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备而来
龙九先生拍掌笑道：“精彩精彩！你刚才说我们伪造书信，煞费苦心，可是你这个故事却也编得别出心裁，竟然连《颜氏家训》都他妈扯上了。小时侯你父亲就说你馊主意、鬼点子多，果然所言不虚。”
凌羽飞笑道：“其实我今天来，就是要夺回项楚俱乐部，管你什么证据不证据？之所以和你细细对质、辩证真伪，只是想让大家明白，我林羽飞绝不是一个无理取闹、是非不分之人，同时也想让大家知道，龙九和林永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到头来后悔的可是你自己！”说着扫了叶冲一眼，面露不屑之色。
叶冲不由得面上一红，随即想道：“我又没做亏心事，脸红什么？”可是话虽如此，却总是隐隐觉得不妥。
龙九先生道：“我龙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得很，就不劳你费心了。凌先生去世之时，俱乐部已是负债累累，这一点遗书中也有提及，只不过说得好听点，叫做‘损失惨重’。那八成股份与其说是抵偿，到不如说是一个重大负担，人家死后是留下大笔遗产，我们凌先生嘛，那就大大不同了，却是债务均沾、人人有份。俱乐部全体员工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堵上你们盗用公款的漏洞，我没找你们追债就不错了，你们却他妈的来找我要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告诉你，凌羽飞！看在你父亲有恩于我的份上，盗用公款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那两成股份我按现在的市值变现送给你们。我龙九虽说不是什么大好人，但却也不想被人家冠上‘忘恩负义‘这个恶名。希望你能见好就收，千万不要蹬鼻子上脸，自找难堪，否则我不但包你一个子儿也捞不到，还得让你把盗用的公款，都他妈给我吐出来！”
凌羽飞笑道：“这么说，我倒要感谢您龙九先生的大恩大德、大人大量喽？”
龙九先生冷笑道：“凌羽飞！你不要给脸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林永平深吸一口气道：“大侄子，以风云俱乐部现在的市值计算，你父亲那两成股份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只要你不胡乱挥霍，足够你们叔侄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了，何必非要咄咄逼人呢？”
这几句话，凌羽飞便似没听见一般，一双眼睛紧紧地逼视着龙九，冷笑道：“好！龙九，我看你还能笑多久？！”说着轻轻拍了两下手掌。
掌声一落，顶棚上便传来“滴滴滴”几声电子啸音，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仰头望去，只见悬挂于顶棚之上的投影仪竟然自动地亮了起来，不由得大为震惊。要知道这可是龙九先生的地盘，突然之间，就被凌羽飞轻而易举地掌控，叫人如何不惊。龙九先生更是一脸错愕，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转头对小郑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小郑也是一脸疑惑，点了一下头，推门而出。
随着一声开机音乐的响起，投影仪在对面屏幕上投下了一道笔记本电脑的桌面图像，显然是有人幕后操作，将两者连接了起来。随即鼠标在一个影音文件上双击了两下，一副视频画面便出现在大家眼前。一开始镜头摇晃得厉害，搞得人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儿，才出现一个中年人的清晰的面孔，那人大约四五十岁年纪，睡眼惺忪、头发散乱，正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大声哭诉。
冲雪二人对望一眼，均见对方暗自摇头，显然并不识得此人。
龙九先生却脱口道：“赵阳？”转头望向林永平，一脸茫然。
只听那赵阳断断续续地哭诉道：“……龙九大哥，小弟对……对不起你啊！你知道小弟在……在政府里混，这一段录像要是给他们捅……捅上去，小弟这辈子就……就玩完啦！”话音刚落，镜头就切换成了另外一幅画面，只见一对男女，全身脱得精光，相互搂抱在一起，又亲又摸，淫声连连，那男的郝然便是赵阳。
韩雪啊的一声低呼，赶紧遮住双眼背转身去，一双俏脸羞得通红。斜眼偷偷向叶冲瞧去，却见他两眼发直，紧紧盯着屏幕，竟是看得如醉如痴，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私下里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叶冲这才哎呦一声如梦初醒，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满脸涨得通红，尴尬无地。
龙九怒道：“你们竟然设计害他？！”
林羽飞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一个四十几岁的人，却老牛吃嫩草，玩弄人家未成年少女，这等罪名要是传扬出去，我看丢官事小，搞不好还不得做他个十年八年的牢。要不是我们好说歹说，从中周旋，人家小姑娘岂能轻易放过他？！”
龙九道：“你给了那小姑娘什么好处？”
凌羽飞摇了摇头道：“我们倒没给她什么好处，不过据说赵阳为了保住他的锦绣前程，可是豁出了血本，把他俱乐部那点股份全都乖乖地拱手奉送了。”说着嘿嘿一笑，洋洋得意。
龙九先生沉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
凌羽飞淡淡一笑道：“问得好！所以我又打起了张谦的主意。”
龙九脸色大变，道：“张谦？”其时张谦已占到俱乐部15%的股份，再加上赵阳的8%，已达到整个俱乐部股份的23%，虽然还是与龙九的35%相差很多，但已足以让他如鲠在喉，寝食难安了。
凌羽飞道：“不错！这位仁兄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倒也是条汉子。”
龙九先生一拍座椅扶手，咬牙道：“这人嗜赌成性，果然坏我大事！”
凌羽飞摆手赞道：“龙九就是龙九，果然见识不凡！幸亏天可怜见，正好赶上这位仁兄赌运欠佳，这才让我们捡了大便宜。据说现在他还在到处举债，准备翻盘呢。”
龙九眉头一皱，突然死死盯着凌羽飞，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今天信心满满，有恃无恐，难道……难道又策反了李逸？”
林羽飞哈哈大笑道：“父亲在日，就常说你有知人之明，明辨秋毫，那时我还小，尚不明白其中意味。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龙九先生突然拍案而起，逼视着凌羽飞道：“原来你是有备而来？！”
凌羽飞沉声道：“你以为我还会像个三岁孩童一般，和你做意气之争？！”
林永平苦着脸道：“羽飞大侄子，难道你真的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龙九先生双拳紧握，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怪我当时心慈手软，未能斩草除根！”
凌羽飞道：“心慈手软？你派人千里追杀我们叔侄，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心慈手软？”其实“心慈手软……斩草除根”乃是龙九先生针对李逸而言，李逸原是凌啸风的人，龙九一直想将其逐出董事会，可惜未得其便。但凌羽飞为了混淆视听，陷龙九于不义，竟移花接木，将它转嫁到自己身上。只听他哼了一声，又道：“父亲确是私下里提过‘李逸多疑’之事，不过还有一些后话，你们却并不知道。”
张主任搭腔道：“那到底是什么话？还请羽飞兄明示。”
凌羽飞顿了顿道：“他说李逸虽然多疑，不过有一人却犹有过之。”
张主任道：“哦？还有这种事？”
凌羽飞道：“父亲说这人藏巧于拙，似粗实细，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只是野心极大，又极富猜忌之心，一旦得势，必然排除异己，独霸专权，致使上下离心，左右失和，只怕将来给公司酿成的祸患还要更大呢。”他虽未明言此人是谁，但大家也心知肚明，知道他所说的必是龙九无疑。
林永平听得此话，沉默不语。龙九却是哼了一声，侧目斜睨。
林羽飞笑道：“龙九，我知道我父亲这样评价于你，你并不心服，我们不妨看看李逸怎么说？”说着又是双掌一拍，那屏幕上的鼠标便似突然接到了指令一般，又自动移动了起来，打开了一个文件。
这一次画面上的人物却是笑眼咪咪，洋洋得意，与赵阳截然相反。
冲雪二人心道：“想来这人便是李逸了，只是这人慈眉善目，笑容可掬，怎么也看不出是一个多疑之人？”
只听李逸笑道：“龙九，你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吧？说老实话，凌老掌柜传位给你，我虽然有些惊讶，可是也确实觉得你是最佳人选。林副掌柜，我这么说，你也别不开心，你这人老气横秋，冲劲不足，你当老大，公司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又道：“龙九，咱们两个年纪差不多，我是真想和你同心协力，大干一场，可是你就因为我是凌老掌柜的人，总他妈防着我，大事小事都挨不着我的边！你说说这些年我都干了些什么？全他妈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闲差，就像个灰孙子一样，我好歹也是一个股东啊！龙九，我今天把股份转给羽飞，也不是为了报什么凌家的大恩，我就是他妈对你看不过眼！林老掌柜，你说说你服他吗？你表面上装的挺维护他的，其实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龙九，我告诉你，你这个霸道法，要是不改，以后出卖你人还多着呢！”
林羽飞笑道：“怎么样，龙九，我父亲没说错吧？不过他虽然料到你会给公司酿成大祸，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大祸的受益人，却正是他的儿子！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龙九嘿嘿一笑道：“凌羽飞，既然你费尽心机，重回风云旗下，甘愿做我的走狗奴才，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欣然笑纳了。”
凌羽飞笑道：“是吗？这么说来，我还要龙九先生重点栽培，大力提携喽！”
龙九先生道：“那可不敢当。”
林永平刚才被李逸挤兑，说他阳奉阴违，这时为表忠心，仍是力挺龙九，接口道：“大侄子，龙九先生早就料到李逸会背叛他，因此伏有后招，想是李逸虽然答应你，但还没有把股份真正卖给你吧？”
原来龙九疑心极重，因为李逸和林永平一直都是凌啸风的人，所以总是放心不下，为了牵制他们，便在他们的电子股权书上设置了私人密码，没有他的授权，别人是根本无法转让的。凌永平所谓的后招，指的便是此事。
凌羽飞却是漫不经心、一字一句地道：“196712185460”
大家听着这一连串的数字，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不知是何用意。
龙九却已是面如死灰，指着林羽飞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凌羽飞笑道：“19671218，一九六七年十二月十八日。”接着又是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5460，5460，看不出龙九先生虽然心狠手辣，却也是一位多情种子啊！”说完，又是哈哈一阵长笑。
大家虽然对这这一段话虽然不甚了了，但冲雪二人毕竟是年轻人，却明白了个大概， 5460就是‘我思念你’的意思，这是时下十分流行的网络用语，那‘一九六七年十二月十八日’代表的自然就是一位让龙九十分钟情的女子，否则凌羽飞也不会讥笑他是‘一位多情种子’了，想来不是生日便是定情的重要日期。
林永平却是心中雪亮，心道：“想不到李逸股份的授权密码竟然是秦若楚生日，后面还加了5460这四个数字，唉！也不知羽飞他们是怎么猜到的？”抬眼看了看凌羽飞，似乎在问：“我的密码是多少？”
只听凌羽飞继续道：“龙九，说你是乡下人没见识，你可别生气，我估计你当初一看见电脑，一定是欣喜若狂，大为赞叹，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高科技，其实它也和人一样，都是有缺陷和弱点的，我既然能远程控制你的投影仪，要侵入你的系统盗取密码，又有何难？！”
凌羽飞笑道：“其实我今天来，就是要夺回项楚俱乐部，管你什么证据不证据？之所以和你细细对质、辩证真伪，只是想让大家明白，我林羽飞绝不是一个无理取闹、是非不分之人，同时也想让大家知道，龙九和林永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到头来后悔的可是你自己！”说着扫了叶冲一眼，面露不屑之色。
叶冲不由得面上一红，随即想道：“我又没做亏心事，脸红什么？”可是话虽如此，却总是隐隐觉得不妥。
龙九先生道：“我龙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得很，就不劳你费心了。凌先生去世之时，俱乐部已是负债累累，这一点遗书中也有提及，只不过说得好听点，叫做‘损失惨重’。那八成股份与其说是抵偿，到不如说是一个重大负担，人家死后是留下大笔遗产，我们凌先生嘛，那就大大不同了，却是债务均沾、人人有份。俱乐部全体员工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堵上你们盗用公款的漏洞，我没找你们追债就不错了，你们却他妈的来找我要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告诉你，凌羽飞！看在你父亲有恩于我的份上，盗用公款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那两成股份我按现在的市值变现送给你们。我龙九虽说不是什么大好人，但却也不想被人家冠上‘忘恩负义‘这个恶名。希望你能见好就收，千万不要蹬鼻子上脸，自找难堪，否则我不但包你一个子儿也捞不到，还得让你把盗用的公款，都他妈给我吐出来！”
凌羽飞笑道：“这么说，我倒要感谢您龙九先生的大恩大德、大人大量喽？”
龙九先生冷笑道：“凌羽飞！你不要给脸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林永平深吸一口气道：“大侄子，以风云俱乐部现在的市值计算，你父亲那两成股份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只要你不胡乱挥霍，足够你们叔侄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了，何必非要咄咄逼人呢？”
这几句话，凌羽飞便似没听见一般，一双眼睛紧紧地逼视着龙九，冷笑道：“好！龙九，我看你还能笑多久？！”说着轻轻拍了两下手掌。
掌声一落，顶棚上便传来“滴滴滴”几声电子啸音，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仰头望去，只见悬挂于顶棚之上的投影仪竟然自动地亮了起来，不由得大为震惊。要知道这可是龙九先生的地盘，突然之间，就被凌羽飞轻而易举地掌控，叫人如何不惊。龙九先生更是一脸错愕，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转头对小郑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小郑也是一脸疑惑，点了一下头，推门而出。
随着一声开机音乐的响起，投影仪在对面屏幕上投下了一道笔记本电脑的桌面图像，显然是有人幕后操作，将两者连接了起来。随即鼠标在一个影音文件上双击了两下，一副视频画面便出现在大家眼前。一开始镜头摇晃得厉害，搞得人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儿，才出现一个中年人的清晰的面孔，那人大约四五十岁年纪，睡眼惺忪、头发散乱，正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大声哭诉。
冲雪二人对望一眼，均见对方暗自摇头，显然并不识得此人。
龙九先生却脱口道：“赵阳？”转头望向林永平，一脸茫然。
只听那赵阳断断续续地哭诉道：“……龙九大哥，小弟对……对不起你啊！你知道小弟在……在政府里混，这一段录像要是给他们捅……捅上去，小弟这辈子就……就玩完啦！”话音刚落，镜头就切换成了另外一幅画面，只见一对男女，全身脱得精光，相互搂抱在一起，又亲又摸，淫声连连，那男的郝然便是赵阳。
韩雪啊的一声低呼，赶紧遮住双眼背转身去，一双俏脸羞得通红。斜眼偷偷向叶冲瞧去，却见他两眼发直，紧紧盯着屏幕，竟是看得如醉如痴，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私下里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叶冲这才哎呦一声如梦初醒，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满脸涨得通红，尴尬无地。
龙九怒道：“你们竟然设计害他？！”
林羽飞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一个四十几岁的人，却老牛吃嫩草，玩弄人家未成年少女，这等罪名要是传扬出去，我看丢官事小，搞不好还不得做他个十年八年的牢。要不是我们好说歹说，从中周旋，人家小姑娘岂能轻易放过他？！”
龙九道：“你给了那小姑娘什么好处？”
凌羽飞摇了摇头道：“我们倒没给她什么好处，不过据说赵阳为了保住他的锦绣前程，可是豁出了血本，把他俱乐部那点股份全都乖乖地拱手奉送了。”说着嘿嘿一笑，洋洋得意。
龙九先生沉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
凌羽飞淡淡一笑道：“问得好！所以我又打起了张谦的主意。”
龙九脸色大变，道：“张谦？”其时张谦已占到俱乐部15%的股份，再加上赵阳的8%，已达到整个俱乐部股份的23%，虽然还是与龙九的35%相差很多，但已足以让他如鲠在喉，寝食难安了。
凌羽飞道：“不错！这位仁兄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倒也是条汉子。”
龙九先生一拍座椅扶手，咬牙道：“这人嗜赌成性，果然坏我大事！”
凌羽飞摆手赞道：“龙九就是龙九，果然见识不凡！幸亏天可怜见，正好赶上这位仁兄赌运欠佳，这才让我们捡了大便宜。据说现在他还在到处举债，准备翻盘呢。”
龙九眉头一皱，突然死死盯着凌羽飞，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今天信心满满，有恃无恐，难道……难道又策反了李逸？”
林羽飞哈哈大笑道：“父亲在日，就常说你有知人之明，明辨秋毫，那时我还小，尚不明白其中意味。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龙九先生突然拍案而起，逼视着凌羽飞道：“原来你是有备而来？！”
凌羽飞沉声道：“你以为我还会像个三岁孩童一般，和你做意气之争？！”
林永平苦着脸道：“羽飞大侄子，难道你真的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龙九先生双拳紧握，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怪我当时心慈手软，未能斩草除根！”
凌羽飞道：“心慈手软？你派人千里追杀我们叔侄，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心慈手软？”其实“心慈手软……斩草除根”乃是龙九先生针对李逸而言，李逸原是凌啸风的人，龙九一直想将其逐出董事会，可惜未得其便。但凌羽飞为了混淆视听，陷龙九于不义，竟移花接木，将它转嫁到自己身上。只听他哼了一声，又道：“父亲确是私下里提过‘李逸多疑’之事，不过还有一些后话，你们却并不知道。”
张主任搭腔道：“那到底是什么话？还请羽飞兄明示。”
凌羽飞顿了顿道：“他说李逸虽然多疑，不过有一人却犹有过之。”
张主任道：“哦？还有这种事？”
凌羽飞道：“父亲说这人藏巧于拙，似粗实细，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只是野心极大，又极富猜忌之心，一旦得势，必然排除异己，独霸专权，致使上下离心，左右失和，只怕将来给公司酿成的祸患还要更大呢。”他虽未明言此人是谁，但大家也心知肚明，知道他所说的必是龙九无疑。
林永平听得此话，沉默不语。龙九却是哼了一声，侧目斜睨。
林羽飞笑道：“龙九，我知道我父亲这样评价于你，你并不心服，我们不妨看看李逸怎么说？”说着又是双掌一拍，那屏幕上的鼠标便似突然接到了指令一般，又自动移动了起来，打开了一个文件。
这一次画面上的人物却是笑眼咪咪，洋洋得意，与赵阳截然相反。
冲雪二人心道：“想来这人便是李逸了，只是这人慈眉善目，笑容可掬，怎么也看不出是一个多疑之人？”
只听李逸笑道：“龙九，你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吧？说老实话，凌老掌柜传位给你，我虽然有些惊讶，可是也确实觉得你是最佳人选。林副掌柜，我这么说，你也别不开心，你这人老气横秋，冲劲不足，你当老大，公司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又道：“龙九，咱们两个年纪差不多，我是真想和你同心协力，大干一场，可是你就因为我是凌老掌柜的人，总他妈防着我，大事小事都挨不着我的边！你说说这些年我都干了些什么？全他妈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闲差，就像个灰孙子一样，我好歹也是一个股东啊！龙九，我今天把股份转给羽飞，也不是为了报什么凌家的大恩，我就是他妈对你看不过眼！林老掌柜，你说说你服他吗？你表面上装的挺维护他的，其实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龙九，我告诉你，你这个霸道法，要是不改，以后出卖你人还多着呢！”
林羽飞笑道：“怎么样，龙九，我父亲没说错吧？不过他虽然料到你会给公司酿成大祸，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大祸的受益人，却正是他的儿子！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龙九嘿嘿一笑道：“凌羽飞，既然你费尽心机，重回风云旗下，甘愿做我的走狗奴才，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欣然笑纳了。”
凌羽飞笑道：“是吗？这么说来，我还要龙九先生重点栽培，大力提携喽！”
龙九先生道：“那可不敢当。”
林永平刚才被李逸挤兑，说他阳奉阴违，这时为表忠心，仍是力挺龙九，接口道：“大侄子，龙九先生早就料到李逸会背叛他，因此伏有后招，想是李逸虽然答应你，但还没有把股份真正卖给你吧？”
原来龙九疑心极重，因为李逸和林永平一直都是凌啸风的人，所以总是放心不下，为了牵制他们，便在他们的电子股权书上设置了私人密码，没有他的授权，别人是根本无法转让的。凌永平所谓的后招，指的便是此事。
凌羽飞却是漫不经心、一字一句地道：“196712185460”
大家听着这一连串的数字，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不知是何用意。
龙九却已是面如死灰，指着林羽飞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凌羽飞笑道：“19671218，一九六七年十二月十八日。”接着又是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5460，5460，看不出龙九先生虽然心狠手辣，却也是一位多情种子啊！”说完，又是哈哈一阵长笑。
大家虽然对这这一段话虽然不甚了了，但冲雪二人毕竟是年轻人，却明白了个大概， 5460就是‘我思念你’的意思，这是时下十分流行的网络用语，那‘一九六七年十二月十八日’代表的自然就是一位让龙九十分钟情的女子，否则凌羽飞也不会讥笑他是‘一位多情种子’了，想来不是生日便是定情的重要日期。
林永平却是心中雪亮，心道：“想不到李逸股份的授权密码竟然是秦若楚生日，后面还加了5460这四个数字，唉！也不知羽飞他们是怎么猜到的？”抬眼看了看凌羽飞，似乎在问：“我的密码是多少？”
只听凌羽飞继续道：“龙九，说你是乡下人没见识，你可别生气，我估计你当初一看见电脑，一定是欣喜若狂，大为赞叹，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高科技，其实它也和人一样，都是有缺陷和弱点的，我既然能远程控制你的投影仪，要侵入你的系统盗取密码，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