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劫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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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惹祸上身

    “李二叔您慢慢说,好端端的,官兵怎么会去抓我爹,说是什么罪名了吗?不会是弄错了吧”

    秦烟听说官兵来抓她爹,倒是有些意外。

    “不会错的,我来的时候,都已经给你爹上枷锁了,领头的是城里钱记药铺的钱掌柜,说是你爹杀了他的远方亲戚,我见院子里还有几人躺在那里,官兵太多,没看清是谁,我想你可能上山采药了,这才赶来报信,你赶紧去看看吧。”

    李二叔说完,秦烟整个人就呆了,这是钱掌柜不死心,又来报复了,这可如何是好。

    “走,我们去看看。”

    秦烟还没想好该怎么办,郑涛就拉着她的手向山下跑去。

    到秦家的时候,官兵已经走了,留下三三两两的村民,在那说着什么:“那死的人是赖三他们几个啊,真是活该啊,这秦大海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可不是吗,看不出大海叔这是老当益壮,竟然能打过懒三他们。”

    说话的是村里的一位老者和他的孙子,两人听见动静过来看看。

    “我看不像,那钱掌柜带着赖三他们来的时候,我就见到了,当时想过来瞧瞧,家里有事没走开,等我来的时候,秦家关着门,然后我上山的时候,还看到大海叔背着药筐下山,要说是大海叔杀的,这时间也对不上啊?”

    “那不是秦烟吗?这小丫头还不知道吧,唉!”

    秦烟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议论,径直走到家中,院中还有秦父采药的竹筐,药草洒满了一地,家里的锅碗瓢熟,也是碎了一地。

    赖三几人的尸体也不见了。想起她爹被官兵抓走了,抱着药筐就哭了起来,郑涛也是看着这一片狼藉的院子,自责之感愈发沉重,事情的始末,自己最清楚,这都怪自己始作俑者去设计那钱掌柜,不然秦伯父也不能做了这替罪羊,秦家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都怪自己,深深攥起了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救出秦伯父。

    “秦烟,我们去救人,即使我被抓,也不能让伯父背这杀人的黑锅,你在城中还有没有认识的人?”

    看着哭成泪人的秦烟,郑涛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

    “没有,我和爹相依为命,城里没什么亲戚。”

    “那我们先去城里看看吧,这钱掌柜要找的人是我,官府要抓得也是我,我去了,秦伯父就没事了,你也不用太伤心。”

    郑涛决定用自己去换秦大海。

    “这怎么能行?你去了,难逃一死。你也是为了惩罚那钱掌柜才惹得这人命官司,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我爹没有杀人,官府没有证据,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放人了。”

    秦烟自顾自的安慰着自己。

    “天就快黑了,想来那城门不久就关了,我们明天一早动身,还是先去城里看看吧,也好知道官府动向。”

    秦烟点了点头,两人一夜无语,第二天一早,进城之后,怕官府排查,两人找了一间破庙,乔装成乞丐模样,来到官府门前,却又不知道如何去打听秦父下落,来回徘徊于府衙门前,惹得那门口的一守卫呵斥:“哪来的小叫花子,离远点,晦气。”

    另外一个守卫看两人年纪尚轻,说到:“算了算了,何必跟要饭的一般见识,你们两人如若没事,到别处去乞讨吧,这府衙重地,冲撞了大人,免不了吃些苦头,说完还拿出几文钱,走了过来,放在郑涛手中的破碗里。”

    郑涛抬头看此人两个眼睛小而圆的,眉毛修长而眉尾下垂、鼻准圆,两颧骨平平而丰满有肉、两耳轮廓分明,两耳垂肥厚长大,想起《青乌序》中有记载,这是慈善之相:此人多半聪明而善良,义薄云天,胸无城府,不重视物质生活,是轻财仗义之侠士奇人,常有不自量力的慷慨助人心地。

    这乱世之中,为官为吏之人皆横征暴敛,恃强凌弱,此人能身为官吏而仗义疏财,确实是难得一见。

    正当郑涛想着关于这人面相的问题,先前那呵斥人的守卫却是说:“我说张信,你是吃饱了撑的,施舍这要饭的,天下要饭的那么多,你管的过来吗?不如省钱咱们兄弟几个喝酒。”

    “吃饭喝酒,等领了俸禄自然少不了,看他们年龄小,想来乞讨也争不过其他人,给顿饭钱而已。”

    “切,随便你,都知道你大方,给了钱让他们赶紧走,别一会大人退堂了看你擅离哨岗,又扣俸禄。”

    郑涛看张信就要回去,忙拉着他,低声说:“张大哥,我不要你的钱,有件事情想打听一下,不知您可否借一步说话,片刻即好,不会耽误您站岗值守。”

    张信一愣,不禁好奇,这小乞丐不似其他人,说话还文邹邹的,脸上露出笑意问:“有什么事情,你就问吧,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我那兄弟就说话难听,人还是挺好的。”

    “请问张大哥可知道秦大海现在怎么样了?就昨天刚刚从秦家庄被抓来的人。”郑涛也不迟疑,抓紧时间就问了。

    “秦大海?你们是他什么人?怎么会知道他昨天被抓?”

    张信充满质问的语气中,又夹杂着些许关心。听出张信语气中那一丝关心之意,又看此人面相善良,郑涛也不再担心暴露身份,毕竟也没几个人知道是自己杀死赖三他们。

    直言到:“我是他侄子,这位是他女儿,我们都知道秦大海是被冤枉的,他久病初愈,怎么会是赖三等人的对手,更别说杀人了。”

    “别说你们不信,就是我也不信,可是那赖三是府衙大人的远房亲戚,又有前掌柜从中作梗,佐证秦大海杀人,估计这罪名是要坐实了,你们还是离这远点,别被其他人知道身份,万一你们的身份传到大人耳中,说不定会迁怒于你们。”

    “怎么会这样?那我爹现在在哪里?我们要怎么救出他呢?”

    秦烟听说秦大海的处境,焦急万分,眉头紧蹙。张信转头看了看那府衙,低声到:“你们先离开,秦大海这会正在受审,有结果会张榜公布,你们去那菜市口张榜处等着吧。”

    “谢谢张大哥,如有可能,还请张大哥施以援手,我二人感激不尽。”郑涛听了张信的话,带着焦急的秦烟,去那菜市口等候。直到晌午过后,官府来了两人,在菜市口张榜公告处贴了一则告示,上面有一副秦大海的画像,下面配了些许文字:经查证,秦家庄刁民秦大海杀害刘三、齐名、齐通三人证据确凿,为整治民风,以儆效尤,三日后于午时三刻在菜市场十字路口斩首示重。

    边上不少看布告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这几人该死啊”、“秦大海是谁啊?

    “我说怎么这几日街上太平了许多,原来赖三他们被人杀了,该!”

    “为民除害啊!”

    大家都觉的这几人该杀,也有打听秦大海是何许人也的,也有替陈大海惋惜的,种种议论,不绝于耳。而秦烟整个人呆若木鸡,死死的盯着那告示,想放声大哭,却又不敢,双手捂着嘴,两行清泪,挂在腮边,艰难看完布告上的内容,一转身朝破庙跑去,郑涛连忙跑去追上。

    破庙之中,秦烟双手抱膝,坐在乱草之上,整个头埋在双腿之上,乌黑的秀发,杂乱的垂到脚边,肩头不住的抖动,已经是泣不成声,郑涛坐在她旁边,揽住她的肩膀,不时的轻轻拍打。

    “秦烟,你放心,我郑涛男子汉大丈夫绝不会让秦伯父当替罪羊,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救出你爹,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去衙门自首。”

    “涛哥哥,你不要再说傻话了,我爹他,我爹他...”

    秦烟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说到一半,却因伤心过度而昏厥过去。

    郑涛感觉扶她靠在墙边休息,这时,破庙进来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老乞丐须发花白,头发简单的梳在脑后,一身灰色衣物补丁甚多,破破烂烂,有的地方,露出了苍老的皮肤,手中拿着一只带着豁口的黑碗,手中拄着一根弯曲的树枝,,一副风烛残年之相,眼睛确是格外的明亮、深邃,给人一种看穿世间之事的感觉。

    那小乞丐一身破衣与老乞丐无异,一张小脸不知是泥土还是麻子,灰不溜秋,整个人骨瘦如柴,更显得额骨凸起,下巴尖长。

    见到郑涛二人,那小乞丐跳起直呼:“你们是什么人?这幅打扮,混入我丐帮要地有何阴谋?”

    还不等郑涛答话,那老乞丐确是开口了:“重八,别胡闹,有谁好端端的打扮成乞丐?相必这两位也有难处。”

    郑涛听完老乞丐的话,看了看昏睡的秦烟没有作答。

    “曹叔,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人私奔,打扮成我们的模样躲避家人、官府追查来了,怪不得听到他说要去自首呢?”

    那小乞丐一边猜测,一边还指着郑涛。他这武断的猜测,郑涛也是一阵苦笑,看着昏睡的秦烟,两人还真像一对苦命鸳鸯,难怪这小乞丐乱猜。