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九重天之天地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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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穿天阵前鬼神阻

    相传在六千年前仁皇——胤朝阳以仁者之心扬名天圣九重天,结束了战火烽烟的蛮荒时代,被后世子孙尊为“仁皇”,寓意以仁爱治天下的亘古一帝,寰宇之内无不敬仰。

    其手下的四名得意战将雀倾烟、武震天、龙啸天、虎霸天被后世誉为太穹天“四大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胤朝阳建立朝阳帝国没多久,却离奇陨落,一代英杰也慢慢走上了轮回的步伐,进入了历史的舞台。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回首六千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战场一向都是死神的盛宴。

    不管是成名已久的正道高手,还是名噪一时的邪道至尊,都在这场战斗在湮灭,纠结于原因是为了得到一块天地圣物,相传得此物者可得天下。

    于是九重天正邪之间展开了惊世大战——神魔大战。

    为使此圣物不落入邪魔手中,正道在修真界的王者——玄天玉灵界的带领下,率领仙域宫、人间修真界各门派和九天魔界、七色妖界、幽冥十二巫在通天之路展开了惊世大战。

    这一战可谓惊世骇俗,天地都为之变色。为了最终得到此圣物,各方势力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正所谓:天下兴亡多少事,人间烟雨几度休!

    不幸的事,通天之路并不是最终的战场。战火蔓延到了人间,在“仁皇”胤朝阳的带领下与邪魔为首的蚩魔在玄玉天北荒之地展开殊死搏斗,最后胤朝阳在古老神秘一族的相助下,战胜了蚩魔带领的邪魔至尊。

    然而灾难并没有结束,这只是灾难的前戏,又或者说这本身只是战争的延续······

    青烟冉冉,落日孤影。太乙院上空万里无云,而此时天赐的心头却阴霾丛丛,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曾几何时他不止一次的听太乙院长老谈及自己的父亲——子凌,还有他的祖父无邺,众人都是肃然起敬,说他们都是当世罕见的奇才,而作为他们的后代天赐显然没有继承他们的优良血统。甚至有人到现在都不相信如今的天赐只是炼精化气的修士。

    长久的伫立在太乙峰落日岭,看着脚下云雾袅绕的雾弥和远方的余晖,心底真想痛痛快快的咆哮一声,但始终怕是惊动周围的其他人,尤其是师傅子卿。

    天赐狠狠的抽了自己三耳光,边抽边说:“你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这么笨,这么笨……”

    “仓啷”一声,长剑横空。

    一把毫无生机的玄铁剑,映射出那浮肿的右颊。十几年的磨砺,玄铁剑并没有越发的锋利和威武,反而剑身有些地方都出现了斑斑铁锈,这简直是对剑和人莫大的讽刺和批判。此刻玄铁剑发出淡淡的微光,期期艾艾似风般在诉说衷肠。天赐忍不住抚剑轻叹:“是不是你也如同我这样,早已被人忘却了呢?”

    转眼间,西天的最后一抹晚霞已经融进冥冥的暮色之中,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周围的群山呈现出青黛色的轮廓,暮色渐浓,大地一片混沌迷惑。

    “该回去了。”迈着沉重的脚步,静静地消失在黄昏的边界。

    “天赐,天赐......”若有若无的声音方不知从何处传来。

    天赐身体一硬,思肘道:“是谁在呼唤我。”待停下来仔细聆听时,却发现这个声音不在响起。正要迈步,呼唤声又开始若有若无在耳畔回响。

    “这声音好像是天极峰那边传来的。”天赐一边听声音一边向天极峰方向走去。穿过一片花丛,就来到了天极峰前,突兀的天极峰如同一柄冲天神剑直指苍穹,有欲与天公试比高之势,故太乙院之人称之为天极峰。

    天赐看着这苍天之剑,傲视北方,立刻被这股气势所震慑,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到此处都会存在这样的感觉。

    天赐见呼唤声在此地突停,在天极峰前徘徊片刻,依旧没有任何声息,正欲转身离去是,身后冰冷的石壁突然出现一道时空漩涡将天赐吸引进去。

    天赐来不及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情景,就发现自己来到一座空旷之地。四周空空荡荡,倒是有几座茅舍,零零散散的分散在四周,像是一个被荒废的村庄。

    可是让天赐惊异的是,不远处一个老妇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挣扎着不断向前方一破败的茅草房爬去。

    天赐连忙上前扶起老妇,发现她脸色惨白,两眼微凸,浑浑噩噩的双眼中尚保留着一丝清明。天赐将手掌按在老妇的后背,将真气慢慢输入到老妇体内。天赐发现这老妇体内各个器官的功能几乎丧失,真气运行极其缓慢,不过随着真气的慢慢滋润,老妇的面颊开始微微有点血色。

    老妇张开干瘪得发裂的嘴唇,手臂微抬指着不远处的茅舍,颤抖道:“请你帮我……把我儿……留给我的家书,拿……给我好吗?”

    天赐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茅屋,在低头看着满目沧桑的老妇,点头道:“婆婆你先躺一下,我去去就回。”

    天赐将老妇轻轻放在一旁,拔腿就向茅屋跑去。然而就在前方八米的地方突然扑倒地面上,像是一只急速奔腾的骏马,突然中了敌人设下的陷阱。

    八米之遥,七步之隔,但这八米七步却宛如一道天堑,硬生生将天赐拒之千里之外。

    就在天赐离茅舍还有八米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从天而将,径直压在天赐的身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倏忽之间就倒在了前进的路上。天赐挣扎着爬起来,肩上顿时感觉千斤压顶,果真是寸步难行。

    天赐强顶住上方的压力思索道:“怎么回事,难道这附近有阵法守护?”

    天赐张望四周,发现在右手边的一块青石碑上写着:“穿天阵前,神鬼慎行。”的一行小字,铁划银钩,遒劲有力。

    “穿天阵?这里怎么会又阵法守护?”一系列的疑问暂时来不及思考,天赐挣扎着爬起来,艰难的向前跨出一步,顿时觉察到来自上面的压力,似乎也增加了一倍,压得天赐气血翻腾,胸口顿时气血上涌,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一副复杂的云气图正不短地凝集周围的能量,形成一座宝塔形的漩涡,好似一座小山一般径直压在天赐的头顶。

    天赐双手举起,支撑着头顶的小山。第二步跨出,宝塔顿时变大一倍,使得天赐双脚深陷,足足有三寸,咬紧牙关跨出了艰难的第三步,山瞬间又涨了一倍,来自上方的压力也增加到原来的十倍,不仅双脚深陷,身体内部更是五内翻腾,眼耳鼻喉均有鲜血溢出。

    此时的天赐面容狰狞浸,显得异常的恐怖,好似幽冥河中张牙舞爪的厉鬼。第四步迈出,顿时感觉整个天地都在自己身上,使得天赐动弹不得。门槛就在眼前,天赐却仿佛看到一道天堑摆在自己在眼前,无法跨越。

    一回首便是永恒。天赐看着远处地上的老妇此时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见她紧睁那双绝望的眼神,丝丝的血色里透露出无限的期盼。

    那双绝望中饱含期待的眼神,深深震撼着天赐的心灵。

    男子汉大丈夫焉能失信于老妇。

    天赐对这头顶百丈大小的巨塔,高声喊道:“天赐,你若是连婆婆最后一个愿望都不能实现,你还修什么仙,求什么道。”

    “啊!”天赐大吼一声,好似要将这十几年间压抑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声音在咆哮,穿透云层,回荡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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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云丛丛叠叠,微风吹起天赐的长发,没有人知道天赐最后几步是怎么跨过去的,但是他确实通过这穿天阵。

    穿天阵下英雄止步,神鬼低头。

    成千上万年来有几人不低头,有人几人能通过?话说这穿天阵,乃是当年人皇传于战神龙啸天,在此设下穿天阵等待后世有缘人。穿天阵每迈出一步压力就会翻倍,虽只是十步之遥,但压力将增到原来的一千零二十四倍。而且修为越高,起点压力就越高。幸好天赐修为只是炼精化气,若是修为再高一点,那么他所承受的压力将比目前更大。

    一进茅屋,木桌上果然放着一张折叠的羊皮手绢,天赐心中一喜拿起羊皮卷正要往回走,正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你终于来了。”

    声音好似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如同一股阴寒交错的疾风,扫得天赐牙齿咯咯打颤,心里也是寒嗖嗖的。更奇怪的是此人话声一落,周围的环境也瞬息发生了变化。

    茅屋还是那座茅屋,不过当天赐回头看时,只觉得双腿不听使唤,一个劲地直打哆嗦,心脏猛地紧缩一下,大脑的灵魂也在此时瞬间出窍。

    先前的那条羊肠小道已然不见,映入眼前的是一边浩淼无垠地云海,白云翻滚如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一波又胜似一波,似乎要将这座原本岌岌可危的破屋掀翻方才甘休。

    气浪不断地与茅屋撞击,发出轰鸣之声,如同一道道惊雷在耳畔响起,震的天赐头皮发麻,几欲崩溃。

    天赐微微探出头看着下方,一道气浪直接将他拍了回来,顿时眼中金星不停闪烁,天赐运转体内真气在周围形成一道防御结界。

    再次将头探出,但见云海翻腾深不见底,这座茅屋俨然矗立在万里云端之中。天赐经不住倒吸了一口粗气,慢慢将头缩了回来。虽然平时也简单的御剑飞行过,不过那时飞行的高度不足几丈,飞行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此时突然出现在云端,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害怕,或者说自己有点恐高。

    云海翻滚如潮,天赐发现一根若有若无的金色细丝,穿过层层白云一直延伸到远方。

    “今天是怎么回事,撞邪了?”正当天赐凝神苦思之际,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用看也不用想了,这里是万里云层之上,下无可下,上无可上,即便是那天人合一的高手也飞不出这云海幻阵,更别说是修为全无的你了。”

    “你瞎说,我虽然修为低下,但也不至于向你口中所言那般不堪。”天赐虽口上这么说,但是还是连忙察看体内的真气的运行情况。

    “怎么可能。”一时间天赐手足无措,一番查看之下,豁然发现体内的真气荡然无存。十二年的修行就这样诡异地没了,天赐不甘心,试探自己还能否御物。将手中的铁剑端平,心念一动,可是铁剑一动不动,试了几次也是一样的结果。看来果真如那虚幻的声音所言,自己此时已无半点修为。虽然说自己修为低下,但好说自己也修炼的十几年,一时没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天赐对着虚空,质问道:“我的修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