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劫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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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派胡言

    来到一个客栈旁边,那小乞丐跑到一处朝阳的墙角,那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乞丐,穿着倒不显得邋遢,嘴里叼了跟草,侧躺在墙角,头下还枕着一个酒葫芦,脸上盖着一顶破帽子,如果不是身前的那个破碗,估计都不知道他是个乞丐。那老乞丐就朝着郑涛走来,到跟前问到:“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叫......”

    郑涛刚想说话,忽然想到了自己这通缉要犯的身份,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思前想后,对那老乞丐说:“我姓郑!”

    “不知阁下可是叫郑涛?”

    郑涛心中大惊,故作镇定的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老乞丐笑了笑说:“郑少侠多疑了,不必紧张,我之所以知道你叫郑涛,是重八临走前告诉我们的。”

    “义弟他走了?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

    听到朱重八的消息,郑涛很是高兴,连珠炮似得问了起来。

    “说来话长,此地人多眼杂,咱们去那墙边说吧。”

    说完,那老乞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和郑涛一起来到先前躺着的地方,开始讲述朱重八的消息。

    原来当日劫囚之后,曹义身受重伤,当街不治而亡,朱重八对曹义情深意重,闹着要替他报仇,又因为样子长的太过奇特,被官兵记下了,虽然没有被抓捕,但是也贴出了通缉告示,全城通缉。

    在这座城是呆不下了,幸好乞丐当中有一位王姓老者,在江浙一带还有一位老朋友,就修书一封,让朱重八投奔他去了,因为曹义等人的义举,朱重八的名字在乞丐界也是十分有名,这些乞丐也都把这个消息封锁了,若不是郑涛心存善念,多给了那小乞丐剩下的包子,那小乞丐还把他当作官府的人呢。

    朱重八临走前也没忘记和郑涛的约定,迫于无奈,不能去城头相见,又不知去何处寻找郑涛,只能嘱托其他人,有人来找他的时候就告诉他自己的行踪。

    听到朱重八的消息,郑涛就放心了,又跑去曹义的坟前祭奠了一番,去城外寻得白猿,两人就开始赶路了。途中,郑涛问白猿:“白猿前辈,不知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白猿想了一下说:“本来想带你去湖北神农架那边,那是我成仙前的故居,里面还有些朋友,想着你实力低下,未必能完成南帝交予的任务,如今你得姜子牙那老头的指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如果你的事不着急,也可以跟我去神农架转转,对你的修行有好处。”

    “前辈,我担心义弟一个人远在千里之外,还有家族的冤名,想尽早洗刷,我想先去找刘大人,您看是否可行?”

    看着郑涛一脸严肃的样子,白猿点了点头:“江湖险恶,自己一个人多长点心眼,如果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去神农架,找一个叫乌迪尔的,它会帮助你的,我在世间行走的时间不长,还要回去复命,你自己好自为之。”

    三月之后,在江西高安县的一处街道,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一副繁荣景象。

    这里,曾是刘基任县丞的地方,现在刘大人因为治理有功,已经升迁为元帅府都事,掌管一方军政,看着这繁荣昌盛的高安县,就知道刘大人是个为民着想做实事的好官,郑涛一边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边在脑海中想着这些事。

    迎面走来三人,为首一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后边两人,一个白衣胜雪,长发飘飘,左腰间还挂着一个玉佩,另一人一袭青衫,头发简单束于脑后,左边额头有一小块红色胎记,后背书箱。

    “两位义弟,如今我等义结金兰,他日无论何人高中,都不要忘记相互提携啊!”

    为首一人转身对着后面两位说道,那白衣男子随即附和道:“那是自然,既然是兄弟,日后定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青衫书生也说到:“两位义兄自幼饱读诗书,才高八斗,必然高中,到时候我等同朝为官,还望两位兄台多照应。”

    “三弟此言差矣,我二人虽为书香门第,却不及你涉猎广泛,我看这次三弟你对前三甲是志在必得啊!”

    那白衣男子见青衫书生未答话,看了一眼街角说到:“大哥,读书人哪有不想着高中的,三弟也好,你我二人也罢,不如我们找个算一卦,看看谁的运气好?”

    为首的大哥点头道:“如此甚好!”

    白衣男子说着就来到一摊位前,见上面摆着些许木头罐,里边装了很多竹棍。开口问到摊贩:“算命多少钱?”

    摊贩面露难色,对那人说道:“俺是卖筷子的,算命的赛诸葛在那边……”

    那白衣男子憋得脸都红了,拉着二人拂袖而去。

    郑涛看着有趣,也跟着三人走了过去。

    百步之后,看到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坐于长桌之前,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肩背布搭子,手执一招牌,上写‘铁口直断赛诸葛’。

    那三人来到之后,说明来意,只见那老者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一’字,又抬头对那三人说:“三甲之事,乃属天机,如今老朽只能稍作提醒,已经是泄露天机,公子您收好,如若不准,分文不取,如若说中,还请犒赏。”

    说着就将那‘一’字折好送了出去。三人随不知结果如何,却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留下些许纹银,三人谈笑而去。

    那算命老者笑呵呵的手下了银子,见郑涛在旁边看着自己,又开口对郑涛说:“老朽看公子您天庭开阔,印堂发亮,双目炯炯有神,此乃大富大贵之相啊,只是......”

    郑涛没有答话,反而是看着老者赤晴过目,眼晴中间有一条红的细丝穿过,左脸颊有些微微抖动,印堂微微发青,回想《青乌序》中的描写,这是有血光之灾啊,不过还好只是轻伤,并未危及生命。

    又观老者扫帚眉,眉头聚齐,而眉尾松散杂乱,这类人心性火爆,易惹是非,眉头处有赤色,恐有牢狱之灾,随即开口劝道:“老先生还是收摊回家吧,三日之内不宜出门算卦啊!”

    郑涛没有理会老者的话,反而劝他回家,原本是好意,不料这话传到那老者耳朵里面,颇有砸场子的意味,当下来了脾气。

    “黄口小儿,老夫观你三月之内,家中必有人伤亡,好心想要提醒你,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也会看相?”

    “看相不敢当,略通一二,刚刚见你给三个书生测字,并未有真才实学,又见你面带煞气,赤睛过目,印堂泛青,才好心提醒,请老先生不要见怪啊,权当晚辈信口雌黄,前辈自行斟酌!晚辈告辞!”

    “哼,看里两本古书就敢来班门弄斧,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哪也别想去。”

    那老者被郑涛这么一说,当即站起身来抓住郑涛衣领,又开口问道:“我怎么就没有真才实学了?”

    “晚辈观那三个书生,明明只有那青衣书生有官运之相,而另外两位面相上没有丝毫的官运,财运倒是不错,适合经商,但是先生你并未提点,反而故作高深写下‘一’字,妄想蒙混过关,有什么真本事?”

    郑涛见赛诸葛不依不饶,索性坐下来跟他理论起来。

    街上的人见赛诸葛和一年轻人吵了起来,也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那赛诸葛听郑涛说自己蒙混过关,好像被戳到了痛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在想什么,然后突然嘿嘿一笑说道:“你也说只有那青衫书生有官运,那我那‘一’字不就是说的对吗?正好他一人能中!”

    看这热闹得人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对啊,老先生说的有道理啊!”

    郑涛冷笑:“一人能中?一人不中,一人不剩全都中,三人无论科考情况如何,你那‘一’字都能说的过去,这种咬文嚼字的把戏,难登大雅之堂啊!”

    “算命测字,本属天机,泄露天机那是要折寿的啊,怎么能随便就断人运势,自当谨慎,不向你小小年纪就学人算命,误人子弟,你可担当的起?

    除了那青衫书生能中,那另外两人难道就应弃文从商?如果全天下的文人都算命再去赶考,遇到你这样的人,会损失多少栋梁之才?”

    赛诸葛平日里以算命为生,自然巧舌如簧,换做其他人,早就哑口无言,郑涛却是微微一笑,自信的说到:“我只是说那青衫书生有官运,并未说他会高中?若想高中之后入朝为官,恐怕他还要再等十年。”

    “哈哈,一派胡言,不知你师承何处,也不嫌给师门丢脸。”

    赛诸葛一阵狂笑,周围的人群也对着郑涛指指点点,一般算命的,都是对于时间的概念都很模糊,面相由天定,际遇因人为,人的运势并不是一成不变,像郑涛这样一口断定时间,这是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