树前翩翩起舞，娇柔的身姿与交融的大自然绘成一幅独一无二的旷世奇作。
见此，顿时一股油然而生的魅力将森灵吸引过去，每靠近女子一步，手中的镶嵌在匕刃上碧色宝石焕发的光芒便会加重一分。
“因破晓一战使得我再无力量去净化被侵染的龙魂，令我不得不回到这里，并挑选出源血氏族安洛尔作为领导碧灵的最高祭官。如你所见，被选中之人将与吾紧密连接起来，遵从女神薇丹蒂的指引，将吾之龙魂与生命之核结合起来，并以生命为代价将混沌之息净化消亡。”
女子依旧在祭坛上偏偏起来，**的双足上泛起世间最为纯净的辉光，将大树上那块突兀的焦黑收拢着。
接着，眼前的光景随着翠诺斯记忆的流动不断的发生日夜的更替，此刻森灵留意到围绕的湖水失去了开始的纯净，渐渐的变得混黑起来，但唯一不变的却是祭坛中央身穿碧色纱衣的女子和静伫的大树。
还没等森灵发问，翠诺斯便做出了回答：“湖水之所以会变黑，正是因为混沌之魂无法被完全净化的结果，尽管在这片无垢的世界里，依然无法抑制捉摸不透的内心所萌生的欲念。而混沌之魂便是以此为食，苟延残喘下去。”
“这样无论穷尽多少代族人的生命为代价，只要心中的欲念不除，便不可将这缕残存的混沌之魂消灭？”
背后的碧色龙影颔首回应女孩的话语，抬头望向绯色的天穹，高挂的红日与皎白的银月交相辉映着。
“数千年的时间恍若一瞬，随着安洛尔氏族血脉之力的衰减，面对混沌之魂反噬的抑制日益下降，终有一日会将吾之龙魂反噬殆尽，重临世间。”翠诺斯发出一声低吟，短匕从森灵手中挣脱开来，飘荡到祭坛上的大树前――
“璀璨的繁星每一颗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轨迹，既定的命运因你的降诞悄然发生了改变。”
眼前的画面缓缓定格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一名还在襁褓中的女婴被安放在大树前面的祭台之上大声哭泣着，那边身穿碧色纱衣的女子轻抚着女婴的额头，继而望向站在祭台下的一对碧灵族夫妇。
在如此昏暗的环境的下，森灵依旧能分辨出两人的脸部轮廓，脸部明显的特点让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他们是我的父母亲？”
翠诺斯没有回答，任由画面继续下去，女子含泪的望向祭台上的女婴，不舍的点头示意，而旁边站着的丈夫则毅然踏上了祭台。
这是森灵第一次看到父母的样子，但不知为何，内心却没有平日幻想父母脸容时的堵塞。
“森灵，你还没来得及去体会这个世界的精彩，就要被这把沉重的枷锁将你的命运无情的锁住，原谅父亲，还有母亲好么？”
听到兰瓦利话题，女婴瞬间破涕为笑，伸出娇嫩的小手抓向眼前人的脸庞，作为父亲的兰瓦利此刻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情绪，晶莹的泪滴从眼角缓缓渗出。
“正如翠诺斯大人所预言，这一辈竟然同时出现两个命格完全契合的孩子，正好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最高祭官的话语让不禁森灵的脑海浮现出一把形状和纹路完全相逆的短匕，然而镶嵌在上面的那颗宝石却多了一分异样的神采。
“在漫长的时光中，饱受混沌之魂反噬的我深知如此下去，定会像过去的迪西斯那般，被其侵占取代。”
“迪西斯，难道是并没有出现在破晓黎明中一战的虚无战龙？”
翠诺斯只能无奈的摇头，继续解释道：“最新意识到混沌之魂正是身处冥域异界的迪西斯，在这片连光都无法逃脱之地，作为混沌之息积蓄力量的地方最适合不过。而如你适才所见，破晓黎明一战并没有出现它的身影的原因，正正同样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那这样下去，你岂不是会复制迪西斯的遭遇，被他占壳重生！”
流转的思绪不禁与森灵体内的龙魂之力引发共鸣，碧色的纹理在表皮上频繁的闪烁起来。
此时，祭坛上的最高祭官和兰瓦利已然启动了秘仪之法，将大树中那封存半道龙魂的生命之核缓缓的转移至女婴身上。
“鄂多斯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依附在我的龙魂之上的只是混沌之魂残念，而真正成就它的永生不灭，却是世间六种最为突出的负面情感。”
在秘仪之法的驱动下，祭坛的六个方位依次升起以六大战龙为形象的石柱，而逆鳞之处，更是刻有怪异的古文字。
“暴怒、冷漠、虚伪、贪婪、傲慢、绝望......”
当森灵逐一念动起逆鳞刻有的古文字时，口中的声音突然与回荡耳际那把声音重合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祭坛之上居然出现了凯文的身影，并冲着自己相视一笑。
随着六根石柱喷吐出六色光焰，闪耀的生命之核缓缓的与女婴融为一体......
“我毅然将龙魂一分为二，以削弱混沌之魂的侵蚀速度，好让能支撑到临终之时的到。”
就在生命之核完全与女婴融为一体的瞬间，红绿蓝三道光芒交织的光索从女婴体内直冲天际，被浓密云层笼罩的沉羽湖上空拉扯出一个巨大的法阵。
极具视觉冲击的六色灵素紧密相连，与之连结的中央时之刻摆正不断的转动细长虚幻的指针，围绕在外侧的十源质为女神膺选的十翼星座，牢牢的守护着内里的一切。
“这是......”
森灵瞪圆着无垢的双眸，心神被这跃动的光景牢牢震慑住。
法阵之内，一位身披破败的黑纱长裙的女性身影从中缓缓透出，脸带面纱的她左手持有一幅泛黄的卷宗，右手抱有一本厚重的书籍，浑身充满神秘的气场就连在森灵背后的碧色龙影也恭敬的低下了头，更不用说祭坛上的父母和最高祭官了。
“多么漂亮的孩子......”
女性从黑纱中伸出白皙的手掌，缓缓的伸向女婴。本是哭泣的孩子顿时破涕为笑，微睁的双眼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事物。
“命定之事，予以改变之人为开端，踏上终结之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