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红衣沾红血
“咦，李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偏将低下头看到校尉倒在地上，血花满身。
“你不要怕，那帮人迟早会有报应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偏将又灌了一口关中醪糟，他抬起头，看向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人影。
“用军队去屠杀普通百姓，你们认为就算是幽鸟，陛下也会放过吗？”偏将的脖颈处也陡然绽放一抹猩红。
“扑通！”
两具还有体温的尸体倒在一起，营帐中血腥气渐渐弥漫开来。
黑色人影低头看着两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蝼蚁尚且偷生，你们……连命都不想要。”
没有谁会知道为什么一支军队的偏将和校尉会离奇死在营帐中，但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五万人的军队，很快就会有新的偏将过来，而死者，什么都不会留下。
此时，苏恒和无疆正坐在桃山山顶，看着山脚下还在彻夜忙碌的喜庆场景，喝着白天选出来的上好桃花酿。
酥油条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来应该还混在人堆里，继续着他的事业。
山洞里不时传来百里迟和秦黄巢的争吵声，剑胎的锻造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两人的分歧也越发严重，到最后甚至从山洞中激射出数道剑气。
无疆不喝酒，但是闻着酒香也有些醉了，他收拢好衣衫，靠在桃花树下，念诵着佛经，在这里，让他有一种好像回到烂陀山的感觉，但却又更加温馨，充满人气。
悟红尘，渡红尘……
周围的一切既不会吵闹，又不会太过寂静，一切都刚刚好，苏恒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三年的林海隐居，放弃去钜寿的求学，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酒和尚啊，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要是在这里，恐怕也会喜欢这里。”苏恒朝天敬了一杯酒，“可惜啊……”
苏恒指尖一丝真气逸散而出，与以往的死气腾腾不同，此刻的真气充满了生机与灵气，好像能如臂指使一般。
真气一会儿如游鱼，一会儿似跑马。
他福灵心至，体内的真气开始按照内丹之法运转，甚至是磅礴的气海都隐隐出现了一点玄奥气息，流转规律悄然改变。
气海深处的生机好似化作了珍珠，缓缓流转。
……
第二天一大早，才休息了两个时辰的桃花镇又开始了热闹的一天，今天是祭祖大典的重要日子，所有桃花镇百姓都穿着盛装，戴着桃花，拎着桃花酒，开始往街道上涌。
人群缓缓聚集，然后由镇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先行，带领大家前往桃山祭拜先祖。
一路桃花，一路芬芳。
就算是栽下这三十里桃林的百里迟都没有想到，这些百姓竟将这些桃花过出了别样的日子。
临近山顶的祭祖台边，三棵粗壮的桃树上，三匹红色大布随风飘舞，哗啦啦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祭天！保我桃花镇风调雨顺！”
人群排成长龙，从祭祖台向下蔓延，一直排到了山脚下。男女老少，哗啦啦跪在地上，朝天敬酒！
“祭地！佑我桃花镇山水永宜！”
香甜的桃花酿洒遍整座桃山。
“祭祖！愿我桃花镇富贵安康！”
昨日被评选出的酒王，洒在祭祖台上。人群爆发出最为热烈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就连在山洞里锻造剑胎的秦黄巢和百里迟都走了出来。
“你这桃花仙，怎么都该现身一次，好让这些百姓都能一睹仙容。”秦黄巢道。
百里迟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香火虽有妙用，但亦后患无穷！”
苏恒跟无疆还有酥油条早就坐在山顶的仙人峰上，靠着桃树欣赏山下美景。
“苏小子，你的飞剑剑胎就快要成了，还差最后一步，待会儿你随我进山洞。”百里迟冲着苏恒说道。
“多谢前辈！”苏恒朝两人抱拳行礼。
“老头儿，快来喝一口今年的酒王，以前都没喝到，今天可以试试看！的确不错咧！”酥油条不知从哪里弄出一壶酒王，倒了一杯顺手就甩给了秦黄巢。
秦黄巢伸手，将那杯酒王接住，滴酒未洒。他闻了一口，顿觉心旷神怡，芳香扑鼻。
“还真不错！”秦黄巢喝完一杯就急吼吼地拉过苏恒，“你这小子快跟我们进山洞，这次老子我可是大出血了，待会儿你可得烤一块龙肉好好犒劳我们。”
进了山洞，苏恒才知道为什么剑胎会这么快就锻造完成了。
山洞纵深数十丈，有大大小小的地火池数十个，在山洞最深处还有一个最大的地火池，足足有十丈方圆，炙热的岩浆在升腾，精铁都要被烧融。
“这一次锻造剑胎，应该算是我们最得意的一次了。”百里迟显得有些兴奋，他平生只爱两件事，一件就是种桃花，另一件就是练剑，而锻造剑胎本就是练剑的一种手段，若是这一次剑胎能成，对他都大有裨益。
“首先材料就有六山铁精，铜山赤玉，还有你的龙角以及龙血。”秦黄巢的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六山铁精取自最为闻名的六座铁山的精华，坚硬至极；而铜山赤玉则堪比千年暖玉，最适合与铁精融合，使剑胎坚韧无比。”
“再加上你的龙角，更让剑胎多了一丝灵性，这本是天地神物，更多妙用还有待你自己发掘，最后以龙血淬火，使剑胎浑然天成，用起来再无半点凝滞，一气千里。”
“当然这次的飞剑剑胎还有一个缺陷，这也是我和秦老头一直在争论的焦点。”百里迟说到这里也有点迟疑。
“我们在讨论飞剑数量的时候发生了争执。”秦黄巢接过话头，“百里知道你有另一把剑，所以想要锻造八柄飞剑，只要你蕴养得法，可以成为那柄剑的助力，威力更甚。但我不这么认为，既然你要封印己身，就说明或多或少存在一定的问题，那么你之前的剑很可能并不完全与你契合，所以我主张为你重炼剑胎，以后你可以此剑为主，再无弊端。”
“两位前辈为晚辈如此考虑，晚辈无以为报……”苏恒心中大为感动。
秦黄巢摆摆手，“你既然肯拿出龙角龙肉，那我老头子也不会矫情……”
“这次炼剑，最终还是以秦老头为主，但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个缺陷，这个缺陷注定了这飞剑很有可能无人可用！”
“什么缺陷？”
“飞剑需以己身蕴养，飞剑数量若是维持在十柄之内，则无大碍。但数量一多，蕴养所要花的精力就会越大，很有可能最后会让人精血耗尽而亡。”百里迟说着，似有不忍，但在秦黄巢的催促下，还是继续开口，“这一次我们炼的飞剑剑胎有点多，所以我们怕你吃不消。”
“有多少？”苏恒不解，不就是蕴养飞剑？还能比得上之前那柄用数万魂魄淬炼的幽冥来的吓人？
“不多，不多……也就三百六十五柄……嘿嘿……”秦黄巢比了比手指头，最后还是觉得这个数量有点惊人，只能尴尬地笑笑。
“.…..”苏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进了贼窝。
山洞外，无疆和酥油条有一句每一句的扯着，两个注定都是天下第二的少年，只要是一对上话，就要掐上几句。
突然从山洞里传来了苏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且大有冲上云霄的势头。
吓得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是怎么了？”酥油条惊恐地看向山洞，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们对我师傅怎么了？”无疆愤怒地准备冲进山洞，却被酥油条拦住了，“小和尚，你相信我，这一次你师傅绝对有天大的好处！”
许是觉得苏恒的惨叫声太过刺耳，很快，山洞里只传出了“唔唔”的声音。
……
山脚下，桃花镇的百姓们回到镇子里，在小镇外的空地上，燃起了火堆，这火堆要持续三天，象征着万物复苏，万象更新。
百姓们忙碌着，女人们正准备着晚上要用的食材，男人们则去河边打鱼，要去山里弄点野味回来，老人们回到屋里，就搬出躺椅，悠闲地晒着太阳，小孩们早就已经玩开了，在镇子里到处乱跑。
突然，一片祥和的大地轰隆隆地震颤起来，像是地震一般，村外刚堆好的火堆直接就被震散了。
“咴咴！”烈马嘶鸣，盔甲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
小镇百姓惊恐地看向不远处，一群黑甲骑兵以及佩刀甲士很快就布满了山野，浓烈的煞气如海啸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天上的阳光很快就消失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像是乌云横移，很快就笼罩住了小镇。
“扑哧！”
……
箭矢刺穿身体的声音，像是开花。
欢乐的桃花镇顿时一片死寂，满眼都是红衣沾红血……
“你不要怕，那帮人迟早会有报应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偏将又灌了一口关中醪糟，他抬起头，看向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人影。
“用军队去屠杀普通百姓，你们认为就算是幽鸟，陛下也会放过吗？”偏将的脖颈处也陡然绽放一抹猩红。
“扑通！”
两具还有体温的尸体倒在一起，营帐中血腥气渐渐弥漫开来。
黑色人影低头看着两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蝼蚁尚且偷生，你们……连命都不想要。”
没有谁会知道为什么一支军队的偏将和校尉会离奇死在营帐中，但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五万人的军队，很快就会有新的偏将过来，而死者，什么都不会留下。
此时，苏恒和无疆正坐在桃山山顶，看着山脚下还在彻夜忙碌的喜庆场景，喝着白天选出来的上好桃花酿。
酥油条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来应该还混在人堆里，继续着他的事业。
山洞里不时传来百里迟和秦黄巢的争吵声，剑胎的锻造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两人的分歧也越发严重，到最后甚至从山洞中激射出数道剑气。
无疆不喝酒，但是闻着酒香也有些醉了，他收拢好衣衫，靠在桃花树下，念诵着佛经，在这里，让他有一种好像回到烂陀山的感觉，但却又更加温馨，充满人气。
悟红尘，渡红尘……
周围的一切既不会吵闹，又不会太过寂静，一切都刚刚好，苏恒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三年的林海隐居，放弃去钜寿的求学，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酒和尚啊，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要是在这里，恐怕也会喜欢这里。”苏恒朝天敬了一杯酒，“可惜啊……”
苏恒指尖一丝真气逸散而出，与以往的死气腾腾不同，此刻的真气充满了生机与灵气，好像能如臂指使一般。
真气一会儿如游鱼，一会儿似跑马。
他福灵心至，体内的真气开始按照内丹之法运转，甚至是磅礴的气海都隐隐出现了一点玄奥气息，流转规律悄然改变。
气海深处的生机好似化作了珍珠，缓缓流转。
……
第二天一大早，才休息了两个时辰的桃花镇又开始了热闹的一天，今天是祭祖大典的重要日子，所有桃花镇百姓都穿着盛装，戴着桃花，拎着桃花酒，开始往街道上涌。
人群缓缓聚集，然后由镇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先行，带领大家前往桃山祭拜先祖。
一路桃花，一路芬芳。
就算是栽下这三十里桃林的百里迟都没有想到，这些百姓竟将这些桃花过出了别样的日子。
临近山顶的祭祖台边，三棵粗壮的桃树上，三匹红色大布随风飘舞，哗啦啦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祭天！保我桃花镇风调雨顺！”
人群排成长龙，从祭祖台向下蔓延，一直排到了山脚下。男女老少，哗啦啦跪在地上，朝天敬酒！
“祭地！佑我桃花镇山水永宜！”
香甜的桃花酿洒遍整座桃山。
“祭祖！愿我桃花镇富贵安康！”
昨日被评选出的酒王，洒在祭祖台上。人群爆发出最为热烈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就连在山洞里锻造剑胎的秦黄巢和百里迟都走了出来。
“你这桃花仙，怎么都该现身一次，好让这些百姓都能一睹仙容。”秦黄巢道。
百里迟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香火虽有妙用，但亦后患无穷！”
苏恒跟无疆还有酥油条早就坐在山顶的仙人峰上，靠着桃树欣赏山下美景。
“苏小子，你的飞剑剑胎就快要成了，还差最后一步，待会儿你随我进山洞。”百里迟冲着苏恒说道。
“多谢前辈！”苏恒朝两人抱拳行礼。
“老头儿，快来喝一口今年的酒王，以前都没喝到，今天可以试试看！的确不错咧！”酥油条不知从哪里弄出一壶酒王，倒了一杯顺手就甩给了秦黄巢。
秦黄巢伸手，将那杯酒王接住，滴酒未洒。他闻了一口，顿觉心旷神怡，芳香扑鼻。
“还真不错！”秦黄巢喝完一杯就急吼吼地拉过苏恒，“你这小子快跟我们进山洞，这次老子我可是大出血了，待会儿你可得烤一块龙肉好好犒劳我们。”
进了山洞，苏恒才知道为什么剑胎会这么快就锻造完成了。
山洞纵深数十丈，有大大小小的地火池数十个，在山洞最深处还有一个最大的地火池，足足有十丈方圆，炙热的岩浆在升腾，精铁都要被烧融。
“这一次锻造剑胎，应该算是我们最得意的一次了。”百里迟显得有些兴奋，他平生只爱两件事，一件就是种桃花，另一件就是练剑，而锻造剑胎本就是练剑的一种手段，若是这一次剑胎能成，对他都大有裨益。
“首先材料就有六山铁精，铜山赤玉，还有你的龙角以及龙血。”秦黄巢的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六山铁精取自最为闻名的六座铁山的精华，坚硬至极；而铜山赤玉则堪比千年暖玉，最适合与铁精融合，使剑胎坚韧无比。”
“再加上你的龙角，更让剑胎多了一丝灵性，这本是天地神物，更多妙用还有待你自己发掘，最后以龙血淬火，使剑胎浑然天成，用起来再无半点凝滞，一气千里。”
“当然这次的飞剑剑胎还有一个缺陷，这也是我和秦老头一直在争论的焦点。”百里迟说到这里也有点迟疑。
“我们在讨论飞剑数量的时候发生了争执。”秦黄巢接过话头，“百里知道你有另一把剑，所以想要锻造八柄飞剑，只要你蕴养得法，可以成为那柄剑的助力，威力更甚。但我不这么认为，既然你要封印己身，就说明或多或少存在一定的问题，那么你之前的剑很可能并不完全与你契合，所以我主张为你重炼剑胎，以后你可以此剑为主，再无弊端。”
“两位前辈为晚辈如此考虑，晚辈无以为报……”苏恒心中大为感动。
秦黄巢摆摆手，“你既然肯拿出龙角龙肉，那我老头子也不会矫情……”
“这次炼剑，最终还是以秦老头为主，但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个缺陷，这个缺陷注定了这飞剑很有可能无人可用！”
“什么缺陷？”
“飞剑需以己身蕴养，飞剑数量若是维持在十柄之内，则无大碍。但数量一多，蕴养所要花的精力就会越大，很有可能最后会让人精血耗尽而亡。”百里迟说着，似有不忍，但在秦黄巢的催促下，还是继续开口，“这一次我们炼的飞剑剑胎有点多，所以我们怕你吃不消。”
“有多少？”苏恒不解，不就是蕴养飞剑？还能比得上之前那柄用数万魂魄淬炼的幽冥来的吓人？
“不多，不多……也就三百六十五柄……嘿嘿……”秦黄巢比了比手指头，最后还是觉得这个数量有点惊人，只能尴尬地笑笑。
“.…..”苏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进了贼窝。
山洞外，无疆和酥油条有一句每一句的扯着，两个注定都是天下第二的少年，只要是一对上话，就要掐上几句。
突然从山洞里传来了苏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且大有冲上云霄的势头。
吓得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是怎么了？”酥油条惊恐地看向山洞，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们对我师傅怎么了？”无疆愤怒地准备冲进山洞，却被酥油条拦住了，“小和尚，你相信我，这一次你师傅绝对有天大的好处！”
许是觉得苏恒的惨叫声太过刺耳，很快，山洞里只传出了“唔唔”的声音。
……
山脚下，桃花镇的百姓们回到镇子里，在小镇外的空地上，燃起了火堆，这火堆要持续三天，象征着万物复苏，万象更新。
百姓们忙碌着，女人们正准备着晚上要用的食材，男人们则去河边打鱼，要去山里弄点野味回来，老人们回到屋里，就搬出躺椅，悠闲地晒着太阳，小孩们早就已经玩开了，在镇子里到处乱跑。
突然，一片祥和的大地轰隆隆地震颤起来，像是地震一般，村外刚堆好的火堆直接就被震散了。
“咴咴！”烈马嘶鸣，盔甲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
小镇百姓惊恐地看向不远处，一群黑甲骑兵以及佩刀甲士很快就布满了山野，浓烈的煞气如海啸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天上的阳光很快就消失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像是乌云横移，很快就笼罩住了小镇。
“扑哧！”
……
箭矢刺穿身体的声音，像是开花。
欢乐的桃花镇顿时一片死寂，满眼都是红衣沾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