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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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从此开始我不同的人生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7月1日,夜!

    已经收拾好一切东西的陈枫即将踏上南方开往北方的列车!

    可在火车站里他的心绪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会不宁,会发慌,会发闷,而且越是想忘,越忘不掉,他的情绪复杂无比,脑海中总是有一个又一个的画面闪过,他们在一起,走过,看过,爱过,恨过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每个故事竟然都是如此的清晰!

    原来从来都未忘掉,只是时光如水,岁月如歌!

    五年啊,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回头看自己的人生履历,他的那辈子至少有五年是为一个信念而活的。

    那个信念就是——追上她的脚步,不拉开距离,让她瞧得起我,甚至让她仰视,让她后悔!!!

    他就是那么一个想法,后来才发现这念头是多么让人哭笑不得!

    可因果就是那样的深,你相信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影响吗?

    你相信爱情所拥有的魔法力量吗?

    为一个人而改变他所有的生活,那段时间,他拼命汲取一切能够学习的东西,他疯魔,他发狂,他比机器还机器,比电脑还电脑,但还是不能!

    不可否认,人生于世间本就是不公平的,因为情商可以培养,但智商到达一定的顶点后,就没办法逾越了。

    在某个时刻,他意识到了山与海的差距,他没有丰富的阅历,他不聪明,他是一个普通人,尽管长的比较帅,他还是一个普通人,于是他们之间越来越远,远到隔开了一个宇宙!

    他曾和为数不多的朋友谈论过这段感情,说起那个时候他的疯狂,说起他为一个女人而歇斯底里!

    而谈起这个,有人说“他”傻,有人说“她”贱,有人说“他”也就是感动了自己,也有人说“她”给了他另一个世界,他反而应该感激她!

    感激?

    做不见面的好朋友?

    爱深生恨,不要命了弄死她?

    他都有想过,他也在种种挣扎中矛盾过,特别是走进课堂,走进不同的世界时,他对她的感情更加复杂难言,那时他就像现在这样,双手交叉枕着膝盖,两个大拇指顶在脑门上,不停揉动间他对自己说:“算了,不去招惹她了吧!”

    他又对自己说:“给自己一个理由,好么!”

    他还对自己说:“嘿,忘掉一切吧,孩子。”

    然后开始了不停的辗转反复!

    矛盾着,矛盾着,不停的矛盾着。

    他就是这样的纠结,是的,聪明人根本不需要这样,他们往往只要一秒就能判断一切,他们没有半点优柔寡断,没有半点感情思考,理智的无以复加,可惜陈枫不是聪明人,他是一个凡人,为世间情和欲所累,所以做出一个“忘掉一切”的决定,上辈子他用了五年!

    然后他开始新的生活,他忘掉她了,他觉得他彻底忘掉了,可是仅仅一面,跨越时空距离,跨越山与海的一面,他的心就乍起波澜!

    原来如此,原来只是距离割裂我的情感,原来是这样,呵,心怎么会好痛呢!

    我真是一个废物。

    我是一个废物。

    重生了的废物。

    ……

    ……

    一个凡人,有多大胆!

    重生了?癫狂了?他觉得自己成了仙?他无所不能?他鄙视一切?他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错了,他还是一颗凡人的心,至少现在还是。

    所以,他离开厂区,走的时候,那么潇洒,那么快绝。

    他表现出来的姿态,完美无比,他只为装一个13的大写字母b,他认为自己是释然的,是口嗨666的,是一个重新开始的人生。

    可到头来,当距离不再,他还是一个普通人,他是有记忆的,他不是鱼。

    他的倾轧无绪难以附加。

    叮咚,检票开始了。

    陈枫跟随着拥挤的人流,登上了z字头火车。

    7号车厢里,他合着眼,却怎么睡不着,脑海里都是前世今生。

    朝花夕拾杯中酒,一草一木伤春,一画一景伤情,火车呜呜呜的前行,掠过灯光,掠过距离,可掠过不时空。

    痛,依旧的痛,为什么呢?我为什么忘不掉呢?

    滋,呲!

    火车轮与铁轨激情的摩擦打断了陈枫的思绪,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一下。

    “各位旅客,前方车站是吉安站,请在吉安车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本站停车时间3分钟,祝您旅途愉快,谢谢合作!”

    瞳孔慢慢收缩,陈枫眼前的景和物慢慢真实了起来。

    列车再次出发了,火车上人很多,他坐的是靠近厕所一个三人连座,由于囊中羞涩,加上他的启动资金不多,他理所当然选择了硬座慢车,要20个小时左右才能到燕京,然后转乘。

    在狭小的空间里,时间显得特别漫长,相信没人会否认——坐车也是一项苦差事。

    如果你有幸坐过长途的火车,应该能想象的到陈枫面临的一切,这是一副人贱如草芥的世态炎凉的浮世绘。

    车厢的尾部,人像牲口一样挤在这里,蹲在地上的,坐小马扎的,缩在洗漱台的,抽烟的,上厕所的,冲泡面的,骂脏话的......

    最难过的莫过于,那辆不停的奔走于每个车厢的卖货小车,它打断,也提醒人们,该动一下了,于是便是一片喧嚣。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

    “来,腿收一下了啊”

    小车走过,拥挤人群让出来的那一条羊肠小道,不过马上便被填充的消失不见了。

    陈枫就看着这些挤在这一方角落的父辈年龄农民打扮的男人或者女人,心中生出无限的悲凉,他仿佛就在看自己。

    有很小的可能是——他们和自己一样舍不得五百块一张的卧铺票。

    而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根本不懂得网络购票,不懂电话订票,大多只能提前几天去车站排了太久的队才能买到一张站票。

    时代,连接不上这个时代,就只能站着,而且前胸挤后背,连坐一下都奢侈无比。

    陈枫努力向后靠了靠,想着,如果自己上辈子没有走出那一步,是不是日后也会变成这样。

    那么是不是我应该感激她?

    “duang”清脆,回响,是饭缸放在火车地面的声音。

    痛苦的思绪再次被打断,陈枫摇了一下酸涩的头,看向那个角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