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九重天之天地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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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时光逆送不速客

    那熟悉的容颜,记忆中的味道似水流年,刹那间早已沧海桑田。没有了穹庐旁你织我耕的悠闲,相依相偎的人们早已支离破碎,所有美好的画面都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

    当乌云遮住了阳光的时刻,所有的劫难迎面扑来。

    在这条漫长的刻满了记忆的时光走廊里,天赐伫立在那漫天的乌云前。

    云层中电闪雷鸣,火光交错,载满了血煞气息乌云,瞬间笼罩在神州大地上。天空被黑暗吞没,整个世界阴霾弥漫。

    而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引起云层下人们的注意。他们安详的沐浴在短暂的夕阳下。偶然抬头看了眼头顶了魔云,熟视无睹。

    隐隐有几分不祥。

    “快走!”天赐对着石壁上的人大声提醒道。

    却只有寂寞的声音在狭长的石洞内回响,一点点被寂静吞噬。

    风起云涌,血浪翻腾。

    云层中一双幽灵墨绿的眼睛锋芒外露,在漆黑如墨的云层中时隐时现发出瘆人的魔光。眼神妖媚带着不屑对世间的人们发出挑衅的邀请。

    天赐愤怒的看着云层中墨绿、邪恶的眼睛,恨不得将其撕裂,他感觉到这双眼睛就是罪恶的源头,这是一双只会带来灾难和毁灭的眼睛。

    而那双眼睛似乎察觉到来自异空不善的眼神,竟然调转方向朝天赐邪魅望去。两双眼睛跨越历史,隔着时空相互对峙。一双眼睛明显透着惊异,另一双眼睛满是惊恐。

    当两眼相对时天赐才感觉到这双眼睛的可怕,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灵魂仿佛被抽去一般,变的轻飘飘。

    最初的那一刹是最可怕的,没有什么比一群惊慌失措的人们更可怕。奔跑着,叫喊着,不知所措。呼啸的巨响拖着长长的声波划破安详、宁静、幸福的昨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出黑暗的每一个角落里迸射出来。

    等待灵魂重归身体时,天赐才发现自己竟然与石壁上的人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身边的他们手持利器,高声呐喊,声音冲破云霄,响彻九州大地。战火纷飞,血染千里。

    看着眼前惨烈的血腥景象,以及迎面扑鼻的血煞之气,他内心满是惊慌,看着自己脚下的鲜血不停的蔓延,似乎要将自己吞没,天赐疯狂的向前跑去,但脚下的血迹如影随形。

    “不要跟着我......”天赐发狂怒吼,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恐惧,来自内心的恐惧。

    “杀!杀!杀!”突然那个高大的男子手握利器,高声喝气,刚毅的脸上写满了执着与不屈,带领身后的数千民众奔涌而出,如一把利剑直逼对方的心脏。

    这是一个值得信奈的男子,不知为何天赐竟然突生这样的感觉,他也想要跟随他勇往直前奋勇杀敌。

    身边的人不断穿过自己的身体,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只是一个过客,他得知这些事实时竟然发现自己有些失落。也许他原本就是一个血性男子。

    厮杀,他的手、他们的手上沾满鲜血。然后火焰、照亮了石斧。哀伤的视野里,草木也没有振奋的视野却只有血。这是他们最活跃的时代,无法隐没,他们是延续朝代的兵,是历史的兵。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冲!”那高大伟岸的雄姿以及那愤怒的咆哮声直逼天赐的耳门,震得他七荤八素,还有那手中的剑已临近自己的咽喉,此剑既无剑尖,又无剑锋,圆头钝边,原本毫无半分杀气的钝剑此刻正发出瘆人的寒光,自己稍有异动面临自己的将是身首异处。

    天赐并没有在意临近咽喉的剑,反而震惊问道:“你......能.....”可能犹豫太过激动后面的“看到我”三字始终说不出口。

    对方似乎并没有听懂自己的胡言乱语,厉声道:“我部落之中决不允许有贪生怕死之辈存在,你若再不敢冲我便一剑杀了你。”说完将剑向前送了半分。

    顿时剧烈的疼痛,以及脖子上溢出的鲜血使得天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懦夫,给我冲!”当“冲”字还未落下天赐利箭一般向前射去。他疯一般的向队伍中串去,穿透一个个队友,撞向一个个敌人,他挥舞这手中微微生锈的玄铁剑朝敌人一顿乱刺,可是无一例外每一剑刺出都如同虚幻,杀不到分毫。天赐一边挥剑一边回过头对着高大男子吼道:“你看到了没,我天赐并非贪生怕死的人。”

    可是对方只是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有半点表情,完全没有留意自己手中的长剑划过的只是一个个虚幻的身体。

    “啊......”对方的冷漠无视令天赐几乎发狂,疯狂的挥动手中的玄天剑,高声喊道:“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懦夫......”直到自己声音沙哑,精疲力竭才昏昏倒下。

    老树,寒鸦,尸横累累。

    冷月,孤星,玄黄泣血。

    几千年前的月亮依旧是那样的孤傲,高高悬于头顶。晚风拂过,卷起一滴眼泪,连同那颗撕裂的心一起抛下夜空。

    天赐毫不费力地从死人堆中爬出来,满地的尸体早已将自己淹没。无脚无头的尸骸数不胜数,缺肢断腿的尸体更是不计其数。

    而自己衣衫上没有半点血渍整洁如新,发丝分毫不乱,天赐嘴角上扬轻蔑一笑:“我是个懦夫。”

    此时己方的人正在收寻地方上的尸体,慢慢的将自己人的尸体搬上战车,一车一车的尸体足足装满了二十五大车。天赐随着战车来到了军队的休憩地,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一来自异空的过客。

    昔日的繁荣如昨日黄花,不复存在,映入眼帘的只是残垣断壁,老弱残兵。天赐来到一个高大的帐篷前,忽问帐篷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哥据我所知,多年前蚩魔就私下笼络并收服了众多部落,这次九黎族联合十多个部落首领北伐,又得神秘巫族的介入,看来这又是一场艰难的战斗。”这声音好似熟悉,却不知在哪里听过,天赐好奇将头朝里望了望。只见大厅的上方坐着一高大的男子,就是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位男子,也是唯一一个能看到自己的人。此时仔细观察,发现此人一身灰色甲胄覆盖全身,头发以竹簪束起,宽阔俊朗的国字脸寒气逼人,他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月璃的光芒,似乎能够看透世间的一切一般,而他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势,使的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不过最为忌惮的还是他身后的那柄圆头钝边的黑色宽剑,就在刚才那把剑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在高大男子的下方坐着三名男子和一名女子,三名男子衣着各异,青白黑各不相同,而下首的那名女子,全身一袭红火的纱衣如落日余霞轻泻于地,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美丽不可方物。

    天赐看了看那说话的青衣男子,只见他龙犀日角,帝王之表,却不知为何甘为人臣,不过越看心下越是疑惑,暗自小声嘀咕:“此人怎么这么熟悉却不知在何处见过。”

    “是我以前太放纵他们了,以至于才有眼下的这场恶战。”高大男子眼色深邃,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当年我就提议早日南下除去九黎族一统玄玉天,只是大哥仁慈不肯。如今蚩魔、刑夭,夸魂仅是这三人已然不好应付,在加上相柳,风伯,雨师等十位高手助阵,想要压制他们谈何容易。”白衣男子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心中的牢骚发泄出来。

    “霸天,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青衣男子怒目而视盯着对面地白衣男子呵斥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白衣男子霸天毫不相让。

    青衣男子正要说话却被高大男子伸手打断。他慢慢站起来,目视远方深沉而辽阔,良久沉声道:“啸天,霸天说的并非不对,是我的心慈手软害了众生,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比什么都可怕。”

    “啸天?霸天?不会是当年的四大战神的龙啸天与虎霸天吧,怎么可能。”天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那帐篷内的高大男子竟然就是人皇——自己的祖父胤朝阳。而那下首的四人当是名震天圣的四大战神。难怪那青衣男子这般眼熟,不过与昔日见过的龙啸天很很大的差别,全然无这般潇洒俊朗。

    天赐眼中水雾横生,视线渐渐模糊不清。抬头看着那伟岸的身躯,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如鲠在喉。作为六千多年后的子孙,面对这位最伟大的先祖,他心中不仅仅是满腔崇敬,更多的则是骨肉亲情间难以割舍心灵烙印。

    天上地下,人间万象,血浓于水,爱大于恨。不管你快乐,沮丧,痛苦,彷徨,它永远轻轻地走在你的路上,在不经意间波动你的心弦。

    天赐扶住帐篷上的木桩,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曾祖父,他要把这一刻深深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这是他在世上见过的唯一至亲之人。

    突然一名士兵从外面急冲冲跑进帐篷,带起一股尘烟。扑倒在地,气喘嘘嘘急道:“首领,据探子回报百熊族失陷,首领扎木多身亡。”

    “报......”一个悠长的声音从帐外响起,语调急切中带着慌乱。声音未落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爬进来,叩首道:“首领,羽族被困噶塞河,酋长羽天翔正与九黎族血战。”

    虎霸天上前将那先来之人一手提起来,吼道:“胡说,百熊族三千熊卫兵骁勇善战,皆是以一挡十之辈,扎木多更是擎天一柱力慑天地,岂能在一夜之间被人灭族。”虎霸天将那人扔在地上,竟而又将另一人提起,一字一句道:“那羽天翔修为不凡,尚有神器在手,焉有人能困住他吗?”

    那名士兵慌忙回道:“属下听说是那刑夭亲自带队。”听到这里帐内的几人身体明显一震,没想到这次刑夭居然亲自出马,那羽族可谓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